顧慢眉頭一挑：“想的美，為了這頓火鍋，我和娟姐可是忙了大半天，你姐夫冒雪去買的食材，除了你和陽陽月月，大家都是幫了忙的。”
    關諾輕易就上當了：“那以後我也幫忙。”
    “行啊，等你哪天想吃火鍋了，吿訴我一聲，我教你。”
    “教我？”關諾吃驚地問，“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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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啊。”
    “那還是算了吧，爸爸說我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他這小短胳膊小短腿，實在是幹不了這麽精細的活。
    既然下一次吃火鍋不一定是什麽時侯，關諾抓緊時間吃，恨不得把明天早上的份額提前吃進肚子裏。
    關諍言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那你就不能努努力，變成四肢勤五穀分？”
    關諾無情地拆穿了關諍言：“爸爸也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我都是遺傳了你。”
    關諍言：“……”這不是我兒子，老子不要麵子的嗎？
    電話鈴響了，老太太吃的差不多了，擦了擦嘴就去接電話。
    過了好大一會，眾人開始收拾飯桌了，老太太才回來。
    單老爺子問：“誰的電話接了這麽久？”
    “老三的，讓他說的笑死了，你那好侄子帶著你好弟弟去煙照，去看老房子讓人家認了出來，挨了打。要不是警察到了腿都能打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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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胡說。”
    到底是自己的親弟弟，老爺子還是希望他好好的。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我什麽時候說過瞎話？你就護著吧，那麽一個濫人你還護的緊，真心疼他怎麽不替他挨打？”
    老爺子理屈，這才不說話了。
    客廳裏，老太太才講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單國信去了煙照，在賓館裏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去二層小樓看了看，這就是他家的祖產，按道理講，單樹人應該有一半。
    雖然單國信在國外的經濟實力還算殷實，但哪有嫌錢多的？該爭取的還得爭取，不能便宜了單家大房。
    單國信指著二層小樓問單樹人：“爸爸，你還記得這裏嗎？這是你從小到大住過的地方啊？”
    單樹人茫然無知，他已經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爺倆在這裏指指點點的，自然引起了別人的注意，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就走了過來，問道：“你們是幹啥的？單家的親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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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國信搖頭：“不是親威，我們就是單家人。”
    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單家三個兒子三個女兒他們都認識，這又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單家人？
    於是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看上單樹人，這個人……其中一位老人驚呼：“這是不是單樹人？”
    另一位老人咬牙切齒：“不是他是誰？畜牲，他怎麽還敢回來？”說著，手上的拐杖已經舉起來了，對著單樹人兜頭就是一棍。速度太快，單國信都沒有動作，等醒悟過來，單樹人已經被揍的嗷嗷叫了。
    單國信擋在單樹人前麵，把打人的拐杖折斷，直接甩在了老人的身上：“z國人就是這樣的素質，活該這麽窮！”
    “小子，你是誰？有沒有膽量再說一遍？”z國人巨愛國，除了一小撮崇洋媚外者。
    “我是他兒子，z國人就是這樣的素質，活該這麽窮！”
    “揍他！一個漢奸的兒子這麽囂張，漢奸還這麽風光，一點後悔的意思都沒有，可憐俺的兄弟，讓小鬼子抓去了東北煤窯，死在那裏了。”
    “俺妹妹才十五歲，也是單樹人帶人抓走的，勝利四十年了，都沒見她回來，怕是早沒了。”
    “俺爹俺娘就是個幫工的，因為伺候他不滿意，生生挨了三十鞭子，扔在院子裏一宿，俺娘受了寒抬回來第三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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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越說越氣憤，喊兒子的喊兄弟的，呼啦過來一群人，把這爺倆揍成了豬頭。小助理要不是見勢不妙跑的快，估計被當成了同夥，怎麽也得挨幾下子。
    直到警察聞訊趕來，才把單國信爺倆解救出來。
    這鬧哄哄的一幕讓剛出差回來的單國榮看到了，便詢問出了什麽事，老人氣呼呼地說：“還不是你們老單家造的孽。”
    這個地方，單體軍一家斷斷續續的住了數十年了，和附近的人相處的都很友好，幾乎沒有人這麽說過他們。
    “大叔，您這是什麽意思？我爸對不住您還是我們這些小輩對不住您？”
    老人自知話說的有些過了，解釋道：“俺不是針對你，你們大房是好人，二房就特麽的是混蛋。”
    單家從老太爺那勁就為富不仁，屬鐵公雞的一毛不拔，倒是沒害出人命來；到了單樹人這裏，欠下的人命不止一條。
    單家的好名聲是單體軍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他正式接管生意之後，體恤下屬，善待街坊，做生意價格公道，哪家有難處會接濟一些，慢慢的有了好口碑。
    老街坊也投桃報李，單體軍一家落魄之時，沒有人落井下石。相反的，還有人幫他們說話，那段日子，單家人雖然過的艱難，批鬥這種人身攻擊不是很多。
    單國榮大概能知道前麵的人是誰了：“我二叔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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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還帶了個小兔崽子，那個兔崽子說話更招人恨，他說z國活該受窮。”
    單國榮自然不會走過去認什麽親戚，遭人恨，他把車駛入院子，先上樓給二老打了個電話。
    這個關係怎麽處，總得和父母討個主意。
    “我打算回去一趟，年前就不回來了。”老爺子幾乎是瞬間就做了決定，小女兒生活能夠自理，恢複良好；顧慢這邊，陽陽月月大了，請個保姆照看也是可以的。
    受性別的限製，不論女兒和外孫女，都沒幫到太多的忙。
    老太太其實不願意回去，不想麵對那些糟心玩意兒，都說少來夫妻老來伴，讓老頭子一個人回去，她又十二分的不放心。
    隻能一起回去了。
    老爺子歸心似箭，第二天讓長河把他們老倆口送到汽車站，坐上了回煙照的長途客車。
    老倆口回煙照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