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紳挑選了一個合適的日子。
    四天之後，心尖賭場的門口。
    夢菲和赫拉從伊凡的磁懸浮飛車下來，兩人各自搭著伊凡的肩膀，緩步走向頂層的賭場售票處。
    周圍的人不多，畢竟知道這個賭場的人並不多。
    “有兩個美女陪著你，是不是心裏樂開了花。”
    赫拉搖曳著身姿，貼得更近了一下，夢菲跟著笑了一聲。
    這樣的出場的確是非同尋常的。與上次的音樂會不同，兩女對伊凡表現得更加親昵。
    伊凡即使不太適應，還是要把戲演下去。
    電磁充電站的門口一個老頭，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歡迎貴客的到來，夢菲小姐好久不見。”
    挎著手的伊凡，身子一抖，還以為他們已經露餡了。
    不得不感歎這個老頭記憶力真好。
    夢菲甜蜜一笑，鬆開伊凡的手臂，直白地說道，“我要見艾倫，你是叫柯索對吧。”
    “夢菲小姐的記憶真好，想不到您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
    他挺直了身子，露出幾乎是碎裂的牙齒。
    “您要見艾倫先生，我自然不會阻攔，不過您旁邊的先生和女士……”
    “我來和艾倫談一筆生意。”伊凡從口袋中掏出一塊黃金。
    老頭柯索畢竟是見多識廣，很快就給他們放了行。
    他走到位置上，在控製台按了一個按鈕。
    “轟隆……”一聲，裏麵的牆壁隨之而開。
    他給了三人每人一個通行令牌，並囑咐道：“進到裏麵，不可聲張，也不要引起衝突，哪怕您的兩位朋友是有身份的人。”
    三人接過令牌，朝裏麵走去，通道的大門又在他們進入後自動關閉。
    牆壁外的柯索在控製台按了通訊鍵。
    “他們已經到了。”
    通訊器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他們？不是隻有夢菲？”
    他預料到了夢菲會來，像是為夢菲準備好了相關的“服務”。
    ……
    通道內，夢菲開始提醒赫拉和伊凡。
    “不要做多餘的動作，整個賭場到處布滿了監控。”
    赫拉點點頭，把伊凡拽了過來，“那就多演演戲。”
    大概走了幾分鍾，通道的另一頭已經有兩位侍者等候。
    “先生、女士歡迎你們來到心尖賭場！”
    他們把三人帶入了第二層，剛進入這個空間，伊凡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他眼前的不是富麗堂皇的裝修，不是密密麻麻的賭桌，更沒有圍著的賭徒。
    而是一台台大概有兩個人高度的龐大機器，他們拚命地運轉著，還時不時發出輕微的轟鳴聲。
    幾乎所有的賭客都坐在南邊的座位席上，他們安靜地坐著，一隻手拿著一塊通行令牌，另一隻手則是拿著一塊類似平板的設備。
    “他們這是在幹什麽？”
    伊凡很是疑惑，他看著賭客們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設備，時而看著北麵上方一塊巨大的銀幕。
    這完全不是傳統的賭博，而是聚眾炒股的感覺。
    “這應該是一直較為時髦的賭博方式……”
    夢菲剛想解釋，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鼓掌聲。
    “這是我為大家提供的新型娛樂方式，先生您有興趣玩一把嗎？”
    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青年從一台機器之後走了出來。
    他不是很高，大約有一米七左右，他身上穿著黑色正裝，頭發是帶點黃的褐色，身後還跟著一個秘書。
    “好久不見了，夢菲小姐。”
    “好久不見，科特。”
    夢菲做了回應，同時又和他說了來這裏的緣由。
    “你能帶我去見艾倫嗎？我有一筆生意要和他談。”
    科特輕輕觸碰了一下，眼鏡框拒絕道，“恐怕不行。”
    “為什麽？”
    這個時候伊凡出了聲。
    科特笑出了聲，直接說道：“你們想要見艾倫，除非是有老板的命令，但若是沒有，那這一層就要遵守我的規矩。”
    他把三人帶到了一台機器前。
    “你們願意和我賭一把嗎？贏了我，我就讓你們進第三層。”
    “好！”
    夢菲答應了下來。
    “你們應該知道這些設備是我研發的機器，那我就和你們說一下規則。”
    科特簡單地講解了一下。
    這台機器說是電子博弈機，更像是一台算力挖掘機。
    遊戲規則很簡單：由兩人決定不同的挖掘算法，通過機器的自動計算挖掘，在規定的時間內挖去一定的數字貨幣，多者獲勝。
    由於這種名叫泰瑞幣的數字貨幣，它的發行不是來自聯邦，而是來自於遊離於聯邦和帝國的一個黑客組織——星紅社，所以存在著大量的不確定性，故而賭博的快感也來自於此。
    原來，這個第二層更像是一個巨大的數字挖礦中心。
    伊凡看著南邊那些的賭客們，也明白了前來的賭客來這裏，都是為了租用這裏的算力設備，挖取數字貨幣，再經過這裏的交易中心換取聯邦的合法貨幣（星河幣）。
    由於數字貨幣的數字存在負值，故而更大的交易波動，更符合賭徒對於博弈刺激地追求。
    伊凡提出了疑問，“你這台機器就是一個黑盒，裏麵的算法也是根據你這邊的技術團隊提供的，想必……”
    他話剛說到一半，科特就笑得更大聲了。
    “那我告訴你這個貨幣的挖掘，根源之處來自於泰瑞幣的發型組織星紅社的算法模型，他們擁有挖掘的最終解釋權，我們這邊提供的算法，隻是為了更方便接入他們的發行接口。至於要更好的用算法來獲利，那隻能看他們那邊的心情，以及運氣。”
    赫拉好像也聽過星紅社的大名，對伊凡說了一句。
    “他說得沒錯，之前天狼就做過嚐試，他完全無法突破對麵的算法。”
    她這個說法讓伊凡放下了猜測。
    不過接下來科特的一句，讓伊凡想要殺了他。
    “對了，既然是賭局，那一定需要籌碼，我贏了，我放你們進第三層，若是你們輸了……”
    夢菲笑著說道：“你想要我開什麽樣的籌碼？”
    “我想要你陪我一晚上。這個條件應該不過分吧。”
    科特笑得有些猥瑣，看來他是蓄謀已久了。
    伊凡捏緊了拳頭，想要給他一拳。但夢菲卻表示無所謂。
    “我應該不是你喜歡的那一款才對。”
    科特放肆地笑著，“哈哈……因為你是老板身邊的人，我也想做一天老板，試試感覺。”
    夢菲在伊凡的耳邊說了一句。
    “等會兒，就由你來試試看，我倒是想看看我今天的運氣夠不夠好。”
    機器的銀幕上飄浮著許多伊凡看不懂的曲線，下方的座台上有著大約有一百顆按鈕。
    科特向三人介紹：“這上麵藍色的按鈕是具體的分析算法，綠色的是算法的組合方式（疊加、串行、並行、遞歸……），紅色的是確認鍵。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來選擇算法和組合。”
    他的講解對於赫拉來說是一頭霧水，但伊凡卻了解了一些。
    “那就開始吧！那就由你先來。”
    科特笑意更濃，有些狂妄地說道：“既然你覺得我的機器有作弊的風險，那就由你來指定我按哪些按鈕。”
    伊凡的眼睛一瞪，“哼……你若是真想作弊，隻要修改輸出端的數據就行了。”
    科特一攤手，表示無可奈何，他想不到伊凡還是懂一點相關技術的。
    “那怎麽辦，你要是這麽懷疑，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那你們就乖乖待在這裏吧，等會兒我也和老板通訊一下，看他有什麽意見。”
    “伊凡，跟他賭！”
    “可是……”
    “他既然是開賭場的，自然在這一塊有著一定的信譽。”
    夢菲又說了一句，“機器雖然有可能存在問題，但若是賭場沒有了信譽，他這第二層就不用開了，我相信他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賭徒。”
    科特扶了一下眼鏡框，自信滿滿地說，“夢菲小姐說得沒錯，我不會砸了自己的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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