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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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鶯兒卻不知曉為何自家姑娘突然變了臉色,她有些怯怯地說道:“是……今日我去後山的時候,卻是有兩個人在說話,我就不小心聽到了。”
    她有些緊張,尚且帶著嬰兒肥的手指,已經攥得緊緊,指尖微微有些泛白,顯然是被寶釵的一聲喝令嚇到。
    寶釵眼見著鶯兒臉上毫無血色,忍不住也是有些心疼,然而此時卻並非是顧及此事的時候。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便是要趕緊將此事查得一清二楚,不然未必不是另一場禍事的開端。
    要知曉這人言可畏四字,那是古來有之,現在竟然有人在背地裏傳出英蓮的話來,實在不得不讓人心中提防。
    從最開始的時候,便是以英蓮之事,而引得哥哥打死馮淵,也才被抓到大牢之中。
    實際上,寶釵一直有一個疑問,為何哥哥那日將英蓮明明搶了過來,卻並未帶回府中。
    而最後英蓮卻又被當時的知府帶走,要知曉那馮淵當時是在家中呆了三日才死。這三日之中,為何哥哥會任由一個弱女子在外麵,這是極為不符合常理的。
    她本來之前見到哥哥,便想詢問此事,然而總是陰錯陽差難以說話。
    待到了揚州,此事卻是更難說,她不過匆匆與哥哥見了一麵,便聽到其去世的消息,當時隻覺得心痛難耐,早將此事拋在腦後。
    在行宮再見到哥哥,隻有心中滿是歡喜,又怎可能抓著其說當日之細枝末節。是以這麽長時間來,寶釵竟真的不知曉當日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此時想來,寶釵卻是心中凜然,恐怕英蓮身上,有著某些特殊的背景,或者說她一直被某些人所關注著。
    鶯兒此時被寶釵的話嚇得不行,原本帶著紅暈的臉頰已經滿是蒼白,連嘴唇都失了血色,原本並不康健的身形此時更是微微顫動。
    她一邊努力回想著當日的情景,一邊在心中懊惱不已。本來已經多做防備,她卻也沒想到,自己到底變成了那起子人手中的棋子,如今想來自己卻是真真的窩囊。
    想明白一切,她心中帶著幾分惱怒,口中哼哼地說道:“姑娘,這件事卻真是奴婢的錯。如今想來,我去找那二人的時候,不過是一座牆,怎麽可能就近讓對方走了。
    要知曉我去的那地方,其中那是一條直道,兩邊具沒有岔路的,便是她們走得再快,又哪裏能那麽遠。
    如今看來卻是早有人做了準備,恐怕就是等我這個傻子進去呢。”
    鶯兒一時惱怒,一時又心中怯弱之極,又擔憂自己此番卻是替主子招了禍,如今卻是嚇的快要昏了過去。
    她們在行宮之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萬不肯行錯就差,偏偏自己還是犯了大意的毛病。
    如今心中卻是後悔之極,又擔憂會不會因自己的莽撞連累主子。
    寶釵看著幾欲昏倒的鶯兒,心下也是一軟,縱然是這丫頭為人所算計,到底也是一片心思在自己這,她輕歎一聲卻是柔聲安慰:
    “你呀,平日裏便是這樣慌慌張張地,如今卻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設計了,不過此事倒也無妨。
    恐怕那人卻並非是對著咱們來的,估計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在她身上。”
    寶釵用手指指著東邊,那裏一牆之隔,正是英蓮的住所。
    她素有女中諸葛之稱,又怎麽會看不出這小小的計謀?然而她真正擔憂的,卻是英蓮身上的秘密。
    如今她可以確定,英蓮定然不是表麵上那樣簡單,或者說要英蓮命的人,定然不是表麵的那麽簡單,如今對方不過是先借了自己的手,想要為難對方而已。
    此言雖是帶著安慰,但是寶釵難免心中忐忑,畢竟如此一來,難免卻是又要被卷入這是非之中。
    鶯兒站在寶釵麵前,乖巧的點頭如今的她,卻是再不敢如往日一般。
    此地還並非是皇宮之中,便如此多的爾虞我詐,若是在宮中又不知該是何等的血雨腥風,鶯兒胡思亂想著,身上越發的涼起來。
    不過說起冷?因為卻是瞬間睜大雙眼,她似乎想起了一件事。
    她突然低聲說道:“姑娘,我說起來,我卻是想起當日冷嬤嬤說的一句笑談了。
    她卻是,跟我說了一段往事”
    寶釵聽到鶯兒如此說,也是一愣卻看著對方,似有幾分不解之意。
    “你這丫頭,又胡說八道起來,你才幾歲吃了幾碗米飯就說起往事來了?”寶釵卻是並不在意,她雖為人和藹,但難免會帶出一二分世家小姐的傲氣。是以聽到鶯兒此言,便下意識地反駁,然而緊接著鶯兒說出的話便讓她一愣。
    “不是的姑娘這事是冷媽媽跟我說的,我原本以為是笑談,哪裏想來如今,看著卻是有幾分像是真的。”鶯兒信誓旦旦地說道。
    聽聞鶯兒此言寶釵停下手中的動作,她卻是有些不理解鶯兒所說,乃是為何。
    想到這裏,她便對鶯兒說道。“罷罷,此事就此作罷,日後卻是不要再提了。
    如今也晚了,趕緊收拾一下,服侍我睡吧。”
    寶釵卻是不願意再聽,鶯兒說這件事情。
    偏鶯兒此時犯了執拗,繞著寶釵說道:“姑娘姑娘,你聽我說呀,你卻是不記得當日給咱們送東西的那位冷媽媽。
    就是那個家裏邊是京城人士的冷媽媽。
    姑娘卻是不知道當日了,媽媽一見,英蓮姑娘,當時連手中的盒子都差點跌掉地下。奴婢那時還擔心是冷媽媽年紀大了是以讓她搬些輕的東西,然而卻發現冷媽媽一直在犯錯。
    奴婢原本以為這乃是冷媽媽,年紀大了,這才手腳不夠麻利。後來我卻發現不是這冷媽媽乃是一直盯著英蓮小姐看。
    奴婢當時以為,冷媽媽乃是看英蓮小姐長相甜美,這才多注意了些。
    哪裏知曉冷媽媽竟偷偷的,跟我說了一樁往年的公案,還說那位公案中的小姐,卻長得和英蓮小姐極為相似。”
    這話卻是石破天驚,寶釵本已經起身,雙腿落地正要穿鞋,聽到此言卻是一愣,雙眉緊緊皺起,追問道:“你說什麽?什麽公案?”
    這公案二字一出,卻是讓寶釵心中大震,要知曉當世之上,各大世家對於內闈之事極為注意,能夠稱為內闈公案卻是極為少見。
    寶釵死時卻是心中糾結,如若真的英蓮牽扯其中,到時難免不會牽連到哥哥,她忍不住一陣心中發苦。
    鶯兒瞧著寶釵麵容不對,卻是不敢再造次,低低說道:
    “小姐,冷媽媽說,英蓮小姐可能是皇家的血脈。”
    她的聲音極小,隻湊在寶釵耳邊。
    聽聞對方一說,寶釵也是眼中劃過沉思,這件事她倒是真的曾經聽說過,卻是當初太過荒誕所致。
    原來當年除了北靜王等四王之外,還尚有一位晉王,雖說非皇室宗親,然則卻也是簡在帝心,被先帝極為信任。
    這位王爺獨寵自己的嫡妻,而正妃也是京中有名的賢淑溫婉。
    然而這夫妻之間感情甚篤,卻也是容易遭外人所忌恨。
    卻是在四十年前的那個冬天,這位郡王出遊飲酒之時,不曉得是被人算計,還是真的醉酒。
    竟然不小心與一位姑娘有了拉扯,這一下子弄壞了對方的衣袖。如此一來,沾衣裸袖,便為失節。
    當時此事去是鬧得極大,連尚且在位的先帝,都不得不親自出麵平衡此事。而郡王爺為了此事,不得已之下,將其納為妾室。
    然則眾人皆為知曉,便是將其納入後宅,不過是為了給其一方安身之地而已。然則,這其中又出了變故。
    那位妾室,不知為何,竟然在嫁給郡王之後,不過月旬便查出懷有身孕。
    此事卻是不知道為何人泄露出去,那晉王也是麵容鐵青,原因卻極為簡單,那是因為他從未碰過那位姑娘。
    鶯兒說到此處卻是咽下口唾沫,顯然是想到後來,實在是有些糾結。
    寶釵看著鶯兒也不催促,隻是等待對方繼續說下去,好一會子鶯兒才又繼續說道:
    “這事本來郡王瞞著的,可是誰也不曾知曉,為何當時的義忠親王老千歲,竟親自登門。
    傳說兩人卻是談了足有半個時辰,太子走後,晉王竟獨自坐了半天。
    然後這位晉王卻是性格大變,命令王妃一定要保住孩子,並且要好好照顧,那名妾室。”
    也不知他夫妻二人,究竟是所謂何想,這位妾卻是將孩子好好的生了下來。
    再之後便是,太子犯事被貶之後,竟然頭腦一熱打算逼宮,最後自吻於殿前。
    而那名侍妾卻也神秘失蹤,曾經有人推測,可能是晉王夫婦妾室扼死。
    而最不可思議的是,那位郡王和郡王王妃,竟在後來當今登基之年便先後去世,偌大的皇位家世竟無一個子嗣留下,到底是絕了宗。
    在說道這裏,鶯兒的話便停了,根據那位冷嬤嬤所言,英蓮卻是長得,與那位失蹤的妾室一模一樣。
    寶釵聽到這裏卻是一臉驚詫,她盯著鶯兒卻是不敢置信。
    “卻是胡說八道,一來這勳貴之家的內幕,哪裏能是她們得知的。
    這二來,便是真的相似,天下之大相似之人,又何少數?”
    寶釵下意識地反駁著她,卻不知自己該信還是不該信,然而有一分直覺,似乎在告訴著她,這裏真的有一些問題。
    鶯兒趕緊說道:“我當時也是這麽問的,畢竟冷媽媽那人年紀大了,況且這京城離著江南卻是多遠,偏她說的話竟是讓我無法反駁。”
    當日裏鶯兒也曾質問過冷媽媽,為何天南地北如此遙遠,她竟知曉此事?可不是謊她的。
    冷媽媽卻是口中輕歎,這才將原委告訴鶯兒。
    原來這冷媽媽乃是當年,被王妃派去照顧這位侍妾之人。後來因妾室神秘消失,她本以為自己定然是有死無生,卻未想到王妃心中慈善,竟未曾要她的性命。
    而是隻是吩咐其,萬不可聲張,便也作罷。後來王爺王妃接連去世,偌大的王府竟是無人承宗,而她們這些下人,也被分期分批的賣到各地,輾轉之間她卻是流落到薛家。
    聽到如此的解釋,寶釵卻是一時沉默起來,畢竟此言並非無有可能。
    況且那位王爺之事,若是有心之人,上京不過略一打聽便可知曉,用此事而欺騙於自己,實在是百害無利。
    寶釵手中攥著手帕,卻是一時之間難以決斷,這件事情未免太過奇異,若是真的,那位妾室恐怕此時已經有六十歲了。
    又怎會跟英蓮長得一模一樣呢?
    寶釵心頭疑雲密布,她想要說服自己,然而有些事情,卻是她越想忽略,便越縈繞於心的。
    她努力的穩著自己的心神,卻是一時難以支撐。
    如若按照來冷媽媽所言,難不成那位竟是皇室中人?
    如果說真的,寶釵卻並不意外,畢竟隻瞧英蓮的那份容貌,便不像凡人。
    然而此事到底是無憑無據,寶釵心中憂慮,竟是一夜輾轉反側。
    直到了四更天,才不過略一合眼,結果沒過一會兒,便有人在外通報。
    卻是照姐兒幾人說,今日來了遠客,問寶釵可否有時間,大家一起來熱鬧一下。
    寶釵揉揉隱隱抽痛的額頭,這才低聲應了,又叫鶯兒出去,告訴諸人自己等會兒就到。
    她望向窗外,隻見得一片鬱鬱蔥蔥,不知從哪兒飛了來了一對鳥兒,那鳥兒也不怕生,竟落在窗上,互相梳理毛發嘰喳不停。
    看著那無憂無慮的鳥兒,寶釵隱隱有些羨慕,好一會兒這才緩了過來,起身吩咐鶯兒替她梳妝。
    寶釵這一日,外表看起來卻是精神得緊,早上去見了遠客,晚上的時候又跟著康眠雪一同用膳,待到回到寢室卻已經是又一月當中天。
    她將窗戶推開,抬頭望著天邊的月牙,心中卻是滿是糾結。
    今日她仔細地觀察英蓮,卻是覺得其有幾分難以言明的特殊氣質,心中忍不住糾結起來。
    如若英蓮的身份真的如此尊貴,那麽恐怕想要對其不利之人,卻是所圖甚大。
    畢竟能夠追到幾十年前之事,至今不肯放棄,一定要致對方的後人於死地,這幾乎是太過,常言道:禍不及子孫。
    她卻是無法想象,到底是何等的仇怨才會出現如此。
    寶釵倚在窗旁邊,輕聲歎息。
    鶯兒此時正手裏端著一盤子荔枝,見寶釵如此,也是知曉對方到底在煩些什麽,她心中想要訴說卻無言以對。
    “姑娘,要我說您卻是別想太多,左右此事與我們也無關呀。”
    鶯兒見不得寶釵愁眉苦臉,是以趕緊上前安慰。
    看著天真無邪的鶯兒,寶釵卻是無奈的搖頭,她伸出手指在嬰兒的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看見嬰兒帶著一絲懵懂的,用一隻手捂住額頭,寶釵忍不住輕笑出聲。
    見她頭隨著自己的動作歪向一側,竟有些呆萌,忍不住露出一抹笑顏:“傻丫頭,你卻是不知這其中的事情,如若那英蓮的身份真有蹊蹺,恐怕當日裏哥哥那件事便有些隱情。”
    寶釵雖是覺得英蓮之事,深為可疑,然則這卻並不是她關注的重點。
    在她看來真正需要注意的事情,反而是在自家哥哥身上,要知道此案實在是疑點眾多,那便是她曾多加追查,也無法查出其中具體緣由。
    況且此時哥哥已經入了侯爺的手下,日後有很多事情,恐怕都沒有辦法一一說明,是以寶釵此時才有些仇怨。
    隻是對於當日之情景,寶釵一直有些疑慮。若是對方那是為了迫害英蓮,卻才將馮淵殺害,那麽其未免卻是太過無辜。
    而且還有一件事,便是對方此事對英蓮下手,又是否會對在路途的哥哥下手。
    想到這裏,寶釵卻是再也坐不住,她不敢賭。
    哥哥,是薛家的未來。也是唯一的男丁,如若哥哥不在,那麽他們便再無能夠製衡之力,想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宗親族老,寶釵隻覺得身上一陣發寒。
    如此一想,她再也坐不穩當,趕緊起身,讓鶯兒將鬥篷拿來,披在自己的身上,便要出去麵見康眠雪。
    鶯兒此時早已經傻了,完全搞不懂自家小姐剛剛回來,回來便又要出去。她瞧瞧外麵已如一片墨染的天空,眼神之中難免帶著些許疑惑。
    “鶯兒,你去二門上,告訴咱們的人,卻是馬上把冷媽媽叫來,一定記住,要快點。”
    寶釵吩咐完,便帶上另外的丫鬟,也不停留,大步流星地向正院走去。
    此時的正院,氣氛正是安靜祥和,司徒源攬著妻子,一手揮毫,竟是在給對方看自己所書寫的字跡。
    康眠雪笑著,看著對方帶著一絲顯擺。
    “我卻是覺得,自己還是對這草書更偏愛一些。
    不過這王羲之的卻也不錯。”
    司徒源今日難得清閑,口中說著,眉眼之間俱是輕鬆。
    康眠雪低頭瞧瞧,卻也沒發現到底有何差別,忍不住有些無奈地搖頭。
    見妻子如此,司徒源卻是一時激憤,他難得有些抱怨地說著:“我卻是知道,你書畫雙絕,然則我也不差吧。”
    他口中說著,一邊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康眠雪,顯然是想要對方誇獎自己一番。
    那雙漂亮的鳳眸此時閃出希翼的光芒,看著有幾分濕潤可愛。
    康眠雪卻是無奈的看了對方一眼,口中敷衍的說道:“是是對對,您說的卻是不錯。”
    這話司徒源哪裏能夠接受?他忍不住將筆放在筆架之上,拉著康眠雪,卻是要與她評理一番。
    結果二人剛說了幾句,康眠雪便毫不客氣地,伸手在對方的腰間用力地擰了一圈。
    康眠雪看著司徒源,瞬間驟緊的麵容笑嘻嘻地說道:“古人曾言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這就是告訴你千萬別和自己的妻子講理。”
    她口中說著,手中越發用力,勢必要讓司徒源長個記性。
    隻覺得自己被命運薅住了後脖頸,司徒源一臉哀怨的點頭:“是的,夫人說什麽都是對的,夫人從來沒有錯的時候,如果夫人錯了,那麽請參照夫人什麽都是對的。”
    康眠雪聽到此言,卻是忍不住鬆開手,哈哈大笑起來。
    她哪裏不知道,自己的那點力道,對司徒源而言,卻是撓癢癢差不多。然而他卻願意陪著自己演這出戲,所謂的不過便是夫妻二字罷了。
    二人正柔情蜜意的笑呢,便聽到外麵繡橘驚訝地問話:“薛姑娘,你怎麽過來了?”
    司徒源聽到此言,與康眠雪對視一眼,二人皆是一時懵懂,不知對方所來為何。
    兩人一時之間,具是看著彼此的衣著,待到覺得尚且,這才對著康眠雪說道:“估計是來找你的,這樣我便先到書房去,待會兒完事再回來。”
    康眠雪聽到此言點頭,又命人給司徒源戴上披風,免得卻是衝了夜露中的寒氣。
    寶釵看見司徒源撩簾出來,趕緊低頭行禮,不敢有半分僭越。在感覺對方在自己身邊離去之後,這才輕舒一口氣抬眼看向門口。
    待進了屋子,便看到康眠雪一臉悠閑地歪在炕邊,手指杵著臉龐,一臉悠哉的樣子。
    見寶釵要行禮,康眠雪微微一笑,直接免了對方的禮節。“
    康眠雪這才詢問:“可是想你哥哥了,讓我替你帶信,若是真的如此,卻不必現在過來,明兒也是可以的。”
    寶釵搖搖頭,卻是心中有些感謝,她輕聲說的:“娘娘卻並非是因此事,而是奴婢聽到的一些傳聞,卻是趕來與娘娘訴說。
    畢竟此事是真是假,卻是無法揣摩,然則我去擔憂這人言之事未必盡數,難辨真假。”
    寶釵的話,卻是讓康眠雪心頭一跳,難不成對方此時竟是知曉了些什麽秘密,然則見今日白日,她雖說是有些心事的模樣,然而並未有什麽急躁之態。
    究竟是何等的事情,竟是連一夜都等不得。
    “既如此那你說。”康眠雪吩咐丫鬟給寶釵上茶,這才是以對方盡可以將事情訴說。
    寶釵點點頭,這才說道:“這件事卻還是要從昨日鶯兒告訴我的事情說起……”
    隨著寶釵的講述,康眠雪麵容之上也是越發地沉靜。待到對方說完此事,康眠雪眉眼之間已滿是深思。
    她卻是實在無法理解此事,不過關於英蓮是否是皇家血脈之事,卻是現在可以肯定的說,不是。
    英蓮身上並無龍氣,反而她身上卻是有著鳳氣。英蓮注定要嫁入皇家,是以她本身卻絕不可能是皇室血脈。
    但是,今日寶釵所帶來的這個故事,卻未必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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