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滅門 沒人想到金陵府的小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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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想到金陵府的小風波, 竟然使得揚州城卷起一場風暴。
第二天一早,便是恩科的正日子,一大早天還沒亮, 陸猴兒便早早地起來。
他穿著一件青灰色的長袍,雖說袖口已然洗得有些發白,然而能夠看出卻是極其的幹淨。
為了今兒這個大日子, 陸猴兒,不到五更天便跑到狀元樓的門口。
他到的時候滿天星鬥仍舊燦爛,此時剛剛過了宵禁時刻。往年裏恩科都是在早上,往往剛過五更天, 考生們便要前往貢院。
今年因為隻有一張試卷,是以康眠雪直接修改的時間, 時間便轉移到午後的時間。
本來按照康眠雪的想法,這試卷一個時辰便可做完, 還是五皇子強烈反對,最後推遲到兩個時辰。
也是因為如此, 陸猴兒才能有這個時間, 跑到狀元樓為劉蘭求上一份狀元餐。
這狀元樓好像每個地方都有, 每到科考之時, 便推出一些帶著彩頭的套餐。
揚州的這個自然也不例外, 大家不管能否真的考中, 至少博得個彩頭也是好的。
陸猴兒站在門口, 將自己的衣服又緊了一緊,此時雖說天氣依然炎熱,然而這清晨之時到底有幾個寒意。
這種下意識的動作,根本無法避免。
隨著第一縷晨曦出現,光斑照在大門上, 隻聽得裏麵忽然傳出動靜,隨後一聲“吱嘎”之後,大門被從裏邊卸下。
還未等人往前擁,一個小二趕緊走出來,雙手攔著大門口中喊道:“大家都別急,別急。我們把桌子擺上別著急。”
那小二卻是眼尖,隻一眼便看見站在最前麵的陸猴兒,他帶著幾分調侃地說道:
“哎呦,猴兒怎麽來了?難不成你今兒也要去當狀元去?
你先別著急,先讓我把桌子擺上。”
這小二顯然跟陸猴兒急熟,不過卻也是正常,陸猴兒在這揚州府多年,很少會有不認識他的。
見出來的是小二,而非是狀元樓的掌櫃。陸猴兒心中安穩,曉得這第一份,定然是自己的了。
他當下趕緊幫忙,幫著小二抬桌子。
因今日特殊,是以狀元樓今天不是開門營業,反而是在門口放著一隻桌子,這桌子上自然就是那狀元餐。
每一種不多,僅有一二十份的樣子。
陸猴兒仗著自己幫著抬桌子站在第一位,撿東西擺的齊全,便將口袋中的錢掏出來。
這錢看著倒也不多,兩三款碎銀大半都是一枚枚大錢兒。
小二隻瞧一眼,便知道陸猴兒今日是將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
陸猴兒也不管小二那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眼神,口中催促:“多少錢你自己拿,卻是每一份都給我一個。”
這狀元餐分為狀元餅,狀元彩,狀元首,狀元酒。一套正好是四件,取了個四腳齊全的好名聲。
小二笑嗬嗬的點頭,伸手便將狀元餐仔細地包起來,狀元餅,狀元彩,狀元首,這三樣東西放在一個包中。又把狀元酒牢牢地用麻繩固定好,這才遞給陸猴兒。
他瞧著那桌上帶著幾分寒酸的碎銀,略一琢磨,當下隻取了一塊,大約有小指大小的。做完這一切,小二衝這陸猴兒眨眨眼,示意對方趕緊走。
陸猴兒本以為自己這一些錢可能還不夠,結果未曾想到小二禁止收了那一塊。
他張張嘴想要說話,卻被小二的眼神打斷,當下陸猴兒也不多說,隻是帶著幾分感激地看看小二。
他從人群中擠出去,懷裏抱著這些東西,快步向劉老爹家的房子奔去。
狀元彩和狀元首這兩樣都是涼的,可是那狀元餅卻是熱的。陸猴兒少不得快走幾步,好讓劉蘭吃個熱乎。
隻希望這些東西能夠真的帶來好彩頭,使得劉蘭榜上有名,這樣劉老爹也可以頤養天年。
轉過一個街角,遠遠的便看見劉老街家的大門。
陸猴兒的腳步更加的輕快,他幾乎已經看到劉老爹那帶著驚喜的表情,以及劉老太那樂得合不攏嘴。
很快,素日裏擦得極為光亮的大門,出現在他眼前。陸猴兒隻覺得身上越來越輕鬆,他快步走上前,眼睛掃過那打開的大門,不自覺地一愣。
往日裏,大門總是緊緊關著的,怎麽會如今竟是打開的狀態?要知道劉老太,可是極為注意大門的。
陸猴兒站在門口,左右瞧瞧心中有些忐忑,難不成自己竟是來晚了。也不對呀,午時之後,才是開考的時間。
他下意識地抬頭,此時天光不過微亮,第一縷的晨曦還未散去,太陽正慵懶地臥浮在天邊。
“劉老爹,劉老太,劉蘭?蘭哥兒?”陸猴兒在門口叫喊數聲,屋裏卻是鴉雀無聲。
這份不同尋常的安靜,讓六和隱約間覺得有些不對。他下意識地吹開院門,正對著大門的,那三間正房大敞的房門,讓他有些不祥的預感。
陸猴兒下意識地快步走進去,幾步便先進到客廳。
客廳左轉,便是劉老爹和劉老太住的房間,陸猴兒走進客廳,轉頭望去。
“啪”……這是陸猴兒手中狀元酒,掉在地上的聲音。
“啊”……而這卻是陸猴兒,帶著痛苦的嘶嚎。
陸猴兒眼前的一切,瞬間變成了大片的色塊,他隻覺自己此時,什麽都沒有辦法看清眼。
不知道他到底僵硬了多久,當晨曦帶著幾分慵懶砸在屋中的時候,陸猴兒才有些僵硬地回過神。
劉家是典型的四合院,其中三間正房,一間分為了客廳,另外一間則住著劉老頭和劉老太。
本來另一間正房,應該替劉蘭準備,反而劉蘭卻說自己要住在東廂。至於原因,蘭哥兒似是而非地說著,此處乃是文昌星君之位。
兩位老人心疼自己的孫子,自然無不相應,事宜便同意這孩子住在這裏。
此時,陸猴兒正站在劉老頭和劉老太的房間門前。那房間大敞著,可以看出裏邊的陳設。
劉老太趴在地上,而劉老爹則仰麵躺在床上。
大片的鮮血迸濺在床上地上,整個房間仿佛被鮮血衝刷一般。陸猴兒失神地看著眼前的情景,他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在自己的麵前發生。
陸猴兒無神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劉老太,狀元酒已然摔得粉碎,那淡黃色的酒漿和劉老太身下的鮮血慢慢融合。
“蘭哥兒……對!還有蘭哥兒。”陸猴兒轉身衝向東廂房,因為他走得太急,甚至一下子差點被門檻絆倒。
他的身子趔趄了一下,好容易才穩住,陸猴兒此時已經顧不得其他,他裝作瘋癲的跑向東廂房。
東廂房的大門此時也一樣虛掩著,陸猴兒衝到房門前,他帶著幾分顫抖,一把推開虛掩的房門。
隻第一眼,陸猴兒覺得自己仿佛快要窒息。
眼前的景象更加的慘烈。
一個像是蘭哥兒的人,趴在書案之上,他的手還拿著一支筆。
陸猴兒帶著失神地看著,對方的這副模樣。
他下意識的,在室內尋找,對方的頭顱。
沒有錯,蘭哥兒,被人削首。
陸猴兒此時再也忍不住,他的口中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哀嚎。
隨著這一聲哀嚎響徹天際,也將周圍的沉默驚醒。
先是一聲聲犬吠。
隨之人聲開始傳來。
很快隔壁便有好奇的人,披著衣服出來打探消息,有浩氣的瞧見劉家的大門敞開,便走進來。
隻一眼,這些人便和陸猴兒一樣,嚇得大喊大叫起來。
很快,整個小巷都沸騰起來。
幾個婆子湊在一起,眼神中滿是驚恐,這事情簡直讓人無法接受,到底是怎樣的凶殘才會這樣。
陸猴兒呆愣愣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他怎麽也無法相信,明明昨天晚上一切都是那麽正常,隻一夜的變化,怎麽就會有這麽大。
很快隨著鄰居去報官,揚州府的衙役快速的郡主的小院,然而即使他們多番查看,也未曾查出些什麽。
這個案件實在做得太幹淨了,幹淨到衙役認為這是江湖仇殺。
捕頭跟陸猴兒幾分相識,瞧著傻愣愣的陸猴兒,又看著地上酒壇碎片,那上麵標的狀元紅三個字,哪裏不知曉陸猴兒是為何而來。
他長歎一聲,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輕聲地安慰道:
“好了,別再多想了,這件事情竟然會有個結局,等到新來的通判過來,定然會找出凶手,替劉老頭一家報仇的。”
捕頭說完這話,也覺得自己實在是不知該說些什麽。他這邊還要將屍體護送回衙門,交由仵作查驗,當下也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直到現在,陸猴兒都不敢相信,劉老爹、劉老太那麽好的人,竟然會被屠滅滿門。
他們都隻是平頭百姓,從來沒有接觸過,任何可能會招致殺身之禍人或事情。
為什麽,這些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猴兒一直在場中默默站立,一直到所有人都離開。
後來他終於站不住,身形一個踉蹌坐在台階上。
陸猴兒像小時候一樣,緊緊地抱著雙膝將自己縮成一個球,這座院子曾經承載了他幾乎一半的快樂,如今是半點不剩。
他想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就在此時,他聽見遠處忽然想起銅鑼的響聲,那是顧春敲擊在銅鑼麵上。
陸猴兒有些失神地站起,朝聲音的方向走去。一直看到那從街頭排到街尾的舉子。
他帶著些許恍惚的想起,原來這響聲乃是開考通告。
這一聲響動,越是在告知眾人,貢院開門了。
想到這一個點,陸河隻覺得自己口中隱隱有著血腥氣,因為這一次考試放在午後,當時陸猴兒還特地因為這個跟劉老爹做過討論。
一切仿佛都在眼前,然而
事情卻再也無法回到過去。
揚州的貢院兩旁,便是此起彼伏的商業區,此時也有著不少挎著筐籃的小販,正在兜售著什麽。
這一次參加恩科的人不算多,而且分為幾個考場,是以揚州這邊人數自然就更少。
那些人各有不同,有些一看便知是積年的考生,另外一些隻瞧那沉穩的模樣,便心知定然是師爺參加考試。
陸猴兒眼神有幾分呆滯,盯著那些手裏拎著筐的舉子,蘭哥兒曾經也應該是這些人中的一員。
有個小販,不停地在他麵前來回的叫賣:“狀元筆,來自雲州的湖筆,下筆如有神呢。”
當日裏他聽說那雲州的湖筆極為好用,叫什麽下筆如有神。
他讀書少不懂這些,隻覺得東西好變成。還是求了人,才替蘭哥兒帶回了那一隻。而那隻筆,正是被蘭哥兒握在手中的那一隻。
陸猴兒這一番失魂落魄的模樣,卻是引起樓上一人的注意。
五皇子此時正陪在康眠雪身邊,照姐兒盯著下麵熙熙攘攘的人群,顯得有幾分興奮。
因為周圍都是自己人,康眠雪也不想讓自家妹妹太過拘謹,是以隻要她不亂跑,不管幹什麽都隨她去。
照姐兒瞧著那人有些好奇,眼前這人剛剛過來,一點兒都沒有什麽考生的緊張,反而一直盯著那些舉子的籃子。
“大姐姐,你看那人好怪呀。”
這話讓五皇子,也順著對方的視線掃向樓下。
“陸猴兒?這小子不安分呆著,跑到貢院這裏來幹嘛?”五皇子帶著幾分好奇。
“陸猴兒?就是那個特別崇拜大姐姐的?”照姐兒聽到這個名字有些興奮,她伸長脖子向下望去。
“ 這人怎麽看起來有點傻傻的?”照姐兒盯著陸河看了半天,帶著幾分疑惑地轉頭看一下五皇子。
這句話一時讓五皇子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帶著幾分無奈地說道:“可不就是傻嗎,這小子一根筋。偏偏他說的那個說法,我差點就信了。”
什麽天煞孤星,簡直無稽之談。
說起這一件事,五皇子就想吐槽。他當時竟然真的相信了陸猴兒的說辭,甚至特地去查什麽是天煞孤星。
回到行宮還特地盯著雪兒瞧,想要知道雪兒到底是不是,所謂的太陰星君轉世,結果他又被自己的便宜弟弟一頓操練。
想到這裏五皇子,就覺得磨牙,他深深覺得自己在揚州的風水好像不太對勁,這一段時間也不知怎的,光被男主以欠揍的名義各種虐待。
偏偏自己還打不過對方,這就是最難受的事情。
五皇子一旁正鬱悶,倒是康眠雪走到窗前有幾分好奇地看一下樓下之人。
畢竟還是第一次有人說非自己而不投靠,讓她又怎能不覺得有趣呢?
“好像有些不對,這小子看起來神情不對,怎麽有些呆呆地。”
康眠雪有些擔憂地說道。
這話一出,五皇子一驚,趕緊湊近探出半個身子盯著陸猴兒。
這一瞧不打緊,果然看出陸猴兒此時卻是不對勁,而且陸猴兒身上穿的衣服,那上麵深褐色的是什麽?難不成竟是血跡?
這小子怎麽會沾上血?五皇子一見到這個情景,立刻急了,轉身便衝出房門。
照姐兒先是回頭看這五皇子衝出房門的背影,然後又低下頭瞧著對方衝出酒樓,他帶著幾分吃驚地說道:“大姐姐我還是第一次見五皇子這樣著急。
他不是對英蓮移心別戀了吧?”
這話其中調侃意味十足,但是未免也有幾分真意。
康眠雪沉默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矯正自己妹妹突然詭異的想法,還是附和對方。畢竟五皇子的舉動,的確是有些激動。
尤其眼前這人,還是阿源的便宜哥哥,未免有些過分。
要不一年借他個半年。
康眠雪此時正在糾結陸猴兒的分配,五皇子已然快步走到陸猴兒的麵前。
他看著陸猴兒帶著幾分癡呆的模樣,雙眉緊緊擰起。
五皇子上前一手拍在陸猴兒的腦門之上,口中罵道:“猴崽子怎麽了?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難不成幹什麽壞事去了?爺可告訴你,你要是真幹壞事兒了,爺可不會保著你的。”
五皇子口中罵著,倒並不是真的覺得,陸猴兒做了什麽壞事。而是對方這一副失魂落魄滿麵哀傷的模樣,實在是有些不太對勁。
感覺到腦門上熟悉的疼痛,以及耳邊響起那帶著些許清脆的嗓音。
陸猴兒覺得胸口冒出一股熱氣,將她原本已然凍結的神誌喚回來。
“死了,劉老爹,劉老太還有蘭哥兒都死了。”陸華兒瞧著五皇子,忽然覺得心中一陣陣的委屈。
聽陸猴兒亂七八糟地說著什麽死了,五皇子這會兒倒有些真的擔心起來。
眼見著因為他兩人的舉動,而不少人便轉向這裏,五皇子幹脆拉著陸猴兒,直接上到隔壁的樓上。
推開二樓的房門,五皇子拉著陸猴兒走進房間。
“給這小子先整點熱乎的。”五皇子口中吩咐,立刻有眼力勁兒的女官,去準備好一碗熱湯。
五皇子將熱湯塞進陸猴兒的手中。
“猴崽子,趕緊把這喝了。”他瞧著陸猴兒的眼神滿是擔憂,也不知到底怎麽回事。昨天還上躥下跳的小家夥,這一會子竟變成暮氣沉沉。
站在窗邊的照姐兒,好奇地盯著眼前的二人,康眠雪也帶著幾分玩味的瞧著屋中的景象。
陸猴兒覺得自己手中,被塞了一碗燙燙的湯汁,他下意識地聽從那個聲音的吩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湯水。
隨著溫熱的湯汁進入喉嚨,陸猴兒的神智漸漸恢複。
他先是帶著些許感激地看向五皇子,然後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湯,這一瞬間那帶著些許暗紅色的酸梅汁,一瞬間刺激到他。
陸猴兒下意識地將手中的碗拋出,碗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瞬間四分五裂。
瞧這陸猴兒這副模樣,康眠雪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一個詞。
陸猴兒緊盯著碎掉的碗,以及那碗中殘留的酸梅湯,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轉頭看這五皇子說道:“爺,死了,劉老爹死了,劉老太死了,連蘭哥兒都死了。為什麽那些人要這樣做,蘭哥兒今天還要考試呢。”
看著終於恢複神智的陸猴兒,房間中的眾人沒有一個感到開心。
五皇子擰緊眉毛,看著對方:“你說什麽誰死了,難不成揚州城發生命案了?”
這時候發生命案,而且其中一人就是考生,這其中若說沒有問題,傻子都不會相信。
五皇子馬上警覺起來,站在窗邊的康眠雪和照姐兒對視一眼,也覺得此事定然不簡單。
陸猴兒此時恢複理智,他帶著幾分的憂鬱點頭,輕聲地說道:
“沒有錯,今天是蘭哥兒參加考試的日子,因為時間定在五時。
是以今兒一早上,我便去狀元樓買東西,給蘭哥兒博個彩頭,我買完東西去到劉老頭家裏,就覺得不對。
劉老太一向是注意門戶的,平日裏根本不會將房門大敞四開,偏我今兒早上過去,門卻是敞開著。
當時我心中便覺得有些不對,結果劉老頭和劉老太死在了正屋,蘭哥兒……在東廂房被人砍了腦袋。”
陸猴兒帶著幾分哆嗦地說道。他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一滴一滴的淚水,打在他的手背上。
這一番話,讓屋裏所有的人都是背後冰涼。
“稟告官府了沒有?”五皇子沉聲的詢問,他卻是極為地擔憂此事。
陸猴兒點點頭,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自然要稟告官府。
“隔壁的大爺幫著報的,已經將屍體抬走,可是沒有一點點線索。”
劉老爹和劉老太的死,對於陸猴兒的打擊極大,是以到現在為止,他才剛剛恢複神智。
五皇子瞧見對方這副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輕歎一聲。這一生隻聽陸猴兒的講述便知恐怕難以辦理,畢竟實在是太少的線索了。
“是滅門案…!”康眠雪語氣中帶著幾分低沉,陸猴兒的講述讓她難得地有些生氣。
她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在此時出這種案子。一家三口盡數滅門,還將其中一人砍手,是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罪大惡極。
“大姐姐。”照姐兒看見姐姐怒氣滿麵,當下擔憂她一時生氣損壞身體,趕緊上前扶住對方。
察覺到妹妹的擔憂,康眠雪垂下眼眸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名考生在考試當天被殺澈,若是單純的意外,有幾個人能相信。
她緊緊皺起眉頭。
“大姐姐,姐姐息怒,這件事情定然能夠解決,倒是好好敦促揚州府便好。”照姐兒滿眼擔憂,要知道自己的姐姐可是最重要的,她堅決不能接受姐姐,因為這些事情一時生氣而氣壞身子。
不過照姐兒還是敏銳地察覺到,恐怕這件事情有些不對頭。
難不成是有人想要針對這一次恩科?
康眠雪此時想的和照姐兒一模一樣,她心中快速的演算。是那位前朝之人,還是晉王之子,又或者是甄家的餘孽。
“不管是誰,隻要他們敢伸出爪子,我就敢剁。”康眠雪冰冷一笑,自己的計劃不容許任何人打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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