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請柬 雍和帝看著五皇子這副模……

字數:11041   加入書籤

A+A-




    雍和帝看著五皇子這副模樣,心中也不會有點後悔。隻是他習慣做著嚴父,讓他低聲安撫,反而有些詭異。
    當下裏輕咳一聲,這才緩緩說道:
    “我想了一下,如若是給你什麽其他的任務,未免你說我對你頗有幾分不滿。
    甚至還可能說想,為父對你頗有意見。你別說話!”
    雍和帝眼瞧著五皇子張口欲言,直接伸出手阻攔對方。
    看著五皇子,頗有幾分垂頭喪氣的模樣,忍不住又將聲音緩上兩度:
    “這樣,如今眼前的,便有兩個事情。
    一乃是月星國此事。這件事情頗為有些為難,最主要的便是輿論的壓力,如今我大慶朝乃是上邦。
    此事一個解釋不好,反而讓人覺得我們以勢壓人。”
    這其實也是雍和帝所擔憂的事情,所以如今他便將此事,交由五皇子決斷。
    雖說血脈不可斷絕,然而對方被過繼給怡親王之後,在宗法上這個孩子便不再屬於自己。
    這一刻,雍和帝難免有些舐犢情深,隻希望自己能夠為其,多做一些鋪墊。
    其實他一直都清楚,五皇子不過是喜歡韜光養晦。本來他也曾經考慮過,五皇子登基的可能性,可是五皇子的性格,在有些地方,不適宜成為皇帝。
    這件事情他隻曾經在言談中,對阿源露出過一絲,連雪兒都不清楚這些事情。
    此時司徒源隻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五皇子則因為,此時心神全部在,為自己和心上人,博個未來之處,哪裏看得出雍和帝對其百般安排。
    “這第二個,便是與雄國女王的使臣簽約之事。你不要看此事簡單,實際上這其中之事大有蹊蹺,卻不是一時半刻,你可以輕鬆完成的。
    這兩個,你自己選一個,看你想要做哪個。”雍和帝說完此言,帶著幾分遮擋地端起湯碗,掩蓋住自己略有幾絲溫熱的眼眶。
    五皇子低頭沉思,他心中知曉,這件事情不管是接哪個,都繞不開自己的便宜弟弟。
    當下裏,頗有幾分兄弟情深的,對其眉目傳情。
    想要對方幫自己選擇,而此時司徒源仿佛根本看不到對方的媚眼,直接一臉無辜地轉頭給康眠雪夾菜。
    如若司徒源仍舊是平素那副淡定的模樣還好,此時偏偏是轉頭間露出幾分無辜,忍不住讓在場的眾人各自覺得有些胃疼。
    康眠雪幹脆用碗擋住自己的臉,生恐一不注意笑出來。
    五皇子眼瞧著對方這副模樣,忍不住脫口而出:
    “阿源,你忘記瘦西湖畔地約定了嗎”
    這句話一出,康眠雪是覺得頭上天雷滾滾。她勉強驗一下口中的米飯,帶著幾分痛苦的輕捶胸口。
    這下子,司徒源的注意力倒是真的,回到康眠雪身上,他帶著幾分焦急地撫摸著妻子的後背。
    “雪兒可要喝點湯”眼見著妻子因為咳嗽,臉頰緋紅,眼角也有些許的淚影。
    司徒源頗不待見地狠狠瞪了五皇子一眼,這才接過李無祿送上的清湯。
    好不容易,康眠雪這才緩過來,她眼中頗帶著幾分威脅地盯著五皇子。
    看著康眠雪的眼神,五皇子心中有些發毛,他心知此時對方已然沒什麽耐心。
    如若再胡說八道,恐怕雪兒會直接下手,到時指不定會接到什麽奇葩的任務。
    想到這裏,五皇子頗有幾分委屈,畢竟此事關係到自己,和英蓮日後能否百年好合,怎麽能夠不讓他認真選擇。
    康眠雪看他這副模樣,心中也是無奈。隻是不得不說,這樣一來,五皇子在康眠雪心中,又高上一分。
    隻能說情字麵前眾人皆醉,即便是獨醒的五皇子,也難免無法逃脫。
    實際上,雍和帝已然給五皇子開後門,不管是接受哪一件,都會與康眠雪和司徒源一同行事。
    如此一來,接與不接,接哪件又有何區別
    偏偏五皇子這會兒是人在局中,隻顧得衡量左右利益,卻未曾縱觀此事。
    康眠雪看著他帶著討好的眼神,頗有些無奈地將此事接過來,含笑對雍和帝說道:“父皇,我倒是有一個想法。既然五皇兄無法選擇,那麽莫不如這兩件事都交給他。
    不過,我倒是想要替他求個恩典。”
    康眠雪這話說完,五皇子先是一愣,隨即滿麵皆是苦澀。
    等到她說出恩典二字,這才忽然仿佛如夢初醒,望向康眠雪一臉感激。
    雍和帝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地掃過五皇子,頷首說道:“雪兒說出來你的要求。”
    康眠雪漂亮的杏眼此時笑得彎彎,讓人一看便仿佛看到那含露的芙蓉,她仔細的解釋:
    “哪裏是我知曉父皇心思,實在是父皇愛子心切。一切都放在表麵之上,隻有傻子才不知道。”
    “……”傻子一號。
    “嗯”傻子二號。
    雍和帝轉頭,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跪在地上的五皇子,以及一臉蒙圈的司徒源,當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無意之中彩衣娛親的五皇子和司徒源,頓時一點脾氣都沒有。
    畢竟一個是被康眠雪完全馴服,另外一個如今隻想著討好康眠雪,以期抱得美人歸。
    眼見的雍和帝眉開眼笑,康眠雪這才繼續說道:“英蓮那孩子,我是極為喜歡的,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卻有著通透的性格。
    也不怕五皇兄著惱,在我看來,如若單獨說起來,五皇兄有些地方未必比得上英蓮。
    那孩子在詩畫一道,極有靈氣,當日禮在揚州時水鏡先生點撥對方,有著半師之誼。”
    聽到水鏡先生四個字,雍和帝霜眉一挑嚴肅起來,帶著幾分沉靜地詢問道:“雪兒,你們在揚州遇到了水鏡先生”
    聽到雍和帝這個問題,康眠雪一愣,看向司徒源。她本以為這件事情,司徒源竟然已經稟告雍和帝。
    “是的,黛玉在揚州之時,得意水鏡先生,蒙先生蓮心收為關門弟子。
    而英蓮也是在那個機會,得到先生的一些點撥,留下了半師之誼。”
    五皇子帶著些許不解,他有點好奇,為何雍和帝會如此。
    瞧見雍和帝似有沉思,雙眉緊緊鎖起,五皇子以為對方對於水鏡先生有所想法,一時之間心中著急便想說話。
    結果還未張嘴,隻覺得自己忽然身上一涼,正是司徒源那帶著冰涼的眼神。
    知道對方的意思是讓自己安靜,五皇子隻得暫時安靜閉嘴。
    雍和帝此時顧不得他們二人的眉眼,實際上他隻想要知道水鏡先生的下落。
    聽到康眠雪說,水鏡先生給黛玉留下一堆作業之後,便悄然離去,雍和帝頗有些無奈地搖頭。
    “當年也曾見過這位大才,我倒是將其引為知己,可惜他確實一點都不想入官。”
    雍和帝搖搖頭,頗有幾分苦惱地說道。
    他聽聞黛玉竟然能夠,得拜水鏡先生,倒動了幾分心思,隻是如今她年紀還小,倒不用太過著急。
    “隻是雖然如此,英蓮的身份比起京中貴女,到底是差了兩分。
    因此我想著,若是五皇兄真的對其情根深重。不如便將兩件事,都交給五皇兄,若是其辦得好,這功勞便直接落在英蓮的頭上。
    到時父皇出麵,尋一位宗氏王妃,收英蓮為義女,此郡主之爵位。到時嫁與五皇兄,也好有著一份好名聲。”康眠雪此話說出,五皇子已然雙目放光。
    能夠為自己心上人博得風光,自然是他所想要的,此時五皇子隻覺得渾身充滿幹勁。
    雍和帝眼神慈和看著康眠雪,點頭答應:“你這丫頭倒是速來伶俐。比老五聰明多了,看你這樣為英蓮謀劃,竟然是極其喜歡的女孩子。
    不過我倒是聽說,她不是出自江南甄家嗎”
    這句話其中的味道,頗有些讓人古怪,康眠雪一聽便知曉,雍和帝對江南甄家,頗有幾分憎厭。
    她心知對方的心結,當下輕聲解釋道:“英蓮跟甄家之人,本就不相熟,如今隻剩下封夫人還在江南。其餘的甄家之人都沒有見過,早也沒了記憶,也虧得當日裏程日興救下她,不然英蓮恐怕早已經魂歸他世。”
    當日程日興和甄士隱之間的往事,康眠雪也曾飛鴿傳書,是以雍和帝此時微微緩下臉色。
    “原來如此,既然如此雪兒你說了,我若是不同意也是不合適,既這樣那便如此就好。
    這兩件事情,你若一起完成,我不但給你一件好事,更是滿足你的想法,將姻緣賜婚於你。”
    雍和帝口中嚴肅地說道。
    縱然這一切都是為了走過場,但是雍和帝仍舊極其認真。康眠雪相信如果五皇子,達不到對方的要求,他和英蓮的事情未必不會起波瀾。
    五皇子當下,趕緊磕頭謝恩。
    此時,五皇子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緊緊抱住,康眠雪的大腿。
    當然司徒源也一定要抱住,哪怕對方不那麽待見自己,隻要足夠死皮賴臉,絕對會有奇效。
    司徒源並不知曉,隻是因為自己厭煩對方的聒噪,這才讓對方安靜的手段,竟變成了來日裏,對方不停騷擾自己的根由。
    隻能說這世間之事,福禍實在難以預料。
    他們在皇宮之中足足待了大半日,還是後來雍和帝看幾人,麵容之上都隱約露出幾分疲憊,這才將他們放出宮。
    五皇子走到宮門口,這才轉頭看向司徒源,有幾分感激地說道:
    “阿源,我就知道咱們兩兄弟一輩子。”
    這話讓司徒源莫名有些發寒,縱然他此時並不能明白,對方說話到底是何意,然而他仍舊覺得,這番話頗有幾分讓自己莫名的不適。
    當下忍不住清冷地回答道:
    “五皇子請自重,不管如何臣下有分,還望你能自己多想一二。”
    他說完此話,便毫不客氣地轉身離去,壓根本就沒把對方放在眼裏的模樣,跟他剛剛所說的,那些什麽上下尊卑放在一起,讓人莫名有幾分搞笑。
    五皇子看著對方的背影,有些無奈地搖頭。不過,既然已經被他黏上了,就不要想跑。
    想到這裏,五皇子頗有幾分自得。
    要知道這些年來,他最為自傲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己是個極其有忍耐力的人。即便對方再冷漠又如何,就是塊冰,他五皇子也可以護化了。
    正扶著這康眠雪上車的司徒源,忽然覺得背後一陣發涼,他有些僵硬,康眠雪好奇地看向對方帶著幾分疑惑。
    司徒源輕輕搖頭,勉強沒露出什麽破綻。
    夫妻二人上車,隨著車年慢慢滾動,司徒源將妻子攬在懷中。眼眸之中,多有幾分沉思。
    天黑前,這兩人總算收拾停當,康眠雪也不管頭發尚未幹透,在侍女替她擦拭的時候,便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睜開眼,自己已然從貴妃榻上,換到床榻之上。外麵顯然已經漆黑一片,也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不過,聽著自己耳邊輕微的呼吸聲,想來應該已經很久。
    她轉頭看向身邊人,司徒源此時原本滿是銳利的眼眸,此時溫順地閉著,竟然看起來多了幾分青澀。
    司徒源的容貌,有五六分像母親,是以長相極其俊美,可他偏偏是個冷硬的性格,完全將那漂亮的容貌浪費。
    明明自己最不喜歡顏色之人,可是偏偏卻又與之結緣,康眠雪想起此事,一時之間竟是覺得頗有些啼笑皆非。
    她微微側著身子,將頭埋在司徒源的肩膀。似乎感覺到妻子的靠近,司徒源下意識地伸出手將妻子攬入懷中。
    帶著幾分安撫性,他輕拍康眠雪的肩膀,那力道輕的仿佛是對待嬰兒一般。
    不知為何隨著對方的輕拍,康眠雪忽然一陣睡意襲來,她忍不住打起哈氣,隨即再次陷入黑甜之中。
    等到康眠雪的呼吸完全平靜下來,司徒源這才緩緩睜開眼,看著妻子甜美的睡顏,傾身在她的臉頰之上親吻一下。然後讓對方更加靠近自己,這才自己閉上雙眼。
    羲和長公主回京之事,仿佛一股旋風在京城中肆意延伸。原本,因為長公主不在京中,而肆意的那些勳貴紈絝們一瞬間,仿佛是被掐住喉嚨,全部安靜地縮在角落之中。
    不過,紈絝之所以是紈絝,往往最大的原因便是他們,雖說對於審時度勢極為敏感,卻壓不住自己的。
    如今便是這樣,馮紫英回到家中,不過是第二日。
    便有人送上帖子,請他赴宴。
    眼瞧著手上這東西,正在吃早上的馮紫英,頗有幾分不以為然。
    “這是怎麽著我跟賈寶玉也沒什麽牽扯,他這次給我下什麽帖子”
    馮紫英看著手上的帖子,看著幾分不屑地說道,賈寶玉可算得上讓他聞名已久。
    一旁正給夫人盛粥的馮唐,聽到賈寶玉的名字,輕哼一聲口中頗有些不屑地說道:
    “賈家的人少去接觸,沒有幾個上道的。”
    這話語中的嫌棄,傻子都能聽出來,馮紫英反倒是一愣,帶著些許忐忑望向自家父親。
    父親對賈家這般態度,難不成是不同意自己和迎春小姐
    馮紫英心中胡思亂想,忍不住下意識地試探:
    “咱們家不是跟賈家有舊嗎怎麽爹爹突然對他家公子頗有意見的模樣”
    馮紫英仔細地掩蓋自己的表情,可是他本不是個有心計的,哪裏有半點能遮擋得住。
    已然全部被馮唐和馮夫人看在眼裏。
    馮唐雖說被馮紫英的癡情嚇到,還是一瞪眼:“怎麽我還說不動你了”
    這一嗓子,確實聲音頗大。
    馮唐這話剛喊出去,便覺得自己的腳上一疼,再一抬頭。卻是夫人瞪著一雙漂亮的眼睛,正在怒視他。
    一瞬間,馮唐立時萎靡起來,口中賠笑:“夫人,你不知道,這小子不能去。”
    馮夫人可沒興趣理他的理由,冷聲地說道:“我不管,我家寶兒去什麽地方。我隻說一句,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偏要這樣”
    馮夫人口中說著,順便又在馮唐的腳麵上,使勁碾了兩下。
    一瞬間馮唐的臉色更是古怪,馮紫英坐在旁邊,瞧著自己父親這副模樣,忍不住嗬嗬偷笑起來。
    馮紫英這一笑,正好被馮唐抓住,他忍不住又吼出來一聲:
    “渾小子,你就看你爹我吃虧,還不趕緊過來安撫你母親。”
    可惜這番話一說出來,馮夫人此時更是生氣,伸手就薅馮唐的耳朵用力。
    “告訴你,不讓你跟兒子吼,你還這樣”
    馮唐此時隻覺得,心中苦澀,並非他怎麽樣,而實在是這賈家門風太過。
    隻是如今耳朵在夫人手中,他無奈之下隻得連連求饒。
    馮夫人聽聞此言,冷哼一聲,這才鬆開手。
    馮唐有些痛苦地揉著耳朵,他明顯感覺耳朵火辣辣的。估計肯定是紅了,等一下可得晚點出去,不然被人看見豈不是遭殃。
    “你小子不知道,這賈家那個賈寶玉竟然……”
    馮唐此時將賈家的事情,這才告訴剛剛回來的馮紫英,他本是豪爽的武將,說起他人之事頗覺得有幾分丟人。
    原來也不知哪個促俠鬼,竟然將寶玉在賈家族學之事,傳得滿城皆知。一時間,那寶玉頗有龍陽之好的事情,可算得上是家喻戶曉。
    大慶朝雖說南風盛行,然而這是終究是台下之事,不可端上台麵,偏偏賈寶玉就因為這個事情,被放在台麵之上。
    如此一來,少不得多少人暗中窺伺,更是笑話。
    本來當初因為迎春之事,便已經壞了一次名聲,賈家此時更是處於風口浪尖。這樣一來,賈寶玉如今榮登,京城貴女最不能嫁的人選之一。
    聽了這話,馮紫英頗有些驚訝,他卻是不知之前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當下仔細詢問母親。
    聽馮唐說起此事,馮夫人也是帶著幾分愁容,苦口婆心地說:
    “我的兒,若你真的喜歡那迎春姑娘,母親便是替你求來也可。隻是他賈家,真的非是良配。我卻是擔憂你日後……”
    馮夫人這才將事情一一說出,聽聞迎春竟然變成,賈母用來要挾邢夫人的工具,馮紫英已然臉色鐵青。
    他確實未曾想過,對方竟然如此卑鄙,如若是繼母不慈還能理解,可是做下這番事情的,乃是賈母——榮國公老夫人。
    迎春乃是對方的親孫女,她怎麽能夠舍得如此
    而且那薛蟠是何人馮紫英想起自己從大牢中拎出來之人,一時之間忍不住牙根兒咬碎,隻覺得自己當初就不該看好其人。
    其實馮紫英心中也是清楚,薛蟠跟迎春壓根未曾見過麵,根本不可能有半點問題。
    實在不過是自己心中著急而已,此事放在任何一人身上,又怎能有些許的不在意。
    自己心上之人,莫名其妙和他人傳出消息,這對馮紫英來說,幾乎可算得上是晴天霹靂。
    更何況,他卻是擔憂迎春,會因此被自家母親所嫌棄。
    就算自己勉強母親下聘,恐怕到時候得迎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罪。雖說他知道母親善良不會過分,可是他又怎敢讓所愛冒半點風險。
    馮紫英自小便生在權貴人家之中,哪裏不知道,像他這等人家如若是想要欺負兒媳,那可以說是有著無窮無盡的手段。
    想到這裏,馮紫英帶著幾分膽怯的看一下母親。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馮夫人生性聰慧,哪裏不知道對方這個想法,當時一見兒子這副麵孔,便知曉對方定然是胡思亂想起來,她心中忍不住苦笑。
    伸出手對著馮紫英的額頭就是一杵,口中輕啐:“也不知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還要為了你這個孽障,巴巴地去貼人家的冷臉。”
    這話中雖都有埋怨,但是馮紫英聽了此話,心中卻安穩幾分,如此看來母親是對於迎春,並未曾有什麽太過的反對。
    能夠如此,自己便心中安穩。
    自家母親素來是極為爽利之人,她既然已然接受迎春。那麽定然不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馮唐卻並不如馮夫人一般寵愛兒子,他卻是實在不願意跟賈家結親,並非是不看好那家姑娘,而是這賈家如同深淵一般,一旦靠近就容易被跟著拽入深淵。
    如此一來,豈不是坑害了自己的愛子。
    當下裏,便麵容之上有幾分不情願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