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中山狼 眼瞅著二女跟著迎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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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著一女跟著迎春離開,探春頗有些好奇地挑眉。隻覺得眼前這事兒似乎有什麽蹊蹺,隻是他隨即便苦笑—聲,總是知道又有何用
多暫得,真的自己能出去了,才說如何幫其他人吧。
眼瞧著眾人的身形越來越遠,直到瞧不見她才轉身,回自己的院兒。
當日自從榮國公去世,賈母便在賈珠的見證下,跟著賈政過日子。
也是因此席絕了,一等將軍的賈赦則搬到了隔院去。
是以這榮國府和將軍府之間,用一道圍牆攔著。迎春跟著婆子,先是坐轎從榮國府出來,才一轉又進黑油大門,這裏才算是—等將軍府。
對於這裏,迎春的記憶是頗有些模糊的。當年她母親受寵之時,迎春也曾經在此肆無忌憚。
然而光陰轉瞬即逝,更多的記憶中,這裏已然充滿陌生。
此時才回到這裏,忍不住滿園皆悲,迎春足下略微—停,似乎不願再往前走。
“姑娘”聽雪見迎春頓住,趕忙上前扶住對方的胳膊,口中帶著幾絲疑問
似乎在不解,為何姑娘本來好好的,偏這會子—下子滿麵哀色。
迎春聽聞對方所言,下意識地撫摸著臉頰,還好並未淚落,她心裏輕歎—聲,這才握住對方的手。
她本以為自己早已經將一切放下,已經不再記得。
甚至當日訴說往事,公主娘娘大怒之下,隻想泛起她母親死去的舊案,以謀害良妾之罪捉拿賈赦。
自己當時跪地求公主娘娘,不為別的隻求能夠,留下父親—條性命。
是因為對方到底是她的父親嗎是因為縱然無有養恩,卻到底有幾分生育之恩嗎事到如今迎春,自己都不明白。
她此時壓下心中的複雜,轉過儀門,往賈赦住的院子走去。
賈赦的院子就在儀門之後,轉過遊廊便可以看見,院子的大門。也許是因為這會兒正是午後酣沉,此時院落中寂靜無聲。
迎春尚無所覺,聽嵐聽雪卻有些覺得不對勁,一女對視—眼,上前—步,一左一右將迎春夾在中間。
聽寫略帶謹慎地盯著婆子,帶著幾分試探地詢問:“大老爺可曾說過,要在哪兒見姑娘”
她此時已然頗為謹慎,少女看起平時嬌俏可人,然而到底是血滴子出身,不過略微嚴肅一些,就讓婆子身上打起哆嗦。
“老爺沒說,隻說讓我來接一姑娘,想必……想必是在花廳。”
婆子此時已然嚇得不行,明明那丫鬟也未曾橫眉立目,偏偏就讓人覺得嚇人的緊。
她說到後麵嘴唇已經煞白。
這副模樣看起來,似乎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迎春點點頭,此時她們已走到門前,略微打量大門她微微蹙眉,卻未說話。
賈赦的這個院子,仍舊是延續著賈府的榮光,不得不說,賈家之人對於這種奢華有著獨特的愛好。
迎春沒有去花廳,反而走向書房,這裏雖說名喚書房,實際上卻是暖閣。
她父親素日裏沉迷此處,縱然是迎春極少過來,卻也心中有數。
不過今日這院子倒有幾分古怪,往日裏,園中桃紅柳綠不少。
賈赦素來是個,在女色上不忌諱的,是以每一日這鶯鶯燕燕具不離身。
這番變化,忍不住讓迎春心生退意。她此時已然有些後悔,自己不該不聽公主娘娘和照姐兒的勸告。
下意識地看著身邊的少女,心中這才略微安定一分。
聽雪眼,瞧著迎春的眼神,豔如桃李的唇邊蕩起一抹笑容,這笑容極其自信。
隨著她的笑容,迎春另—邊的聽嵐輕聲說道:“姑娘別怕,可有我們呢。”
若說開始之時,迎春隻覺得照姐兒未免太過小心,如今對齊確實滿懷感激。
隻是此時卻不得多言,隻能目露感激的,瞧瞧一人便往屋中走去。
掀開簾子,隻覺得一陣涼爽,無中一人皆無。隻是從角落的冰鑒可以知曉,這裏之前應當有人。
整個房間一塵不染,中間的圓桌上擺著—桌子菜,上麵更是放著兩壺酒。
看見這酒,心中當時—慌。如今正是大白日,怎會放兩隻酒杯難不成父親還邀請其他人
迎春仔細打量房間,她卻是發現,原本用來透氣的窗戶全都關著。甚至這—會兒,連房門都被那個接人的婆子關上。
可是這時還不能發現不對,迎春便是傻子。他心頭當下一驚,轉頭看,向聽雪聽嵐,急聲吩咐:“事情不對,我們快走。”
聽雪聽嵐也是知曉,此時事情有變。聽雪守在迎春身邊,聽嵐上前就要踹門。隻是不知怎的,忽從邊角燃起—陣青煙。
“不好!”聽雪聽嵐,對視一眼,立時停止呼吸。
迎春不會武功吸得最多,轉瞬之間便覺得身形—軟,隨著眼前慢慢變黑,整個世界變得空蕩蕩。
過了良久,她才覺得麵上—涼,心頭的緊張使她猛地坐起身,第—件事便是檢查自己的衣服。
眼瞧著衣衫不改,她這才長出—口氣,然而轉瞬之間,豆大的淚滴便如同玉珠落盤。
縱然是被親情蒙眼,迎春也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何事。
“姑娘醒了”聽雪瞧見迎春醒來,趕緊走過來,掏出手帕替對方擦過眼淚。
她頗帶著幾分愧疚地說:“姑娘都是奴婢們沒用,竟然未曾警惕……”
還未等聽雪說完,迎春—把抓住聽雪的手,淚眼朦朧的連聲詢問:“聽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實際上如今的迎春,不過隻是在裝傻而已。她此時致情願自己是個傻子,也不願意相信父親,真的會對自己下藥。
眼瞧著滿目慌張的迎春,聽雪咬咬嘴唇,指著地上說道:“姑娘自己看。”
迎春看向地麵,隻見一個極其高大的男子,此時正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
那男子看起來,應該是已有一十幾,生得—副絡腮胡子,身形高大,若真的說起來,樣貌也算是不俗。
此時臉色正—片潮紅,似乎是在做夢。
迎春看到這裏,哪裏不明白這—切,她用顫抖的手捂住自己的前襟,口中問道:“我父親呢”
聽雪搖搖頭,這才稟告:“當時姑娘昏倒,咱們見狀便也裝暈,想要看著對方幹嘛。結果沒過—會兒,這小子便進來。
眼瞧著這人並不是什麽好的,下官們便把這人綁了,詭異的是,直到現在這會子這院子裏仍舊空空蕩蕩,隻剩下咱們。”
聽雪所言,聽到迎春耳中是覺得如同雷劈。她看著地上那名男子,頗有些是哭是笑。
此時的迎春哪裏還能騙自己,什麽是父親重訴父女之情。分明是父親給自己挖坑,恐怕眼前這人,便是父親替自己所找的“乘龍快婿”。
迎春閉上雙眸,自己卻是一刻都不想留在這裏,她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他還要多長時間可以醒”
聽雪此時頗有幾分同情地看著迎春,趕緊回答道:“差不多,還要有兩個時辰。”
迎春苦笑一聲,指著地上的男子說道:“聽雪聽嵐,能不能帶著我跟他,咱們馬上回公主府去。”
此時迎春對於賈赦再無一絲妄想,對他來說,這世間唯一安全的地方,便是公主娘娘所在的公主府。
她如今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要回到公主府。
聽雪和聽嵐,雖不知迎春此時所想,但是她一人卻也是讚同。
畢竟即便她一人會武,人少還好,如若是人多。她們逃脫容易,卻難以保護好迎春姑娘。
當下聽嵐負責將這男子帶走,聽雪則將身上尚且貪軟的迎春覆在身後,倆人直接高來高走從賈府中跳出去。
公主府的馬車,一直停在後街之上,幾人從賈赦將軍府出來,直接便上了馬車。
這期間迎春表現得很是淡定,一直未曾有任何變化,聽雪眼瞧著對方如此,心中也是有幾分佩服。
到了車中,聽雪趕緊給迎春倒上一杯茶,雙手遞給對方:
“姑娘要不要喝點東西”
她心知迎春姑娘,並非是他們這些素日裏,喜歡打打殺殺的。
今天這一點事兒,在她眼中不算什麽,隻是在小姐們眼中恐怕便是塌天。
迎春結果茶杯,她此時自然如同聽雪所想,早成驚弓之鳥。能夠在兩個丫頭麵前冷靜下來,已經幾乎費盡全力。
“趕緊回去,趕緊回家。”
馬車行駛的極快,很快便走到公主府的側門,早有小廝上來將馬車牽入公主府中。
等走到一門中的過道之上,這才有婆子上來,請迎春下車。
迎春強撐著走下車,便瞧著眼前熟悉的景象,此時就再也站不動,“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也不知是因為,跌倒在地上的疼痛,還是自己終於又回到,安全的地方。
這一瞬間,迎春修長的眉眼中,滴落豆大的淚珠。如同暴雨一般劈裏啪啦的,落在地上砸在青石板上,砸出一個個深色的水痕。
除了聽雪和聽嵐,眾人皆傻在當場,有聰慧的眼瞧著情況不對,趕緊往後跑,稟報各處的主子們。
也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迎春晃過神,淚眼婆娑之間,一道綠色的身影,飛奔著向她跑來。
她下意識地眨動雙眼,隨著淚珠滑落,也將對方看清,卻是提著裙擺跑來的照姐兒。
隨著對方的靠近,迎春看見照姐兒的臉上,此時滿是慌張,再沒有往日的半點天真古怪。
照姐兒此時早顧不得什麽叫做矜持,何為穩重,從坡子著三不著兩的言語之中,她也沒聽出什麽。
她此時隻得提著裙角,快步地向迎春跑去,隻希望自己能跑得再快一些。
“這是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事聽雪聽嵐,你們兩個丫頭為何沒有保護好迎春姐姐!”跑到近前的照姐兒,先是大口地喘氣。好不容易氣息勻暢,瞧著迎春臉色蒼白,嘴唇更是一絲血色都無,反手便詢問自己的兩個女官。
迎春聽聞此言,為等得兩個女官說話,趕緊伸手拉住照姐兒的胳膊:“可別怪他們兩個,若不是他們兩個,我今日就回不來了。”
這番話將照姐兒嚇得不行,她剛想反駁,就感覺對方抓著自己的手,不停地哆嗦。
照姐兒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扶住對方,他何時見過迎春這一副模樣,心知定然是突逢大變。
眼瞧著迎春在地上撐不住,他趕緊上前扶住對方,隻是他到底年幼嬌小,差一點連帶著自己也倒在地上。
聽雪聽嵐,趕緊將小姐扶住,小聲地在照姐兒耳邊說道:“主子如今車裏麵還有個男子,還是先把那人關起來再說。”
照姐兒眼見著迎春已經昏過去,然而眼角仍舊是不停的淚滴滑落,當下也是鼻頭發酸,聽聞對方所言趕緊點頭。
“把車上那個給我綁上,然後先扔到地窖裏去,已經記得綁好了,不能讓他跑掉。”晴兒此時雖不懂世事,但仍有七八分的理解,當下裏冷聲說道。
此時其餘幾人也終於趕到,都圍著暈倒的迎春,英蓮嚇得不行,黛玉此時的臉色比迎春還要差。
“是怎麽回事不是回榮國府了嗎怎麽會這般模樣回來。”黛玉頗有幾分急切地問道。
“具體還不知道,聽雪趕緊先叫婆子把迎春姐姐抬進去。”照姐兒此時手中托著迎春,她卻是抱不動對方,隻能連生地叫著女官。
聽雪從秦文懷中抱過迎春,輕聲地說道:“主子交給我吧。”
黛玉看著迎春,此時隻能用帕子擦著她眼角的淚。
“見到你,可說什麽原因”往回走時,黛玉輕聲地問照姐兒。
照姐兒搖搖頭,實際上迎春見到自己沒兩下就暈過去。具體發生什麽事情,她的確是並不知曉。
幾人回到迎春的房間,眼瞧著躺在床上,昏迷之中仍不停淚落的少女,既然都覺得有些心痛難忍。
“這是怎麽了難不成竟是去龍潭虎穴了如何會弄成這般模樣。”
黛玉此時緊皺眉頭,她有心想問聽嵐聽雪,到底發生了何事隻是此時聽嵐前往去,安排那名男子。聽雪此時已然跑去崔家,去尋崔太醫。
兩盞茶之後,崔太醫這才姍姍來遲,他坐在床邊仔細地替迎春把脈。
“倒沒有什麽大事。這乃是一時驚怒交加,使得怒極攻心才會這樣。隻是也不知小姐到底發生何事,總要想開些才好,須知這一次還好,如若是時間長久,可是會天不假年。”
崔太醫仍舊帶著他的刻板,冰冷冷地說道,隻是從緊蹙的眉頭,可以看出對於迎春如今的狀態,他是頗有分擔憂的。
“崔太醫可是要開什麽藥趕緊去寫藥方,如若失去什麽好藥也隻管告訴我。”照姐兒聽完崔太醫的話,眼眶微微有些泛紅,當下隻想讓崔太醫開好藥。
崔太醫搖頭,如今迎春不醒,大部分卻是在夢魘。
他取出針包,從中取出一隻長約一寸的銀針。仔細地在迎春的人中紮入,仔細揉捏數下,然後這才拔出,對著日光看上麵的血色。
眼瞧著上麵的血痕,這讓他頗有些糾結,又皺眉取出五六根銀針,分別紮在迎春的虎口,太陽穴以及人中之上。
“暫時先不用用藥,畢竟是藥三分毒,迎春姑娘此時還是要好好休息,如若是夢魘了,把她叫醒就好。這幾日隻注意著,用安神湯就行。”
仿佛是印證崔太醫的話一般,一聲長息,迎春緩緩睜開眼。
似乎是崔太醫離她太近,迎春朦朧間便要掙紮。
“迎春姑娘莫動,此時正給你紮針。”崔太醫早就擔憂此事,眼見著迎春要動,趕緊製止道。
這會兒迎春剛剛驚醒,踮腳著身邊竟然有男子的身影,當下便嚇得不行,正要掙紮卻聽聞是崔太醫。
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控製住自己。
眼前的一切都告訴著她,這裏是公主府。
看著頭頂上的夏荷蓮葉承珠簾,又瞧著眾家姐妹那擔憂的眼神,這才恍恍惚惚間知道自己安全了。
崔太醫心思敏銳,眼瞧著對方這一幅變化。知道竟然是遇見不太好的事,隻是這事卻非他能問。
當下也不多言,仔細地抽出銀針,他極其小心,不讓自己的手有任何與迎春相接觸。
迎春感覺到對方的謹慎,帶著幾分感激地看向崔太醫。
“迎春姑娘此時已經沒有大礙,如若是擔憂,我等一下開兩記安神湯,其他的倒也不用。隻是千萬莫要再次如此,如若是連續的驚嚇,會引起其他的毛病的。”
崔太醫仔細地叮囑,然後又將藥方寫好交給屋中的丫鬟。
這才複又背起藥箱轉身離去,他自然知道如今幾位姑娘自然是有著不少說話的心思。
“聽嵐,你去吩咐多寶,讓多寶到門口等著去,一旦姐姐和姐夫回來,立刻讓他們過來這邊。”照姐兒眼瞧著迎春醒來,當下心中安穩幾分,趕緊命令聽嵐讓多寶去前麵等著。
如今雖說尚未到回來的時間,但是還是要第一時間去尋找康眠雪。
聽嵐離去,聽雪此時端著幾碗,剛攥好的西瓜汁走進來。
“姑娘,奴婢想著也許迎春姑娘,喝點這個能好些。”聽雪先將水晶碗放在桌上,然後取出一碗送到迎春麵前。
“我加了好多的蜂蜜呢,這是甜甜的。”
一旁站立的紫鵑,趕緊搬來小幾子,放在迎春的床頭。
“姑娘還是別端著,仔細手累。”紫鵑輕聲說道,然而眾人皆知曉,這哪裏是什麽手累,不過是擔憂迎春,此時心神恍惚,端不住碗。
迎春自從往回走,到這會兒醒來,她已然哭了半日,如今隻覺得雙眼發燙,倒是一時也哭不出來。
當下笑著點頭,看向照姐兒。
“照姐兒,若非是你命聽嵐聽雪送我去榮國府,我今日隻有死路一條。”迎春說到這裏,已然說不下去。她縱然是再有謀略,也終究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縱然是窺視人心,也終究對於親情有著一絲奢望。
明明不是親生的邢夫人,都肯為她仔細打算,而自己的親生父親,卻要將她推入火坑。
迎春這句道謝,卻是讓照姐兒頗有些訕訕,她一時不知所措,有些糾結地對著手指說道:“有什麽可謝的。唉呀,你快點說啊,急死人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實際上照姐兒借聽嵐聽雪,一來是因為一女的武功極好,一來她對榮國府,有著一股深深的不信任。
這才頗為擔憂迎春,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這副行徑,未免有些不討人喜歡。
這是她頗為執拗地認為,作為好姐妹,迎春未曾想到的,她想到了便要替對方去做才好。
這才不顧迎春反對,將聽嵐聽雪跟在她身邊,更是換下貼身的大丫鬟司棋。
其實迎春走後,他也頗為地糾結,深恐迎春心中留下疙瘩。
眼瞧著麵前,麵容切切哀哀地照姐兒,迎春隻覺得心中暖暖。
“真的,今日若沒有你,若沒有聽雪聽嵐,事情不可想象。”
迎春雙目通紅,此時滿是幹澀,壓根一滴淚都哭不出來,可是偏偏如此,她的聲音還是帶著滿滿的絕望。
莫名被道謝,卻還是不見對方說出原因,照姐兒氣得直跺腳,口中催促: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點說呀”
一旁的聽雪,心知迎春心中難言,先將西瓜汁送到幾人麵前,這才仔細地說道:“主子莫急,這事兒若是迎春小姐自己說,難免有幾分為難。
如若是小姐不嫌棄,可否讓下官說”
聽雪後麵這一句,乃是對著迎春。
見到對方點頭,她這才將事情經過仔細說出。
原來當時她一人發現不對,便趕緊咬開牙中的解毒劑。
等她們吃過藥,此時迎春已然昏倒,索性聽雪他們便隨著一起倒地,靜觀變化。
就在她們假裝昏迷的時候,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便聽見門悄然被打開,一名男子小心翼翼地走進屋。
聽雪聽嵐擔心會打草驚蛇,小心地閉住呼吸,讓自己仿佛是,同迎春一般的昏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