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惡人 康眠雪走下台階,順著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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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眠雪走下台階,順著昏黃的燈光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飛舞的皮鞭。那條皮鞭通體呈黑色,足有兩指粗細,鞭梢之上帶著詭異的鋼釘。
    此時那上麵已然被血跡所沾滿,然而他的主人,似乎還是不滿足一般。一下又一下的,將皮鞭抽在那空中的身軀之上。
    那皮鞭仿佛是最貪婪的蛇,每一次落下,都瘋狂地攝取著鮮紅的血液。
    順著皮鞭便能看見皮鞭的主人,因為暗室的灰暗,隻能夠看到對方,似乎穿著淺色的外衣。
    隻瞧了一眼,康眠雪便看出對方是誰,她微微挑眉,依然知道裏邊究竟是哪些人。
    “輕一點,末要鬧出人命。這小子尚且未曾審訊,等審完了再交給你。”康眠雪握住迎春的手,走進暗室輕聲地說道。
    正在專心致誌看著馮紫英,抽孫紹祖的司徒源一愣,回頭便看見衝著自己微笑的美人。
    “雪兒,你怎麽過來了”聽到妻子的聲音,司徒源趕緊起身走到對方麵前。
    他的眼神掃過兩人交握的手指,先是一愣,隨即便恍然。
    “夫君”雖然一直都知道自家夫君的注意點有些古怪,康眠雪也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糾結自己握著誰。
    司徒源聽聞妻子的聲音,這才帶著幾分心虛的,鬆開自己拎著迎春的手掌。
    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自己換地方的迎春,再被司徒源不著痕跡地放下之後。
    她抬頭看向對方,又瞧瞧一臉尷尬的公主娘娘,當下裏頗覺得自己在的不是時候。
    “咳!”司徒源此時頗有些尷尬,看著迎春說道:“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說吃了安神藥嗎且放心,定然給你出氣。”
    “國公爺。”迎春麵帶感激的行禮。她心中知曉,國公爺乃是為了公主娘娘,這才會如此。
    司徒源此時頗有些尷尬,他攬過妻子的腰肢,手中托著對方的右手,兩個人走進暗室之中。
    迎春,先是被裏邊的篝火一射,眼前頗有幾絲花紋。她用力地眨眼,這時候才瞧見,裏邊的兩人,原來一個是馮紫英,另一個是柳湘蓮。
    馮紫英還好,對於柳湘蓮,迎春卻是頗有些尷尬。今日裏因自己的事情,使得對方團圓日都未曾團圓。
    想到這裏迎春也嬌生萬福,柳湘蓮卻並不在意地搖手。
    並未寒暄,迎春將視線轉向,未曾發現這一邊情景,仍舊專心致誌抽人的馮紫英。
    對方此時隻能看見裸露的半邊後背和肩膀,常年習武,使得馮紫英身上十分緊實。
    隨著鞭子的揮動,他胳膊上的肌肉也跟著緊繃,仿佛是連綿的遠山。
    事到如今迎春立時明白,自己剛剛聽到的慘叫和皮鞭之聲,正是如此來的。
    她微微咬著下唇,心中難免對於此事有著一絲埋怨。
    康眠雪此時也看見,正在賣力揮灑汗水的馮紫英,頗帶著幾分驚訝地說道:“怎麽告訴馮紫英”
    她本想將此事隱瞞下來,不願讓馮紫英知曉,未曾想司徒源竟自作主張,一時之間門頗為有些糾結。
    在瞧著迎春有些發白的小鳥,當下難得有些不滿。
    司徒源輕輕地撫摸妻子的後背,眼神之中滿是篤定,語氣裏有著一絲安撫,輕聲地解釋道:“這小子隻會心疼的,放心吧,我了解他。”
    說完話,司徒源直接抬頭看向馮紫英喊道:“馮紫英,咱去停手,你看誰來了。”
    此時,馮紫英正在盡量地,忍耐著自己的怒火,他此時腦海中隻有一個聲音,把眼前的家夥殺掉。
    鬼知道,他是多麽努力,才能夠如此壓製本能。
    隻是上司所言不能不聽,當下裏他頗有些無奈地轉頭,隨即便撞入一雙,明媚的雙眸之中。
    “迎春小姐,你怎麽過來這裏髒。”眼瞧著麵前竟是心上人,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忍不住趕緊上前,結果剛走兩步就看見迎春慕然的後退,先是有些奇怪,緊接著看見自己的穿著。
    馮紫英的臉瞬間門通紅剛才的凶狠早已經看不見,直接將鞭子扔在地上。
    隨後趕緊穿起衣服,順著耳朵可以看出,他麵上的紅色已經從脖子往耳朵以及麵容之上移去。
    慌亂的隨便將衣襟拉起,他這才轉過身,帶著小心翼翼地說:“迎春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登徒子。”
    如今他這般慌亂,如若是兩個人換了位置,還不一定誰會被誤會,迎春眼瞧著這人低頭含笑。
    今日隻是縱然她再想得開,此時心中也有幾分不自在,如今眼中見了他,倒是忽然有兩份塵埃落定之感。
    “我知道…”她低下頭輕輕地說道,聲音極低,若不仔細根本聽不清。
    眼瞧著,妻子注意力都在迎春那邊,司徒源輕聲在妻子耳邊低語:
    “這事兒咱們莫要多管。我交給馮紫英來處理了。”
    這件事情一來,他不希望妻子太過憂心,這二來便是,如今這些事,最好交由與迎春,有著約定的馮紫英為好。
    他們都是男子,自然心中也是一樣。心愛之人發生這種事,迎春固然害怕,可最為憤怒的當屬馮紫英。
    他今日本應在家中過節,然而出了此事,便被司徒源一封命令叫來。
    剛開始還未曾想到到底有何事,這一般嚴重,竟過節都不得。待到了府中,我也曾想到此事,竟攸關自己的心上人。
    馮紫英剛聽聞司徒源所言,幾乎有些不相信。
    迎春竟然在自己家中遇到這種事,馮紫英根本無法理解,畢竟榮國府那是迎春的家。
    他當時便想去見迎春,結果被司徒源攔住。這才知道如今迎春已然吃過藥,此時正在沉睡之中。
    司徒源叫他過來,那是讓他自己處理那登徒子。
    對於此事,馮紫英深有感激。
    “人你隨便處理,隻是留下一口氣。”司徒源的話,尚且在他的耳邊。
    馮紫英此時對於司徒源滿心感激,因為對方給自己這個機會。
    馮紫英這人有個壞處,你若是對他講道理,他卻是從來不跟你講的。反之你若是對他好,他便百倍回報你。
    當然最後還有一句,如若是你惹了他,他會千倍的回報給你。
    當下裏,馮紫英便開開心心的,來暗示找孫紹祖玩。因馮紫英和柳湘蓮一處過節,是以當初兩人便一起來的。如今司徒源跟著,也是怕馮紫英一時激動,鬧下人命。
    “所以我們三個才湊到這裏,本想著先讓馮紫英出口氣,未曾想到你卻過來了。”司徒源看著妻子輕聲的解釋。
    聽著耳邊響起司徒源的解釋,迎春抬起頭,看著一臉緊張盯著自己的馮紫英。
    若說之前,她還頗有忐忑之意,如今心中卻是一片安定。
    馮紫英低頭看著美人抬頭,隻覺得眼前如同漫天光霞。
    隻要一想到,眼前這個嬌弱之人,竟然被那般齷齪之人盯上,他忍不住咬牙切齒。
    他生怕迎春會多心,趕緊仔細解釋:“迎春小姐你放心,我定然不會繞過這混蛋。
    我也深知,這件事情不關小姐的任何事。”
    馮紫英目光鄭重地看向迎春,讓其看到自己眼中的信任。
    眼瞧著迎春被自己的話染紅耳廓,馮紫英唇邊勾起一抹天真的笑容。
    轉頭盯著那吊在半空中,半死不活之人。臉上笑容瞬間門消失,他此時隻想將其生撕開。
    縱然是美人溫香如玉,馮紫英此時還記得,自己該做的事情。他整理好領口,再給迎春一個溫柔的眼神,轉瞬間門便滿目冰涼地走向孫紹祖。
    “怎麽樣爺的手段還行吧沒失手,放心,就算你疼得要命也死不成。在你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之前,也不會讓你痛痛快快死的。”
    馮紫英麵色陰沉,看著孫紹祖冷笑著說道。
    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眾人當中最為天真的是他,那麽如今真的露出,猙獰麵目的也是他。
    迎春眼瞧著馮紫英此時這般,也是頗為驚訝。她忍不住抓緊胸口,不錯神地盯著對方。
    一直以來,馮紫英在她麵前,都是天真開朗的性格。迎春會被對方吸引,也是馮紫英身上有著,她從來學不會得天真。
    也正是他那份天真,讓自己有著安全感。
    因為知曉此人的所有,一舉一動都能夠被自己所預料,迎春這才放心,讓自己對其有著一絲情意。
    然而未曾想到,如今馮紫英竟莫名地露出了,自己隱藏的一鱗半爪。
    若說最開始是心驚,那麽其後便是震驚。迎春從未想過,如今馮紫英不但,沒有讓她覺得有任何不適,更是隊旗安全感大增。
    她本就聰慧,如今事情已然擺在麵前,又哪裏不相信。他從來就不是,被馮紫英的天真吸引,而是馮紫英願意在她麵前,展現出這份天真。
    馮紫英從未真正的天真過,他隻是將自己的一顆真心,捧在手中交給迎春。
    想明白一切,迎春忍不住鼻頭發酸,若說今日裏最讓她覺得慶幸之事,從自已脫離虎口卻變成了自己終得有情人。
    馮紫英感覺到背後,如若實質的視線,此時他隻覺得身上一陣發燒。
    眼瞧著眼前的人,他冷笑一聲,揚起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根鐵針。
    “血滴子的一百零八道刑罰,恐怕外界知道的不過十中一二。怎麽樣這一次也在你身上讓你開開眼,全部都給你用上。”
    當下,馮紫英也不管孫少祖的掙紮,拉住對方的手,就要往指間門紮。
    這鐵針足足有一捺長短,仿佛一根錐子。上麵有著一層漆黑的物質,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沾染太多人血所染色。
    孫紹祖本想在掙紮一二,跟眼前之人討價還價一分。未曾想到,這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上來便是這種要命的招數。
    隻感覺一股寒氣從腰椎升起,此時馮紫英在孫紹祖看來,就是個活活地瘋子。
    剛剛那鞭子還能忍,如今這針可實在忍不了。一針下去自己還怎麽當官,豈不是成廢人。
    孫紹祖雖說家中世襲武官,可他素來都是錦衣玉食,即便倒身子,也不過點到為止。
    平素裏有塊淤青都是大事,哪裏承受得了這種酷刑
    掙紮間門,眼瞧著對方眼神冰冷,其實盯著自己的拇指。孫紹祖心中清楚,如若是真的紮進去,別的不說,自己這隻手的手筋定然寸斷。
    真的如此,日後別說什麽為官武將,便是日常都難,哪裏還敢再逞強,當下是渾身一顫,口中趕緊說道:
    “我說…別動手。
    我姓孫,名喚孫紹祖,與賈家本來有著一些淵源。這件事情卻是因為賈赦收了我的錢,沒有辦成事情,這才把迎春姑娘抵給我的。”
    孫少祖這人本就是個不堪之人,如今既然已經開口,已經再無阻攔。
    當下還未等馮紫英詢問,便將事情的緣由,如數家珍地說出來。
    這一番話炸在當場,眾人一時麵麵相覷。
    康眠雪盯著孫紹祖,眼神中難得的閃過殺意。
    “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可憐金柳質,一載赴黃粱……”康眠雪喃喃自語,十二金釵的判詞,早已經刻在她腦中。
    康眠雪此時下定決心,孫紹祖既然進到這裏,便別想活著出去。
    站在康眠雪身旁的迎春,此時緊緊地攥緊雙拳。她其實早就知道,從父親院落中空空蕩蕩,她就心知這件事情脫不開賈赦。
    然而縱然是早已心中有數,可是到底還是幾分難以接受。
    迎春緩緩閉上眼睛,用力吸一口氣,這才再次睜開。此時她雙目清明,一人跳出事外。
    仔細地打量孫紹祖,迎春從對方眼神之中,卻看出其人雖說所言是實。
    然而恐怕事情的真相,並不完全如同他所說的。
    迎春心中暗叫一聲可惜,她素日習慣於布局,喜歡走一步看三步,可在這分析之道上,卻還是頗為不如黛玉。
    如今她隻能看出對方在撒謊,卻無法順藤摸瓜。
    馮紫英感覺到視線不在自己身上,當下轉頭就看見迎春,目露謹慎地盯著孫紹祖。縱然是知曉心上人,那也是觀察對方的破綻,馮紫英仍舊是頗有幾分委屈。
    隻是如今場合不對,卻不是他衝著迎春,撒嬌賣乖的時候。
    “你說謊。”迎春一語道破孫紹祖的謊言,即便是剛剛經曆過驚嚇,如今的他仍舊能夠保持冷靜。
    他仔細盯著對方,想要從孫紹祖的麵容之中,找到一絲破綻。
    隻是如今這人被掉得有些高,燈光的原因頗看不清楚,當下迎春轉頭望,向馮紫英輕聲說道:
    “馮公子,暫時把他往下放一點。”
    馮紫英雖說頗有幾分不情願,隻是到底不敢多說,隻能委屈巴巴地走上前搖動滑竿,將對方放下一截。
    放下之後,又朝著迎春走兩步,一雙眼眸頗有幾分幽怨。
    一旁的柳湘蓮,此時已然看不下去。他有心轉頭,又覺得自己若是如此,實在是有些失敗。
    正好馮紫英湊近兩步之後,距離柳湘蓮極近,他伸手便將對方拋到自己身邊,口中冷喝道:“你別搗亂,迎春姑娘是在查這件事情。”
    本來下意識想要安慰馮紫英的迎春,瞧見對方被柳湘蓮拽走,一時之間門是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她隻能目露溫柔地看向對方一眼,然後這才又轉頭,眼神清冷的打量孫紹祖。
    “呼…”孫紹祖被放下來之後,隻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一口氣。
    剛剛他被吊起的時候,全身的力道都掉在胳膊上,腳尖兒也被繃直,根本無法接觸地麵。也是自己一直強忍著,不然恐怕雙臂都要脫臼。
    實際上比起那十幾鞭子,這個吊起來的舉動更令他難受。
    眼瞧著乖巧的馮紫英,孫紹祖眼眸一閃,他似乎若有所悟地看著迎春,口中帶著殷勤地說道:
    “迎春姑娘,你相信我,我真的並未打算做些什麽,隻是想要見見你,你父親已經將你許配給我。”
    孫少祖此時已不管其他,左右賈赦不敢將事情實情說出,那麽他便可以從中牟利。
    身邊有著會武功的女官保護,而且不畏蒙汗藥,這說明什麽說明迎春比他想象中的還有價值。
    他眼神若有若無地飄向馮紫英,那個人曾經告訴過他。迎春身邊有一個叫做馮紫英的,乃是神武將軍之子,兩人更是情投意合。
    孫紹祖舔舔有些幹澀的下唇,他之所以如此著急,也正是因為如此。總不能夠讓他們塵埃落定,自己這才下手,到時少不得雞飛蛋打。
    他們家雖說是武將,然而孫少祖自詡文武雙全,事宜哪裏會不清楚,如何才能夠從中漁翁得利。
    可惜的是這些小聰明,在迎春眼前都毫無作用。
    “孫公子,你為何謀算我,這是先且不說,小女子隻想知道究竟是誰指使你。”迎春仔細盯著孫紹祖,看到自己所言之處,對方緊縮的瞳孔,心中安定幾分。
    實際上這卻是孫紹祖棋差一招,若他直接對其他女子這樣說,縱然其人未必會答應,但多少對其也有兩分心軟。
    偏偏遇到的是迎春,她的性格深沉,從未對情愛有什麽期望。既然沒有期望,自然也不會,對孫紹祖所言有什麽感動
    康眠雪本來坐在桌後,眼瞧著孫紹祖的胡言亂語,本來還擔憂迎春會一時心軟,見此情景雙眸滿是笑意。
    孫紹祖未曾想到,眼前這女子,竟無半點女子之綺念。難不成對方根本就不是個女人嗎
    “說出幕後指使之人,否則我便要人用刑了。”未等孫紹祖胡思亂想,迎春帶著一絲冷意地又說一遍。
    他下意識地轉頭,回避著迎春的目光,頗有幾分無奈地說道:“姑娘說什麽呢,什麽有什麽人姑娘未必想得太多了,在下不過是思慕姑娘容顏。”
    這幅氣短的模樣,又怎能取信他人,當下裏即便是馮紫英,也心知眼前這人就是說謊。
    馮紫英有心給心上人站腳助威,當下裏揉搓著自己的手指,發出清脆的響聲。看著孫紹祖齜牙笑著問道:“你這小子是不是還是欠收拾”
    當下他便又要去扯鞭子,這個舉動卻是讓孫紹祖一激靈,如若是鞭子還好,可若是其他刑具,他卻是受不了。
    當下趕緊喊道:“別用刑具,我說還不行嗎。”
    聽到孫紹祖的喊聲,馮紫英手指一頓,頗有些失望地歎氣。
    司徒源和康眠雪對視一眼,也未曾想到眼前這孫紹祖,竟然會是如此的軟骨頭。
    雖說省事,然而隻瞧著其人,倒是讓康眠雪有些同情對方的同夥。
    如若是她在陰謀論一些,都有些懷疑,對方是否是為了給自己挖坑,這才這麽快說出。
    可惜的現實是眼前,這人真的就這麽慫。
    孫紹祖已然知曉大勢已去,當下裏也不再多想些什麽,有些幹澀地說道:“我都說,但是你給我點水喝!”
    所以說他說話的對象是迎春,可惜馮紫英哪裏會允許,心上人靠近對方。當下他冷笑一聲,取過一碗水,送到對方麵前。
    孫少祖此時頗有些遺憾,他帶著幾分貪婪地盯著迎春。聽到馮紫英一聲冷哼,這才將眼神收回,心中知曉,自己那條心思可以完全滅了。
    說來也是奇怪,這人倒是偏偏數個光棍的,心中放下麵容之上,竟然也露出幾分改變,他就著馮紫英的手大口喝完,長出一口氣。
    馮紫英冷笑一聲,將水碗中的殘渣撇在地上,口中罵道:“還不趕緊說。”
    “這事兒……說來話長。”孫紹祖本來還想稍作推諉,頗有幾分斟酌地說道,結果就瞧馮紫英一瞪眼,伸手就要抄刑具。
    他一激靈,隻能無奈地將事情原委說出。
    “這件事是一個人告訴我的,他跟我說,如果我想飛黃騰達,這樣子是最快的。
    他給我出主意,而我要做的就是,讓迎春去替他找一樣東西。”孫紹祖頗有幾分無奈地說道。
    實話實說,他真的不缺女人。這一次算計迎春,不過是想著,對方到底是國公家的女兒。更何況又有著絕對的外援,這才想著不然索性騙娶。
    若非如此,以他的性格,不過就是玩上手,後邊甩一邊。
    “他跟我說,迎春小姐的羲和長公主的寵愛,我若是能夠將其弄到手,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他也不要其他的好處,隻是讓我倒是命令迎春,幫他找一樣東西。我想著若是真的好東西,倒是便讓迎春找來,據為己有就好。”
    這番話實在是讓眾人耳目一新,實在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