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淩瀟聽著那邊歐擎淡淡的聲音，自然也聽出了歐擎語氣裏有些費勁兒，他看著頭頂上灰蒙蒙的天空，一時間，他想問，歐擎的病情，卻怎麽都問不出口來了，隻能是看著天空愣了很久很久。
    直到喬伊提醒他，歐擎那邊還在等他回話，他才回過神來，“好，你去我住的酒店吧，我們在酒店見，不在哈裏斯城堡。”
    歐擎那邊愣了半晌，自然知道霍淩瀟是什麽意思，也知道他為什麽不在古堡，如果沈飛飛回來，正巧碰上了，問起來，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和沈飛飛解釋。
    “好，你把酒店地址發給我，半小時後見。”
    “好。”
    霍淩瀟掛斷了電話，將酒店的地址發給了歐擎，自己握緊了手機，一時間，感慨萬千。
    醫生剛剛的話，還在他的耳邊回響，歐擎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也就這個月的事兒。
    雖然早就有準備歐擎遲早都會離開，可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天來臨的時候，霍淩瀟多少還是有些傷感的。
    “霍少，威廉先生……他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喬伊站在霍淩瀟的身後，輕聲開口，雖然他一直都想霍淩瀟和沈飛飛再在一起，畢竟這些年霍淩瀟真的太苦了。
    就算沈飛飛不愛他了，起碼能在他身邊，這樣似乎也挺不錯的。
    可他對歐擎也是有敬佩的，他那麽好，那樣年輕，不該就這樣死了。
    很多事，似乎也就真的是這樣，拚不過上天和命運。
    “走吧！”霍淩瀟輕聲歎氣，率先邁步離開了醫院門口，朝著停車場那邊走去。
    喬伊跟在他身後，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腳步，忽然就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兒。
    情之一字，若是太過執拗，隻能是傷人傷己。
    所以喬伊在見證了霍淩瀟和沈飛飛之間的愛恨情仇之後，越發覺得，很多時候兩人在一起，隻需要合適，並不需要太多的愛，這樣平淡足以過一生。
    愛得太多，或是愛得太少，於人於己，都是一種傷。
    沈飛飛這邊回到病房後，正巧看見曹素雲在陪著阿言玩兒，她笑了笑，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阿言的頭，讓麗莎姨哄著阿言睡覺，自己則是走到了外麵的房間，曹素雲跟著她走了出去，坐在了沙發上，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沈飛飛。
    不過看到她那樣的神情，曹素雲大概就知道了，歐擎的病很嚴重了，而且他也沒有辦法去做試管嬰兒。
    “是不是歐擎沒有辦法做？”
    沈飛飛點了點頭，“醫生還說，他可能活不過這個月了！”
    “飛飛……”曹素雲震驚的仰頭，看著坐在眼前的沈飛飛，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安慰她。
    “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我！”沈飛飛笑著，臉上卻是一片的苦澀，“早就知道了的事，我已經做好心裏準備了的！”
    曹素雲看著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由得長歎一聲，“早就做了心裏準備，你為什麽還這副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飛飛，我們倆經曆那麽多，在我麵前，何必裝得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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