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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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禦前他們聯係是沒有可能的了, 至少目前做不到。
想起g聽到他詢問手機時分外困惑的表情,悠真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能力不是簡單的瞬移,而是直接帶他穿越了時空。
其實在醫生給他做檢查時, 悠真就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而等他看到這裏明顯落後於現代的科技後, 他才是真的不得不相信,他來到了距離他所處的時代近兩百年的意大利這個事實。即使他現在回到日本也找不到任何認識的人。
算算時間,要在這裏至少一百多年才能遇到禦前他們。
他不可能等那麽久, 也沒有辦法等待那麽長時間。
都怪自己平時太過於懶怠,在出了島後沉迷娛樂甚至連劍術都沒有好好練習, 才會在這麽關鍵的時刻, 居然無措地過多使用能量,導致了這種差錯。
雖然他此時已經知曉了他的能力是什麽, 回去的希望很大, 但掌控不好力度的後果未免太嚴重了,第一次的失誤就讓他麵臨這樣的處境。
在沒有足夠的自信掌控之前, 悠真不敢再隨意嚐試。
這次是他幸運遇上了giotto他們這樣友善的自衛團, 萬一回不到正確的時間點,或是更差地碰到對他充滿敵意的人, 孤身一人的他可就太糟糕了。
還是要仔細地研究一下,確保萬無一失再行動。
一道勁風襲來, 打斷了悠真的思緒。
“太慢了, ”阿諾德冰藍色的眼眸冷漠地盯著走神的悠真, 沉聲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麽?”
不給悠真絲毫反應的時間, 擦過悠真臉頰的手銬再度揮向悠真的麵門。
“對不起。”悠真躲閃著立即朝阿諾德露出歉意的笑容。
阿諾德冷哼一聲, 手上攻擊的動作毫不客氣地加重力道, 悠真連忙舉起劍擋住。
冰冷的手銬與劍刃相擊的交錯聲不斷在空曠的訓練室內響起。
“認真點, 不要一味地抵擋。”阿諾德不滿地低聲說道。
見悠真還是隻防禦沒有攻擊他,阿諾德嘴角下壓。他利落地跨步近身,金屬的武器銬住了劍鐔的瞬間用力回扯,眨眼之間,悠真手上的劍便被阿諾德握在了手中。
輕鬆贏得了對戰,阿諾德平淡無波的臉上卻帶著一絲不耐:“沒心情陪你這樣的小孩玩。”
“……”身為劍士的自己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對方奪走了最重要的劍,沒想到自己居然弱成了這樣,悠真不高興地抿了抿唇。
自己還是太鬆懈了。
接回阿諾德扔給他的劍,悠真的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他衝著轉身準備離開的阿諾德說道:“再來一次。”
隨著悠真的話音剛落,威斯曼偏差值逐步攀升,達摩克利斯之劍再次緩慢地在彭格列總部的上空從虛影中構造重建,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脆弱,卻又裹挾著十分矛盾的令人無法忽視的逼迫感。
聖域展開,透明的能量波動以悠真為中心逐漸發散開來,悠真純白色的短發無風自動,飄浮在空中,他全身似是被一層柔光籠罩。
壓住重心,雙手握住劍的柄部,身體由上而下地與劍刃保持著直線,悠真紫色的眼睛注視著阿諾德的雙眸,用餘光去觀察他的動作。
阿諾德停下腳步,冰藍色的雙眸緩緩落到悠真的身上:“哦?這下倒是像樣多了。”
點燃了手上的彭格列戒指,閃爍著金屬光芒的手銬被紫色的雲之火炎包裹住,阿諾德勾起了唇角:“那我也稍微認真點。”
兩人同時衝向了對方,在數秒內便來回了數十個回合,動作迅速到隻留下了片刻殘影,旁觀的藍寶不適地揉了揉眼睛。
“不錯,動作越來越有架勢了。”阿諾德一直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表情。
而就在這時,悠真敏銳地發現了阿諾德未曾防禦的空隙,他手握長劍瞄準對方背後的弱點。
可是,自己手中的可是開刃的刀,這一擊擊中的話阿諾德必定會受傷,對方可沒有自己這樣強的恢複能力,隻不過切磋而已,自己這樣會不會太過火了?
擔心自己會重傷阿諾德,在即將擊中他的片刻,悠真的攻擊遲疑了幾分。
而悠真的猶豫,阿諾德很快地察覺到了,他立即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不要拖泥帶水,你的攻擊對我根本造成不了傷害,”回應悠真的是阿諾德更為猛烈的攻擊,他冷聲道,“我比你強很多。”
手銬迎麵而來,悠真急忙後退跳開,卻被阿諾德猛地伸長的手銬精準地碰觸到了腳腕。
隨著一聲輕微的“哢”,腳腕被銬住拉扯,阿諾德毫不留情地將悠真甩到了一邊的牆上。
悠真飛了出去撞到牆壁上,悶哼一聲,重重地落到了地麵。他疼得皺起一張臉,一手捂著受傷的腰,另一隻手撐在地麵上,單腿支起緩緩地背靠牆壁坐起身來。
“你的覺悟應該更高才對。”居高臨下地瞥了悠真一眼,阿諾德冷淡地留下了這句話後,便利落地將手銬放回風衣的口袋內,風衣的下擺劃過一道冷漠的弧線,轉身大步離開。
悠真還沒有緩回神,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阿諾德離去的背影。
事情到底是怎麽演變成這樣的?
今天下午悠真剛被醫生確定可以活動了,就莫名其妙地被這位雲守拉到位於彭格列總部地下的訓練室內,在被丟了一把劍後,說打就真的不給悠真準備的時間便開打了,說實話直到現在悠真還摸不清楚情況。
“阿諾德還真是對小孩子又溫柔又有耐心呐。”藍寶拿上一條幹淨的毛巾走過來,蹲在悠真身邊給他胡亂地擦了擦臉頰,還頗為感慨地說道。
“…啊?”悠真揉了揉自己剛痊愈就又開始隱隱作痛的腳腕,十分懷疑藍寶的話。
這個雷守貌似也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幹什麽用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看著本大爺?”藍寶不滿地努努嘴,“都沒有流血,本大爺以前可是被阿諾德教訓地相當慘。”
悠真哭笑不得地撓了撓臉頰。
“啊真是的,太討厭了,”藍寶瞅著悠真被灰塵沾了一身,剛被擦幹淨的臉又被手給摸髒了,嘟噥著抱怨道,“又是髒兮兮的了。”
藍寶用手背擦了擦悠真臉頰上的灰。
雖然藍寶說話的嗓音低沉慵懶,靠近自己的臉英俊貴氣,擦拭自己的動作也很輕柔,一點都不像言語中的那樣不耐煩。
但悠真瞥見藍寶情緒激動間,身上隱隱冒出來的幾縷電流,不禁有了不祥的預感。他根本顧不上再去安心享受大少爺的服務,急忙身體後仰雙手合十:“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
“欸?好吧,本大爺原諒你了。”藍寶見悠真看上去很有誠意的樣子,很輕易地鬆了口。
發現藍寶的身上不再溢出雷電來,悠真才算是鬆了口氣。
想想一開始不知道怎麽就惹了藍寶不開心後,自己沒注意間就被他四溢的電流電到頭發都炸起來,他頂著一頭蓬鬆的頭發被g當場嘲笑得直不起腰,那場景真是不堪回首。
幸好盡管相處的時間不長,悠真還是很容易就摸清了這位雷之守護者的性格,單純又天真,雖然有時候控製不住自身的電流,但隻要順著他的毛摸摸就好了。
就在悠真被藍寶得寸進尺地揉亂一頭白毛時,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呀嘞呀嘞,幸好今天我在總部呢,”身材挺拔的青年彬彬有禮地踱步走來,手杖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他聲線中帶著幾分笑意,調侃道,“動靜好大。”
一身筆挺的深色製服,藍發的貴族青年姿態優雅,他俊美的臉上習慣性地掛著浮於表麵的溫柔笑容。
“你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吧。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個家夥是彭格列的霧守,叫戴蒙·斯佩多。”藍寶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不存在的灰塵。
湊巧在悠真蘇醒後養傷的期間,戴蒙出任務在外不在總部,所以這是悠真單方麵的第一次看見他。
悠真忍痛扶著牆站起來走向了戴蒙,對他伸出了手,笑著說道:“你好,斯佩多先生。我叫白澤悠真,現在在彭格列打工還債,初次見麵打擾了。”
“在彭格列打工還債?挺有趣的。”戴蒙輕笑了幾聲,卻並沒有去握住悠真的手指,而是在悠真猝不及防之下,湊近了悠真。
他抬起手,戴有純黑手套的修長手指捏住了悠真的下巴,他傾身細細地端詳了片刻,似笑非笑地低聲道:“仔細看,還是很可愛的嘛。”
雖然對方說著誇讚他的話,但近距離間,悠真清晰地從他的眼底看出了惡劣的興味與毫不掩飾的冷漠。
“不要欺負他,”藍寶不開心地拉過悠真,將悠真整個人抱在懷裏,瞪了一眼明顯不懷好意的戴蒙,“primo說過了,他現在歸我管。”
“哦?既然boss這樣說了,”戴蒙聳了聳肩表示知道了,話鋒卻一轉,“不過,他總是要好好地感謝我吧?畢竟我可是幫他做了很費勁的事情哦。”
什麽?
悠真對此毫不知情,隻能無聲地詢問在場的兩位守護者之中,稍微可靠一點的藍寶了。
藍寶煩躁地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睜開一隻眼看了看嘴角含笑的戴蒙,又低頭看了眼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悠真,嘖了一聲:“那戴蒙你好好說話,不要總是動手動腳的。”
聞言,戴蒙慢條斯理地摘下了手套,對悠真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節,語調輕緩:“抱歉,剛才失禮了。”
說著,戴蒙搭上了先前被他所忽略的手指,身體前傾微微彎腰,他低下頭輕輕地在悠真的指節上落下一吻,微抬頭展露俊美的麵容,對怔愣的少年眨了眨一隻眼,壓低的聲線性感低沉:“請問這位白澤先生,是否能原諒我無心的過錯呢?”
“喂喂,你這家夥太沒節操了!”見戴蒙的行為舉止如此輕佻,藍寶一下子就炸了,他“啪”地一下打開戴蒙的手,氣憤地說道,“他看上去還沒有滿十八歲!”
“嗯,看起來確實很年輕,但是隻比我矮一個頭,”似是才注意到,戴蒙手抵著下頜沉吟了會兒,又湊過來問了句,“還是你們亞洲人都顯得年輕?”
“說起來,朝利雨月他確實呢,”藍寶差點被帶歪,“明明快三十了,卻一副二十歲出頭的模樣。”
“…我是還沒有到十八歲。”悠真抽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神情複雜地說道。
雖然自己並不像阿征那樣是天生顯年輕的娃娃臉,但作為一名國中生,被認為已經十八歲了什麽的,即使遠遠算不上打擊,心裏還是感覺怪怪的。
“那悠真你還有機會長個子,不會最後長得比本大爺還高吧?”藍寶下巴搭在悠真的腦袋上,頗為遺憾地說,“真不希望啊,現在這個高度正好。”
“呐,悠真你不要再長高了好不好?”藍寶雙手環住悠真,嘴上說著任性的話,還舒服地蹭了蹭。
腦袋一沉,悠真無奈地任由藍寶將大半的重量壓在他身上。
“哈,那是很適合和你在一起玩了。”戴蒙不動聲色地掩去了眼中的訝異,對藍寶似是嘲笑地說道。
“我們不是在玩!”藍寶很生氣地反駁。
“嘛嘛,好吧。”戴蒙對藍寶很敷衍地擺了擺手。
盡管戴蒙沒有再提,但悠真還是很在意剛才對方提起的那件事,便主動地問道:“那斯佩多先生,方便說一下那個麻煩你的事情是什麽嗎?”
“啊也沒有什麽的,隻是你每次發動能力的時候,我們上空都會出現異樣,”見露出了悠真恍然大悟的表情,戴蒙不甚在意地說道,“不過我是術士,外麵的人自然認為是我做出來的。”
“那真的太謝謝你了,斯佩多先生。”悠真真誠地對戴蒙表示了感謝。
雖然對方似乎不太喜歡自己,但悠真完全能夠理解。
對方作為giotto的守護者對自己這個陌生人有警惕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更何況對方確實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否則不知道在這個王權者尚未出現的世界會引起多大的麻煩。
被悠真泛著閃光的眼眸深深地注視著,戴蒙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骨節分明的手下意識地摩挲手杖,他優雅地輕輕哼了一聲:“小事一樁,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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