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算以往，隻是統計單單今年的霜月到花月之間，整個諾爾省地區的兵役替代者，就估計就在1200人到1500人之間，其非法交易金額不低於750萬裏弗爾！
    當然拉，上述七百多萬裏弗爾的非法交易中，必須先行支付兵役替代者的費用，以及打點地方高層與將軍們的開銷。可即便如此，征兵辦的吸血鬼們，也可以拿到300萬裏弗爾。”
    “750萬與300萬裏弗爾？！那可是一大筆啊！”此時，裏爾區長的眼神逐漸迷離起來，張大的嘴巴也開始喃喃自語。
    毫無疑問，如果能有50到60萬裏弗爾銀幣，那麽德爾福區長就能輕輕鬆鬆的解決眼下工作中的一切難題題，其中就包括專區行政樓裏拖欠了雇員們的好幾個月的薪水，因為被軍方征用而所持有白條的債權人，以及專區政-府曾對農民們承諾的減稅優惠。
    布魯斯看了德爾福一眼，繼續說道：“這些征兵辦公室的軍官及軍醫，基本上來自北方軍團，由於長期待在一個舒適的地方，他們適應了裏爾城的舒適環境，喪失或者忘記了應有的軍人作風，有的時候甚至連軍服都不穿。
    我親眼所見，征兵辦的軍官們時常炫耀自己奢華得令人驚歎的衣物。據說他們一兩年前來到裏爾城時，幾乎隻有一套破破爛爛的卡馬尼奧拉服（代表無套褲漢的衣物）。但很快，這些人在身上就掛滿了各種值錢的金銀與寶石飾物。
    依照裏爾警察局長期以來的秘密調查，征兵辦的一個小小的中尉就可以在城內的賭場裏，一個晚上輸掉了一百個金路易，價值2千4百裏弗爾銀幣……
    所以，基於法律的正當名義，去鎮壓他們，劫掠他們，不僅能得到足夠的裏弗爾為下屬謀取正常福利，更可以安撫城鎮民眾的不滿情緒，讓你的聲望傳達到整個裏爾專區的城鎮與鄉間。”
    在跟隨安德魯近一年的時間裏，原本老實巴交的布魯斯也練出一副如簧之舌，懂得如何蠱惑人心。現在，他已經說得裏爾區長心花怒放，後者恨不得現在就帶上一群武裝警察，直接衝到征兵辦公室，將那些軍官們的貪墨所得統統據為己有。
    不過，這樣的做法肯定不合法。現役軍人必須交由其上司或是專職的憲兵隊處理，地方警察充其量隻能提供前者的違法證據。
    “你先別著急，德爾福公民！現在，我們需要的是調查清楚，征兵辦的罪惡勾當，以及他們的非法營收數目。然後由專區政-府和你走一個標準申訴流程，最終交給憲兵營，也就是安德魯上校來具體處理。”
    一邊說著，布魯斯從公文包裏拿出幾份事先準備好的文件，交給裏爾區長德爾福，表示一旦簽署了這批文件，而且能全力配合安德魯上校，就將獲取未來查抄征兵辦所得贓款的一部分。
    “據我的保守估計，應該不會低於60萬裏弗爾！”治安官如是說道。
    ……
    從莫頓到裏爾，總裏程僅36法裏，約140到150公裏，基本上都是沿著繁忙的2號公路行駛。安德魯和他的憲兵營，按照每天8到10小時，50公裏的正常行軍速度，3天內就可以抵達裏爾。
    事實上，剛剛晉升的席塞爾少校反倒希望能加快行軍步伐，對於阿爾卑斯山的獵人而言，一天的急行軍，走上20法裏都沒問題。
    聽到這裏時，安德魯上校端坐於大黑馬的馬背上，斯條慢理的啃著三明治，充當午餐，他不急不慢的說道：“趕路不急，還是讓你的士兵多學學法語，至少記得一些常用的對話與軍令。順便說一句，法語的讀寫熟悉程度，將是軍銜與職務晉升的重要依據。”
    作為新鮮出爐的憲兵上校，安德魯有權調換一匹真正的混血戰馬，卻將戰馬留給了傳令兵。
    那是他似乎喜歡上這匹身高1.65米，體重超過900公斤，身體結實、體型高大優美且性格溫順、不易生病的佩爾什馬，
    為此，安德魯還給大黑馬取名個耳聞能詳的好名字：大眾。
    雖說這輛“大眾”馬，平日跑得並不怎麽快，但承受力極強，即便安德魯本人及他隨身攜帶的所有裝備，總重量都超過300磅，但“大眾”依然能安安穩穩的駝行安德魯8到10個小時。
    數小時前，軍令部的信使帶來了安德魯想要的一切。不僅如此，卡爾諾委員直接擢升安德魯為陸軍上校，而不是臨時軍銜的戰時上校。
    如此優待，搞得剛接到軍令的安德魯，開始懷疑自己之前對生父的種種判斷。
    “是不是要哪天去趟母親的墳頭，繼而問個清楚”。
    不過轉眼之間，看完了軍令全文的安德魯，已經在內心大罵卡爾諾和他軍委會居心叵測，個個不得好死。
    那是軍方大佬要求安德魯督促皮什格魯與北方軍團，務必在牧月之前，也就是5月中旬左右，於比利時戰場西線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會戰，促使聯軍將部署於中路突破口的兵力回調。
    事實上，如果軍令就此結束，那倒也沒什麽。
    作為憲兵指揮官的安德魯上校大可以聯合幾位軍團特派員，向兩位軍團司令官，皮什格魯和莫羅施加政治壓力，好讓他們發動一場針對伊伯爾要塞的圍攻戰，來一個“圍魏救趙”。
    然而，卡爾諾卻在發給安德魯軍令的最後一條明確規定：北方軍團必須贏得一場勝利，尤其是要圍殲或是重創約克大公的騎兵部隊，那是先後有三位將軍，以及數萬法軍，折損在這位英國王子的鐵蹄之下。
    對此，國民公會和救國委員會都感到非常憤怒，將其視為英法百年戰爭之後的最大恥辱。
    於是，“從重從快”的打擊約克大公和他指揮的英國騎兵，便成為皮什格魯、莫羅與安德魯等人，都不得不完成的一項政治任務。
    安德魯相信，倘若完成不了任務，以卡爾諾那種冷酷到底的性格，勢必會提著一部斷頭台，趕到北方軍團督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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