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一道柏林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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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敕令,也寫作“勅令”、“敕諭”。單純紙麵上的解釋,就是指帝王或君主所發布的命令、法令或立法。

    另一時空的1806年11月21日,拿破侖皇帝在柏林簽署發布了對英國實施貿易封鎖的著名《柏林敕令》。該敕令宣布:

    在戰爭結束前,徹底封鎖不列顛諸島;

    禁止歐洲各國與英國進行貿易和聯係;

    在法國及其盟國領土上的英國人,一律被宣布為戰俘,屬於英國臣民的財產一律沒收;

    由英國及其殖民地駛出。或曾駛往該地的任何國家的船隻,都被禁止在歐洲各港口內停泊……

    一句話,今後法國勢力所及之處,同英國稍有交往都是對拿破侖帝國尊嚴的背叛;歐洲的每一處海岸都要排列上稅務司和憲兵這兩種新軍種,目的是執行皇帝所稱的大陸封鎖體製。

    《柏林敕令》。由此被視為“大陸封鎖政策”開始實施的標誌。此後,拿破侖又陸續頒布了《華沙敕令》(1807年1月)、《米蘭敕令》(1807年11月和12月)和《楓丹白露敕令》(1810年10月),進一步加強對英國的封鎖。

    回到本時空的1798年6月,“歐洲的征服者”安德魯非常認同拿破侖的判斷:英國是法國最危險、最邪惡,也是最強大的敵人。

    所以,能夠阻撓法蘭西統治歐洲的國家,首先是英國,其次為俄羅斯。然而與強大英國海軍相比,法國海軍習慣性的非常弱小,無法將數十萬法軍及其盟軍,安全的投放到不列顛島,實施登陸;

    另外,英國阻撓法蘭西統治歐洲的主要力量,就是其強大經濟與對外貿易。事實上,歐洲的普奧俄等歐洲列強,一旦沒有了英格蘭銀行與英鎊的支持,根本就無法把反法戰爭支撐下去。

    簡單的來說,唯有,也必須是徹底鏟除了英國的威脅後,安德魯法國才能真正擁有與統治整個歐洲。

    但在另一方麵,站在上帝視野的安德魯,並不認可拿破侖實施的“大陸封鎖政策”。

    那是因為另一時空的法國,大革-命後仍是小生產占優勢的國家,工業基礎薄弱,市場狹小,原料缺乏。這就使拿破侖大陸封鎖政策失去了堅實的物質基礎。

    從1802至1809年,在法國國內,其每公斤小麥的平均價格從24法郎,下跌到15法郎,甚至一度跌到了1法郎;然而,作為重要原材料的棉花價格,則大大上漲。

    在1810到1811年間,法蘭西帝國終於爆發了空前的工商業危機。根據法國工商部在1813年頒布的關於棉紡織工業的公報,1810年,法國就業工人數尚有264755人,棉紗產量也有14651567公斤;

    到1812年,工人數和棉紗產量分別減少到198633人和7032420公斤。法國絲織工業中心的裏昂,在1810年上半年從業工人尚有93000人,下半年就減少到59000人,到1811年上半年進一步減少到37000人……

    糧食價格猛跌,引起法國農場種植者的不滿,而棉花等原料短缺引起工廠關門,導致失業者增多。

    因為缺少海外殖民地運來的消費品,法國人不得不用菊萵苣代替咖啡,用葡萄汁代替食糖來滿足生活的需要。

    從1806至1809年,法國對外貿易額從46500萬法郎,逐步下降到33300萬法郎。

    與此同時,“大陸封鎖”對打擊英國商業並沒有收到重大效果。盡管英國受到大陸封鎖的嚴厲管製,但由於擁有強大的製海權,牢牢控製著海上主動權,有條件不斷加緊對海外殖民地的掠奪,奪取了諸多法屬殖民地,以彌補英國在大陸貿易上的損失,法國則因為缺乏海軍力量,對此則鞭長莫及,無能為力。

    在這種狀況下,英國即便是受到法國乃至全歐洲的貿易禁運,其出口貿易竟然一度逆勢增長。1805年,輸入英國商品價值為53582146鎊,1810年增至74538061鎊;1805年,輸出英國商品價值為51109131鎊,1810年增至62702409鎊。

    “大陸封鎖”期間,英國的總收入仍不斷增加。1805年為10300萬英鎊;1811年增加到13100萬英鎊;1814年達到16300萬英鎊。由此可以看出,英國的經濟並沒有傷筋動骨,更沒有喪失戰爭的潛力。

    盡管大陸封鎖促進了法國某些工業部門的發展。比如說冶煉製造工業,從甜菜中提煉糖的提煉水平,以及生鐵產量提升了不少。

    但是,當時法國整體工業的發展水平,不能代替英國滿足歐洲各國的需求,因而使許多國家,特別是與英國有著傳統貿易關係的國家的經濟狀況大大惡化,經濟蕭條,進出口停滯,引起它們的不滿。

    尤其是戰敗的普魯士在1807年之後,不得不加入到法國主導“大陸封鎖”。對此,英國人實施了嚴厲的反製行動,當月就有數百艘運輸農產品的普魯士商船,在英國各港口遭遇當地海關扣押,很快的,普魯士對外貿易幾乎陷入了停滯。

    總而言之,拿破侖的“大陸封鎖”對法國本身及仆從國產生了嚴重的傷害,然而對死敵英國的影響,實際沒有造成太多損失。

    基於此,安德魯在掌握國家政權之初,已在心中牢固豎立了一個執政理念:就是將科學技術視為真正的第一生產力,不留餘力的加以大力發展,從而推動社會、經濟與軍事的快速、持續、健康的發展。

    與所有有著鋼鐵雄心的穿越者一樣,安德魯首先需要點燃的科技樹,那就是惠而不費,非常容易出成績的醫學衛生領域。

    更別說,1794年的安德魯-弗蘭克已經成為一個法國野戰軍團的最高指揮官,擁有最佳的實踐平台。

    從最初的安德魯急救法(海姆立克急救法),再就是消毒藥物的推廣,發展到規範的手術消毒流程,還有隨後“神藥”水楊酸(阿司匹林)的問世,以及安德魯為衝擊法蘭西科學院院士,而一股腦的相繼拋出了對血液、病毒(細菌)、遺傳、物種起源的各種天馬行空的瘋狂猜想。

    在收獲了“法蘭西科學院士”、“近代生物科學的偉大奠基人”,“近代醫學與藥物的最重要開創者”等一係列桂冠的同時,安德魯在科技方麵的關注力,始終放在蒸汽機與鋼鐵上麵。

    得益於瓦特對蒸汽機專利的野蠻把持,導致英國研發與生產高壓蒸汽機成為一種侵犯專利的違法行為。為此,很多天才發明家被瓦特及合夥人告上了法庭,最終賠得傾家蕩產。

    但在法國,安德魯以“一種不道德的技術手段”,漠視了英國人瓦特的專利限製,繼而將高壓蒸汽機作為最主要的研發方向,且沒有之一。

    從英國眾多的破產發明家那裏,安德魯沒花費多少錢就購買了高壓蒸汽機的發明,還順帶拐來了一批非常出色,但混得落魄的英國工程師與技師,協助法國同行,繼續改良實用的高壓蒸汽機。

    從1794年開始,曆經了兩三年時間研發與改進,技術成熟的蒸汽機最終問世了。

    身為法蘭西執政官的安德魯,全力推動了高壓蒸汽機在現實中的運用。即便是途中遭遇挫折,他也會持續加大投入,從不考慮放棄,甚至連諸如“暫緩”一詞,都不允許出現在技術官員的報告中。

    於是從1796年開始的數年間,高壓蒸汽機被迅速運用於富爾頓的內河蒸汽輪船,以及可以在鐵軌上飛速行駛的火車。

    也正是執政官持之以恒的堅持,蒸汽火車與蒸汽輪船的存在,為共和國滅亡哈布斯堡王朝,收服意大利諸侯,打垮普魯士和威廉三世,數次擊敗不可一世的英國海軍的戰爭中,立下了無數功勞。

    當然,如果從功利的角度上來看,安德魯主持研發的“勝利者臼炮”、“洛基火箭彈”、“前裝線膛槍與米尼彈”,還有當下最新式的“後膛裝填擊針步槍”,“大小安德魯炮”,以及苦味酸和硝化甘油等高爆炸藥,這才是戰場上的大殺器。

    它們的每一次出場,就是出人意料的,將那些不可一世的奧地利人、英國人、瑞典人、普魯士人與俄國人打得落花流水,望風而逃。

    此外,蒸汽機,火車,輪船,以及先進武器,都涉及一個重要的基礎材料,那就是鋼鐵。

    所以,安德魯另辟蹊徑,用最先進的冶煉技術,在盧森堡建立年產了一個30萬噸產能的鋼鐵聯合體。這直接導致法國的鋼鐵產量不僅遠遠超過了英國,還將鋼鐵價格打壓到原來的20到40。

    不僅如此,從去年開始,安德魯允許鋼鐵技術在國內外延。不久,這種年產超過10萬噸級的鋼鐵廠,分別建造於法國的洛林地區,以及魯爾大公國的埃森一帶。

    毫無疑問,上述的發明與科技,主要是在為戰爭服務。

    至於要反擊英國人的走私貿易行為,除了警務部加大緝私軍警的巡視外,安德魯首先集中於瓷器技術的改良與革新。

    這其中,尤其是那些高檔骨瓷,作為法國的反擊手段,以同樣走私方式大量運到不列顛島。在短短的1年時間裏,物美價廉的法國瓷器就令英國瓷器廠家倒閉了一半多。

    不僅如此,安德魯執政官在裏昂、布魯塞爾兩地巡察的時候,就竭力鼓動當地商人強強聯合,結成紡織聯盟,發展規模化的絲綢與棉紡織產業,提升效率。

    其中就包括采購蒸汽紡紗機和蒸汽織布機,作為技術革新,努力提升產能的同時,降低生產成本,抵禦廉價的英國棉紡產品衝擊。

    雖然法國依然存在有英國的棉紡走私,但數量已經大大減少,那是隨著法國棉紡產品崛起,各種走私商人的利潤變得十分微薄,也就不值得頂著絞索架的威脅,繼續向法國走私了。

    不久之後,這些走私商人就將麵臨兩個選擇,要麽轉場到地中海或是波羅的海沿岸,繼續走私英國貨物;要麽投靠法國人,開始往英國那邊運送利潤更好的穀物、瓷器、紅酒、藥物等等。

    在安德魯的努力下,海峽對岸的走私攻守之勢,正一步步的得以扭轉。依照執政官的話來說,就是“以魔法來打敗魔法”。

    此刻,安德魯在眾多將軍,近衛輕騎兵,擲彈兵的陪同下,得意洋洋地進入柏林。

    在距離勃蘭登堡門不遠處,舒倫堡親王再度出現在征服者的麵前,他以卑微的表情,請求法軍最高統帥赦免柏林。

    安德魯點頭同意,但他也隨即頒布了進入柏林之後的第一道敕令,要求柏林的所有商店繼續營業,生活照常進行。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生活在柏林的二十多萬市民們,懷著恐懼和算是敬的心情迎接法蘭西第一執政官,或許還是未來的來普魯士之王。在這一過程中,絕大部分的人都表現出了絕對的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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