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也配說賈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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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下就多謝傾婠姑娘抬愛了。”
衣袍不斷飛揚的賈明安輕輕摟著小姑娘的腰,佳人在懷,神駒奔疾,像是畫本小說中意氣風發,英姿颯爽的少年俠客。
當然,這個前提是忽略此時正在縱馬的主人是前方的南疆小公主。
“你不用抱那麽緊,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你輕輕扶著我的腰就行了!”
關傾婠有些無語,剛才還不覺得,現在她隻感覺自己腰間像是有條火熱的烙鐵緊緊的錮住了自己,讓她怎麽動都不舒服。
“好,我自然是相信傾婠姑娘你的騎術的!”
少年聞言頓時點頭,神色了然。
然而關傾婠卻絲毫沒有感覺自己腰間輕鬆一絲,反而覺得覺得身後少年的手臂更緊了一些。
少女暗罵自己蠢笨,她明知身後少年是個什麽德行,卻還在這裏指望他乖乖聽話。
這幾天她也算是對賈明安有了更多的了解。
幾乎沒有羞恥心,嘴裏沒一句真話不說,打蛇盤棍,得寸進尺這種事也是很有一手的。
若不是知道少年沒有什麽壞心,而且是真心喜歡她的話,恐怕她也受不了這人。
索性,也不是不能忍受,關傾婠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
“賈明安,本姑娘問你,假如你沒遇到我的話,以後想做些什麽?”
馬上就要回到王府,除了幫身後少年解除那份魔頭因果外,她也得幫賈明安找個正經師傅教他修行才行。
不求他能自保,甚至修到天下第一。
就是強身健體,讓他多活點年歲也不錯。
不然等她不在了,就賈明安這副德行,她覺得怕是第二天就不知道意外得罪了誰,然後就被人家給宰了。
“誒?傾婠姑娘之前不是說讓我做馬夫嗎?”
賈明安臉色有些錯愕,他還記得在之前船上關傾婠叫他去當弼馬溫的事情。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自己即便是再怎麽喜歡身前少女,兩人也定有分別的那一天。
畢竟喜歡歸喜歡,心動歸心動,但總不至於讓他為少女挑一輩子馬糞吧?
“那是我開玩笑的!”
少女簡直咬牙切齒,礙於此時騎馬姿勢的緣故,她也隻能壓下鬱氣繼續開口詢問身後少年。
“我問真的,假如沒有我,你想做的事情是什麽?”
“那我肯定是想找個漂亮姑娘成親過日子,度過一生啊。”
賈明安笑嘻嘻的聳了聳肩,原來弼馬溫的事是關傾婠逗他玩的。
這樣看來,他豈不是能在少女身邊多玩一段時間了?
“?”
關傾婠微微皺眉,心裏微微打出一個問號。
這回答雖然不是她想要的,但為什麽感覺好像又沒有什麽問題?
“我是問你想做什麽工作。”
賈明安聞言微微皺眉,少女這個問題倒是真的難住他了。
他好像還真沒認真想過自己以後做什麽事情。
“我…好像還真沒什麽想做的事情…”
少年神色有些迷茫的微微搖頭,然後才正經的看向身前騎馬的少女…
“傾婠姑娘,人生在世,你說我一個大男人…”
“除了找個漂亮姑娘成親過日子,還能幹什麽?”
少年話閉,關傾婠紅唇微張,微張想要說些什麽…
結果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那我再問你,你想靠什麽東西過日子?”
過了一會兒,少女才有些泄氣的再次開口詢問賈明安…
“傾婠姑娘,你覺得靠漂亮姑娘怎麽樣?”
賈明安微微思索,然後才神色正經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關傾婠再次語塞,這次徹底不說話了。
雖然賈明安的話很離譜,但她現在不正準備做這樣的事嗎?
不知想到什麽,少女又突然覺得這件事有些有趣。
她原本唯一的遺憾便是沒能見到一位能真心喜歡她的人。
而身後少年唯一想做的事又是找個漂亮姑娘養他過日子…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上天注定嗎?
雖然,她是再沒辦法陪他成親過日子就是了…
關傾婠臉色輕鬆,唇角勾起,嘴裏發出幾聲嗤笑。
“你這人還真是胸無大誌,沒什麽出息。”
“人家大丈夫在世,不是想要封狼居胥,建功立業,就是功成名就,名揚天下。”
“你倒好,人生大丈夫在世,隻想找個漂亮姑娘成親過日子?”
少女突然有些苦惱,難不成她還得趁蠱王大壽之前把賈明安安排好,讓他給別的富貴人家做個上門女婿不成?
“傾婠姑娘,這就是你看不明白了。”
“你想,別人功成名就以後,最後還不是要回家過日子嗎?”
“我這叫大智若愚,少走人生二十年彎路!。”
賈明安一本正經的解釋著,卻讓少女笑的更開心了。
“嗬,本姑娘才不跟你貧嘴呢。”
因為還得騎馬,關傾婠隻能用自己的背輕推了一下賈明安,表達自己的態度。
少女眼眸明媚,笑的燦爛。
“你再繼續這樣胡說八道,小心本姑娘真讓你去當個弼馬溫!”
就連兩人身下的鱗血神駒都不滿的哼了幾個響鼻,它體有麟血,天生祥瑞,生有靈智。
山川河流如履平地,凡是它走過的路程皆為真實,世間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它前進的腳步!
若不是它畏懼主人淫威,一個普通人類別說騎上它的身上,就是讓它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你叫什麽叫,他也是你能哼的嗎?”
少女的巴掌來的突然,一巴掌扇在馬臉上,讓正在肆意奔馳的麟血神駒都蒙了,就連奔跑的速度都慢了幾分。
少女冷色看著身下的坐騎,若不是她身後坐著賈明安,高低要賞它屁股幾鞭子。
賈明安要說不好,也隻有她才能說,況且她都舍不得對賈明安甩臉色,一匹馬怎麽敢的?
“還不快走,跑這麽慢,是不是想找死了?”
少女又是一巴掌扇了過來,麟血神駒也是回過神來,再度回想起了當年…
它本是來自西域眾國的絕珍貢品,被人飼養在大乾神京中最豪華的馬場中。
每日光是照顧它起居的仆人,便有近百人,這是多麽瀟灑。
直到那天,有個眯眯眼的老太婆找到了它。
“南疆小公主身份尊貴,你若做她坐騎,那在南疆十郡之地你自當縱橫睥睨。”
“但你記住,有一天若是有人拿著這個東西找你,你便必須無條件聽從他的命令…”
“你,可記住?”
麟血神駒隻記得,那老太婆衣服上有一個磨盤大小的黑白陰陽魚,讓它看上一眼便是頭暈眼花起來…
她的手上還有一個漆黑到見不到一絲雜色的石質令牌…
上麵隻雕著平平無奇的兩個大字…
正麵為鎮,反麵為禁。
是為…
鎮禁司
嗚嗚嗚,什麽蠢驢鎮禁司,說好來南疆它就可以縱橫睥睨,百無禁忌的呢?
騙子!穿道袍的人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