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良，這份包養協議你看一下，如果簽字按下手印，你的網貸我就幫你還了。”
    一份僅有幾頁的打印紙張丟在了桌上，說話的人是一個富婆，名叫杜曉桐，30歲。
    她的長相其實並不賴，而且有錢，不乏追求者，可是她就喜歡梁良這種對她不感冒的小鮮肉。
    而對麵的梁良，目前大三，一身廉價的網購貨。
    他臉色有點黑，也有點猙獰，有種喘不上氣的壓力如影隨形，但掩蓋不住帥氣的樣貌，讓杜曉彤越看越心癢。
    “我隻是想借點錢……”梁良的聲音低沉又充滿野性。
    何止是心癢，杜曉彤一想到今天也許有個美妙的夜晚，幾乎已經控製不住表情了。
    想到小鮮肉身上那緊繃的皮膚……
    想到小鮮肉那四射的活力……
    想到他低吼的聲音……
    她計劃了很長時間，一步步把梁良逼到了如今的地步，而梁良卻不知道真相，每天還在傻傻地拚命努力。
    今天就是收網的時刻。
    “不用借，我給你錢。”杜曉彤嘴角翹著：“隻要你簽了這協議，我可以一次性幫你把網貸都還了，每個月還給你2萬塊。”
    “你在學校旁經營的那個小賣鋪，以前哪怕紅火的時候，每個月忙死忙活也就利潤幾千……”
    “現在品牌超市開過去了，你的小店支撐了半年，連負債都沒能再繼續挺下去，不如關了吧。”
    越說，杜曉彤的笑意越深，她對梁良調查的很清楚。
    這個大學男生雖然背景低下，但有毅力，有野心，長得還好看……簡直就是已經去世的那位初戀的翻版，連道德品質都差不多。
    而且完全不鳥她。
    初戀已經得不到了，那杜曉彤就要得到眼前這個梁良。
    如果得不到，那就毀掉！讓他真的“涼涼”。
    電話鈴聲適時地響了起來，梁良掏出手機，畫麵顯示了某借貸平台的名稱，梁良沒接。
    緊接著，電話自己掛斷以後，幾行窮凶極惡的文字通過短信發來，梁良沒看。
    但他的神色已經掩蓋不住道盡途窮的窒息感。
    “我知道你想經營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我甚至可以幫你。”杜曉彤恰到好處拋出另一個籌碼：“代價其實很簡單。”
    當然簡單了，有些同班的男學生也許巴不得自己被漂亮的富婆包養。
    但杜曉彤這個女人是無底洞，聽說她過去包養的小鮮肉在床上被喂藥，以至於下半身癱瘓。
    其他傳聞還有很多，如果你越去了解她，會發現越不能和她沾邊，可惜梁良不走運，被看上了。
    “讓我考慮一下……”梁良麵無表情地說道。
    “可以。”杜曉彤笑了笑：“你的網貸是按天複利，相信你很快會給我打電話的。”
    混到如今走投無路的地步，對於梁良來說是無法接受的恥辱。
    等杜曉彤走後，梁良忍著怒意、沮喪、甚至破罐破摔的心情走上街，他要散散心，並且舒緩一下壓力。
    街上每個人似乎都很開心，而商業樓的大熒幕上滾動著最近紅火到不行的廣告——
    【全球合作建設，“意識網絡”今晚0點第五批次上線，給你另一個人生……】
    【……意識網絡的物價指數與現實世界完全一致，但你能賺到錢也許是10倍、50倍、100倍！】
    ——美女、金錢、字幕不斷滾動，滿滿的誘惑力。
    一切都與梁良的人生形成巨大的反差，讓他陷入沉思。
    這個“意識網絡”的傳聞很多，說是能完全百分百模擬出一個虛擬的世界，人的意識可以上傳進入意識網絡，脫離肉體的束縛後得到永生。
    21世紀人類能實現這種技術？梁良是懷疑的，認為隻是一種吸引客戶的宣傳語。
    以前他連一眼都不看，但現在窮途末路卻另有一番心情。
    如果不去賭場，就隻剩下被杜曉彤包養的路，其他方法已經拚盡了。
    和杜曉彤沾邊的小鮮肉沒一個好下場，有些甚至比死還慘。
    【最低隻要2999，最低隻要2999……】大熒幕裏不斷高喊著。
    “現在卡裏好像剛好還有3000多塊錢……”
    梁良仿佛聽見心裏的魔鬼對他說“去試試”“去試試”，越說聲音越大，成了內心的嘶吼。
    “……不如去試試？”梁良聲音嘶啞。
    經過一番內心的掙紮後，梁良打了個公交來到意識網絡的銷售公司總部，決定孤注一擲。
    一直等到晚上，在一個集中營似的房間裏，梁良和房間裏的其他人一樣戴上簡陋的頭盔。
    【歡迎您來到意識網絡新世界。】
    眨眼間眼前的景象煥然一新，梁良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地鐵站，剛才同一個房間的人也在這裏。
    【信息傳輸中……】
    【姓名：梁良】
    【強化點：0】
    【叮，檢測到客戶的特殊心性。】
    【恭喜客戶獲得了獨有屬性“瘋批值”。】
    瘋批值？這什麽玩意兒？梁良愣了。
    【因為客戶內心潛藏的瘋狂已經在現實世界中引發，在進入意識網絡的過程中激活了特殊機製，所以獲得該獨有屬性。】
    【該屬性可以理解為每次事件中客戶處理的反饋值，如果讓旁觀者認為足夠瘋批，那麽該屬性就會提升。】
    聽到意識網絡的解釋，梁良忽然懂了。
    也就是說他要以瘋狂的形式去做事，而且要有圍觀者。
    當圍觀者內心認為你是個瘋子，並且瘋的很徹底，那麽這個屬性就會提升。
    但問題在於梁良雖然有種破罐子破摔和窮途末路的心態，但距離真正的瘋批可能還有不小的差距。
    【獎勵說明，當瘋批值滿100，就會自動清零，並提供全屬性的提升。】
    臥槽！
    梁良嚇一跳，如果自己沒理解錯，隻要不斷地當個瘋批，他就能一直變強？會不會有一天變成超人？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金手指呢？
    可惜的是獎勵的不是錢，其實對於梁良來說，他隻要錢就好了。
    提升能力屬性，似乎一樣可以賺錢……
    不行，得實際試試。
    這時候梁良才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眼睛，觀看起現在的情景。
    剛剛在梁良愣神的時間，其他人已經陸續出了地鐵站，梁良沿著道路指示走，來到自動扶梯。
    扶梯的端頭有個門禁和掃描機器，似乎要通過機器才能出去。
    【掃描中……】
    【新身份證綁定，請接收。】
    【通過。】
    這是開啟新人生了嗎？
    梁良拿起手中的新證件，正要吐出口氣，機器卻又響了起來。
    【客戶欠款132.4萬，信用度1星。】
    【請於本月內到班課銀行還清該月累計欠款5w元，否則意識網絡將強製執行。】
    連進了意識網絡都要被催賬？梁良一下就怒了。
    這時候，地鐵口的叫賣喊了起來：
    “找工作，找工作，可以來數字煤礦，高薪，包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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