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士為知己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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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內裝還沒完畢,但已經看得出其宏偉,這給了賭徒們信心。
    可是來到大廳時,那坍塌的部分讓眾人都皺起眉頭。
    “各位也看到了,現在狀況緊急,之前企業的叛徒已經清理出去了,但工程不能停滯。”
    “在我介入之前,上一家施工隊對材料進行了一些偷換,因此按現在的標準是無法驗收的。”
    “如果有好的點子或者人脈,希望各位能夠在此關鍵時候鼎力相助。”
    大部分賭徒七嘴八舌,但是關於工程方麵,他們一竅不通。
    柳棟生倒是想起了什麽,湊了過來:
    “這裏的建築材料出了問題……我可能有辦法。”
    “我之前就是工程人士,認識一家建築公司,他們的加固技術非常牢靠……”
    “我相信你,你可以作為代表前去談判,把人引過來。”
    “如果快的話,明天我就能把人拉過來。”柳棟生說道:“隻是費用方麵……”
    他有些不安。
    因為工程方麵他有所涉獵,知道錢款數額不是給賭徒發錢這點小打小鬧。
    但梁良毫不猶豫地提起一箱錢,放到了柳東生麵前。
    然後又提起一箱……
    然後再提起一箱……
    總共三箱。
    “這是定金,我的需求是兩點,第一是可靠,第二是快速。”
    柳東生傻了,他沒有想到會得到如此的信任。
    他是個老千,一個萬人唾棄的老千……哪怕做夢都沒想過有人這樣信任他。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不想有個知己?
    柳棟生心中的感激之情如同泉湧般噴發。
    他心底發誓,自己一定要將此事辦妥。
    ……
    第二天,賭場繼續開工的時候,梁良已經換回了原有的容貌。
    他和牧文茵才來到現場,那工頭就迫不及待的跑了過來。
    “梁副總管,梁副總管,出事了!”
    “怎麽了?”梁良不動聲色。
    “有一大群人包圍了我們的賭場,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普通人,並不是什麽黑勢力或者武裝力量。”
    “我怕他們鬧事,用棍子嚇唬他們,想驅趕開,結果他們卻死都不走。”
    “另外,他們說是要找梁良副總管您。”工頭神色古怪:“他們說是來效忠您的。”
    “哦?”梁良心裏一笑。
    另外有旁邊的工人說起來。
    “那些人我見過,他們很多人都是老賭鬼。”
    “有些人甚至是老千,是這個堵城裏最不可靠的人。”
    “不知道受了什麽人指使,恐怕是來幹擾我們的。”
    “說什麽效忠,絕對是騙人。”
    “無妨。”梁良笑了笑,然後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外。
    門外的場麵非常壯觀,齊刷刷的站了幾十號人。
    人人都是臉色肅穆,就像死士一般。
    昨天那一戰,讓高粱成為了他們心中的神明。
    “我就是梁良,高先生和我談過你們。”
    眾人立即望了過來,看到年紀輕輕的梁良,都是有些發懵。
    在他們的心中本來預構了一個和賭神高粱差不多的形象。
    應該至少是一個中年人啊……但誰知道眼前的人如此年輕。
    這不簡直就像一個大學生嗎?
    他們有些不可置信,忍不住試探道:
    “您是高梁先生的兄弟,梁良先生嗎?”
    “對,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各位進來吧。”
    然而工頭卻急了:
    “梁總,這些人放不得!”
    旁邊的更是有工人拽著梁良的衣袖小聲說道:
    “這幫人沒一個好東西,說什麽效忠,絕對是假的。”
    “沒事相信我。”
    “梁總他們是管不住的人……”
    工頭還待再說,梁良露出凶狠的眼神,讓那工頭閉上了嘴。
    心裏麵卻忍不住唉聲歎氣,這個梁總怎麽搞得?
    連人的好壞都分不清。
    這些賭徒十賭九騙,哪有什麽道義可言?
    什麽高粱先生,聽也沒聽過,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九成九這些人是過來找麻煩的。
    而梁良卻做了一件讓所有人料想不到的事。
    他將這些賭徒聚集到大廳之後,說道:
    “牧秘書,把箱子拿來。”
    這是跟牧文茵早就商量好的事兒。
    以前牧文茵肯定會反對公司高管如此大手大腳的花錢。
    但是畢竟這些錢都是憑空贏來的,所以梁良有權利指揮。
    她當即拿出兩箱錢放在眾人麵前,這些箱子那些賭徒看著眼熟。
    都是他們昨天晚上所拎過的箱子。
    看看這箱子再看看梁,他們心裏心裏麵已經信了9成。
    而梁良說道:
    “這位高粱先生是我過命的交情,他說大家都是賭徒,要善待你們。”
    “所以這些錢就當做預先發給各位這個月的工資了。”
    天,他竟然跟賭神高粱一樣的慷慨!
    果然不愧是高梁先生的兄弟!
    “梁先生,我們誓死為你效忠,也誓死為高粱先生效忠。”
    “您請一定放心。如果有人找數字賭場的麻煩,我們會出死力。”
    “對,就是死力!”
    眾賭徒搖旗呐喊。
    這景象簡直讓整棟樓的工人驚了個呆,甚至連手邊的活都停了下來。
    瑪德,怎麽會這樣?
    “梁副總管什麽情況?”
    “居然能讓這些無法無天,最不可能被管束的賭徒對他如此唯命是從?”
    “這些人不會是裝的吧,畢竟給了錢,喊話誰不會?”
    “不會,你看他們的眼神。”
    “那種發自心底的眼神,勞資絕對不會認錯。”
    “以我30多年的工齡來說,見過無數奸詐之人,但是往往這些人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和信任。”
    “而梁副總管完全抓住了他們的心。”
    “你不得不說梁副總管其實是個很負責任的人。”
    “像他第一天過來,遇到天花板坍塌,並沒有怪我們或者甩鍋,而是讓大家都放寬心。”
    “這一點誰能做到?這一點從來沒有一個數字煤礦的高管可以做到。”
    “他是個有擔當的人。”
    不管是工人評價,還是賭徒的評價。
    此刻都達到了一致,牧文茵對梁良真挺佩服的。
    空降高管,往往最難控製局麵,可梁良隻用了兩天就得到了一批死士。
    真的是可以成為死士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