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凶相畢露,至暗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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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馬袁輝大笑起來,好一會兒才停歇。
“怪不得……怪不得你們祿家在意識網絡裏越走越下坡。”
馬袁輝似是恍然大悟般朗聲說道:
“如此龐大的政治聯姻,居然都會拒絕?想什麽呢?”
“你真以為生個女兒以後,可以把資產都交給她打理嗎?”
“遲早有一天她會嫁人,到時候整個祿家的財產也就跟著過去了。”
“你能保證以後的孫子姓祿嗎?”
馬袁輝露出輕鬆至極的笑容:“女兒的用處,就是聯誼!”
啪!
祿連三手中的茶杯落地,摔得粉碎。
他眼神茫然,看向馬袁輝,可是對方毫不在意,似乎隻是聊著普通的事情:
“要不然養她幹嘛,還不如趁早送走!”
養她幹嘛?
她可是個人啊!
她還是寶貝的女兒,是心頭肉啊!
“想讓孫子姓祿,要不然就自己不停生,直到生男孩。”
“要不然女婿就得入贅……入贅能有幾個好貨色?”
這人的思維根本和自己不在一個頻道上。
在他眼裏,家中女孩和買賣的畜生差不多,祿連三如何跟這種認知的人溝通?
他仍然黑著臉搖頭,王德來在旁邊已經憋不住氣了,忍不住說道:
“馬長官,你的兒子是出了名的人。”
“從生下來開始,腦子就有點……”
“老王住口!”祿連三急忙拍了一下桌子,用巨響掩飾了後半句話。
清醒過來後,王德來背後冷汗都下來了。
不過馬袁輝似乎也不是特別在意,連看都沒看王德來一眼。
一個區區家裏麵管事的仆人,值得他管嗎?
真的把不能說的話說了,自然有人當場解決他。
閉嘴以後的王德來又驚又怒。
因為他知道馬袁輝的兒子是個智障。
那並不是說侮辱人的意思,而是生下來以後腦力就有問題,真的是一個智力殘缺者。
讓大小姐嫁給這種人,你開什麽國際玩笑,那不是毀了她的一生嗎?
那滿嘴噴唾沫,二十多歲還尿床,要下人服侍吃飯睡覺的智障!
政治聯姻也不可能用這種代價換取!
這不符合祿家作風!
祿曼兒身體抖了一下,他看向馬袁輝的時候,感覺看得不是人。
他那猙獰的模樣,如同惡魔,人間的惡魔!
這些人就是官方的上位者嗎?
他們手握大權以後,把世人當做豬狗和魚肉。
真的可以讓這樣的人來治理一方土地嗎,為什麽?
現代文明變成了個笑話一樣,他們所處的地盤就和封建王侯的府邸相同。
……裏麵充滿了迂腐、歧視、奴役思想。
馬袁輝笑了:
“我的話就說道這兒,反正開庭時間不遠,你自己考慮。”
“到時候祿佬別怪我沒幫過你。”
“能讓我母親馬星津出麵的人,這個年頭可不多了。”
他當即不在看祿連三等人一眼,回頭充滿關切的說道:
“媽,好像事情談得不太好,您看如何?”
馬星津渾濁的眼眯了眯,往祿連三那邊掃過去。
重重的將拐杖杵了一下地麵。
在祿曼兒眼裏,這個龍鍾老態臉上凶相畢露,皮膚幹枯龜裂。
那模樣……竟然不似人!
馬袁輝會意,揮揮手。
“我們走吧。”
周圍連相送的護衛都沒,祿連三人孤零零離開了大門。
他們離開了這片宏偉的高牆,驅車走了很遠,祿連三才說話:
“老王,停一下先。”
當車停後,祿連三竟然眼中流出淚來,讓車上兩人都頗為吃驚。
“爹?”
“老爺,你這是……”
“哎,人老了,受不得激。”
祿曼兒再也忍不住:
“爹,這就是西南區官方最大的官員?”
“對,女兒,你也看到了,這就是現在的地方高官!”
“這就是現今的上位者,這就是統禦一方土地的人物。”
“這就是百姓們指望的衣食父母,哈哈哈!”
祿連三慘笑著。
“在他們眼裏,百姓就是豬狗啊!就是畜生啊!”
“我以為進了意識網絡會好點,誰知道和現實是一樣的。”
“曼兒,在現實世界的時候,你還小,感觸還不深,不知人間險惡。”
“爹今天把這個世界的真相告訴你。”
“許多人都不明白,人間其實和煉獄差不多啊!”
“惡魔布滿了人間!”
聽到祿連三老淚縱橫的話,祿曼兒渾身顫抖。
她想起了打工的那段時間……
她想起圖謀不軌的人,想起遮掩容貌的前前後後,想起許多高管的嘴臉。
當祿曼兒是大小姐的時候,她能看到和藹可親的高管,每個人都如此善良醇厚。
可當她隻是個女工人,那些高管沒有一個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
若不是當時的幾位家人保護,祿曼兒早被毀了。
王德來也忍不住歎道:
“老爺,我王德來接觸的名人政要也有不少……”
“但像馬袁輝這個層級的人卻也頭一次。”
“他們母子的做派,就如同皇帝一般,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好歹我們祿家也是意識網絡中的名門望族,竟然被要挾恐嚇,無所不用其極。”
“這哪叫什麽談判,簡直像宰割魚肉那樣。”
“我王德來實在難以想象他們會如何對待普通人……”
“哎,也許官方對待普通人,就像馬袁輝對待我們。”
祿連三搖搖頭,沉默了。
難以言喻的失望用上心頭。
這已經是祿家目前能接觸到的最大的官員。
而且處於政法係統的關鍵位置,是能幫上忙的人物。
如果他能點頭,梁良連無罪釋放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現在這個樣子……祿連三看了看祿曼兒,摸了摸她的頭。
“曼兒,你不用擔心。”
“你爹不管麵臨什麽樣的情況,都不可能把你嫁給一個傻子。”
“聯姻?從今天起,我祿連三放棄聯姻這件事。”
他那蒼老的麵容上,似乎升起了某種不可動搖的意誌。
“但是這次不是我們祿家出現了危機,而是梁先生,我們隻能再走動看看。”
“反正一扇大門已經關閉了。”
三人默默的發車,路程無比灰暗。
出門的時天空晴朗,萬裏無雲。
但心境變化,一切都似是籠罩了極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