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會議,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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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可能以常規形式加入到演習中,必然會是特殊角色。
在圓桌的一側,是寬廣的投影幕,開始顯示出大量的資料。
當四個地方出現以後,眾人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戰後如廢墟般的城市、野生叢林、複雜龐大的綜合體樓棟、實際留存的戰場。
每個都有各自適合的訓練方法,有優缺點。
而桌邊有那麽幾個人沉默不語。
直到確定完地點,確定完演習形式,到了種子選手的安排環節。
向莘說道:
“關於特戰隊員,我這裏有三種備選的安排形式。”
“第一種,特戰隊員作為boss存在,隻能等待在固定區域。”
“在最後關頭成為隊伍挑戰的對象,之後給予挑戰隊伍評分。”
“第二種,就是以前的常規玩法。”
“特戰隊分散出去,每個隊員都加進其他隊伍裏,作為尖兵。”
“考核分也是單獨設定,不和其他普通人員掛鉤。”
說著,向莘看了一圈,明顯桌邊的人對第二種興趣缺缺的樣子。
“第三種嘛,是最新的玩法。”
說話時,向莘故意頓了一下,吊起胃口。
“特戰隊員作為對立的獵人,需要獵殺普通考員,也要互相獵殺。”
“以獵殺分數作為最後的排名。”
狩獵?
眾人明顯眼睛都亮了一下,連特戰隊長都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最後一個聽起來不錯啊,以前從來沒試過這種。”
“這好像是把特戰隊作為‘殺手’角色啊,而護衛自己成為目標。”
“嗯,隻有自己當過目標,才更能理解如何護衛。”
“不過會不會太打破平衡了?”有人問道。
“要知道一部分特戰隊員比教官還強,他們在特定環境下,以一當十都不成問題。”
這確實是個有趣的方案,但是很冒險。
善於隱藏的特戰隊員,如果發揮良好,可以一個人獵殺一個小隊。
難說最後演習會變質,成為特戰的專場,根本沒有訓練的效果。
一直沉默不發言的幾人中,有特戰隊長,有一位半張臉帶有燒傷痕跡的退伍軍人。
那退伍軍人叫陸沽,在現實裏參與過戰場,已經退役。
他的麵容是在躲避燃燒彈時留下的傷,立下過一級軍功。
按道理說,這種級別的退役人員是不可能被私人企業驅動的。
不過現實裏陸沽的身體被診斷出絕症,於是轉入了意識網絡,才有了神化集團任職的可能。
畢竟在意識網絡裏的官方,已經不是那個值得效忠的國家。
“我說一句。”
陸沽發言,場麵立馬安靜下來。
這可是集團花費了大代價才請來的大人物,他的經驗、智慧、戰力都很寶貴。
“我們的訓練和演習是為了什麽?”
“以前在現實裏,有些演習是為了給民眾看,給敵人看,造成威懾力。”
“演習是國家能打的一張牌。”
“但是神化集團沒有那樣的政治目標,所以我們應該以實戰為目的。”
“現實戰場裏,本來就是強者狩獵弱者。”
戰鬥裏,大部分情況都不是勢均力敵的,總是一方碾壓另一方。
強者屠戮弱者,陸沽幹過不少次,覺得本該如此。
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麽說,陸軍長是同意第三條?”
看到陸沽點了點頭,眾人沸騰了。
許多激進派一時間覺得狂喜,以前幾乎無法得到陸沽的回應,私下也建立不起聯絡。
現在看來,陸沽的本性還是偏於激進的,他們得加把勁。
“還有人沒說話呢,先別吵。”
穩健派的人則拍了拍桌子,喧嘩漸漸停下,眾人看向了一邊安安靜靜的另一人。
特戰隊長,孫宏圖。
區區隊長的身份,卻與神化集團內部的高層們坐在一起,可見他的影響力。
孫宏圖的性子其實有點工科男。
精研技巧,對權力、地位、金錢、局勢毫不關心。
以前有人問過他:
“孫隊長,你一點都不想當高管嗎?薪水可以你現在的好幾倍!”
這是誘之以利的。
“孫隊長,你們天天練兵的人,身子骨太壯了,有時候需要發泄吧。”
“我認識幾個美女,要不要回頭送你幾個?”
這是誘之以色的。
然而不管誰,對他說什麽,孫宏圖都是這麽回答:
“有個屁用,可以讓我更加能打?”
“還是能讓我的隊員更強?”
這尼瑪,你跟人家談利益,人家跟你談技術,牛頭不對馬嘴。
理工男啊,理工男!
連向莘都想聽聽特戰隊長的看法。
孫宏圖插著手,緩緩說道:
“關於你們的看法,我不置可否,隻是有個人我最近有點在意。”
“誰?”有人問道。
“這人才進神化集團不久,已經有了很多傳聞,你們不陌生。”
“他名叫梁良。”
當“梁良”兩個字出現,整個會議室一片死寂。
那瘋批給人的印象太深,都已經快成為眾人心頭的陰影了。
幸虧這貨還是儲備幹部,不能來這個會議室,不然演習絕壁要天翻地覆。
也幸虧周鴻信在醫院睡著呢,否則絕壁要大鬧起來。
“所以,孫隊長,你的意思是……”
“哦,是這樣。”孫宏圖笑了笑:
“我想會會他,能實現這個願望的,應該是第三條方案。”
孫宏圖想要獵殺梁良?
火星撞藍星,現場爆炸了。
……
在辦理完出院手續後,梁良麵帶嘲諷地看了看隔壁床位的周鴻信。
周鴻信的右手包著繃帶,已經可以用了。
不過左手卻很淒慘,打了石膏。
為了確保那隻手的康複,現在醫生連床都不讓他下。
於是兩人對視的目光裏,火花四濺。
“姓周的,你自個兒待著吧,我可不奉陪了。”
“滾!”
“注意你的手,平常警惕點,可別半夜被仇人給謀了。”
“滾!”
梁良撇撇嘴,練拳頭的,肚子裏的墨水少得可憐,隻會說“滾”。
粗鄙之人!
“聽說之後有大型演習,可惜了,你沒機會了!”
這次,周鴻信真的怒啊,以他的能力,絕對能在演習裏大放異彩。
大演習三年才有一次,有許多教官憑借優異表現,甚至晉升到管理崗位。
瑪德,這個可恨的梁良,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惜周鴻信沒法像以前那樣撲過來直接開打。
於是他右手在脖頸處一橫,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別得意,這種大演習,你沒經曆過。”
“祝你在演習裏升天!”周鴻信咒罵著。
每一屆演習,都有護衛喪命,神化集團可是玩真的。
梁良笑了:
“那我承你吉言。”
對一個病人發狠,沒啥意思,所以梁良以調戲周鴻信為主。
他雖然傷的更重,但恢複速度之快,讓周鴻信望塵莫及。
原本自信的周鴻信,在各方麵都輸給了梁良,他有多不甘,有多恨啊!
要是自己在演習裏碰見他,必須得陰著下手除掉這貨。
看見周鴻信那咬牙切齒的神情,梁良似乎料到了他的心思。
他拆開繃帶,一邊往外走,一邊搖頭:
“可惜啊,你沒機會了。”帶著點京劇的腔調。
“艸!”周鴻信氣的就爬起來。
咯!
結果自己的手臂又響了一聲。
“啊啊啊啊啊!”
背後傳來了周鴻信的慘叫,梁良笑著出了門。
出來以後,第一件事卻不是回營區報道,是找個僻靜的地方先打電話給戴夏槐。
“戴總,你啥情況,最近怎麽一直不聯絡我。”
“連演習的事情都是營區內部的人告訴我的。”
“你這樣當上司,不合格啊,讓我很失望。”
在電話對麵的戴夏槐語氣冰冷:
“你是打電話來抱怨的?我很忙。”
梁良挑了挑眉:
“算了,不說這個。”
“我想提前知道演習的內容,好做準備。”
戴夏槐失笑:
“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提前了解?你不知道這叫作弊嗎!”
“作弊?沒那麽簡單。”
之後,梁良把這次和周鴻信全部打鬥過程,以及自己的主觀感受說了一遍。
當事人的陳述,果然和其他人嘴巴裏聽到的完全不一樣。
“你是說,周鴻信的實力很強?”戴夏槐沉吟。
“嗯,而且據我所知,他不是神化集團最強的人。”
“頂多算是中上水平。”
“這裏有幾波人馬很特殊,教官群體、特戰隊……哦,還有一個大隊,看起來也不太一樣。”
梁良又仔細地分析了一遍自己對營區內部的了解。
這些東西,就真不是戴夏槐在外麵能調查到的了。
說完以後,本來梁良認為戴夏槐一定會重視,結果她隻是歎了口氣:
“哎,就算你這番話是前幾天就說的,也不行。”
“你進入神化集團以後,內部的變化太快了,我來不及做任何準備。”
“什麽意思?”梁良皺眉。
“我的意思是,現在你隻能靠自己挺過難關。”
戴夏槐說這話時,語氣十分無奈。
真是做夢也想不到,她戴總居然有跟不上屬下腳步的一天。
太過於出色的部下,不是那麽好掌控的,戴夏槐能做的隻有放權。
就像當時在賭場,梁良與約翰的賭局,能壓上整個賭場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