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兩頭豬,其中一頭是任務豬……”這天，何敬業從前院轉到後院，又從後院轉去前院,最後還是站定在前院不動了。
    “你不會將豬圈建在這吧”肖曉美不可思議的指指他再指指他腳下的地。
    “是。”自己這一片可沒有圍牆，何敬業不敢將豬養去後院，隻能放在與睡房不遠的前院，有什麽動靜能聽出來。
    “那得有多臭啊！”肖曉美想想就窒息。
    “隻要養好了豬，明年的大隊集體豬廠就有你一個名額，你不是不想下地嗎換個活……”一天就四個公分，何敬業想想就牙疼，大隊幾歲孩子幹活都比她利索。
    “不，我不想換,我愛下地……”肖曉美立馬舉手表態。
    何敬業不理會，他得想一想如何利用有限的資源為家裏的豬打造一個舒適的圈。
    磚瓦劃掉。
    豬圈，最好經常清洗，要不然容易得病。
    那便隻剩下石頭一個選擇,不光要石頭牆體，還要用石頭鋪地，最好是有兩個豬圈,讓豬豬換著住。
    洗了地,不是要等著幹嗎最後冬暖夏涼，最後選在下風口。
    林林總總,何敬業花了兩周才搞定一大一小兩個相連相通的豬圈。
    “這個太長了吧,有十多米了吧，可以分成兩個……”肖曉美總是看不懂這個男人的腦洞，但是他自己全包了所有髒活累活，那她就不能多說,當個安靜的美少女。
    “這邊放柴禾……”這裏的冬天太長太長，去年就差點不夠，今年有了孩子，更要多多益善。
    ……
    “你坐上來吧……”何敬業是重-欲的男人，或者也可以稱他精力旺盛。
    便是幹了一整天的農活，還能堅持做兩百個俯臥撐，當然飯量也是極大，飲食習慣更是無肉不歡。
    先是大隊上家家戶戶的臘肉被他給換了個遍，接著便去黑市碰運氣……最後才會開肉罐頭吃。
    “不，你身上有味……”肖曉美矯情得狠，總是用這個借口，一用就是兩三個月。
    “什麽話，打你屁屁了……”何敬業是真打的，還會一直打，力度控製的剛剛好，不輕不重，打一下顫一下縮一下。
    肖曉美想想那前攻後拍的情況，果斷改了口：“我腰酸……”
    “乖，上來……我幫你。”這個時候的何敬業是暴君，說一不二，不聽那就暴力‘鎮壓’，還要加量超量。
    “那我明天請假……”肖曉美趁機提要求。
    “……行吧。”之前一直是讓趴著，或是跪著，這一回……怕壓著大肚皮，才要換個姿勢。
    這邊，夫妻倆鬧鬧騰騰，另一邊林愛弟那個著急啊。
    林大隊長的小兒子——林建國咋還沒有轉業到公社當公安啊還有男女主角咋已經結婚懷孕了不是一直搞純純的曖昧嗎
    在眾多速食快餐般的愛情小說中，隻有這一本是純純的……讓林愛弟從頭看到尾——
    她還在評論區寫下一句：這，才是愛情！其它的統統是兩性之間門的吸引。
    對，林愛弟是穿書女，自帶種植農場的穿書女。
    她看上了林建國——書中男配，這個男配與女主男主那一對沒有半毛錢關係，他提前轉業回老家，是為了照顧上林大隊牛棚裏的老領導。
    最後，林建國又跟著老領導回了部隊，還上了戰場，然後犧牲了。
    可心疼死林愛弟了。
    林愛弟這個身份與大隊長家早已經出了五服，可以通婚。
    “老四，起來……”林寡婦將身邊最小女兒推醒，上頭三個都已經嫁出去，這個也留不了兩年，得早些娶個兒媳回家，多少年沒有親自洗漱做飯了。
    “哦，馬上起……”做飯是林愛弟樂意幹的，趁機烤一些種植農場裏頭的玉米紅薯，趁空給牛棚那邊送去。
    林愛弟在現代也叫這個名。
    現代可沒有一個懶弟弟。
    在現代同樣也是出身農村，初中畢業後就在一家小飯店當過兩年服務員，做飯手藝還行。
    “給你弟弟煮個雞蛋。”林寡婦想想兒子就不想睡回籠覺。
    “嗯……”林愛弟也想吃，種植農場還沒有開通養殖通道呢，林建國為什麽還不回家呢
    ……
    無巧不成書，這一天林愛弟想去大隊長老婆身邊想問問建國哥什麽時候回家探親呢
    正巧便聽到大隊長家的大聲炫耀道：“建國啊，五一就結婚了，對象是領導介紹的……話務員呢，是南方那邊人……與我們這邊可遠了……她父親兄弟都在軍營……”
    “這可放心了……”身邊人奉承她。
    “是啊，我兒媳家有個弟弟也要下鄉，就給安排到咱們村……”
    亂了，這個世界全亂了。
    林愛弟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可是為了等待林建國才忍受老娘的使喚和弟弟的驕縱。
    咋辦林愛弟想想這個年代，離開村子是不可能的，那隻能嫁人了，聽老娘的，像上頭三個姐姐一樣賣了換錢嗎
    不。
    林愛弟回想著書裏提過的知青點，有空去那邊轉轉，找個男知青吧，哦，還可以將書本內容撿一撿，還可以考大學呢。
    啊不對。原主是個半文盲呢。
    有了，用紅薯與玉米去知青點哄個知青給自己上上課，將自己半文盲的帽子摘掉。
    ……
    當肖曉美再次聽說林愛弟的新聞時，已經是在年的冬天，兒子都已經生下來了。
    “那林姑娘可大方了，每天十幾個烤紅薯帶過去，一混就是一整天，說是識字，也就是一兩個小時……之後就是打牌說笑……”廖知青臉皮真厚，自己母乳不夠，挎著水壺就過來討要。
    肖曉美當然不會給，隻說自己兒子也不夠吃，讓她去大隊上找人，送幾個雞蛋就行。
    要不用工分去換大隊上的羊奶也可以。
    沒法子，廖知青不想出雞蛋和工分，坐下來套套近乎，再求一求。
    “那正好，那邊不是不夠吃嗎”肖曉美正在兒子打毛衣呢，是拆了孩子他爸的舊毛衣，可以打兩套。
    “便宜哪有那麽好占的啊，被林寡婦知道了，還不是要打上門來……”廖知青到底還是老知青，知道一些林寡婦家的事，那是個將三個女兒賣出五百塊高價的狠人。
    大閨女嫁給了一個麻子，二閨女嫁給了一個死了老婆的鰥夫，三閨女嫁了個癆病鬼。
    村裏的婦女私下都說三閨女要是死了丈夫回娘家，還要被再賣一回。
    ……
    年的春天來了，林愛弟家的八卦也來了。
    “……直接搬去知青點……”肖曉美沒聽明白，她一邊看顧著被放在提藍裏頭的兒子，一邊還得拔草。
    這雜草可真多，可就是不讓養兔子，要不然……喂豬，這雜草也不行，得去割豬草，一直喂草也不行，何敬業經常去公社找門路買麥麩糠皮之類。
    “你知道嗎林愛弟跟徐知青領證了……”廖知青背著兒子過來聊八卦。
    “林寡婦同意”不可能的，肖曉美不知道那個同行是如何解決的。
    “不同意，不過鬧過幾場也沒有過來了，聽說被安撫住了……”廖知青不知道林愛弟，去年冬天總是找她男人說話，那眼神……好像看……說不上，覺得怪。
    “算是跳出了火坑……住哪啊”知青點哪有那麽多空房間門啊肖曉美好奇。
    “就過渡下，大隊長說給我們批基地，建好房子就讓我們也搬走……”廖知青也想搬，清靜，又不是沒錢，可自已男人就喜歡混在知青點。
    最後，折衷一下，新地基就在知青點對麵，林愛弟家就在隔壁。
    “哇哇哇……”兒子何肖笑大聲嗷嗷。
    “啊笑笑，咋啦是餓了嗎”肖曉美伸腰從提藍抱起兒子，也不重新找地方，大屁股一坐就給喂上了。
    一開始還會害臊，可是一來二去的，已經習慣。
    “我也得給兒子喂幾口……”奶水不足，三頓都是去擠羊奶，偶爾喂幾口當哄哄兒子……養兒子可比養豬難得多，男人對孩子一點不上心，近距離一接觸才知道男人心裏隻想著當領導，對自己的小家一點不上心。
    說真的，廖知青是有些失望的。
    可嫁多嫁了，兒子多生了，還能如何呢好在母親日子好過，也便會寄東西過來。
    而婆家呢連個屁也沒有。
    可，讓廖知青絕望的是，兒子才八個多月呢，又懷上了。
    “咋辦啊”廖知青一有事就會過來找肖曉美，便是不歡迎她，她也要過來，因為未婚知青不能理解自己，已婚村婦又聊不上心裏話。
    “懷了就生啊，大隊有人頭糧，還怕餓著孩子啊。”肖曉美也很煩呢，她也給笑笑斷了母乳，也怕懷孕呢。
    何敬業同意體外，可卻有別的條件——想想要吸，就惡心……
    “你瞧瞧我的肚皮，懷上一個還鬆著呢……”廖知青衣服一撩，露出鬆垮帶印花的肚皮。
    “我也怕再懷上……”肖曉美幽幽來一句，不過她的肚皮已經恢複如初了，還有那裏……便是何敬業也誇過，三個月就恢複了。
    肖曉美覺得是那幸運+++的效果。
    “咋辦”廖知青算是找到了組織。
    “與章知青說說啊，你不說，他不知道……說不通，就吵吵，他要臉麵……”肖曉美瞎說一通。
    可廖知青卻是聽進去了。
    結果也是好的，讓章點長將從家裏帶來的幾百塊錢都拿出來幫著廖知青找了門路，給她安排了個大隊學前班老師的夥兒。
    “三五歲的孩子都可以送去……”終於脫離了農活，廖知青暗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