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婆婆整日想什麽呢每個月可是拿著自己三十塊工資,還是個閑不下來的性子，天未亮就去撿菜葉子，還要去京郊……已經一連兩月將育草和育花趕來跟蘭懷慶要吃的要喝的。
    “喝吧,一人半碗,喝了有話問你們……”蘭懷慶有些惱火，卻沒有對著兩個孩子發。
    聽劉建新說過一開始育草育花小姐妹中午也過來要過吃的，不過她沒給,小姐妹的口糧在王家，咋能來劉家吃飯呢，劉家三姐弟每天中午就幾個小紅薯而已。
    蘭懷慶將好吃的雞蛋羹放在早上蒸,然後一家五口分著吃，不許讓來讓去,一家子都需要營養，還會將從招待所小食堂買來的豬骨頭放在晚上熬湯。
    這種剔得很幹淨很幹淨的豬骨頭也得一角一個,都是廚子找關係搞來的，也就蘭懷慶舍得天天買（再婚後可支配的錢多了才開始買買買，當寡婦時可不敢買，怕被婆婆誤會用身子……換來的,還不夠惡心的）。
    “真香……”濃香骨頭湯上撒上一把蔥,可惜沒有玉米餅配著吃，王育草想跟著媽媽過。
    蘭懷慶沒有說什麽,就著半碗骨頭湯將屬於自己的玉米餅給吃完，然後一邊瞧著劉建新收拾碗筷一邊聽著隔壁孩子哭著要喝骨頭湯。
    天天來一回，蘭懷慶沒有理會，不過劉守禮還是讓劉建中將那熬過一回的骨頭送到隔壁，就說讓孩子們玩。
    隔壁熟門熟路的接了，加水加鹽再熬一回湯,給孩子們解解饞。
    “來，跟媽媽過來……”蘭懷慶一手拉一個，一邊送她們回王家一邊問：“是不是想跟媽媽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啊”她看出來了，婆婆沒有真的餓著兩個孩子，隻是推著她們過來占便宜而已。
    王育樹不缺這一口湯，而婆婆也不想讓孫子親近親媽就沒有讓他也過來。
    “嗯。媽媽，可以嗎”王育草問得小心翼翼，她真的很喜歡喝湯。
    “可以，不過得你奶奶同意，放心，媽媽會說服她的……”蘭懷慶點頭。
    “那太好了，可以天天喝湯了……”育花笑了。
    “到了，你們進去吧。”王家與劉家就隔著一個大雜院，近著呢，蘭懷慶就這般目送著兩個女兒進去。
    蘭懷慶不想再生，也沒想將劉家三個孩子當自己是親媽，那就不能與兩個親生女兒太生疏，如今不在乎，可自己總會老的，身邊總要有人照顧著，便是自己有錢，那……與劉守禮不過半路夫妻，臨了臨了，說不定就要分了。
    這般一想，蘭懷慶覺得還是要有個孩子。
    想是想，可蘭懷慶卻覺得生孩子養孩子太辛苦，還是先將育草與育花給要回來吧。
    孩子同意過來，婆婆蘭懷慶有法子說服她，那就隻剩下劉守禮要……
    對劉守禮，蘭懷慶選在晚間，兩個人折騰過一回後，四肢還糾纏時開口，劉守禮沒有馬上應下，平複了十來分鍾後才道：“王嬸子同意嗎”半路搭夥過日子的夫妻，他自然打聽了不少愛人前婆婆一家子，而愛人對他也是有什麽說什麽。
    “你不反對的話，那她也不會反對的……”蘭懷慶窩在男人身邊，小聲道，真不敢大聲，一怕外麵孩子們聽到，二怕左右鄰居……好在這木頭打的舊床很結實，就是不夠大。
    這是從劉家搬過來，除了這床外，還有兩個實木箱子，是劉建新親媽的陪嫁箱子，如今裝著家裏最重要的口糧。
    “如果王嬸不反對的話，我也沒意見……”自己家三個孩子，劉守禮說不出不接納對方孩子的話來，當然最好別來，孩子太多總是會吵會鬧。
    劉守禮這個普通醫生總是要值夜班，遇上晚間急診總要回來補眠，自己家三個孩子還算聽話，隔壁家孩子們便是吵了也不好說，唉！在單位不大好過呢，不，不敢這般想，比起掃地做衛生的老院長已經好太多。
    當然，劉守禮也比不過老院長的資曆。
    “替孩子們謝謝你！”蘭懷慶仰頭親親男人下巴，有點胡渣，接著又撐起上半身親了親臉頰，然後拿起一件用老土布做的長褂子套上便下床。
    水壺裏有熱水，搪瓷盆裏有幹淨涼白開，蘭懷慶要清理身子，她沒有用自來水，怕得病……早些年，原主有些騷有些癢，當了寡婦後才慢慢恢複，因此她很看中衛生。
    “洗一下這個……”劉守禮便是知道用了再用不大衛生，可還是要接著用，用到破為止。
    “嗯。”蘭懷慶接過來，將裏頭精|液倒出來保養雙手，她的手啊，真是……
    “……”劉守禮等著蘭懷慶回頭幫自己擦一擦，可她卻在玩手手，隻得自己來了。
    ……
    這一天，蘭懷慶小聲跟婆婆講起家裏隻有一個孩子不必下鄉的當前政策。
    婆婆沒有多少猶豫便同意讓兩個孫女戶口遷去親媽名下，可卻不大樂意每個月減少十塊工資。
    “婆婆，請放心，家裏有大事，我會讓劉家出份子……”蘭懷慶就是不說讓婆婆接著領走自己三十塊工資，這是不可能的啦，便是自己金手指能錢生錢，每個月能生出三十塊，也不能讓婆婆覺得自己是軟柿子，想捏就捏。
    “哼！育樹可是你的兒子……”王婆子便是不大樂意也隻能這般了，而且她每個月就花十多塊錢，自己剩下存了不少，給孫子念書沒問題，孫子會念書，老師總誇他聰明。
    “放心放心……”蘭懷慶連連保證。
    離開前又跟王育樹讓他別偷懶，每周考核完成，就買肉給他。
    “真的”一聽肉，王育樹口水都出來，上次還是在一大爺家吃的油渣，憨魚叔結婚後就不大方了，還是一大爺好。
    “嗯。”隻要樂意出高價，還是能在招待所廚子手上買到一些豬下水，他有親戚在肉聯廠上班。
    價格與黑市差不多，可熟人之間的交換比黑市安全可靠。
    下回要些肉沫與一截大腸吧。
    ……
    “我們還是打個土炕吧……”將夫妻睡得實木床讓給兩個繼女，自己與妻子在窗前盤個小炕。
    “我看行……”蘭懷慶點頭，米米的土炕，到了大冷天可以讓五個孩子擠一起睡覺，夫妻就回去裏間睡床，隻要將爐子放在床前就行，去年冬天就是這般過來的。
    去年冬天是個暖冬，劉家三姐弟擠在一張床上也就在床前放一個火盆而已。
    用得煤還是劉家三姐弟自己出去撿的呢，是工廠燒過的廢煤。
    今年冬天就不必多燒一個火盆，連著土坑砌個明灶，放著一個瓦罐，冬天用熱水很方便。
    大手大腳，每個月分到的蜂窩煤就不大夠，可以向別人換一批也可以讓婆婆帶著家裏孩子們出去拾些柴禾回來燒。
    孩子們一年年的長大，隻要一些好吃的就能乖乖自學寫作業。
    “育草，你帶育花睡姐姐的下鋪行不行”劉建新睡子母床上鋪，兩個弟弟睡下鋪，總是要打鬧一番，將子母床弄得搖搖晃晃，很煩。
    “行啊。”育草早就得了奶奶與媽媽的囑咐，要與劉家三姐弟好好相處。
    ……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很快到了夏天，蘭懷慶便自然而然的改了早班（上午點——下午點），要不然不是要頂著九點多鍾的太陽趕路，可不想曬黑了這一身白皮子。
    有了男人，蘭懷慶越發保養自己，由內而外的保養。
    其實方便還行，就是夫妻間想親熱親熱總是要等孩子們睡著後才能開始，如今與孩子們換了房間，他們住外麵，讓孩子裏睡裏頭去。
    而馬桶放在屋簷下啊，裏頭放著一個痰盂，能女孩子拉的，兩個男孩子都是出去拉。
    夫妻倆對彼此的興趣挺大的。
    這一晚，家裏依舊熬了骨頭湯，因加了豆腐，劉建新便多放的水，真的有些多，幾個小的多喝了，晚間就要出來尿。
    外間兩個大人正疊一起呢，一聽有動靜便一動不動的疊著，劉建國今年七歲了，自己可以，可育花還小呢，外麵漆黑一片，還是劉建新給抱著送出來。
    “大姐姐，爸爸媽媽在打架嗎”小小人兒，看到了便發問。
    “……”十四歲的少女——劉建新沒有說話，隻是匆匆出來匆匆回去，暗道：下一回就在裏頭拉，再不然尿床也行。
    本來嘛，可以喊媽媽的，不是沒聽見嗎是劉建新拉開裏間的門夫妻倆才聽到，隻得暫時停下。
    前後不過幾分鍾而已。
    可正是讓劉守禮中場休息了一會，後麵表現可起勁可起勁，乃至安全套脫落，事後，身為醫生的劉守禮道：“順其自然吧。”萬一懷上就生吧。
    “沒這般巧吧。”蘭懷慶接一句就不提了，今晚體驗不錯，下一回也要中間歇一歇，讓男人攢一攢勁兒。
    劉守禮也覺得今晚感覺很好，摟著軟綿綿的蘭懷慶享受這一刻的滿意，將醫院內的煩心事暫時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