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溫溫聽說顧少爺和顧晟來了，臉上並沒有什麽起伏，她放下牛奶杯背對著夏青如躺在了床上。
    “隨便他們。”
    “溫溫，其實……”夏青如猶豫開口。
    “媽，你別勸我了，我不想聽。”喬溫溫將被子蒙在了頭上。
    夏青如看了她一眼，起身準備離開，可走了兩步又坐回了床邊。
    “不行，這話不說我今天睡不著。”
    “溫溫，其實我騙了你！”
    聽聞，喬溫溫放下被子，轉身看著夏青如。
    “媽，你說什麽？”
    “那個……那天我們去顧家要錢的話其實都是二少教的，前一天晚上他把措辭和重點都發給了我，讓我無論如何都要背熟，否則顧太太和秦清時不會上當的。”
    “啊？”喬溫溫奮力坐了起來。
    “嗯。他說不想讓你受委屈，所以讓我背下來，背就背吧，他一個小時打一個電話抽問我幾句，我都這個年紀了，上學都沒這麽辛苦過。關鍵是他居然說我情緒不到位！”
    夏青如越說越委屈。
    喬溫溫卻是越聽越搞笑，實在很難想象顧臨淵抽問夏青如的畫麵。
    可是仔細一想，她就笑不出來了。
    夏青如去顧家大鬧的前一天晚上，是她假裝喝醉在露台揪著顧臨淵質問的時候。
    所以……她說的話他都聽進去了？
    兩億。
    還逼著沈敏貞簽下了不搞她事業的保證書。
    他剛才為什麽不說？
    喬溫溫抬眸盯著夏青如，問道：“媽，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嗎？”
    夏青如搖頭：“沒了，沒了。”
    可是喬溫溫聽了卻沒有覺得輕鬆，反倒是為難的歎了一口氣。
    “媽，我不太懂。”
    她沒談過戀愛，一小心就嫁了人，嫁的還是大名鼎鼎的顧臨淵。
    她真的不知道怎麽處理眼前的狀況。
    聽聞，夏青如卻笑了。
    喬溫溫會這麽問就說明根本放不下顧臨淵，她隻是不懂顧臨淵的用心良苦而已。
    夏青如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二少性格內斂，他不喜歡把事情掛在嘴上，但會默默幫你做好所有的事情。這也許也是他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
    “可是我……”
    “可是你又能做什麽呢？溫溫，你以為豪門鬥爭是你在學校和同學拌嘴嗎？顧太太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顧，又怎麽會顧及你？”
    “你想想程肆的母親，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愛錯了人，如果不是程肆回來複仇，這隻不過是顧太太生命中芝麻大小的事情，根本不會在意，畢竟她也說了，這麽多年她一直給程肆母子打錢，你能拿她如何？”
    “他們做事滴水不漏，你雖然聰明可權力麵前，你又能抗衡多少？”
    夏青如聲音很輕，也很溫柔，語氣卻滿是無奈。
    喬溫溫靠著她想起了顧臨淵讓她走時的目光，落寞，無奈，不忍。
    想著，喬溫溫立即跳下了床衝出了房門。
    夏青如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也沒有阻止。
    喬溫溫下了樓，看到顧少曄和顧晟還穿著宴會上的西裝，但一大一小的臉色都不好看。
    聽到聲音，兩人同時回頭看著喬溫溫。
    “我以為你不會下來了。”顧少曄沒好氣道。
    “你真的不來看我了嗎？”顧晟難過問道。
    喬溫溫上前抱住了顧晟，安慰道：“我不是來了嘛。”
    顧晟奶聲奶氣道：“你別不理爸爸好不好？你走了，他一直都不開心。”
    喬溫溫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顧少曄歎氣道：“你真的這麽狠心嗎？二哥為你做了那麽多事，你就這麽走了？”
    喬溫溫抿唇：“你想說什麽？”
    顧少曄接下來的話填補了一些喬溫溫銜接不上的空白。
    “你以為你穿得漂亮禮服真的是陸燃準備的？都是二哥一件一件給你挑出來的。”
    “你以為你喝醉酒走在路上沒人騷擾是因為你隱藏好？是二哥一路護送你。”
    “你以為他每天在家陪秦清？其實最近幾天他都是在陸家門外度過的。”
    喬溫溫聽了這些話，楞在了原地。
    她在陸家住的這幾天，她根本不知道顧臨淵在外麵。
    他挺聰明的人，怎麽這麽傻？
    顧少曄看喬溫溫不說話，語氣不由得帶著幾分懇求。
    “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你或許聽不進去，但我隻求你一件事。”
    “什麽事？”喬溫溫問道。
    “你可以生氣，可以發脾氣，作天作地，什麽都可以，唯獨不要不理我二哥，他現在身邊真的很需要人。”顧少曄無奈道：“但我們知道他最需要的是你。”
    “我……”
    “二哥並非天生這麽冷漠，可他的生活太無奈了，小時候被我媽忽略，長大了被我媽流放，需要的時候被抓回來做頂梁柱，這樣的生活他怎麽可能不冷漠？可是你出現了，你總愛粘著他，圍著他轉，是你改變了他，你不能這麽一走了之。”
    顧少曄皺眉凝望著喬溫溫，言語都透著無力。
    喬溫溫試探道：“要是我走了會怎麽樣？”
    顧少曄雙肩一垂，苦笑一聲：“不會怎麽樣，我二哥又不會傷害你，他甚至會替你安排好一切，讓你走得開開心心的，晟晟媽媽不就是這樣嗎？”
    “她……她到底是怎麽走的？”
    喬溫溫對顧臨淵的前妻一直很好奇，可是她實在問不出口。
    現在既然顧少曄提起了，那她就幹脆問到底。
    “我媽為了逼她走，逼得她差點自殺，結果從樓上摔下來摔斷了腿，住院的時候和主治醫生好了，她用我媽逼她自殺這件事大做文章，兩億封口就是這麽來的。”
    “最後她拿著錢和醫生走了，我媽卻說都是我二哥的錯，不該讓這種女人進門，可如果不是我媽胡亂答應別人應酬，我二哥就不會被人算計，那個女人也不會懷著孕上門逼婚。”
    “如果沒有那筆封口費，我媽差點逼死兒媳婦的事一定傳遍整個上流圈子，她哪還能過得這麽自在？”
    “我二哥盡量讓每個人都滿意，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
    “但你對他是不一樣，我二哥第一次這麽想要把一個人占為己有，你懂嗎？”
    顧少曄加重語氣，生怕喬溫溫聽不懂似的。
    喬溫溫耳畔微微發燙，瞪了他一眼：“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什麽占為己有？”
    顧少曄輕笑道：“我二哥都逼我媽退休了，還不算嗎？”
    喬溫溫抿唇，聲若蚊呐：“別亂說。”
    顧少曄從喬溫溫發紅的臉蛋看出了一點端倪，湊近道：“你舍不得我二哥吧？”
    “我沒有。”喬溫溫反駁，卻沒什麽底氣。
    “我二哥不見了，從你走後，我們都找不到他，你也不急嗎？”顧少曄鄭重道。
    聽聞，喬溫溫瞪大了眼睛，責怪的看著顧少曄。
    “你怎麽現在才說！”
    “你不是無所謂嗎？”
    “你……”喬溫溫無力反駁。
    “我覺得你知道他在哪裏，那個地方一定和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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