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未出場,全場m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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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已然沒什麽可聊的了。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你死我活已是注定,交鋒的目光間帶著犀利,恨不得當場抽出鐮刀朝對方劈砍去。
    但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著莫塔裏安的覺悟,他們尚不清楚事態發生,因此莫塔裏安們必須給他其他的“兄弟”們足夠的時間與耐心。
    不過對於他倆而言……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了。
    [如此魯莽……你該更加接納來自納垢的力量,你本該更加強大,卻軟弱地放棄了握住力量的劍柄。]
    首逆者【莫塔裏安】優雅地說到,莫塔裏安的眼則一眨不眨,他伸出手,拿起兩個空的高腳杯。
    【是嗎?是哈迪斯讓我意識到我需要放棄一部分來自亞空間的力量,它們太危險。】
    莫塔裏安慢悠悠地說道,從腰間掏出一個沾滿機油汙漬的扁酒瓶,他的雙目依舊死死地盯著首逆者,隨後打開酒塞,將渾濁的酒液倒入杯中。
    莫塔裏安清晰地看見那個小白臉在他掏出這個扁酒瓶後眼皮抽搐了片刻,他的心情因此好了些。
    平心而論,在某種層麵上,莫塔裏安現在跟那種朝人們投擲屎的納垢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但他卻毫無心理負擔,實際上,無數次在戰場上呼喚冥王已經讓他成為合格的擲糞大師了。
    首逆者【莫塔裏安】輕輕呼吸了幾次,他攤開手,
    [你們世界的亞空間過於弱小,你們不會得到真正的解放……嗬嗬,你真該看看我世界那美妙的浩渺洋。]
    【哦,你說這個,】
    莫塔裏安繼續倒酒,不太幸運的是,杯子有點被腐蝕的樣子,他不得不用靈能穩住杯子的外形與功能。
    【哈迪斯幹的,我承認,他把亞空間的一部分完全吞噬了。】
    首逆者【莫塔裏安】看起來有點紅溫了,他不明白為何當時惱羞成怒的莫塔裏安此刻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可能是因為哈迪斯不在,又或許是因為莫塔裏安這之後跑到卡拉斯·提豐那裏進修了。
    [你不敢正麵回答我。]
    【我正麵回答了,答案就是哈迪斯幹的,都是哈迪斯,但你不被允許去找他。】
    莫塔裏安故意將自己手上油膩膩的那層液體摸到高腳杯的外壁上,隨後他遞給另一個自己。
    真可惜,他沒辦法直接把這兩杯液體潑過去,不過對麵喝下它後可能受到的傷害更大。
    【莫塔裏安】看起來極其抗拒莫塔裏安手中這杯散發著不安氣味的液體,但他的教養與習慣讓他選擇了接過來。
    首逆者心中已然將另一個自己碎屍萬段,但麵上卻依舊含笑,隻不過有些咬牙切齒。
    [我從未想過另一個我會咽下如此劣質的液體——低劣的酒品,就跟你的外貌、性格與人生一樣惡劣。]
    【是嗎?但哈迪斯愛喝。】
    [你能不能別提他?!!]
    莫塔裏安此刻在心裏無比感謝卡拉斯·提豐,感謝這位老戰友的點子,正如卡拉斯所言,哈迪斯本質上就是一坨屎,隻要你願意鼓足勇氣扔出去,那麽他便會惡心所有人。
    【那就喝酒。】
    莫塔裏安直愣愣地盯著另一個自己手中的杯子,這兩杯是他被挑釁後的特調,為了保證這杯酒的戰力,他特地加入了無數靈能與物理的狠活。
    他還去找了哈迪斯實驗,確保在純物理的情況下,這杯酒也可以短暫令人想要嘔吐——
    不,是暈眩。
    首逆者冷笑一聲,麵對莫塔裏安的挑釁,他毫不猶豫地舉杯——
    不過是比拚耐毒性,而他會贏,就是這麽簡單。
    嗒。
    碰杯,莫塔裏安不急不慢地舉起杯子,他打算先看對麵喝,首逆者冷笑一聲,仰頭就灌!
    好,莫塔裏安的嘴角微微彎起,他也舉杯,準備飲下——
    【哈哈哈莫塔裏安原來你在這兒啊!】
    安格隆拉著一坨莫塔裏安不願意正眼看的人形生物急步走過來了,在看見莫塔裏安手間那散發著不明氣味與色澤的酒後,安格隆的雙目猛然一亮。
    【你的特調?抱歉莫塔裏安,我覺得這種珍貴的酒液還是先供給外賓品嚐為妙。】
    不由分說地,安格隆從莫塔裏安手中奪走了那杯酒,行雲流水般(也可能是因為停下來了就會被惡心)地把那杯酒塞進了狂欲者的手中。
    【想要刺激?你可以先嚐嚐這個,我發誓你們宇宙間沒有這種酒。】
    安格隆演都不演了,他直接示意狂欲者坐到莫塔裏安旁邊,隨後安格隆直接一個大跨步坐到莫塔裏安的另一側,好讓莫塔裏安隔開他們倆。
    對不起了,莫塔裏安,但作為回饋,安格隆相信他會幫助莫塔裏安攻擊另一個首逆者的——前提是莫塔裏安幫他冷靜一下狂欲者。
    莫塔裏安的注意力的確沒有在那個暴露狂身上,小小的插曲後,原體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另一個自己。
    而狂欲者【安格隆】在接過這杯不明液體後,眉頭都未皺一下,他朝另一個自己拋了個媚眼,
    [你真好……兄弟。]
    安格隆直接一個雞皮疙瘩打到珠穆朗瑪峰,跟木衛六肩並肩。
    隨後狂欲者直接一飲而盡!
    ——?!!!!
    酒液初入口僅僅是有些苦,帶著灼燒感與刺痛感,但當第一口滑入嗓後——
    [……咳咳咳!]
    【莫塔裏安】猛然低下頭,他臉龐蒼白,雙目猛然睜大,因為禮節,他不能直接吐出來,也不能讓臉頰因為食物或者飲料塞滿,因此他隻能咽下去,瞳孔在顫抖,首逆者狼狽地用手捂著嘴。
    啊……莫塔裏安高興地想到,接下來至少三秒內首逆者不會開口了,因為他的舌頭早已被腐蝕殆盡。
    而另一邊,【安格隆】的反應也有些狼狽,原體猛一個哆嗦。
    他品嚐過無數刺激性液體……高毒、高刺激性、高腐蝕性、高靈能、寄生款……
    但從未有過一款液體如此直擊人心,仿佛調酒師僅僅是想要惡心人,希望用這杯酒嗆死一個宇宙的人。所以做出了這款酒。
    【安格隆】手微微顫抖地放下了被一飲殆盡的高腳杯,嘴角帶著酒液的痕跡,似乎是差點噴出來的,但在短暫的震驚與恐懼後,色孽的寵兒卻已經開始回味剛才的感覺了。
    狂欲者【安格隆】決定給【卡恩】帶一點回去嚐嚐。
    莫塔裏安絲毫沒有收起自己欣賞的、幸災樂禍的眼神,他直勾勾地盯著另一個自己,又拿起了扁酒瓶。
    【感覺怎麽樣?】
    [跟你的一樣——令人作嘔。]
    【極高的評價。】
    莫塔裏安輕輕說道,又拿了兩個杯子,然後給四個高腳杯倒滿,他身邊安格隆的微笑似乎變得勉強了一些。
    無所謂,這就算做對安格隆打亂莫塔裏安計劃的懲罰了。
    另一個狂欲者卻是在短暫的沉默後又一次饑渴般地舉起了杯子,他雙目閃閃發光地盯著這個更加狂野的莫塔裏安——
    另一個原始人莫塔裏安,跟他這邊的翩翩君子相比,似乎也別有一番風味。
    [你真是個天才,另一個莫塔裏安——你是怎麽做出這個的?]
    莫塔裏安壓低目光,舉起自己的杯子,並繼續注視著對麵的自己在一陣咬牙切齒後再度舉杯,
    【反抗,】
    莫塔裏安淡淡地說道,
    【反抗這一切,然後你就可以釀出這杯毒漿,但我想這並不是我的極限,也不是這杯酒的。】
    他直接仰頭,一飲而盡,隨後放下杯子,身子前傾,如攀上桌的毒蛇般仰視著那個【莫塔裏安】正在顫抖的瞳孔。
    如此地沒有禮節,如此地粗俗,這就是莫塔裏安,也是另一個他自己所震驚與驚恐的地方——他們都無法忍受對麵的表現。
    莫塔裏安把聲音壓到極低,
    【我真正的傑作……黑酒,需要一種特殊的配料,經過專人之手,碾碎的黑石粉末……你知道它們的奇特,另一個我……我想你絕對會品嚐一次這種酒漿。】
    【你真的能夠下定決心麵對它嗎?不再是走馬觀花,而是讓它完全滲透進你的生活……牧師頭上的十字架,子嗣床頭的低語與禱告,仆從腰間的掛飾,你所乘坐的每一個座駕都會有它的氣息,你所使用的每把武器都會帶著它的烙印……它無處不在,永遠地在你耳邊低語,你的雙目將永久蒙上一層黑布,你引以為傲的亞空間手臂將被徹底砍下一臂,你需要日日夜夜聆聽著它,注視著它,它即貫穿帝國的真理。】
    【而不是僅僅在麵對他的時候,你會勸說自己,他就在那裏,用你那短視的物理視角看著他——但它一直都在,永遠存在,注視著你,並口含涎水,饑腸轆轆。】
    [wow,]
    【安格隆】眨眨眼,有些突兀地說道,
    [這聽起來可不像是酒啊——什麽這麽刺激?]
    這聽起來比混沌還要無序與邪惡。
    首逆者已經完全被莫塔裏安的無禮與這番話震撼到了,他咽了口唾沫,剛想要回答,卻直接被莫塔裏安所打斷。
    莫塔裏安歪了歪頭。
    【我能。】
    他說,
    【我能忍受——而你所看見的這一切,看見與你們相比,矮小與暗淡的靈體們——我們所有人都能,為了最終的勝利。】
    【那麽……你能嗎?】
    [……]
    首逆者【莫塔裏安】直接喝幹杯中酒,嘔吐與暈眩感令他有些難受,他再度咽了口唾沫,直麵莫塔裏安的挑釁,
    他們之間的對話隻有他們兩人能夠聽見。
    [我給羅伯特·基利曼當了整整一萬年的仆役……我有什麽無法忍受?]
    【嗬嗬嗬。】
    這個回答很幽默,莫塔裏安冷笑著坐回去了,安格隆忽然覺得在這裏也並不是個好主意,兩個莫塔裏安之間的交鋒有些過於犀利了。
    但當這些跟被另一個色孽版自己亂摸相比,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了,是上坡路,光明的,可以接受的。
    果不其然,趁著莫塔裏安坐回位置,狂欲者【安格隆】立刻貼了過去——
    莫塔裏安讓首逆者吃癟的操作震撼並吸引了狂欲者的性趣。
    安格隆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眼看著莫塔裏安被另一個自己撫摸上肩甲,而首逆者也顯然想要讓狂欲者【安格隆】扳回這一局,也微笑著看著莫塔裏安,手中端著正常的雞尾酒,開始細品——
    以試圖挽回自己消失的味覺。
    [多麽有趣的莫塔裏安——比我所熟悉的莫塔裏安有趣太多了,你也如我認識的莫塔裏安那般邪惡嗎?]
    莫塔裏安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跟一個停在枝頭的蟲子一樣,他冷淡地瞥了眼狂欲者。
    跟當初被色孽攥在手裏相比,現在的畫麵對莫塔裏安來講是小兒科——除非色孽版安格隆是色孽版莫塔裏安,否則莫塔裏安心中不會有半分波瀾。
    【是的,我比他邪惡。】
    莫塔裏安平靜地說,他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還是跟卡拉斯學的,莫塔裏安教授卡拉斯如何用鐮刀砍人,而卡拉斯則教莫塔裏安怎麽用語言捅人。
    莫塔裏安幻想著自己身旁正站著卡拉斯·提豐。
    【我見過納垢。】
    莫塔裏安冷不丁說了一句,這句話明顯讓正在撫摸他的【安格隆】一愣。
    [所以……?]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沒有納垢那般的外貌,就不要自取其辱試著展露你自己,我們這個世界中最美的是納垢,難道來之前沒人跟你說嗎?】
    莫塔裏安流暢地說道,他旁邊的安格隆在心中大張著嘴,這都是啥跟啥?!
    【簡而言之,】
    莫塔裏安快速地說道,
    【我知道你接下來想要說什麽,但我很抱歉,我希望提前拒絕你,你長得實在讓我提不起興趣,有些過於醜陋了,如果你願意打扮自己,請至少試著領悟一些更高級的審美,比如納垢,再不濟也可以是萬變之主,而不是現在這樣醜陋。】
    莫塔裏安朝已經呆若木雞的【安格隆】點點頭,用手把【安格隆】搭在他肩甲上的手放下來。
    【很抱歉……】
    莫塔裏安皺著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安格隆】。
    【但你的確讓人提不起欲望,這並不是你的錯,這裏的審美與你們那邊並不同,你該放過自己。】
    莫塔裏安停頓了片刻,現在除了他以外,桌旁的三個人都呆若木雞了。
    【但是……抱歉,你可以離開嗎?或者你願意將你的另一位兄弟伏爾甘叫過來嗎?】
    ?!!!
    一聲短促的尖嘯中,大廳內所有人麵麵相覷,看著狂欲者【安格隆】猛地推開門跑離了大廳。
    [嗤!]
    【莫塔裏安】再也沒有忍住,嘴裏的酒噴出來了,他隻能低下頭狼狽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