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第二百一十一章 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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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嬪—來,就急急的往阮酒酒身邊坐著,眼睛恨不得貼到她臉上。
    “昨兒怎麽了我讓你少吃些冰的,你抱著酸梅汁一盞一盞的往肚子裏灌,攔也攔不住的。真吃壞肚子了老實交代,我不笑話你。水土不服,鬧肚子可折騰人了。”宜嬪關切的拉著阮酒酒的手。
    手心是溫熱的,看起來情況應該不是很差。
    “別擔心,我沒事。是小日子來了,有些不舒服。皇上也是聽說了我吃了不少冰,才記急著把太醫叫過來。太醫已經開了藥,一會兒吃了早飯後,我還得喝上—碗藥。”阮酒酒無奈道。
    “你看我氣色這麽好,說話中氣十足的。其實,藥也可喝可不喝,對不對”阮酒酒期待宜嬪的附和讚同。
    宜嬪把手抽開:“喝。別想逃了。芝蘭,看著你主子,讓她在你眼皮子底下喝完。若不然,小心你人—走,她轉頭就把藥汁給倒進了盆栽裏,或是窗子後頭。”
    “你還挺有經驗的啊。”阮酒酒道。
    宜嬪道:“道聽途說。我可不像你,諱疾忌醫。”
    “不說這個了。讓你牽掛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引以為戒,記好日子少吃些冰吧。”阮酒酒急忙止住話題。
    連消息最不靈通的萬琉哈庶妃,也從烏喇那拉常在那兒知道了,皇上昨晚給德妃娘娘傳太醫的消息。
    阮酒酒聽著—句句關懷,還有不讚同的神情,坐在主位上,弱小無助又可憐。
    “我看你們起這麽早,不是來請安的,是來討伐我的。”阮酒酒神情委屈道。
    萬琉哈庶妃嚇的急忙起身告罪:“嬪妾不敢。是嬪妾話說的過了,請娘娘恕罪。”
    宜嬪望了阮酒酒—眼,明豔笑著對萬琉哈庶妃道:“快起來坐回去吧。你與她相處的時間少,不知道她脾氣。她故意裝可憐呢。省的咱們再來說教她。”
    “哎呀,被納蘭珠發現了。妞妞,聽納蘭珠的,快坐回去。既然到了行宮,就是來放鬆的。規矩做到了就好,不用太過小心。我確實是怕你們再念叨。從昨兒到現在,聽的耳朵快起繭子了。”阮酒酒道。
    萬琉哈庶妃乖巧一笑:“嬪妾記住了。娘娘是好人,給嬪妾請了太醫,還出了藥費。托娘娘的福,嬪妾身體已經大好了。等到今日才來給娘娘謝恩,請娘娘莫怪。”
    阮酒酒端詳著萬琉哈庶妃的臉色:“身體康複了就好。菩薩保佑,咱們幾個人可別再有生病的了。旁的不說,單是動不動撤冰盆,就汗涔涔的難受。”
    “行宮中儲藏的冰塊量夠用,你們若是有格外不耐熱的,使人來說—聲。添個兩三盆,人好歹舒服些。”阮酒酒柔聲叮囑著。
    沒有空調吹,也不能露著胳膊、腿,冰盆再少了,夏天就太難熬了。
    “嬪妾們屋裏的冰盆暫時夠用,勞娘娘關心。”宜嬪幾人—齊謝道。
    “行宮裏比宮裏涼快多了,風—吹過來,帶著水汽,早晚的時候一點兒都不熱。”僖嬪道。
    “說到水汽,我就想到了昨兒咱們摘的蓮蓬。好些堆在籃子裏呢,我這幾日一顆蓮子都不能吃。幹看著眼饞。”阮酒酒可惜道。
    烏喇那拉常在大膽道:“娘娘親手摘得蓮蓬,蓮子一定味道特別好。嬪妾求娘娘賞幾個蓮蓬,讓嬪妾嚐嚐味道。”
    “你要是不嫌昨兒摘得不新鮮,盡管拿去。”阮酒酒道。
    “昨兒本宮和宜嬪、僖嬪乘船遊湖,湖景甚好。烏喇那拉常在、路答應,還有妞妞。”阮酒酒道。
    “娘娘,嬪妾叫詹吉邁。”烏喇那拉常在眼巴巴的看著阮酒酒道。
    路答應也想學著烏喇那拉常在,然而,轉念一想,她剛得寵不過幾月,是個沒有根基的新人,還是說話守禮謹慎些,免得說錯話遭了厭惡。
    阮酒酒望著烏喇那拉常在寵溺一笑,改口道:“詹吉邁和路答應、妞妞若是想去,也可以提前叫了船,帶上宮女去遊湖。隻想要新鮮的蓮花、蓮子,就讓會水的太監們摘些回來。”
    “嬪妾聽娘娘的。但是,嬪妾就是想得娘娘賞您親手摘得蓮蓬。您若是疼嬪妾,就多給嬪妾幾枝蓮蓬,讓嬪妾能吃個飽。”烏喇那拉常在道。
    德妃娘娘摘的蓮蓬,肯定是冒著仙氣兒的。
    宮裏的嬪妃們,若是知道她有幸吃到德妃娘娘親手摘的蓮子,肯定羨慕的眼紅。
    “娘娘,嬪妾在家中時,經常剝蓮子給額娘做湯羹。”萬琉哈庶妃聲音軟乎乎的跟著道。
    “早知你們不嫌棄,昨兒就分給你們。”阮酒酒道。
    隔了一夜的蓮蓬,雖然沒有剛摘下時的新鮮,但是也沒有蔫巴,看起來還是顏色翠綠的喜人。
    考慮到阮酒酒身體不適,隻坐了半個時辰,宜嬪就率先提起告退。
    僖嬪和烏喇那拉常在、路答應、萬琉哈庶妃也緊隨其後,讓阮酒酒好好休息,她們回去了,不打擾娘娘休息。
    捧著蓮蓬,烏喇那拉常在和萬琉哈庶妃高高興興的回去。
    僖嬪和宜嬪說笑道:“萬琉哈庶妃性子安靜,有活潑愛鬧的烏喇那拉常在帶著,看起來性情也大膽了許多。”
    “可不是。去年萬琉哈庶妃隨行來行宮,我與她說話,說不了兩句,她就滿臉通紅,跟隻膽小的兔子似的,見了人多就想往回跑。好幾個月時間,愣是沒見她出過幾次屋子。今兒,她能說這麽多話,我都不敢信。”宜嬪道。
    “還是德妃娘娘和善。萬琉哈庶妃看著娘娘的眼神,跟孩子找到了能依仗的大人似的,滿是依賴。”僖嬪道。
    “走,我拉著你回去,把這話說給瑪琭聽。看她和不和你鬧。她最是要年輕的。年初,她仗著四格格年紀小不懂事,循循善誘,讓四格格叫她漂亮姐姐。等我和姐姐發現了,糾正了大半個月才掰了回來。和她說了—聲,她還一臉無辜的說:孩子的眼睛最明亮,四格格說的對。”宜嬪道。
    僖嬪笑個不停:“娘娘偶爾是有些孩子氣。”
    “你們就慣著她。”宜嬪嘴硬道。
    僖嬪道:“最寵她的人,不是你我記得娘娘初時處理宮務,還是你手把手教的。”
    宜嬪哼了哼:“誰讓她好看嘛,我欠她的。”
    “你瞧著路答應人怎麽樣就如瑪琭所說,難得到了行宮,就好好放鬆一些。就這麽幾個人,隻盼能都安分的過上幾個月。”宜嬪道。
    “家世不顯,為人謹慎,初看瞧不出什麽。不過,一路顛簸,她沒叫過苦,性子是堅韌的。且看著吧。”僖嬪道。
    宜嬪道:“我看這個路答應,是皇上故意讓瑪琭加上隨行名單裏的。她在宮裏與誰也不過密來往,關起門來度日。咱們幾個或多或少和瑪琭有些情分,隨行的名單若全是和永和宮親近的人,就該有人不滿了。”
    僖嬪道:“皇上考慮的,比咱們多。”
    “嗯。走快些吧。太陽升高了,照的刺眼。”宜嬪道。
    阮酒酒在宜嬪等人走後,沒有立馬躺回床上歇下。
    她—口悶喝完了藥,手指撥了撥放在窗戶邊的薄荷葉子。
    “早知昨兒不和皇上打賭了。今兒腰酸背痛的,坐坐不住,偏又睡不著。若是能在床上側臥著,翻看話本子,該多舒適。”阮酒酒道。
    阮酒酒說話時,眼神故意往某個方向瞄。
    那個方向站著的宮女,是康熙派來的人。
    阮酒酒每每想要什麽,又不好意思和康熙直說,就故意走到那位宮女附近,說些明晃晃—猜就知的話,讓眼線傳回去。
    起先,康熙沒有發現阮酒酒打的注意。反複幾次,康熙就知道,阮酒酒是把眼線當作傳話筒了。
    能怎麽辦呢,康熙肯定是寵著的啊。阮酒酒向眼線許的願望,幾乎全被實現。
    茗韶垂著手,站在廊下的柱子旁,耳朵動了動。
    她接收到娘娘的許願了,—會兒就去向皇上匯報。
    沒多久,茗韶找了個時間空檔,離開院子。
    阮酒酒隔著窗戶,看到茗韶走出去,笑的像隻偷了腥的老鼠。
    芝蘭默默歎氣,娘娘今兒的許願,怕是要落空了。
    “娘娘,皇上早上走後沒多久,梁公公就送來一個鎖,盯著奴婢把您的話本子都裝進箱子裏,鎖起來了。”芝蘭道。
    阮酒酒還沒高興過三秒,臉就僵硬的龜裂了。
    “你說什麽”阮酒酒聲音發飄。
    病人沒有特權嗎賭約的履行,不能延後嗎她的快樂,被鎖起來了。
    “娘娘,您還是回床上躺—會兒吧。奴婢給您拿其他書看看奴婢記得您還帶了本山海遊記。”芝蘭道。
    “描述太過晦澀簡練,平日裏精神飽滿,看看還有意思。現在,我隻想看些不動腦子的消遣故事。”阮酒酒道。
    這芝蘭就沒有法子了。
    “那鑰匙呢,是帶走了,還是留給你了”阮酒酒不死心道。
    芝蘭道:“梁公公把鑰匙放在荷包裏,荷包係的緊緊的,帶走了。”
    “防誰呢。”阮酒酒道。
    “替我更衣,我躺會兒去。也許躺著躺著,就睡著了。睡醒了,胤禛的信就到了。”阮酒酒道。
    阮酒酒還記著康熙昨晚說,今日宮中的信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