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第二百二十章 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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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酒酒人不在宮中,幫她看顧著永和宮的人,可是不少。
烏雅氏的族人,在內務府裏當差的,除了實在沒運道,或者拎不清的,幾乎都升了職。
烏雅家在內務府的勢力,幾代人的紮根,本就不算差。這麽一調動,明裏暗裏能關照永和宮的路子就更多了。
後宮之中,太皇太後和鈕祜祿妃不時詢問,太子恨不得讓胤禛帶著胤祚,一起在他的毓慶宮住。
博爾濟吉特庶妃直接搬空了她的鹹福宮,住在胤禛屋子旁邊,當起了守門神。
因此,哪怕永和宮現在隻有兩個小主子,卻無一人敢渾水摸魚,大著膽子鋌而走險。
這明麵上就有這麽多人,誰知道暗地裏德妃還藏了多少眼線啊。
不敢惹,不敢惹。
行宮裏的石榴樹,掛滿了石榴。一個個石榴結的拳頭一樣大,熟透了的石榴,外皮炸開,掛在枝頭,露出紅寶石一樣的石榴籽。
阮酒酒今兒和宜嬪、僖嬪幾人,就是約好了,去摘石榴。
烏喇那拉常在知道後,毫不認生的拉著萬琉哈庶妃,要跟著一起。
她們還沒自己摘過石榴,多有趣的活動啊,不能丟下她們。
阮酒酒想了想,把路答應一起叫上了。
四個人和五個人沒多少區別,行宮裏種的石榴樹,夠她們摘的。
要說最好吃的石榴,還是皇家莊園裏,莊戶們精心伺候的石榴最好吃。
摘行宮裏的果樹,圖的是個野趣新鮮。
不同於其他人穿的衣著簇新,衣裳花紋或是頭飾,與石榴樹風景相呼應。路答應穿的中規中矩,一張清水出芙蓉的清麗臉蛋兒,成了全身上下最出彩的地方。
阮酒酒見了她後,想也沒想,讓芝蘭從首飾盒裏找出一支石榴花簪子,送給路答應。
“瞧你今兒打扮的素淡,發髻上還能空位能插上一支簪子。這支石榴花簪子,顏色不招搖,寓意也好,正好應著今兒的景色,就送給你了。”阮酒酒道。
路答應麵色微微激動泛紅,她恭敬的接過石榴花簪子,聲音婉轉的謝賞。
“娘娘,嬪妾現在把頭上的簪子拔幾個下來,空出位置,還來得及嗎”烏喇那拉常在眨巴著大眼睛,直率的問道。
阮酒酒歪頭輕笑,斜睨了她一眼:“想的美。這些天,你從我這兒拿了多少好東西。不僅一個人來拿,還帶著妞妞一起。本宮乖乖巧巧的妞妞,都要被你帶壞了。”
“娘娘的東西,都是最好的。能得娘娘賞,嬪妾天天夜裏睡著了,都笑出聲兒。”烏喇那拉常在道。
阮酒酒如今闊綽的很,首飾盒子裏的首飾,多的快要裝不下。
烏喇那拉常在喜歡,阮酒酒也樂的分她一些。
都是些做工精巧,但用材不貴重的發簪、耳墜,戴著圖個新鮮好看。
萬琉哈庶妃雙手疊在腿上,連坐姿看著都比其他人更乖巧。
白嫩嫩的小臉,黑亮的眼睛,信任依賴的望著阮酒酒。
萬琉哈庶妃道:“嬪妾今兒為娘娘多摘幾個石榴。”
“石榴多子。你們今兒也要給自己多摘幾顆石榴。便是不吃,擺在屋裏也是好兆頭。”宜嬪道。
“我隻想著吃石榴,你想的倒是多。”阮酒酒道。
“是你想的少。你問問,除了你以外,是不是都以為你邀著咱們去摘石榴,是為了祈福多子。”宜嬪道。
僖嬪笑著配合道:“宜嬪妹妹說的不錯。不過,娘娘已是多子多福,自然不必如我們一般多想。隻盼能沾些娘娘的福氣,祝諸位姐妹們心想事成。”
縱是臉皮最厚的烏喇那拉常在,聽了僖嬪的話,也羞紅了臉。
“嬪妾,嬪妾是想有些福氣的。不論是阿哥還是格格,都好。”烏喇那拉常在聲音都比平時小了些。
阮酒酒環視一圈,除了僖嬪心裏沒有盼頭,其他幾人,包括宜嬪在內,眼裏都有著期待。
“你們這般鄭重,我是不是該讓芝蘭準備些香和供桌。到時候,擺在石榴樹下,好讓你們能對著石榴樹,誠心拜拜。”阮酒酒打趣道。
看著宜嬪要鬧,阮酒酒忙止住話題:“我不說了,不說了。既然人都來齊了,現在就去罷。摘完石榴回來,再剝著石榴籽吃。石榴汁的味道,我是盼了一整年。”
宮女、太監們拎著籃子和摘石榴的剪刀,還有茶具點心,跟在各自主子身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出去,很是氣派。
粗數一番,大概有三十多人。
石榴樹長得不高,矮的枝頭,不用墊腳,就能摘下它枝頭的果實。稍微高些的,墊著腳也能拉下樹枝,再探著胳膊,剪掉果實與樹枝連接的地方。宮女捧著籃子,在下方接著。
咚的一聲悶響,就是一個大石榴落盡籃筐。
一排的石榴樹,不用五個人都擠在一棵樹下。
烏喇那拉常在笑哈哈的拉著萬琉哈庶妃和路答應,跑到稍微遠一點的石榴樹邊,指揮著宮女、太監們,輔助她摘石榴的大業早點成功。
“年輕孩子就是熱鬧。烏喇那拉常在一在旁邊,跟有八百隻鳥兒似的,繞著耳邊嘰嘰喳喳叫。”宜嬪揉了揉耳朵。
阮酒酒瞪圓了眼睛看著她:“你快改口。你叫她們年輕孩子,那我不也跟著老了。烏喇那拉常在,好似跟你是差不多時候進宮的吧。”
“那不一樣。我都當額娘了,心態上比她年紀大。”宜嬪道。
“就該擰你的嘴。仗著長得好看,胡言亂語。”僖嬪也濃眉橫豎。
她才是這一群人裏,年紀最大的那個。
女子對年紀很是敏感,到了一定歲數後,就拒絕討論有關年紀的問題。
“看吧,惹眾怒了。活該。”阮酒酒挑挑眉道。
宜嬪嘴硬的還想再說,阮酒酒把她拉進石榴樹的樹枝下。
“你抬頭看看,你頭頂這塊兒的石榴果子結的最多。你不是想接多子多福嗎你好好兒的站著,我踩著凳子,拿著剪刀,把熟了的石榴,全剪下來,砸你身上。”阮酒酒道。
“你砸啊。但凡碰到了我的頭發絲兒,我就躺在你屋裏不走了,怎麽著也臥床不起個一百年,讓你照顧我。”宜嬪說的理直氣壯。
“是個好主意。不過,我猜你前腳進了娘娘的屋子裏,後腳就有皇上的人跟進來,把你抬回去。”僖嬪道。
宜嬪被僖嬪的話,堵的直瞪眼睛,無力反駁。
這話說的,好生紮心,又說的好真實。
“罷了罷了,我得罪不起皇上的心尖尖兒。”宜嬪擺擺手。
“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心尖尖兒了前兒摟著我胳膊說,與我關係最好,恨不得下輩子與我當親姐妹的人是誰好呀,原來是說出來哄我開心的。”阮酒酒手裏帕子一甩,扭過身去。
宜嬪望著僖嬪,僖嬪也表示她無能為力。
自己得罪的人,自己哄去啊。
“我也聽見了。宜嬪妹妹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僖嬪故意拱火道。
宜嬪跺了跺腳,趕緊去哄人。
“是我說錯話了。你是我的心尖尖兒,我心裏的珍珠寶貝。我哪舍得勞累你啊,是不是我賠罪,我給你摘石榴。你就是要樹梢上最高的那顆,我都踩著梯子,給你摘下來。”宜嬪攬著阮酒酒的胳膊,好聲好氣的哄著。
美人就在眼前,聲若鶯啼,身上香風陣陣。
阮酒酒享受著宜嬪的甜言蜜語,愣是聽著宜嬪向她許了好些好處,才作罷。
“行罷,暫且原諒你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亂說話。”阮酒酒道。
宜嬪擦著額頭冷汗:“不敢了不敢了。你就是我的小祖宗,鬧起脾氣來,我哄的筋疲力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