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哪裏來的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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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斥可不管衙役怎麽想,繼續處理事情。
    蕭問蕊有些氣悶,那人就兩個字,不見,她如今可是公主,背後是蕭家,他一個小小的州官竟然敢嫌棄她。
    正走著,就迎麵看著鄴城知府朝另一邊而去,與她相隔不過十步,竟是當她不存在那般。
    蕭問蕊冷眼看著他們走過去,鄴城知府此時隻想快些離去,不要叫人發現了。
    可越是這般越是有異,蕭問蕊看向他身後那名小廝眉目清秀,身姿優雅,搖曳生姿,看著就不是正經的人。
    莫非是哪個小倌裏出來的?
    隻是她有些不爽的時候,這鄴城知府正好撞上了蕭問蕊的刀口上。
    她最是看不上那些表麵君子背地裏胡亂來的人,這衙門可是辦正經事的地方,怎麽能容許一個小倌進來。
    她抬腳跟了上去。
    隻遠遠地看著鄴城知府帶著那小廝進了辦公的地方,蕭問蕊看得明白,鄴城知府臉上分明是有些急不可耐。
    而此時的鄴城知府關上門,將其他人留在外麵。
    “都不必跟進來了。”
    帶著那女子進了最裏麵一處角落的書架前,摸索一番,尋到了開關。
    就見那書架直接挪開了些,露出一個僅一人可過的通道。
    “小姐快些進去看看吧!”鄴城知府一臉焦急。
    那女子點點頭,立刻就鑽了進去,鄴城知府留在外麵假裝辦公的模樣。
    女子順著通道一路向前而去。
    這通道兩邊皆是石頭,不透氣,越往裏走,越是叫人覺得壓迫,可女子輕車熟路,七拐八繞就到了一個有些荒廢的小院裏。
    原來,裏麵安置著就是那十餘個失蹤的孩子。
    僅有兩個婢女在照顧。
    仔細看,還能看見那些孩子都平緩地呼吸著好像是睡著了。
    唯有女子和婢女知道,這些孩子是昏過去了。
    女子挑開其中一個孩子的眼簾看了看,是正常的,又扒開另一個孩子的嘴看了看,也是正常的。
    可為何失效了?
    女子斂眉思索一會,對婢女道:“你去將他們喝的藥端來。”
    不一會婢女端著一碗黑色的藥而來,那藥帶著濃鬱的腥味,女子確毫不在乎地嚐了一口。
    藥也沒有問題,她都是按照師祖留下的方子做的,沒有一絲疏漏的地方,可為何不對呢。
    女子想不通,突然看到一個孩子痛苦地皺眉,嘴角動了動,竟是流出一絲黑色的液體來:“快,拿個東西來接住,不要灑了!”
    婢女手疾眼快,在那液體流入枕巾之前攔住了去路。
    那黑色的沿著碗的邊緣流入,看著和那藥相差無異,隻是這裏麵竟然還能看見一絲血紅的顏色。
    女子蹲在一側,不對,這顏色不對。
    等慢慢的越來越少,女子將碗拿走,婢女用布擦了擦孩子的嘴角,將黑色的印記拭去。
    就退至一旁。
    她們說不了話,被下了藥的,隻能以眼神交流。
    女子就著光,仔細看了看,這顏色不對,她得帶回去研究一下。
    此處不宜久留,女子叫婢女拿了個水囊來,將黑色液體倒了進去,就帶著離開了。
    她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婢女早已習慣了,相視看了一眼對方,便隻管做自己的事。
    這裏安靜地嚇人,可等夜間孩子都漸漸蘇醒,又是另一番景象。
    兩個婢女照看不了這麽多孩子,這裏最大的孩子也有八歲了,此時看著婢女沒盯著他,他便悄悄跑了出去。
    這裏有個小廚房,裏麵是做飯熬藥的地方,他們平常喝的藥都是兩個婢女親自熬得。
    他來到廚房的一角,來了這裏好幾天了,他早就知道那些東西不對勁了。
    他悄悄將藥材裏的一味藥拿掉,正巧了他家中學醫,書籍不少,他曾見過這味藥,可以摧毀心智。
    他將藥扔去院子的角落裏藏著後,又跑了回去,裝模裝樣的似是剛醒的模樣。
    婢女沒發現他,他用了飯菜便假裝又昏了過去。
    這飯菜裏是下了些昏迷的藥的,足以叫他們昏睡過去五個時辰罷,也就是他們每日裏會在夜間醒來。
    女子帶著水囊原路返回。
    鄴城知府聽到暗道裏的動靜,連忙過來。
    “小姐可是看出些什麽了?”
    女子喑啞著嗓音,是與年紀不符的老態。
    “容我回去研究一下。”
    鄴城知府也不再多問,隻又派人送她出去,他不能送,怕叫人懷疑。
    女子竟是突然朝蕭問蕊看了過去。
    蕭問蕊不甘示弱,兩人對視了一會,女子挪開目光:“走吧。”
    正當女子要離開時,蕭問蕊追了上來:“你是哪裏來的清倌,長得真是清秀,難怪這鄴城知府竟是看得上你。”
    女子隻淡淡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蠢貨一般,叫蕭問蕊麵色一沉。
    如今就是一個小倌也能給她臉色了?
    女子不給蕭問蕊機會,她還要趕著回去研究是哪裏出了問題。
    但落在蕭問蕊眼裏就是看不起她,她都還沒讓她走,她竟然敢這麽離開。
    “站住!”
    女子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問蕊愈發覺得氣悶,可又想著不對勁,又遠遠跟了上去。
    看見她竟是出了府衙上了馬車,這怎麽行。
    蕭問蕊也上了馬車,但確實將其他人留下了,隻叫車夫快著些跟上去。
    她倒是要看看這是哪家的清倌竟敢如此猖獗。
    但前麵的馬車越走越偏,蕭問蕊覺著有些不對勁想要車夫掉頭時。
    馬車停下了。
    “怎麽回事?”
    “不知姑娘跟著我作何?”女子自馬車下來,從她上馬車時就看見了離她不遠的人。
    “不過是有些好奇,原來是個姑娘,那是我認錯了——”蕭問蕊就要叫車夫趕馬車。
    女子忽而高聲一喊:“拿下!”
    什麽?
    蕭問蕊連馬車帶人被攔住,車夫瑟瑟發抖,他什麽也不知道啊。
    還沒等蕭問蕊詰問,後脖頸一通,倒了下去。
    女子麵色冷淡,看不出一點變化,倒下的人就像是螻蟻一般,不值得一提。
    “關起來。”
    蕭問蕊才來鄴城,就消失不見了。
    一個公主失蹤,若是出了事就是整個鄴城的官員都得被摘了腦袋。
    鄴城知府有些語無倫次:“你,你說什麽?什麽叫,公主不見了?”
    “大人,那公主失蹤了,會不會被上麵責怪啊?”
    他慌了:“快!快派人去找,不能叫公主出事了!”
    屬官被鄴城知府所感染,原先的害怕被急切取代:“是是是,我這去,這就去!”
    等屬官一走,鄴城知府就變了臉色,剛才女子派了暗衛來道,那公主跟蹤她,恐是叫人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便是在沒有成功之前,可是不能將人給放了出來。
    如此也不過是鄴城知府做個樣子。
    秦斥放下筆,又聽衙役來報:“大人!不好了!”
    手下一頓,又是不好了?
    衙役進來稟告:“剛才傳來消息,那公主不見了!”
    那公主才來找過他們知州大人,雖然沒見到人,但若是被上麵懷疑,就是跳進河裏也洗脫不了了。
    “大人快想想辦法吧,這公主失蹤可是大事——”
    秦斥一個抬手打斷了他:“可是派人去尋了?問過她身邊跟著的伺候的人了?”
    “派人去尋了,還在問公主身邊跟著的人,那公主身邊的女官說,公主是跟著一個小廝尋去了。”
    實則是女官不好說是蕭問蕊懷疑那小廝是個清倌。
    也隻敢說是個小廝了。
    其他人離得遠,公主做事除了身邊跟著的人,她們哪裏能知曉,既然女官都已經這麽說了,她們也都跟著如是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