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竟敢汙蔑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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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嬤嬤沒了耐心,念在她年歲小,她開頭尚且還能耐著好性子與她好好說話,但這婢女明顯不領情。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說頭,自然是直接動真格了。
    眼看著謝嬤嬤要發怒了,秦斥趕在謝嬤嬤說話之前開口:“趁著你還能跪在這裏,我們還能好生問你你便好好回答,不若等會你就不能如這般自在了。”
    又瞧見謝嬤嬤配合著秦斥陰冷一笑,那表情可怕極了。
    什麽意思?莫非是要對她動刑?
    晚煙有些驚恐,她也曾在那些同她一起在人牙子手裏的婢女說過,大戶人家可都是犯了錯便會動私刑的,她們的命不值錢,就是打死了她們,也不妨事的。
    她在秦府幾個月,日子過得舒心,便將這些話給忘了。
    晚煙害怕,連帶著那身子都在顫動,跪在地上求饒:“大人饒命,嬤嬤饒命,這香露是我撿來的,隻覺得它好聞,真是不知道這香露會害人啊!”
    “你在何處撿來的?”秦斥溫和問道。
    “在,在正廳之前那棵大樹下麵,不知是誰落下的——”晚煙老實回答。
    謝嬤嬤想了想:“說謊!那大樹之前每日裏都會去清掃,怎麽會留下一個瓷瓶還沒被瞧見,定是你不老實,還不快快招來!”
    謝嬤嬤走到她麵前,直視著她的眼睛,叫她無處可躲。
    晚煙往後縮著,想要遠離謝嬤嬤,卻怎麽也躲不開那被鎖著的視線。
    隻能顫著嗓音:“嬤嬤,嬤嬤,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瓷瓶是我撿來的,不信,你問綠枝,我與她說過的!”
    秦斥就這樣看著謝嬤嬤嚇唬人,將人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才道:“那你可是看見是誰落下的?”
    這瓷瓶不大不小,若不是知道它落在那處,怎麽會如此湊巧被撿到。
    晚煙瞳孔一縮,竟是有些緊張,還有些擔憂。
    隻那麽一眨眼的功夫就恢複了過來:“大人說什麽呢,這瓷瓶定然是早就有人落下,不過是我那日路過,正好撿了去,竟是差點釀成大禍。”
    但婢女是遺憾的,夫人怎麽就能如此好運呢。
    一個商戶之女,嫁給大人不說,還被大人捧在手心裏寵著,就是連通房妾室都沒有,如今又有了身孕,更是被精心養著,真是叫人嫉妒得眼紅。
    謝嬤嬤沒有錯過婢女的眼神之間的變換。
    “你知道是誰落下的。”
    晚煙一哽,抵死不認:“嬤嬤說什麽呢,我怎會知道是誰落下,我也不是故意要為誰隱瞞,我是真的不知道。”
    秦斥高聲道:“帶下去!”
    雲大夫人身旁的宋嵐走之前還教了許多刑訊的技巧,此時就是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如晚煙這樣的沒經曆過的婢女,就是在暗衛手裏連一成力氣也還沒使出來就已是招供了。
    晚煙白著唇,沒敢再強硬起來。
    暗衛又將人帶回來,晚煙癱坐在地上,雙手被用紗布包裹著,指尖不停淌著血,就是那麽軟著,連力氣都不敢使。
    那些刑具看著駭人極了,那細長的銀針從指甲裏紮進去,偏偏那銀針還是慢慢進去,疼的人鑽心。
    “我說,我說——”
    秦斥叫了謝嬤嬤坐在一旁喝茶,也不理她,且由著她說話。
    就像是不在意她說什麽了。
    晚煙真的害怕了,這指尖依舊傳來陣陣劇痛,她是恨不能就這樣將手砍了。
    可她不敢。
    “大人,我真的說,那人,我不知道是誰——”
    秦斥挑眉,謝嬤嬤也緊緊盯著她。
    “可是,我知道,她,她是隨了公主來的——”
    謝嬤嬤怒而將杯子“嘭”的一聲重重放下:“你膽子可真是不小,竟敢汙蔑公主!”
    說這話時,謝嬤嬤很鎮定,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那般。
    早在之前,她便懷疑那人了。
    怎的那麽湊巧,正好了她來探望夫人,夫人就當天夜裏就腹痛不止。
    晚煙隨著謝嬤嬤的動作,那是一個激靈,愣在地上,複而又很快反應過來:“嬤嬤,我說的是真的,我說的是真的啊嬤嬤!”
    “那你可有證據?不然一個汙蔑公主的罪名下來,我們秦府可不敢留你,到時候就是公主要殺要刮,我們也隻能將你交出去了。”
    晚煙一聽,匍匐著過來求情,扯著秦斥的衣袍。
    可被秦斥避開了,她又鍥而不舍的往前:“大人,大人您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啊,那花露真是我撿來的,我沒有謀害夫人的意思。”
    但是晚了,秦斥此時已然是不想聽她說話了,這衣袍被人扯住,秦斥提腳便要離開,卻被婢女死死拉住。
    “大人!大人!您救救我——”
    謝嬤嬤攔住了她,冷聲道:“你若是好好說話大,大人還能救你,可你弄髒了大人的衣袍,這可如何能饒了你。”
    秦斥離得遠遠的,因著剛才一番扯弄,這衣袍角已是皺了,且上麵沾著些血跡,左右這衣袍是不能要了。
    謝嬤嬤攔住了人。
    晚煙癱坐著。
    暗衛拿來寫好的文書送來:“大人。”
    秦斥隻堪堪看了幾眼,便道:“拿去畫押吧。”
    晚煙看著暗衛一步一步走進,剛才的被用刑的記憶尚且還未褪去,那指尖的痛意也更是嚴重了些。
    “你,你別過來——啊!”
    暗衛一把揪住她的手,扯開那紗布,又拿出紅印,語氣冰冷得像冬天裏的冰:“畫押。”
    “是,我畫押,畫押——”
    她顫著手,指尖的血液幹涸凝固住了,朱砂般的顏色包裹住了指尖,她在上麵畫押,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上麵寫了什麽。
    秦斥不再多留,此處後續,謝嬤嬤自會處理。
    比起他處理起後宅的事務,謝嬤嬤更是能知道怎麽才能嚇唬得住人。
    就是晚煙這種小丫頭,但凡謝嬤嬤一嚇唬,暗衛在一旁幫忙,就不怕她還敢撒謊慌。
    此時,雲苓躺在床上,綠枝低著頭在床邊靜候。
    秦斥一進來,就發現裏麵的氣氛不太對。
    才想起來,剛才晚煙大喊大叫之際,許是已經叫雲苓聽了個清楚。
    “可是聽到了?”
    秦斥小聲問到,溫柔得叫雲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夫君說什麽呢?我可什麽都沒聽到。”
    她眨著水潤的琉璃眸,有些疑惑,那紅唇嘟起,似是有些不滿。
    綠枝見到秦斥更是緊張了,那繃緊的身子,和有些忐忑難安的心思,也還是叫秦斥發現了端倪。
    “站在這裏做什麽?不若去隔間尋了謝嬤嬤去。”
    正好了叫謝嬤嬤一道審問了。
    綠枝直接朝秦斥跪下:“大人,我隻是知道晚煙她有些得到夫人的賞識,可她真不是故意的。”
    “你如何知道她不是故意的?”秦斥反問道。
    “她,她——”綠枝自己也說不上來。
    “退下吧,去隔間找謝嬤嬤。”秦斥轉頭再不看她。
    綠枝隻能起身,勉強撐起身子朝隔間而去。
    分明隻有幾步路,可她卻覺著很遠了,離得那地越近,聽見了裏麵晚煙的聲音,綠枝就越發的不敢去。
    謝嬤嬤最後是將兩人挨個審問了個遍,就是那來龍去脈都是挨個地理順了,才叫人將晚煙帶下去。
    謝嬤嬤回了主屋:“姑爺,可要去找那公主對峙?”
    這是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嬤嬤別急,此事我自有打算,如今的要緊事,就是要將阿苓的身子調養好。”
    “這是自然,姑爺放心,隻是這有一會就會有二回,姑爺還是快些為好,夫人肚裏的孩子可經不起第二次迫害。”
    按她說,既然找到了人,那就得打上門去,如何能這般輕易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