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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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則是發現了些異常之處,但也沒有明顯的證據說秦斥幾人來了,他們此番搜查,不過是怕有疏漏。
    一行的官兵來時氣勢洶洶,叫周圍的鄰居還以為這胡家是犯了什麽罪,又見那官兵不過是帶了一刻鍾,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這才叫人鬆了一口氣。
    “哎喲,我說胡嬸呐!你們家這是咋了?可是山子犯了什麽罪?怎的竟是將官爺都引來了?”
    “我家山兒可是能幹的很,官爺隻是來找人的,可是與我們山兒無關,你休得往他身上潑水啊,不然哪日你來找我做衣裳,我可就不接了。”
    胡嬸叉著腰,理直氣壯,莫說胡叔和胡山都看不出破綻來,還能叫別人看出來?
    “莫氣莫氣,我這不是猜測嘛,誰不知你胡嬸的好手藝,可是不敢得罪了去,這就走這就走——”
    胡嬸啐了她一口,沒有真的計較,也是知道這些人的性兒的,就是喜歡嘴上叭叭兩句。
    胡嬸拉著胡叔和胡山進去,將門上,才好說話。
    “哎喲,大人呀,可是有事?我們這小地方真是委屈您了!”
    胡嬸揭開石板,裏麵實則是一個地窖,沒有燈,看著就有些嚇人,裏麵藏著兩個人,呼吸聲很淺。
    暗衛長先出來,秦斥隨後。
    “此行多謝胡嬸胡叔相助了。”秦斥行了一記晚輩禮。
    胡嬸手忙腳亂地想要攔住秦斥:“可不敢當大人的禮,您是咱們鄴城的知州大人,也是山兒的主子,能幫到您是我們的榮幸。”
    暗衛長卻是突然去了門口,他好像是聽見了些動靜。
    “大人,外麵好像還守著人。”仔細看隱約可見人影,便是那些人還是不放心罷。
    竟然是這般小心。
    這背後究竟是何種勢力,為何之前從未聽聞,也沒見著任何的苗頭。
    “既然如此,那便晚上在行動。”
    此地不宜久留,恐是突生變故,可不得連累了胡家人,他們尚且有些身手,但胡叔胡嬸可都是普通百姓。
    胡嬸卻道:“大人不如多待上幾日再走也不遲,咱們這地已是被查過一次了,想來也不會貿然再查第二次,若是大人此時離去,恐被人發現了蹤跡,就得不償失了。”
    胡嬸此番話也是有些道理,就是胡叔也在一旁幫著道:“大人安心留下就是,這幾日裏,外頭都查得嚴實,那街上就是白日裏也是有官爺巡邏的。”
    胡山也是跟著勸道:“大人,此時出去是有些冒險了,何況外麵還守著人。”
    秦斥拂了拂衣袍,拍去塵土:“既然如此,那便暫時留下。”
    他們是留在了胡家暫時安全了。
    可周通判和呂長史受難了:“可還有其他的關於知州大人的事?”
    周通判咬緊了牙不說話,呂長史嘴角一抽一抽,那臉上的血漬已是將他染得麵露似鬼魅。
    黑衣人手裏拿著一長鞭,周通判和呂長史被綁在柱子上。
    “你們也是嘴硬不了多久了,知州大人已是到了昌平縣,隻等我們大人派人捉住他,你們就是想說口也是該閉嘴了!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說!”
    黑衣人帶著麵具,但口音也是不會騙人的,這人的官話說得奇怪,聽起來更像是其他國家的。
    周通判在心裏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昌平縣的背後勢力會不會,是北藺國的?
    若真是如此,那北藺國的人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冒充周國人行事,甚至如此猖狂不加遮掩。
    啪!
    一鞭子又落在呂長史身上,那鞭子上沾了鹽水,刮骨鑽心的痛。
    “大人,我,我,知道的,都跟你說了——,我與請秦知州接觸不多,就隻是知道這些啊大人——”
    呂長史早已是將他所知曉的關於秦斥的事說了出來,可是他知道的,別人在外麵稍加打聽,一樣能知道。
    他嘴裏的信息便沒了交換的價值。
    倒是周通判,用刑這麽久了,就是再痛,也沒開口說一句話。
    黑衣人可不管那麽多,總得有人得吐露些有用的消息來,不然受罰的就是他了。
    啪!
    又一沾了鹽水的鞭子落在了周通判身上,叫他忍不住慘叫出聲。
    “說!我看你骨氣能撐到幾時!你莫不是以為知州大人會來救你吧?笑話,他如今可是連頭都不敢冒出來,但凡他露出些蹤跡,就能將他拿下,你可就別指望著他能就你出去了,來了這昌平縣,就是天羅地網等著他,他還如何能逃得出去?”
    黑衣人滿是不屑,那個秦斥,他是知道的,一個竟是連自家女人都收拾不了的家夥,在他們那裏,可是得被驅逐出去的,這樣的人竟是在周國還做了官。
    黑衣人又偏偏對那個叫秦斥的充滿了好奇,為何大人那般厲害的人,竟是就看重此人,就是想方設法也要將人弄回來,甚至不惜暴露他們在周國的勢力。
    周通判不知黑衣人所想,但從黑衣人嘴裏也能聽到些消息來。
    原來在他察覺到不對勁送出那封信之後,便是有人將他抓了起來,偏偏隻是將他與呂長史關在一起,也不管他們,隻不過這兩天像是突然想起有他們人一樣。
    竟是直接動刑問話,他還能堅持得住,可呂長史不行,一早就招供了。
    但是他們對呂長史嘴裏的消息不敢興趣,甚至知道他與秦知州接觸得多,便是每每用刑都朝他而來。
    但聽見秦知州已是來了昌平縣的消息,心頭一緊,那些人捉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引出秦知州來,可他沒法子朝外麵遞消息,就是有法子,他也不知道這是哪裏。
    眼看著周通判奄奄一息,黑衣人停住了手,哼笑一聲:“一個小小通判骨子還這麽硬,這鄴城的官員也不是不作為的。”
    本著不將人弄死了,黑衣人叫大夫來給周通判包紮傷口,撒上金瘡藥止上血。
    “別叫人死了,不然你也活不了。”黑衣人陰沉沉開口,嚇得大夫包紮的手一抖,竟是直接按進了周通判的肉裏。
    許是已經痛得麻木了,他隻是掀了掀眼皮看了眼,便是又閉上了。
    趁著黑衣人和呂長史得不注意,大夫悄悄在周通判的手心裏寫了個安字。
    周通判眼睫顫了顫,終是沒有張開眼再看一次,怕叫人發現端倪,今日是黑衣人用刑最狠的一次,所以這次叫了大夫來。
    沒料到這大夫竟然是自己人。
    可周通判不敢大意,說不準這是他們放出來的煙霧彈,故意迷惑他的。
    大夫很快就給他包紮好了,又去為呂長史包紮。
    看著兩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模樣,黑衣人就知道今日是問不出什麽了。
    等他們一走,周通判才睜開眼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大夫小心翼翼跟在黑衣人身後,唯唯諾諾的模樣,似是怕極了黑衣人。
    這夜裏黑,地牢裏更黑,呂長史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能感覺到他的氣息有變。
    “周通判可是想到了知州大人?”他忍著身上的痛意。
    周通判無言地看了他一眼,並不理會,一個如此沒有骨氣之人,怎會如此膽小怕事。
    就是那用刑第一日就將已然受不住刑,就招了供。
    可周通判不答,這地牢之中又隻有他們兩人,呂長史無人可以說,便是一股腦地將心中所想吐露出來。
    周通判閉目養神,隻當他是在說夢話,也就放任了,在這安靜的地牢裏添些聲音,也顯得沒有那麽靜。
    而黑衣人是派了人盯著他們的,他們的一舉一動,說得什麽話都有人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