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李軍，有求於人的時候，不論對方提什麽要求都不會是一個過分的選擇。”
    “因為當你有求於人的時候，就代表著你無能為力。”
    “這就是求人的心酸，除非你不求人。”
    直升機朝著遠處飛去，快速的離開了大海市市。
    晚霞的餘暉映射在王小明的臉上，他很平靜的說出了每個人心裏都清楚的事情。
    如果不答應餘千開出的條件，那這起靈異事件就必須放在那裏了。
    等餓死鬼殺完一個城市的人，下一個受害城市不知道是哪個了。
    他們總部不能如此放任不管下去，現在可不是民國。
    三不管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了。
    “可是……”
    王小明說的很有道理，也是真理，可李軍就是覺得不舒服。
    他覺得餘千太市儈了。
    沒有一點為國效力的想法。
    “沒有可是。”
    王小明打斷了李軍的可是。
    有些事情多說無益。
    迎著晚霞，直升機飛向遠方，消失在了天際之處。
    大海市，晚九點。
    一間燒烤攤前。
    一個戴著兜帽的青年正坐在桌前看著熱鬧的小吃街。
    人來人往，小孩，情侶，老人，應有盡有。
    很繁華，也很熱鬧。
    跟大昌市相比，大海市的夜晚顯得生機勃勃。
    大昌市已經快死了。
    而大海市正值青春年華。
    “小夥子，你的菜上齊了，你那兩個朋友還沒有來？”
    老板端著一盤烤豆腐走了過來，將豆腐放在桌子上。
    處於禮貌和好奇他開口問了一句。
    “已經到了，那就是。”
    楊間用下巴點了點頭對麵街道上，朝著這邊走來的兩個青年。
    一個青年雙手插褲兜，走路極其囂張，另一個青年則是雙手插衣兜，戴著一頂鴨舌帽，低著頭，隻露出半張臉在外麵。
    老板順著楊間點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那兩個青年。
    “來了就好，在大海市這地方，我經常看到有人點了一大桌子菜等人，等到最後卻是一個人都沒有來。”
    “問他們在等誰，都跟你一樣，在等朋友。”
    “不是我多嘴，這種事情在大海市很常見。”老板笑著提醒了楊間一句。
    大海市這地方排外很嚴重，本地人極其看不起外地人。
    沒辦法，誰叫這裏是大海市呢？
    “曉得，多謝提醒。”楊間點了點頭，倒也不在意。
    “沒事，隻是多嘴而已。”老板搖了搖頭，笑著轉身去忙了。
    “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徹底成為異類的想法了？”
    鴨舌帽被摘下，餘千露出一張笑臉。
    “很不錯的感覺，厲鬼除了一隻沒有沉寂之外其餘的全部沉寂下去了。”
    “對於徹底成為異類的想法，有，但無從下手。”
    楊間拿去兩瓶啤酒，分別遞給了餘千和葉真。
    然後他打開啤酒，直接喝了一大口。
    葉真到也不客氣，打開啤酒，拿起還冒著熱氣的烤豆腐，就著酒就喝了起來。
    他似乎對於餘千和楊間兩人的交談並不感興趣。
    “辦法會有的，不過不是現在，你以後會自己遇到的。”餘千打開啤酒，喝了一口說道。
    “倒是不著急，我時間現在很充裕。”楊間點點頭到也不在意這些。
    “對了，幫我參考一件事情。”忽然楊間看著餘千開口說道。
    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哦～什麽事情？”
    見楊間如此神情，餘千好奇起來。
    他倒想聽聽楊間能說出什麽事情來。
    “總部還值不值得待下去？”楊間猶豫了一會開口問道。
    聽到這問題，餘千到不覺得有什麽，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楊間的問題，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想做萬人之上，還是一人之下？”
    “說出真是想法，不必覺得什麽忌諱。”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這似乎是一個意思。”楊間疑惑了起來。
    “可以這麽理解。”餘千點了點頭說道。
    “但有區別。”
    “什麽區別？”楊間問道。
    “待在總部，現在是萬人之上，很多人之下。”
    “可那些大人物隻需要動動嘴就可以安排人打掉你。”
    “但這隻是現在，等到了以後，你成長起來之後。”
    “你的地位會改變，你將變成一人之下。”
    “你的實力是你讓總部變成空無的重要資本之一。”
    “在總部謀個最強，沒有人敢動你，你一句話便可決人生死，整個總部聽你調配。”
    “這是靈異複蘇到後期，必定會發生的事情。”
    “這是待在總部的好處，前期很難搞，內鬥極其多，但到了後麵就不一樣了。”
    “死的死，開除的開除，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如果離開總部呢？”楊間問道。
    “跟我一樣唄，天天看書釣魚，無所事事，總部的事情我參和不了，他們倒是想打掉我們，可惜他們派不出可以打過葉真的年輕一輩。”
    “所以他們隻能看著。”
    “你離開總部，得到資源就隻有那些，當然我知道你成長也不靠總部。”
    “但麻煩會很多的，就跟之前的我一樣。”
    “你信不信我要是沒有加入靈異論壇，且葉真戰力不是世界第一的話，我還是會被人找麻煩。”餘千說道。
    “所以……”楊間看著餘千。
    “所以待在總部，你的成就會極其高，一人之下隻是個說法，等你起來了，總部對你起不了任何約束力。”
    “離開總部很多事情你會變得很麻煩，當然你加入靈異論壇也是可以的，但作為你的同學，我不推薦你加入。”餘千替楊間做出了選擇。
    未來的執法隊長可不能這麽黃了，隻要總部沒有執行打掉楊間的命令，餘千就不能勸導楊間離開總部。
    他一直堅信一個道理，改變主角的人生軌跡就是在關閉自己的上帝視角。
    好好一個外掛要是被自己搞沒了，他得哭死。
    楊間的人生不能因為他而改變。
    再說了，隻要楊間在總部，他就可以從總部撈到更多好東西。
    這是必然的結果。
    “你就這麽相信我？”楊間有些詫異的看著餘千。
    “我是相信我的謀劃，我的腦子在告訴我，你可以做到一切別人認為不可能的事情。”
    餘千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說道。
    廢話，主角要是做不到的事情就沒有人做到了。
    “倒是借你吉言。”
    楊間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選擇了。
    餘千說的很有道理，總部現在派係眾多，所以會給人一種總部極其不和諧的感覺。
    等到了後麵，派係被合並，該死的死，該滾的滾。
    一起塵埃落定，在加上靈異複蘇這檔子事情擺在那裏。
    到了那個時候，個人武力就是最好的底牌了。
    就跟現在的葉真一樣。
    總部沒有想過打掉葉真和靈異論壇嗎？
    當然有，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可總部卻一直沒有動作，這是為什麽？
    還不是因為葉真這句話的戰力是公認的世界第一。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靈異論壇早就沒了。
    實力是活著的第一要素。
    “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
    “對了，你的那張人皮紙在我這裏，之前那玩意差點從張偉的褲襠裏麵跑出來，被葉真逮住了。”
    “這玩意很不老實，我讓它泡了一個澡。”
    “提前說好，這玩意我現在用一下，等這次事件結束之後我在給你。”
    說到這裏，餘千笑了笑：
    “說實話，如果不是認識你，這玩意莪都不可能還給你，畢竟這東西在你手裏發揮不出全部的作用。”
    “話雖然有些不好聽，但這是事實。”
    聽到餘千說人皮紙在他那裏，楊間一點都不意外。
    之前出發大海市的時候，他遠遠的看過張偉一眼。
    這家夥的褲襠裏麵還放著一個黃金盒子，但盒子上卻有一個裂縫。
    透過那個裂縫，楊間清楚的看到裏麵隻有一張空白的紙條。
    當看到那張紙條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人皮紙在餘千這裏了。
    “差點跑出去？”楊間臉色有些凝重。
    “嗯，想去找你，但它失敗了。”餘千說道。
    “它目的是什麽？”楊間問道。
    “你的身體，從黃崗村開始，它就在謀劃你的身體，它給你的所有方法都是以駕馭你的身體為目的的，相信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一些。”
    餘千沒有隱瞞，在將人皮紙泡入鬼湖之後，他就知道人皮紙的目的了。
    “有所察覺，但始終抱有僥幸，雖有提防但還是小看了它。”楊間點了點頭說道。
    從這些楊間算是明白，餘千為什麽說人皮紙在他手上用不出最大的作用了。
    人皮紙到餘千手裏才幾天？
    餘千就知道了那麽多，說實話如果他們不是同學，楊間甚至懷疑自己今天會死在這裏。
    “東西你要用就用，用多久無所謂，我其實早就做好準備將這東西給你的，畢竟我欠的東西有些多。”楊間想了想說道。
    “沒有那麽嚴重，這玩意我說用一會就一會，等這次餓死鬼事件結束我就給你。”
    “拿久了，我的腦子會很累的。”餘千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開著玩笑說著真話。
    “也可以。”楊間倒是不在意這些，還給他最好，不給也沒什麽。
    反正都無所謂。
    “閑聊完了，現在該談正事了。”
    餘千拍了拍葉真。
    葉真連忙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然後開始認真的聽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楊間有些詫異，餘千這看起來不應該是一個副會長能做的吧。
    “不用在意，他就是這樣，現在我們分工明確，他負責幹架，我負責運籌帷幄。”餘千看出了楊間的不理解，開口解釋了一句。
    葉真很配合的點了點頭，餘千說的沒錯。
    楊間倒是有些理解了。
    “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讓總部直接放棄打掉你的機會，你要不要去做？”
    該聊的已經聊了，正事該上桌了。
    楊間今天過來找他，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成功率多少？”楊間稍微思考了一下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出手百分之一百成功，且沒有風險。”餘千不假思索的說道。
    “百分之一百，且沒有風險？那東西真那麽管用？”
    聽到餘千說出這個成功率，楊間就知道餘千清楚弘法寺那個存在。
    “不會被追殺？”
    還是有些不放心，楊間保險起見再次問了一句。
    “不會，它的鬼域在你這裏，它被放出來了之後，會被某人直接驅逐走，在你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它不會來找你。”
    “或者這樣說，在那個人沒有死之前，它不會來找你。”
    餘千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劇透了一下原著的發展和自己的推測。
    “那個人是誰？”楊間皺起了眉頭。
    “去問你父親。”餘千搖了搖頭說道。
    再多說，那個老人可能會扇他了。
    “我父親死了很久了。”楊間說道。
    “我知道。”餘千神情很平靜的說道。
    聽到這話，楊間臉色微微一變。
    “多說無益。”餘千搖了搖頭沒有在多說什麽。
    “明白了，看來那玩意到你手上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楊間吐出一口氣，開口說道。
    幾句話而已，道出的隱秘就讓他心驚不已。
    “就當你是在誇我。”餘千喝了一口啤酒。
    “說說看，怎麽操作。”楊間拿起啤酒跟餘千和葉真碰了一個杯。
    三人同時喝了一口啤酒，然後葉真和楊間就將目光投向了餘千。
    他們在等待著餘千的發言。
    “鬼域，標槍。”餘千說的。
    “沒了？”
    葉真等了一會見餘千沒有再說話的意思，頓時疑惑了起來。
    “不然呢？你以為多複雜？”餘千看向葉真有些疑惑。
    “不是，那隻可以完成願望的厲鬼怎麽辦？那玩意不是可以重啟嗎？這個怎麽處理？”葉真連忙開口解釋著那隻厲鬼。
    “不需要處理，隻要不正麵接觸厲鬼，就不會觸發重啟。”
    “當那根東西被鬼域發射出去的時候，哪怕是它也不敢去接。”
    “重啟？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零點幾秒都不到，棺材釘就被釘入餓死鬼的腦袋上。
    速度太快，神經反應對於厲鬼來說是一個天文學。
    況且被本能束縛的它們可沒有這種反應。
    當然有些厲鬼是例外。
    聽到餘千的話，葉真陷入了迷茫，而楊間則是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葉真和楊間同時開口說道。
    “說清楚點，那東西是什麽，葉某有些不明白。”
    “餘千，細節有什麽補充的嗎？”
    額……
    兩人相互對視一下。
    “你先說。”楊間
    “你先說。”葉真。
    額……
    “葉真，你先等下，我以後慢慢跟你解釋。”
    “細節，有的，當餓死鬼被限製的時候，你得拿著餓死鬼去找總部，或者等著總部過來看，這樣總部才會直接放棄打掉你。”
    “另外，你不能讓總部知道你來找過我們，不然你依舊會有麻煩。”
    “對你，提醒你一下，衛星定位手機哪怕關閉也會被定位，不過你不需要當心，你那個定位被我動過手腳，你那個手腳做的很馬虎。”
    餘千將啤酒放下開口說道。
    “我下次注意。”
    聽到餘千的提醒，楊間有些後怕。
    他提前複活的事情被總部知道了會極其麻煩。
    如果讓總部知道他複活第一時間不是報告總部他上線了，而是來找餘千。
    那總部會毫不猶豫的懷疑他要跳槽。
    總部一旦知道了，不出意外的，一場以打掉楊間為主題的會議將會展開。
    總部是很小氣的。
    “三天後，一起過去，現在你先嚐試恢複一下你的身體。”
    “半邊活人，半邊屍體的感覺不好受吧。”
    餘千拿起一份烤肉開口說道。
    “我給你一個方法，是人皮紙上的，對你很管用，你可以試試看。”
    “那行。”楊間沒有拒絕。
    他這幅身體確實不太舒服，前麵很正常跟活人一樣，後麵就直接是一副死人的身體。
    而且因為後麵身的原因，他前麵正常的身體也在慢慢的開始惡化。
    如果不加以控製，他的身體遲早會壞掉。
    “自己注意一下，你的身體要是壞了，你駕馭的厲鬼可要換身體了。”
    “那隻厲鬼尋找好身體的本能，可不是你能控製的。”
    作為同學，餘千履行了一個同學該有的義務。
    提醒楊間注意他的身體。
    這種同學可不多見。
    “那麽嚴重？”楊間沒想到隻是身體惡化而已，居然會引發怎麽嚴重的後果。
    “不然呢，厲鬼這玩意詭異難測，話已至此，你自己悠著點。”
    該說的，不該說的，餘千都說了，楊間聽不聽在他，不在自己。
    “明白了。”楊間點了點頭。
    “對了，王珊珊在我這裏，你回去的時候記得帶著。”
    “這丫頭對你可是一片真心，這兩天吃飯都吃不下去，就在想你了。”
    正事談完，餘千開起了玩笑。
    “王珊珊嗎？我明白了，離開的時候我會帶著的。”
    “對了，我記得上學的時候，你不是說你暗戀蘇蕾，暗戀苗小善，暗戀王珊珊，暗戀朱鈺……”
    “怎麽現在王珊珊送上門來，你都不心動？”
    楊間有些詫異的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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