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個態度，如今我有目標了，要專心複習，隻要超出工作範圍的活，休想找我。”李落也是暗著告訴葉敏，少使喚她端茶遞水拿報紙，她是來上班的，不是打雜的。
    第一天她做了，屬於客氣。
    少當福氣。
    幾十年後的辦公室也有這個通病。
    新員工要為老員工買奶茶，買咖啡，訂外賣。
    一個個的，不知誰給的底氣，肆意使喚別人。
    葉敏“”
    “”
    下午兩點鍾一到。
    孔潔又來催“李落，上班時間了，這些東西明天要交的，你快點，仔細著些，可別弄錯了。”
    李落慢條斯理的應聲“我負責打印，你負責審核，錯了可不關我的事。”
    孔潔幹脆把材料放她桌子上“今天你必須弄出來。”
    李落歎氣“哎，行吧，最後一次了啊。”她拿著走了。
    孔潔指著李落的背影直哆嗦“瞧這死丫頭！憑著小魏進來的，嘚瑟個什麽勁啊？這小魏也是，上個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今天又沒來，也沒人管管。”
    葉敏當和事老“孔姐啊，算了，年輕人就這樣，咱們幹好自己的活就行。”
    “可不怎麽地兒。”
    “”
    李落再次至材料室，打印機有一位姐姐用，她便等著。
    “你又打印啊？”
    李落“是啊，財務室的活非要我做。”先忙活兩天，後麵再找她，她可不會好說話。“你學的怎麽樣了？”
    “不是很好，你用吧，正好叫我看著學學。”
    李落道謝，一邊操作一邊講解“其實很簡單的，難的是記住每個字的位置。”
    “你一下記住了也不簡單。”
    “你多看看。”李落花兩個半小時將所有材料打印好，旋即離開材料室。
    她沒有急著上交，而是找到上級孟主任，向其問好並自我介紹後道“孟主任您好，我是流通部新來的李落，財務部的孔大姐，從上午開始一直安排我做財務室打印的活。
    我想著既然如此不如把我調到材料室上班，往後院裏打印都交由我幹，若不然一邊打印，一邊做自己的工作，忙不過來。您看呢？”
    孟主任笑道“你就是李落啊，打印的活我是安排每個科室必須有一個人學會。你學會了隻管做你自己那部分，財務的活是她的。”
    李落等的就是他這句，裝作為難道“可是她總找我，我擔心她不給我發工資，不敢拒絕。”
    “她敢，她找你，你讓她找我。”
    “好的。”李落道謝後離開，將材料交給孔潔。
    孔潔心驚，那麽厚的一疊，一下午就弄好了？上午的表格她也對過了，居然沒有錯誤。
    這個李落真有兩把刷子。
    她道“效率還挺快，我這”
    “還有半個小時下班，有事明天再說吧。”李落走到門口，回頭道“對了孔姐，我找過孟主任，孟主任說你再喊我打印，就去找他。我的工資少一分，他都不依你。”
    孔潔“”
    李落回辦公室。
    嚴菊暗暗衝她豎起大拇指。
    牛啊。
    剛上兩天班就把孔潔治住了。
    她當時咋沒想到找領導告狀呢？
    五點鍾時，李落帶著數學資料，鎖上抽屜門下班。
    搭車回到家，吃過晚飯休息片刻後，牽著狗狗外出溜達。
    回來時發現室內變暖了。
    送暖了嗎？
    她伸手觸摸暖氣片。
    溫溫熱熱。
    這麽暖的溫度，不養點花實在可惜。
    單位距離花鳥市場好像不遠，明天逛逛。
    她梳洗後，穿著單睡衣坐桌前做數學題。
    不到一個小時刷完兩大張。
    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鍾，已經九點半了。
    她合上資料睡覺，次日準時上班。
    孔大姐因為她的警告，一上午未騷擾她。
    葉敏和另外一個同事，也老實了。
    不用為人端茶遞水，她做完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可以專心複習。
    “李落，坐那兩小時沒動了，不歇歇嗎？”嚴菊道。
    李落“歇。”她抬頭伸一把懶腰，擰開保溫蓋喝兩口熱水。
    嚴菊“看不出你耐性這麽好，就衝這勁頭，說不準明年能金榜題名呢。你手裏頭的化學資料我弟也有一份一樣的，但他有好些不會的題，你都會啊？”
    李落“也有好些不會，你弟高一高二的書還在嗎？方便的話借我用用。”還是要翻翻教科書。
    對照教科書不懂的話，秦勉應該懂吧？
    醫學好像就是以化學為主的。
    “隻有一份，他也要看的。”嚴菊委婉的拒絕道。“你的書呢？”
    李落“丟了。”
    “”
    午休時，李落來到花鳥市場，買了一些花種子。
    接著又到破爛廠。
    “大爺你好，你們這收書嗎？”
    “收啊，兩分錢一斤。”
    李落“那賣呢。”
    “你來這裏買書？”
    “是啊，我家裏窮，想通過學習改變自己的命運，書店裏的書太貴了，買不起，琢磨著這兒應該便宜點。”李落說。
    大爺打量她“看你穿的不像窮苦孩子。那邊，五分錢一斤你自己挑，我收上來也不容易，掙你點跑腿費。”
    李落千恩萬謝。
    她不僅在破爛廠找到全套的高中教科書，還翻到一摞舊醫書。
    老式裝訂。
    不曉得秦勉能不能用上。
    拿著。
    喲！還有故事書呢。
    無聊時可打發時間。
    帶上。
    “小姑娘，你拿這麽多啊，弄得走嗎？”
    李落“有麻袋不？我扛著走。”
    “有。”
    攏共二十斤，還送了一個麻袋。
    李落自以為占到便宜，利落的付錢。
    大爺也覺得掙了。
    這些書賣出去，頂多收個六七毛。
    李落扛著麻袋回單位。
    一進大門同孔潔迎一個對麵，對方眼神不善“害得我一上午忙的要死。”
    “你可以選擇清閑的，辭職不幹就是了。”李落說完走了。
    孔潔“”
    李落直接回辦公室，嚴菊好奇道“裏麵裝的什麽啊？”
    葉敏“魚嗎？你昨天買的魚味道不錯，又鮮又嫩。”
    另一位同事附和“確實好吃。”同樣大小的魚，菜市場起碼賣兩塊多，外加肉票。
    平時根本舍不得買。
    就算舍得，有時候也不一定買到。
    菜市場的肉類，都是供不應求的。
    李落暗暗白眼，就知道吃！“我買的學習資料。”
    “這麽多學習資料得花多少錢啊，看的完嗎？”嚴菊道。
    李落“破爛廠收的。”
    “我瞅瞅。”
    “壓在下麵不好拿，上麵都是一些教科書，沒什麽好看的。”李落打開麻袋口。
    嚴菊掃一眼，笑了笑道“我剛才還想著晚上回家喊我弟收一些看過的書給你，想不到你這麽快就買到了。”
    李落嗬嗬，好聽話誰不會說呢？同一辦公室的，她沒有選擇懟回去，笑意不達眼底道“方法總比困難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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