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剛回到分局，就被齊勇叫到了辦公室。
    “怎麽樣？薑鐵剛反應如何？”
    秦朗也沒客氣，伸手從齊勇桌子上拿起煙盒，抽出了一根點上。
    “嗯，他嘴確實硬！看他說話好像很實在，有什麽說什麽的樣子，表情眼神也沒什麽破綻，但是我總覺得他像是在演戲，雖然沒什麽依據，但就是覺得假！”
    “有點像朱龍飛？”齊勇打趣道，“那小子演技就相當強啊！把我們都騙了。”
    “所以，我們不能再輕易上當。還有，我也找到了他的前妻。”
    “嗯，他前妻什麽表現？”齊勇也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問道。
    “也有那種表演的感覺。在見她之前，跟她的鄰居了解了一下，在鄰居印象中，她是那種非常溫和的性格，基本不和別人發生爭執。但是當我們問到薑鐵剛的時候，她瞬間就像變了個人，變得咄咄逼人，歇斯底裏。”
    “這會不會叫做愛之深責之切呢？”齊勇道。
    秦朗忍不住看向齊勇，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到了許然，然後有感而發。因為他隻知道齊勇夫婦感情出了些問題，卻並不知道許然早已出軌，還以為感他們感情基礎尚存，所以齊勇對許然心存愧疚才會這麽說。
    “你小子看啥呢？說正事！”齊勇似乎猜到了秦朗的心思，瞪了他一眼。
    “哦！我覺得應該不是。薑鐵剛說張靜對他很絕情，能要的都要走了，絲毫沒念及當初的夫妻情分，而我們也對張靜問了這些情況，她都承認了，而且承認得理直氣壯。試想一下，我們經常說一句話叫哀莫大於心死，她如果對薑鐵剛真的到了那種隻談錢的地步，她還需要那麽激動嗎？完全可以很平靜地說出那些事，尤其她麵對的還是警察。反之，如果她對薑鐵剛還有感情，為什麽會隻跟他談錢？而且兩個人都表現出對對方極大的厭惡。所以，我覺得他們很像是早就已經彩排好了。隻要被問起，就會拿出這一番表演，而且肯定已經表演了不止一次。不得不說，他們演得很好，聲情並茂，但就是因為太像了，所以才讓我覺得不真實。”
    “嗯，有些道理，那他們為什麽要這樣？”
    “我覺得是為了蒙蔽警方。如果他真的握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比如當年漏網毒販的證據，他會放在哪呢？絕對不會隨身帶到監獄裏，那麽就很可能交給張靜保管。如果他們還是表現得感情很好，那我們自然會懷疑到張靜身上，但反之，就有可能蒙混過關。”
    齊勇抬起手摸著下巴，臉色凝重，“嗯，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秦朗，推理需要證據支撐，否則都是空談。”
    秦朗點點頭，“明白！”
    “對了，今天我去了一趟公墓，看了看老田。但是還有一個人也去了，你猜是誰？”
    “難道是歐陽宇？”秦朗遲疑道。
    “牛！”齊勇豎了豎大拇指，“確實是他。”
    “裝模作樣罷了！老狐狸！”
    “誒？你還別說，在對待老田這過事上，他還真就堅持得很好，如果是裝的，那也不容易呀！”
    “說不定是做賊心虛，找心理平衡。”秦朗對歐陽宇的看法已經固化了，處處表示著懷疑。
    “我知道你已經把他作為了嫌疑人，我也有同感。但是你也要記住一點，查案千萬不要太先入為主，以免錯過了真凶。”
    “嗯，明白！”
    秦朗知道自己容易一根筋，認定的事情往往不撞南牆不回頭，這確實是辦案的一個忌諱。雖然可能會死死咬住嫌疑人，但也有可能導致齊勇所說的狀況，確實需要注意。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田甜急匆匆走了過來，“師兄，今天有什麽進展嗎？”
    秦朗搖搖頭，“隻有疑點，沒有證據不算進展。”
    “疑點也行，師兄你快點跟我說說！”田甜急得抓住了秦朗的胳膊。
    對著電腦的李謙忽然發出一聲悠長的咳嗽，田甜連忙鬆開手，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秦朗將自己想到的都和田甜講了一遍，她聽得很認真，頻頻點頭。
    等秦朗說完，田甜道：“師兄，我知道查案得有個過程，需要時間，但是我一想到殺害我爸的真凶還逍遙法外，就”
    幾句話沒說完，田甜的眼眶又紅了。
    秦朗嘴笨，不會安慰人，看著田甜的樣子擠了半天說出一句：“田甜，我們一定會揪出那個凶手的，你先別急。”
    田甜抬頭看向秦朗，“師兄，我們帶小菲去一趟餘家巷吧！也許年喜殺我爸的時候，那個真凶也在現場呢！如果小菲能夢到他，那不就好說了嗎？”
    秦朗皺了皺眉，“9.5殺人案已經過去八年了，而且餘家巷也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樣子，陳菲的夢不一定能夠奏效。”
    “萬一呢？”田甜不死心。
    “好吧！那你約一下陳菲，看她晚上有沒有時間。”
    田甜的電話打過去，卻顯示對方已關機。她再次撥打，關機提示音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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