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齊勇和秦朗走進來的時候，金可為的臉頓時拉了下來，也沒請兩人坐下，直接問道：“齊隊長，秦警官，怎麽？還要揪著曉輝那點事不放嗎？難道上次我在分局沒說清楚嗎？”
    秦朗臉一冷，剛要頂回去，齊勇輕輕碰了碰他，他隻得深吸一口氣，忍住沒說話。
    齊勇上前一步，“金總，你心情好像不大好啊？不會把我們當成不速之客了吧？”
    金可為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兩位這個時間來，到底有什麽事？直說吧！如果找曉輝，麻煩你們拿出理由。否則，勸兩位早點回去，還能再睡一會兒覺！健康重要，你們老這麽折騰，容易猝死啊！”
    金可為話裏話外全是刺，讓秦朗心頭火起，高聲道：“金曉輝在哪裏？我們懷疑他跟一宗凶殺案有關，麻煩你叫他出來！”
    說到這，秦朗又冷聲道，“你這麽晚還不睡覺，不會是在想辦法幫他脫罪吧？”
    秦朗的兩句話信息量實在太大，金可為一時間有點懵，身體一晃，伸出一隻手指向秦朗道：“等等，你說什麽？殺人案？開什麽玩笑？”
    雖然這麽說，但是他的心跳已經亂的像是架子鼓了。然而他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暗暗咬了咬後槽牙牙，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齊勇微微一笑，“金總，要不你先請我們坐下，讓客人站著不是待客之道吧？”
    通過金可為的表情、動作，齊勇看得出，對於金曉輝涉嫌殺人的事，他應該不知情。所以他決定先將他的氣勢壓下去，再緩和下來深入了解情況。
    “兩位請坐吧！保姆，上茶！”
    金可為果然如同被刺破了的氣球，整個人癟了下去，招呼兩位警察坐下，自己也頹然坐下，伸手拿起了一根雪茄，默默點燃。他此刻隻感覺到腦袋裏嗡嗡作響，二兒子失蹤兩天了，大兒子現在又被認為涉嫌殺人，他金可為到底做了什麽孽，怎麽會兩個兒子接連出事呢？
    他雖然現在嘴硬，但是心裏卻很虛。昨晚金曉凱一夜未歸，他沒有太過擔心，所以也並沒有通知在外麵尋歡作樂的金曉輝。而正因為這樣，他不知道昨夜金曉輝去了哪裏，做了什麽。現在警察找上門指名道姓說金曉輝涉嫌殺人，他怎麽可能不心虛呢？
    “金總，這輛車你應該認識吧？”齊勇拿出手機，將寶馬車的照片舉到了金可為麵前。
    金可為一眼就認出那是二兒子的車，頓時像是被火燒了屁股一般跳了起來，指著照片急聲道：“這輛車在哪？你們在哪找到的？”
    “這麽說，你承認這輛車是金曉輝的了？”齊勇反倒不急了，緩聲問道。
    金可為深呼吸幾次，強迫自己鎮靜，警察既然發現了二兒子的車，那說不定他們就知道他的行蹤，這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至於大兒子，既然警察是因為這輛車來認定他的嫌疑，那他基本可以認定大兒子沒事了。他此刻感覺整個客廳的燈都比之前亮了，愁容從臉上一點點消散。
    “沒錯！”金可為點頭，“能先告訴我這車在哪找到的嗎？這對我很重要！”
    齊勇道：“餘家巷，一棟爛尾樓邊上。我們在旁邊下水井裏發現了一具無頭男屍。現場痕跡顯示，凶手就是從這輛車裏出來作案的！這就是我們來找金曉輝的原因。”
    金可為再次懵了。凶手從寶馬車裏出來作案？他腦海中出現了一幅畫麵，兒子被挾持從寶馬車裏出來，然後走到下水井，被凶手殘忍割掉了頭。
    他手中夾著的雪茄一抖，掉在茶幾上，顫聲道：“你們，你們發現的屍體什麽樣子？”
    秦朗斜眼看著金可為，“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你需要的是告訴我們金曉輝在哪？”
    金可為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蹭的站起身吼道：“你知道什麽？這輛車是我二兒子在開，不信你們可以去調監控，他失蹤兩天了！”
    這下輪到秦朗和齊勇反應不過來了。齊勇看著雙眼通紅，渾身緊繃，幾乎要立馬竄到現場的金可為，沉聲道：“金總，屍體穿著一中初中部校服！身高一米七左右。是你兒子嗎？”
    “應該不是！”
    金可為如蒙大赦，長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二兒子的脾性，隻要離開學校，是肯定不會穿校服的，那麽這具校服男屍應該不是他，那就說明他大概率沒事。隻是，他到底去了哪呢？為什麽不回家，也不和家人聯係呢？為什麽要把車停在那裏呢？一連串的問號讓他又撿起雪茄，狠狠抽了幾口，眉頭緊皺。
    “金總，請問你二兒子穿多大鞋碼？”
    齊勇這一問，金可為沒反應過來，隨口答道：“40，怎麽了？”
    “請你把他的鞋拿出來給我們看看！”齊勇直視著金可為，語氣中帶出了一絲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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