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歎了口氣，沒再追問。
    小張甩著手從房間裏晃了出來，很輕鬆的樣子。
    “秦副隊，我任務可完成了啊！現場沒有痕跡殘留，凶手很謹慎，無論是腳還是手，都包得很好。絕對是老手。”
    “辛苦了！”秦朗拍了拍小張的胳膊。
    小張笑了笑，坐進車裏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一晚上出兩次現場，饒是他年輕力壯，也有點頭昏腦漲，迫不及待想眯一會。
    朱建國的屍體也被裝進了裹屍袋，混著血腥味抬走了。劉黑塔目送著屍體放進車裏，撓了撓腦袋，“唉，世事無常啊！幾個月前還給他捐款來著，這才多久啊，人都沒了！”
    “誒，我說朗子，你說這張明亮現在可能去哪？他這次算是把仇徹底報了吧？陸誌強殺了，朱建國也殺了。他要是真的決定找到地方一貓，咱們這案子咋破啊？這小子太他媽狡猾了，比當初的年喜也不差啥呀！”
    秦朗忍不住掏出了煙盒，叼了一根在嘴裏，“老塔，既然他拚了命都要殺人給朱雅潔報仇，你覺得他會放棄她的骨灰嗎？”
    “可是朗子，我們盯著曲美蘭家都十幾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啊！不會是被他看出什麽來了吧？”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當然，也可能是他原本就是設計先殺朱建國，後去拿骨灰呢？”
    劉黑塔點點頭，“也對！你朗子你覺得有沒有可能到曲美蘭家附近轉悠過？調監控能不能把他給找出來？還有這精神病院附近的監控，他不一定都能避得開吧？讓小李子好好找找啊？”
    “工程量很大，”秦朗吐了個煙團，“太耗時間！就算最後從監控裏找到他，那也是幾天後的事了！這段時間足夠他把自己藏到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那怎麽辦？”劉黑塔有點急了，“朗子，這案子市局絕對會高度重視，張明亮本來就是通緝犯，居然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了人跑了。我們抓不住他，弄不好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啊！我倒不是害怕被上級處分，就是覺得那樣太窩火，憋屈！”
    秦朗掐滅了煙頭，看著東邊漸漸發紅的雲彩，太陽就要出來了。
    “急也沒用！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引出來。但是我也不敢百分百確定他會上當，隻能試試了。”
    “死馬當活馬醫唄！總比幹等著強吧？”劉黑塔眼睛裏有了亮光。
    這時，一直站在不遠處的院長忽然問，“兩位警官，還，還有什麽事需要我配合嗎？”
    秦朗這才注意到，院長一直沒走，而兩人聊天也沒在意他一直等著。
    其實院長早就想走了，但是他不敢啊！要是警察再想問自己什麽，卻發現自己沒影了，那豈不是更被動？之前已經夠被動了，所以幹脆還是硬著頭皮等著允許走再走吧！
    “沒事了！有事我們會再聯係你！”
    “哦，那好那好！”院長轉身準備走，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對了警察同誌，我要現在通知朱建國的家屬嗎？”
    “好！你直接讓他們去分局找我吧！他們認識我。”
    院長連連點頭，“那我這就打電話！”
    看著院長邊打電話，邊走遠了。秦朗道，“老塔，我們繞著圍牆轉一圈看看，這精神病院就算管理再不正規，大門總不能沒有監控和保安。所以張明亮絕對會繞開大門，那他很可能就會翻牆進來。”
    兩人繞著繞著，終於發現了張明亮翻出去的那段矮牆。
    “不會就是這吧？”劉黑塔一句話沒說完，手一搭牆頭就竄了出去。
    秦朗也跟著跳了出去。
    沿著這條路走了一段時間，竟是沒發現任何攝像頭，也沒什麽行人。
    “這小子還真他媽賊！”劉黑塔忍不住罵了一句。
    走出去五百多名，小路匯入了大路，終於有了攝像頭。秦朗轉身又往回走，直到看到路另一端連接另一條大路之後百餘名才有的另一個監控。
    範圍還是太大了！想查，很難！而且有死角，隻要注意，是可以避開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些許失望。
    “老塔，我們先回分局，監控的事留給李謙慢慢弄吧，也許會有收獲。”
    言罷，兩人又返回原來位置，跳了進去。
    回分局的車上，劉黑塔忍不住又問，“朗子，你想怎麽把張明亮給引出來？”
    “這要和曲美蘭商量一下！”秦朗道。
    “哦！還是要用朱雅潔的骨灰是吧？”
    秦朗點頭，“沒錯！現在能牽動張明亮的，恐怕隻有這個了。”
    正在這時，萬進的電話打了過來，“秦副隊，林風的屍體找到了！就埋在一個很淺的土坑裏。我們正在返回分局。你們那邊情況如何？”
    聽到林風的屍體找到了，秦朗長出一口氣。雖然張明亮這邊暫時沒有進展，但林暢那邊很是順利，這一晚上總算沒白折騰。
    “我們也在路上，回去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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