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骨灰被張明亮拿走了？”萬進聽秦朗把事情一說，立馬就炸毛了！
    現在骨灰是唯一的突破口，結果因為一個半大孩子，功虧一簣了。他怎麽能不急，要不是實在張不開口，他都想罵人了。
    他連著推了幾下眼鏡，發現眼鏡還是往下掉，幹脆摘下了往桌子上一扔。
    “秦副隊，怎麽會這樣？當初我們派人布控在曲美蘭家周圍，至少還有希望等到張明亮，就算時間長也值得呀。後來聽了你的建議，撤走布控人員，引蛇出洞。現在倒好，雞飛蛋打了！你說怎麽辦吧？”
    秦朗冷冷看著萬進，沒說話。他心裏確實很鬱悶，主意是他出的，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他覺得自己確實有責任，所以他不想爭辯什麽。
    劉黑塔一聽立馬就火了，盯著萬進道：“我說，你啥意思啊？哦，現在知道埋怨別人了？早幹嘛去了？當初朗子提建議的時候你不知道啊？你不也同意了嗎？怎麽啦，想甩鍋呀？”
    “劉黑塔，你說話給我注意點！”萬進這一回也惱了，起身抬手指著劉黑塔，細長的眼睛瞪了起來。
    “我說話就這樣？咋啦？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人！”劉黑塔噌一下站了起來，嚇得萬進往後退了一步，一個不穩坐在了椅子上。
    一旁的李浩然連忙拽了拽劉黑塔的胳膊，“老塔，少說兩句！少說兩句。”
    一旁的小吳嘟囔了一句，“我也覺得老塔說的有道理！光埋怨有什麽用？”
    萬進眼睛冷冷看向他，小吳把頭偏向了一邊。
    “吵什麽？吵什麽？”孔局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大老遠就聽你們又喊又叫，像話嗎？怎麽回事？”
    萬進連忙整理了一下情緒，重新戴上了眼鏡，擠出一個笑容，“那個，孔局，沒事，就是爭論一下案情，大家都比較積極，所以聲音大了點。”
    孔局哼了一聲，徑直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結果呢？”
    萬進摸了摸腦門，“什麽結果？”
    “爭論的結果呀！還什麽結果？”孔局在市局那邊也沒看到什麽好臉色，也是一肚子氣。
    不等萬進說話，他繼續道，“我之前走的時候，你們不是還在研究下一步的突破方向嗎？有結果沒有？市局領導的耐心已經要磨沒了，到月底再沒進展，咱們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好受！”
    孔局瞪著眼睛掃視了一圈，所有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腦袋，連劉黑塔都蔫了。動手他行，動腦筋他是徹底的外行。
    “怎麽？都不說話了？那就是什麽辦法都沒有了？”孔局看向秦朗，“秦朗你說，平時就你想法多，有什麽建議？說來聽聽！”
    秦朗抿了抿嘴唇，抬頭看向孔局，“孔局，本來是有一個思路，但是出了一個突發狀況。”
    萬進眯了眯眼睛，心裏竟然稍微有點爽快。看吧，我萬進是破案不行，但是你秦朗現在不也不行了嗎？大家都不行，領導總不能把錯都怪我一個人頭上了吧？他以往被秦朗搶風頭慣了，真的是難得平衡一回。
    “什麽狀況？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好事！”孔局又哼了一聲，“說！”
    秦朗把朱亞傑如何配合張明亮拿走朱雅潔骨灰的事，如實說了一遍。孔局鼻翼兩側的法令紋都皺起來了，眉頭更是緊緊鎖在了一起。
    “那也就是說，張明亮可能已經跑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秦朗道。
    “嗯——”
    孔局重重從鼻孔裏出了一口氣，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穩住了聲音，“那現在你們準備怎麽辦？撿有用的說，時間緊迫！”
    “張明亮既然能夠悄無聲息潛入了到a市，說明他必定已經不是原來的樣貌了，要不然肯定會被發現。現在李謙已經在調交接骨灰位置周圍的監控錄像了，或許能夠查到張明亮偽裝的樣子，便於我們追查他的下落。”秦朗硬著頭皮道。這是現在唯一能做的了。至於歐陽宇那邊，則是連監控都不知道從何查起。
    孔局剛壓下去的火一下子又竄了上來，瞪起眼睛道，“就這？那如果查不到呢？你們怎麽辦？等著他再殺人冒頭？他要是直接找個深山老林一貓，這案子就成懸案了吧？啊？”
    這時，坐在秦朗身後的陳菲悄悄拽了拽他的胳膊，秦朗下意識扭頭看了她一眼。她抬手虛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向他點點頭。
    兩人的小動作自然沒逃過孔局的眼睛。
    “你們倆什麽意思？打什麽啞謎？”
    秦朗吸了一口氣，“孔局，還有一個辦法能夠知道張明亮現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