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她不是程家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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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銀色勞斯萊斯轉進林蔭小道。
映入眼簾的,是占地二十公頃的人工湖。
緊接著,是一片無邊無際,遼闊的高爾夫球場。
再往前看,是幾棟歐式裝修的豪宅。
穿過林蔭小道,雕花黑漆大門緩緩開啟,左側天然大石上赫然雕刻著泛金的兩個大字——
顧府。
大門兩旁的崗哨紛紛敬禮讓行。
跟顧沉舟在一起一年多,這是薑雨時第三次來顧家老宅。
第一次是結婚的時候,第二次是去年除夕,第三次即是今天。
車輛停在了別墅前,薑雨時跟著顧沉舟走了進去。
管家上前接過顧沉舟和薑雨時的大衣,恭敬問好:“少爺,少奶奶。”
“其他人呢?”顧沉舟問。
“董事長在書房,讓您來了去找他。
夫人在上園藝課,還沒下課呢!”管家回答道。
他口中的董事長是顧沉舟的父親,顧守業。
而夫人則是顧沉舟的母親,林荷。
聞言,顧沉舟看了一眼身旁的薑雨時。
薑雨時伸手去握了握他的手,笑著道:“你去忙吧,我去看看爺爺。”
顧老的臥室在三樓。
別墅裏有電梯,薑雨時被管家帶著搭電梯去了三樓。
上次見麵,顧老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自然沒見著薑雨時。
這會兒他看著門口的薑雨時,臉上笑出褶子,扭頭問護工:“這就是我們沉舟的媳婦?”
到底是某軍區退下來的首長,即便是病著,那股精氣神兒也還在。
“可不是嘛,老爺子您看看,您孫媳婦多漂亮啊!”護工笑著應承。
顧老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衝薑雨時招了招手,“過來,讓爺爺好好瞧瞧你。”
薑雨時從善如流,走過去蹲在了顧老的輪椅邊。
顧老握住她的手,低眸正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孫媳婦,哪曉得剛看上一眼,老人家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他一把甩開薑雨時的手,“你來這裏幹什麽?誰讓你來的?”
轉變實在來得太突然,薑雨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
護工俯身,湊到顧老麵前提醒,“老爺子,這是您孫媳婦呀,這麽凶孫媳婦可不行!”
“什麽孫媳婦?”顧老一聽‘孫媳婦’三個字,眼睛都瞪圓了,“我沒有她這樣的孫媳婦!”
薑雨時仰著臉,伸手想去握顧老的手,“爺爺”
手還沒握到,顧老一把就抽了回來,手指著薑雨時,“你不配叫我爺爺,滾!給我滾出去!”
眼看著老人家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一直跟在薑雨時身後的管家趕緊走過來,“少奶奶,老爺子怕是犯糊塗不認人了。
您先出去等等,我們把老爺子安撫好了您再進來。”
薑雨時聞言,點了點頭。
離開房間前,她又下意識看了一眼還在生氣的顧老。
隱隱約約的,她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勁。
但一時間,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
薑雨時前腳離開房間,管家後腳拉上門走到了顧老麵前,彎腰道:“老爺子,您認錯人了,剛剛那位是您的孫媳婦呀!”
“什麽孫媳婦,誰允許她做我們顧家的媳婦?”
管家見顧老這樣,心中了然,他繼續道:“您認錯了,她不是程家那位小姐。”
“怎麽不是?那雙眼睛我記得很清楚!”
“真不是,她姓薑,叫薑雨時,是個明星。
電視和報紙上都有她的照片呢,我們還能騙你不成?”
顧老眼睛悠悠轉下,“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管家連忙點頭,接著看向護工,“李護工,你說是不是?”
護工見管家投過來的眼色,也跟著搭話,“對的老爺子,薑小姐的新電影我還看過呢,挺好看的。”
顧老若有所思後,眉毛皺在了一起,“那她怎麽會那麽像?”
管家恭敬道:“這世上生得像的人可多了去了。
再說了,您剛剛沒仔細瞧,您孫媳婦可要比程家那位好看多了。”
管家說著,掏出手機,直接百度百科出薑雨時,遞到顧老麵前,“您瞧瞧,真沒騙您,她叫薑、雨、時。”
顧老扶著老花鏡湊近了屏幕,來來回回看了那三個字好久,臉色才逐漸好轉起來。
門外,薑雨時沒有走遠,一直站在門口候著。
房門的隔音不錯,她並不能聽見裏頭具體在說什麽。
不過,她也沒打算聽。
畢竟,她沒有偷聽人牆角的不良習慣。
等了一會兒,房門終於被拉開。
管家走了出來,“少奶奶,現在可以進去了。
老爺子病太久,不太認識人,您別在意。”
“好的,謝謝你。”薑雨時彎起嘴角回。
再次進到臥室,顧老的態度有了好轉,他握住薑雨時的手,“你叫什麽名字?”
“薑雨時。”
“好好!”顧老點點頭,“多大年紀了?”
“我剛滿22歲。”
顧老一聽,臉上添了一抹笑意,扭頭看向護工,“我們沉舟眼光真不錯,娶了個又年輕又漂亮的媳婦回來。”
護工笑道:“這是您的福氣。”
許是到了垂暮之年,顧老身上那股首長的威嚴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普通老人的和睦。
薑雨時瞧見旁邊的桌子上放了水果盤,拿起柚子剝出柚子肉,遞到顧老麵前,“您吃點柚子。”
顧老接過,喜笑顏開衝護工道:“這孩子真孝順。”
這話倒是不假。
別看顧家家大業大的,子女平日對顧老也不錯。
但替他剝水果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卻從來沒有,畢竟有傭人在。
護工聽了顧老的話,笑著回道:“那您可別再認錯,讓人家出去了。”
顧老笑,點點頭。
他拉著薑雨時的手又說了好一會兒話。
薑雨時耐心極好,說話聲音溫溫柔柔。
顧老是越看越喜歡,直至護工提醒該吃藥了才戀戀不舍放薑雨時離開。
薑雨時剛從臥室出來,甚至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迎麵就遇上了人。
那人穿著米白色的旗袍,脖子上的翡翠項鏈油光水亮。
手腕上戴著一串價值不菲的珍珠手串。
舉手投足之間,都做足了貴婦的氣派。
薑雨時衝她莞爾一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