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她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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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少夫人,該去餐廳用餐了。”
    管家的出現瞬間打散了此刻小夫妻之間的旖旎氛圍。
    薑雨時有種被抓包的窘迫感,慌慌張張抽出手,連忙自顧自的往餐廳去。
    顧沉舟跟在身後,嘴角不自覺帶了抹笑意。
    吃完飯,顧沉舟陪老爺子又說了會兒話,便帶著薑雨時回去了。
    -
    回到鶴山別墅。
    薑雨時坐在梳妝台卸妝,腦子裏想起了今天在老宅發生的事。
    為什麽顧老第一眼看見自己情緒會那麽激動,像是看見什麽討厭的人一樣?
    為什麽林荷態度有些欲蓋彌彰?
    她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是她不知道的。
    思緒縈繞在心頭,直到蘭姐敲了敲房門,打斷了她的思緒,“太太,薑家寄過來的東西到了。”
    薑雨時起身,打開門接過了蘭姐送來的包裹。
    蘭姐道:“除了這一盒,還有一大箱,快遞員說是薑家送的上好的血燕,足足有四盒。”
    這血燕薑雨時有印象,據說是某個房地產老總送給薑文鬆的。
    朱淑珍可寶貝了,放了好幾個月都舍不得拆開吃。
    倒是送到她這兒來了。
    至於她送過來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思及此,薑雨時冷冷笑了笑,“血燕您拿回去吃吧,我吃不慣這些東西。”
    “那怎麽使得?我聽說那血燕可貴了!”蘭姐自然不敢答應。
    她聽在其他富人家做事的姐妹說了,那玩意兒上百萬。
    “這個東西吃了會發胖。
    我要是吃了,以後就沒辦法上鏡,工作都保不住。
    您就當是幫幫忙,幫我吃掉吧。”薑雨時隨口瞎掰了一個理由。
    聞言,蘭姐猶猶豫豫,“那那好吧”
    蘭姐離開後,薑雨時將包裹拿進房間關上了門。
    包裹拆開。
    裏頭是個雕花檀木盒子,上麵掛了把鎖,鑰匙就插在上麵。
    薑雨時擰開鑰匙,打開了那個盒子——
    裏頭整整齊齊疊著一條天藍色包被,有些老舊,看樣子有一定年份。
    紅手繩就靜靜躺在包被的上麵。
    薑雨時拿起那根手繩,纖白的手指輕輕觸了觸那條包被。
    記得孤兒院的阿姨曾跟她說過,撿到她的時候,她不足一歲,安安靜靜地躺在嬰兒籃裏。
    手上拴著一根小紅繩,不哭也不鬧,見孤兒院的阿姨抱起她,她還咯咯咯衝人笑。
    這條手繩和這件包被,是她唯一從親生父母身邊帶出來的東西。
    隻是她並不是很想憑借這些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一是線索有限,找也不一定找得到。
    二是她害怕,害怕找到之後會得知父母遺棄她的真相。
    隻要一天沒找到,她都可以麻痹自己,告訴自己,當初她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是父母不得已的行為。
    否則,要有怎樣的苦衷,才會讓親生父母將不足一歲的她丟在外麵呢?
    薑雨時拿著手中的小紅繩,纖細的手指在紅繩的紋路上無意識地細細摩挲。
    好一會兒的,她忽然回過神,抬眸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鍾。
    時針指向了晚上十點。
    薑雨時這才反應過來,將東西放回檀木盒,鎖好收進了儲物櫃裏。
    急匆匆趿著拖鞋下樓,去廚房——
    顧沉舟這會兒在書房處理工作,一般若是忙到十點,就需要喝杯咖啡醒醒神。
    這是他的習慣。
    薑雨時嫻熟地煮了一杯手磨咖啡,端著咖啡杯進了二樓的書房。
    書房門是虛掩著的。
    透過燈光能看見裏頭的情形。
    顧沉舟坐在櫻花木的書桌前,戴著金絲邊的眼鏡,正埋頭處理手頭的文件。
    薑雨時輕輕叩響了門。
    顧沉舟抬頭,俊朗的臉上略顯疲憊,嗓音也有些嘶啞,“怎麽了?”
    “給你煮了咖啡。”薑雨時端著咖啡走了進去。
    咖啡濃鬱的香氣很快盈滿了整個房間。
    顧沉舟伸手接過微燙的咖啡杯,沒有著急喝,反倒是一把拉住薑雨時的胳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房間裏暖氣開得很足,他隻穿了件單薄的白襯衣。
    脖子下解開了兩枚紐扣。
    從薑雨時的角度看過去,能看見他凸起的喉結,和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
    有些漫不經心,又帶了點性感。
    薑雨時從善如流,乖乖側坐在了他腿上。
    顧沉舟一把摟住她的腰,兩人的呼吸拉近,他醇厚的嗓音極具磁性:“幫我把眼鏡摘了。”
    他的氣息溫熱,一片一片引著了薑雨時露出的皮膚。
    薑雨時心跳有點快,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撚起他鼻梁上的眼鏡。
    鏡片下那雙看似多情的桃花眼徐徐露了出來。
    其實薑雨時更喜歡顧沉舟戴眼鏡的樣子。
    第一次見到顧沉舟時,他作為優秀企業代表在江城電影學院的大禮堂裏演講。
    她作為學生坐在台下,看著台上白襯衣黑西褲戴眼鏡的他。
    恍惚間她覺得找到了曾經在夢裏丟失的那個人。
    就在台上。
    就是他,顧沉舟。
    眼鏡腿上還染著男人殘留的體溫,薑雨時將眼鏡取下來,還沒來得及放到桌上。
    灼熱的氣息很快靠近了她的耳脖。
    落著紅痣的耳垂處有股溫熱濕潤的觸感。
    薑雨時有些發抖,伸手環住顧沉舟的脖子,手上還捏著他的眼鏡,“沉舟”
    “嗯?”顧沉舟停下親吻,側頭看著她。
    鼻梁與鼻梁相處,呼吸逐漸環繞在一起。
    薑雨時輕聲問了句,“你為什麽,這麽喜歡我的耳朵和眼睛?”
    每次親熱,他都對她的眼睛和耳垂愛不釋手。
    她一直想問,隻是一直忘了問。
    顧沉舟低笑了一聲,“你覺得是為什麽?”
    說完,他扶著她腰的上往上移,抵在了她脊背和書桌的邊沿之間。
    薑雨時沒再往下問,摟著他後脖的手指有些緊張地攥住他襯衣的後領。
    顧沉舟一邊吻著她,一邊笑,“多少次了?還這麽緊張?”
    “你別管”薑雨時身體慣性往後縮。
    越是往後躲,顧沉舟越是緊追不放,拉著她一同沉淪。
    時間逼近淩晨兩點。
    薑雨時洗了個澡,穿著睡裙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走出來。
    顧沉舟穿戴整齊地坐在臥室的沙發上,臉上重新架起了眼鏡。
    欣長的雙腿交疊,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正埋頭敲打著什麽。
    聽見她出來,男人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