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舟：“”
    他分不清薑雨時是為了不加微信而刻意這麽說，來逼退他。
    還是她真的對加微信無所謂，隻要能拿到鬱沉舟的照片。
    但不管是哪個，顧沉舟都覺得，這個微信，暫時不要加了。
    他才不會把鬱沉舟照片給她。
    給了她，她成天睹物思人，那他怎麽辦？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讓她逐漸放下鬱沉舟。
    自然不會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來。
    傷口也處理完了，他也沒有什麽理由可以繼續留下來。
    道完謝之後，他起身離開了薑雨時的房間。
    港式早點一直是薑雨時的最愛。
    在京都想吃到正宗的港式早點是很難的。
    不知道顧沉舟是在哪裏買的，竟然意外地特別對她的胃口。
    剛喝完熱騰騰的鴛鴦，陳蘭打了通語音電話過來。
    從閑聊中，薑雨時得知，陳蘭已經帶著等等回了江城。
    講到後麵，陳蘭提起了在道觀發生的事，“小雨，我覺得你說能避則避是對的。
    這些有錢人，太得理不饒人了。
    小孩子玩石頭隻是不小心滾到她麵前，她還要上趕著來找事。”
    薑雨時聽了，沒有立刻接話。
    回想四年前和程老太太見過的那兩麵，老人家給她的印象，不是那種難纏的人。
    她剛想著要開口說什麽，旁邊的等等插話，“婆婆，奶奶不是壞人，她沒有怪等等。
    媽咪，那個奶奶很好的。”
    薑雨時聽見，問：“等等，為什麽這麽說？”
    “她來找等等，是想看等等的手繩。
    奶奶還哭了，奶奶說等等很像一個人。”
    小孩子說話是語無倫次的，但薑雨時和陳蘭都聽明白了。
    陳蘭立刻問：“她是這麽說的？”
    “嗯！”等等語氣堅定，“那個人肯定是重要的人，奶奶看上去很傷心。”
    這番話，讓薑雨時幾乎一瞬間就想起了當初和程老太太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那時，老太太也拉著她的手，哭著喊著說薑雨時像她的兒子。
    如今見到等等，又這麽說。
    甚至，還提及想看等等的紅繩。
    那條關於薑雨時身世的紅繩
    不知怎的，薑雨時隱約感覺，事情有些蹊蹺。
    不過她沒跟陳蘭和等等說，不確定的事，她不會拿出來給家人增添煩惱。
    話題很快被挪開。
    等等又跟薑雨時奶聲奶氣聊了聊天。
    通話弄得手機都有些發燙了，薑雨時才依依不舍掛掉了電話。
    掛完電話，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對剛才得到的訊息做思考。
    宋詞來了。
    她隨手帶上門，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甩掉腳上的高跟鞋，“累死我了，這破高跟鞋簡直要了我的命。”
    薑雨時見她高跟鞋一甩，整個人像躺屍似地躺在沙發上，問：“忙什麽呢？”
    “早上去醫院看了下弟弟，病情穩定了。
    他家裏也來了人，打算接回老家醫院繼續治療，也好有個照應。”
    始終不是京都人，既然病情穩定，接回老家也更方便照料。
    薑雨時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她走到鏡子前，打算梳個頭。
    宋詞腳趾稍稍放鬆，想起另一件事，抬頭看向她，“對了，我上午接到警局的電話了。”
    “怎麽了？”
    “弟弟那個案子，出最新結果了。”宋詞將得來的消息告知薑雨時，微微歎氣，“所以這個事，是私生粉鬧的。
    我就說如果是普通意外，怎麽可能弟弟的臉傷得那麽重？！
    沒想到是私生粉幹的！”
    薑雨時打開裝滿首飾的盒子，剛要去拿發卡，手頓了一下，“私生粉？”
    “嗯！”宋詞點點頭，“警方是這麽說的，還說所有證據都吻合。”
    薑雨時抿了抿嘴，問：“弟弟還沒出道，在媒體曝光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連粉絲都沒有幾個，怎麽會有私生粉？”
    這話倒是問住了宋詞。
    人家都說，十萬個粉絲裏出一個私生。
    弟弟一百個粉絲都沒有，就能有私生粉。
    而且還是個行凶殺人的變態私生粉。
    這概率，確實有點誇張。
    “但警方的調查結果，不會有錯呀。”宋詞想半天，得出這麽個結果。
    薑雨時想了想，“我覺得這個事不是很簡單，小詞，你不是有認識的私家偵探麽？
    讓人查一查那個私生粉吧。”
    宋詞聽了，點點頭，“好。”
    “還有個事。”提起私家偵探，薑雨時想起另一件事，“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程曉曉有個舅舅，對嗎？”
    說起這，宋詞記憶猶新。
    程家二小姐為了繼承家業，連孩子都改姓程不隨夫姓。
    她記得可清楚了，“是，好像叫什麽同來著。”
    “你之前說，她舅舅英年早逝，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的？”薑雨時問。
    宋詞點點頭，“可不就是，連婚都沒結，哪來的孩子。
    好像是開車出了意外，衝進湖裏淹死的。
    死的時候才二十來歲，還是程氏唯一的繼承人。
    說起來就挺可憐的。”
    聞言，薑雨時垂下了眼睫。
    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
    她心中的某種假設仿佛被堵死了。
    但老太太看見自己時激動的神情，不會有假。
    何況她遇到等等，又是這樣。
    見過等等的人都知道，那孩子跟薑雨時長得很像。
    而且老人家，還想看那根紅繩
    思忖片刻，薑雨時抬起眼，“小詞，你幫我找個私家偵探，再好好查一查程家當年的事。
    尤其是程曉曉的舅舅，越詳細越好。
    找個靠譜的，錢不是問題。”
    宋詞不解，“你怎麽突然想起來查他們？”
    “以後告訴你。”薑雨時回。
    沒查出來之前，她不想告訴任何人。
    宋詞見狀，沒往下問，點點頭，“不過可能沒那麽快，尤其是這種幾十年前的事。”
    “沒關係，最重要一定要詳細準確。”
    “好，包在我身上。”
    ……
    某高樓，房間裏。
    男人摘下耳機，後腦靠著沙發椅。
    耳朵裏回響著兩個女孩兒的對話。
    他眯了眯眼，這麽聰明，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
    翌日，是薑雨時和賀庭琛要去上電台節目的日子。
    薑雨時起了個大早。
    胳膊的傷恢複得差不多，除了不能使力，其他跟正常人無異。
    她化了個簡單的裸妝，剛要收拾包，門鈴響起。
    估計是小詞或者婷婷來接她出發了。
    她想也沒想，走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一股濃鬱的花香就湧進了鼻尖，直衝天靈蓋。
    【作者題外話】：小劇場
    顧狗：嗬嗬，想加微信還得把鬱沉舟照片給她，想得美，不加了！
    將來某一天。
    顧狗哭唧唧：小雨，加微信嗎？加了把照片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