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大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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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外麵套了件長款呢子大衣。
高大的身影站在禁閉室門口,灑在地麵。
逆著光,光線在他英俊的臉上拓下深沉的陰影。
薑雨時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看見他起伏明顯的呼吸,呼出的白霧在光線下特別顯眼。
心跳被人用力撥了一下。
她眼眶陡然濕了一大片。
他來了。
他來救她了。
薑雨時從地上爬起身,看著他邁著長腿走進來。
深邃的桃花眼一直鎖定著她。
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她心坎。
男人走近,薑雨時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她幹涸的嘴唇一張一合,還沒來得及說出任何一個字。
顧沉舟猛地伸手,一把將她摁進了懷裏。
男人用的力氣很大,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大手緊緊按著她瘦削的肩胛骨。
頭埋在她的脖頸。
兩人貼得很緊,緊到薑雨時分不清那樣激烈的心跳,到底是她的還是顧沉舟的。
男人的嘴唇貼著她的鬢發。
耳朵似乎能聽見他總算放心下來的呼吸聲。
她被抱了很久,被他抱得越來越緊,直到有些喘不了氣。
薑雨時伸手,輕輕拽了拽他腰間的襯衣,聲音低低的,“顧沉舟”
他聽見,也終於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稍微鬆了鬆手上的勁兒,卻沒有放開她,低頭,嗓音還有些沙啞,“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薑雨時沒說話,鼻子卻有點酸。
顧沉舟大手抬起來,貼上她的臉,“臉這麽冰,是不是凍壞了?”
“”薑雨時自問不是個矯情的人。
但在麵對顧沉舟這樣溫柔的問詢,她還是有些繃不住。
抿了抿嘴,眼睛微紅,點點頭又搖搖頭。
顧沉舟脫下身上的大衣,套在了她身上。
肩頭微微往下一沉,帶著男人體溫的大衣迅速將她牢牢包裹。
頓時感覺心安。
粗糲的手指輕輕拂過她額頭淺淺的血痕。
顧沉舟在克製,但尾音還是有些顫,“這疤,誰打的?”
薑雨時沒說話,隻是搖搖頭。
顧沉舟也沒再問,回頭,眼神示意了候在一邊的杜淮。
杜淮了然,立刻拉走旁邊一個警員問話。
而顧沉舟,則將薑雨時一個打橫,攔腰抱進懷裏,大步往禁閉室外走。
所長聽說了消息,帶著幾個警員朝這邊小跑趕過來。
剛一到,就看見顧沉舟抱著人從裏麵出來。
所長連忙湊上去,“顧總,您說您來了也不讓人通知一聲,我應該親自接待您才是。”
顧沉舟抱著薑雨時,草草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大步往外走。
這陣仗,是打算把人帶走。
可上頭的命令還擺在那呢。
所長自然不願意,繼續跟著,“顧總,您剛過來有所不知。
薑小姐所犯的案子不小,萬不能隨意——”
‘帶走’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所長就迎上了顧沉舟那束淩厲的視線。
那眼神,看得人莫名脊背發涼。
旋即又聽見顧沉舟冷若冰霜的聲音,“人,我一定會帶走。你想幹涉,大可以試試。”
“”所長聽得想哭。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麵前這祖宗他也惹不起啊。
可上麵又明明下了命令
正愁呢,一直跟在顧沉舟身邊,沒說話的男人忽然開口,“根據《刑/事訴訟法》第六十七條。
采取取保候審不致發生社會危險性的,可予以辦理保釋。
你既是所長,應該也知道,這些在法條上寫得明明白白。
不需要他人幫你科普。”
所長聞言,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
這一看還了得。
這不是華國律政界的一把手,鄭律師嗎?
這律師的名頭響徹國內外。
據說是行走的法條,外號法/庭收割機。
那張嘴打遍天下無敵手,死的都能被他說成活的。
經他手的案子,就沒有輸過的。
這樣的律政大佬,居然被帶過來辦理一個小小的保釋
所長覺得有些口幹。
使勁咽了咽口水,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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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雨時實在是太困了。
被帶出去沒多久,就窩在顧沉舟的懷裏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在醫院。
消毒水味很刺鼻,卻意外地讓人心安。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即是男人那張還有些疲憊的臉。
顧沉舟兩天沒合眼了。
得知薑雨時出事,丟下了整個項目團隊,直接飛了回來。
也就隻在飛機上稍稍眯了眯。
眼底此刻已經是一片青色。
見她醒了,他眼睛變亮,聲音還有些沙啞,“醒了?喝點水?”
薑雨時點頭。
就著他的手,抿了兩口溫水,旋即又躺下。
顧沉舟伸手,輕撫她的額發,“醫生說你沒有大礙,就是身體有點虛弱。
在醫院裏多住一天,好好養著。”
薑雨時點點頭,問:“你是從哪裏回來的?”
“k國,有幾個項目在那邊耽擱了。”顧沉舟放下水杯,目光溫柔看著她,“項目有點棘手,所以一直沒留意國內的信息。
還好我們兒子聰明,黑進了杜淮的電腦。”
他將那些事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薑雨時,“你把兒子教得很好。
冷靜,聰明,這次如果沒有他,我真不知道會怎麽樣。”
薑雨時也聽得心中感慨萬千。
她送等等去學網絡技術。
萬沒有想到,等等居然會學會黑別人電腦
更沒想到,他會那麽聰明,黑進杜淮電腦隻為聯係上顧沉舟。
薑雨時在發愣。
鬂間的碎發被男人溫柔地撥了撥。
男人目光絲絲繞繞,“昨天是不是沒好好吃東西?讓人給你買點粥,嗯?”
薑雨時點了點頭。
顧沉舟打完電話,叫手下去買吃的。
回到床邊,緊盯著她。
薑雨時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告訴了他那個警衛暗地裏幫自己的事,“想不到楚科的手下,會那麽忠誠。”
顧沉舟卻不是很意外。
他說:“我查過,楚科的手下大部分都是他從別人手裏救出來的。
有些跟他一樣,被原生家庭虐待。
還有一些是被賣到國外的童工。
楚科對於他們來說,跟再生父母一樣。
這樣忠誠,也是情理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