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全不知來人到底是誰。
    但卻被他身上那股狠戾的勁兒嚇得後退了兩步。
    他是裸著的，身上僅穿了條內褲。
    抱著手說話有點結巴，“你們到底是誰？我是公職人員。
    你們敢私闖民宅，這是犯法的！”
    “公職人員？”顧沉舟聽笑了，眉眼一緊，睨住他，“你也配？”
    阿全被這陣仗嚇得不輕。
    嘴唇在發抖。
    顧沉舟往前走了一步，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問：“哪隻手撕的她衣服？”
    “”阿全再是蠢，也猜出這話的意思。
    這個‘她’還能是誰？
    不就是昨晚他想睡沒睡成的那位！
    隻不過他完全沒有想到，這麽快居然就有人來替她出氣。
    阿全嚇壞了，求生欲極強，“我也是受人之托的。這事不怪我。
    是別人出了錢讓我這麽做的。
    況且我也沒得手，她還用針刺了我！”
    顧沉舟眯了眯眼，“你該慶幸沒得手，否則你連說這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說完，他衝身後的保鏢抬手。
    保鏢遞上來一根長長的鋼管。
    顧沉舟捏著那鋼管，金屬尾端落在地板上，劃出刺啦啦的聲音。
    接著眸光一緊，照著阿全的身體就揮了下去。
    阿全被掄了兩鋼管，疼得齜牙咧嘴，下意識想躲。
    哪知顧沉舟越打越狠，那根鋼管一下一下跟要人命似的往他身上砸。
    啊！！！
    啊啊啊！！！
    一聲接一聲的慘叫。
    棍子砸在肉裏悶悶的聲音。
    交織著縈繞在這間屋子裏。
    饒是平時打打殺殺慣了的保鏢，看著這血淋淋的場麵，都忍不住皺眉。
    在場的大多都跟了顧沉舟好多年。
    也是第一次見老板打起人來，會瘋成這樣。
    不知打了多久，阿全一口牙被打得稀碎。
    臉上全是血。
    倒在地上抽搐。
    顧沉舟扔掉鋼管，慢條斯理從口袋裏掏出手帕。
    淡定地擦掉手指上飛濺而來的血跡。
    深邃的眼睛往阿全的褲襠掃了一眼，淡淡啟唇，“這東西給他廢了，留了也是禍害。”
    “是。”保鏢應聲點頭。
    走過去將他架起來。
    阿全還殘存一點意識，嗷嗷邊哭邊求饒，“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放過我！不要啊！不要啊！”
    顧沉舟表情未有鬆動，將擦過手指的手帕一丟，轉身，抬腿離開。
    阿全看著他的背影，還糊著一口血求饒。
    卻聽見身邊的保鏢冷聲說了句，“顧總的人你都敢碰。
    隻是要你身下這個玩意兒，算是饒過你了。”
    阿全聽得身體一抖，心涼了半截。
    顧總
    之前聽別人八卦，說薑雨時跟顧氏集團的總裁有一腿。
    他以為是說笑的，根本沒當真的。
    沒想到
    顧沉舟從公寓裏出來。
    保鏢按下了電梯鍵。
    不遠處的屋子微敞著門。
    裏頭傳來的歇斯底裏要命一般的慘叫聲。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低頭整理大衣衣袖露出來的襯衣袖扣。
    話卻是對保鏢說：“收拾利落點。有問題找鄭律師。”
    “明白。”
    有錢人養律師。
    有的時候，真不是為了打官司這麽簡單。
    -
    程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程文君如坐針氈，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老式按鍵手機終於響了。
    她立刻衝過去，拿起來接聽。
    那頭傳來ty懶懶散散的聲音，“什麽事這麽急？”
    “還急？”程文君著急得已經有些破音，“你不是說顧沉舟不會這麽快回來嗎？
    為什麽他回來了？那個小賤人才關進去一天他就回來了！”
    ty像是已經知道顧沉舟回國的事。
    語氣並不是很意外，“我怎麽知道他會丟下k國的項目不管？
    這顧沉舟為了女人連生意都不要了。
    價值100億的項目案說放就放。
    這份氣魄，連我都想給他鼓掌。”
    “你還有空說笑！”程文君聲音在抖，“他現在回來了，還安排了人在找調換文件的人。
    按他這個找法，很快就會把人找到。
    到時候萬一那人嘴不嚴，把我供出來。
    程家和顧家就都會知道，薑雨時這個案子是我設的局！
    你別忘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我要是栽了，你也不會好過！”
    越往後說，她語氣裏威脅的意味就越重。
    ty聽得有些不悅，“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我這是提醒！”程文君頓了頓，繼續道：“當初是你說，我們是盟友。
    設這個局你也有份出主意。
    真要是東窗事發，你不幫我？”
    ty笑了，變聲器之下的笑聲聽得有些詭異，“你怕什麽？你的小侄女手裏沒證據。
    就算把那人抓了，供出你又怎麽樣？
    沒憑沒據，你也可以認定是她誣陷你。”
    程文君沒說話。
    ty又說：“堂堂程氏集團執行總裁，遇到點事情就自亂陣腳。
    程總，你的表現有點失水準了。”
    程文君捏緊手機，想反駁，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說辭。
    ty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她當初在安排人做事時很謹慎。
    沒留下一丁點兒證據。
    如果單憑口供，還不足以將她定罪。
    何況她給那人的錢不是一星半點。
    那人將她供出來的幾率也很低。
    末了，ty笑了一聲，安慰道：“放心吧。你那小侄女兒還嫩了點。
    保持鎮定，有什麽問題再聯係我。”
    說完，掛了電話。
    -
    下午。
    等等一放學，就跟著陳蘭來了醫院。
    小家夥走進病房，看著半躺在床上正在看手機的媽咪。
    兜了一天的眼淚唰一下就掉了下來。
    癟著嘴，邁著小短腿走過去，“媽咪”
    薑雨時看見兒子，心口一陣暖流湧出來。
    放下手機，將孩子抱上了床，“寶貝不哭，媽咪沒事。
    你看，媽咪全身上下都好著呢。”
    “媽咪冷不冷？疼不疼？”
    “媽咪不冷，不疼。”薑雨時抱著兒子，好一頓哄。
    陳蘭站在旁邊，抹了抹眼角，“還好小顧回國了。
    你是不知道，昨晚我和小宋都快急死了。
    這一晚我睡都睡不好，生怕你在裏麵出什麽事。”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薑雨時笑，一邊抱著兒子一邊看向陳蘭，“讓你擔心了，院長。”
    “說的都是什麽客套話？”陳蘭帶著嗔意說了一句。
    顧沉舟就是這時候進來的。
    一進來，就跟窩在薑雨時懷裏的等等來了個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