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離不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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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雨時有些猶疑,“可是機場那麽大,你要找到什麽時候?
有可能被保潔收走了都不知道。
直接去醫院重新開一劑不行嗎?”
鬱千帆臉色已經越來越不對勁。
手指抖得厲害,呼吸紊亂,胸口起伏明顯,“不行,那個藥是查爾斯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
國內沒有,先不說了,我現在馬上去機場。
你先回房裏等著,顧沉舟的人就在酒店外麵。
有任何事不要輕舉妄動,記得跟顧沉舟商量後再做決定,安全第一。”
“”
薑雨時聽得很不對勁。
酒店離機場,開車來回也就二十來分鍾的路程。
不過是去找個藥瓶而已。
為什麽鬱千帆說的話,好像是要走很久甚至不打算回來似的。
她蹙緊眉心,盯著鬱千帆沒說話。
鬱千帆像是強忍著巨大的痛苦。
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他有些艱難地拍了拍薑雨時的肩,“你知道的,我這個病離不了藥。”
這倒是事實。
他的病離不得凝血因子。
但凡一個不小心磕著碰著,出了血,嚴重的話會傷及性命。
思及此,薑雨時心中那點懷疑消散,點點頭,“你路上小心。”
-
送走鬱千帆。
薑雨時拿著房卡進了電梯。
刷卡房間門,她立刻掏出手機給簡茹去電話,“我已經到四季酒店了。
你說發等等的視頻給我,為什麽還沒發?”
她說這話時,刻意將語速放得比平時慢。
簡茹沒有察覺,隻是回:“會發給你的,別著急。
一會兒會有人去酒店找你。
你跟著他們去做配型,配完型出來你就會見到等等。”
薑雨時刻意頓了一下,又開始找其他話。
譬如什麽天氣冷,等等從幼稚園出來穿得太少,讓簡茹給他加衣服。
又說等等晚上要喝牛奶,牛奶必須要加溫,否則會拉肚子。
諸如此類,都是交代關於孩子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簡茹此刻因為簡澤宇帶等等離開的事正煩惱著呢。
壓根沒察覺出薑雨時的反常。
一直含含糊糊地嗯嗯哦哦答應著她。
掛完電話,薑雨時立刻給紀年去了電話,“這次怎麽樣?查出她的位置了嗎?”
“查出來了。”那頭是紀年一邊回話,一邊敲鍵盤的聲音,“地址在京都富南路康仁醫院。
具體定位我發到你手機上了,你注意看一下。”
剛說完,薑雨時正要掛電話,又聽見紀年一聲驚呼,“等一下小雨姐!”
“怎麽了?”
“我收到一條代碼,是等等發來的!”
紀年一邊說,一邊快速操作電腦,“信息我發到你手機,你趕緊看一下,去接他!”
如紀年所說,等等發了一條求救代碼。
表示自己已經離開醫院,沒跟簡茹在一起。
此刻正在醫院附近一間名為‘東方紅’的小旅館。
還留了房號,讓紀年轉述給他媽咪。
這個代碼是等等和紀年專用的。
作不得假,自然不用過多懷疑。
現在已經知道兒子的下落,薑雨時也不用再在酒店等簡茹的人。
她確認完地址後,立刻拉開門往外走。
剛走到電梯口,電梯正好在這層樓停下。
叮一聲,門往兩側拉開。
顧沉舟穿著深色西裝,身上還襲著冬夜的清冷。
個子很高,站在電梯包廂裏,壓掉不少電梯裏的光影。
神色匆匆,臉上還有些疲憊。
薑雨時看見他,有些意外,“你你不是在江城嗎?”
“不放心你和兒子,所以飛過來看看。”
顧沉舟來回奔波,嗓音也帶著點疲態,看了眼她手裏的包,“你要去哪?怎麽就你一個人?”
言下之意,為什麽不見鬱千帆。
薑雨時回過神。
將紀年查到簡茹的下落,等等發送求救代碼,以及鬱千帆有事離開的情況都告訴了他。
“按等等所說,他現在已經被簡澤宇帶去旅館躲起來了。
我要去旅館找他,把孩子接回來。”
薑雨時說著,頓了一下,“不過千帆哥哥有事不在,簡茹那邊”
“簡茹那邊我去,你放心去接兒子。”
顧沉舟嗓音低沉,莫名給人以安心的感覺,“我安排幾個人跟你一起去。
從地下車庫走,別讓簡茹的人發現。
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
“好。”薑雨時點點頭。
送走薑雨時。
顧沉舟去找了酒店經理,交代他讓前台看緊了。
若是有可疑人來找薑雨時,想辦法拖住。
安排完這一切,他帶了一幫人按照紀年給的地址,去了康仁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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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紅’旅館房間裏。
燈光有些昏暗。
老舊的電視機正在放節目。
時不時從裏麵傳出來一些笑聲。
兩個孩子圍坐在小太陽前,伸出小手烤著火。
許是離開醫院太久。
簡澤宇有些不舒服,臉色蒼白,嘴唇沒什麽血色。
等等沒察覺,烤火烤太久有點口幹。
站起來,小小的身體去夠桌子上的熱水壺。
簡澤宇立刻忍著身體的不適衝過去,“怎麽了?你想喝水嗎?”
等等舔了舔幹巴巴的嘴唇,點頭,“等等口渴。”
“這個熱水壺很燙,會傷著你。我幫你倒。”
“謝謝小舅舅。”
一杯暖呼呼的熱水遞到等等手裏。
等等鼓著肉嘟嘟的腮幫子,抿了幾口,又把杯子往簡澤宇麵前遞,“小舅舅也喝。”
簡澤宇笑著揉了揉他微卷的發頂,“小舅舅在醫院喝過了。
現在不能喝了,再喝會吐的。”
等等不明所以,隻好抱著水杯又喝了一口。
房門忽然被敲響。
等等漂亮的眼睛立馬就亮了。
放下水杯,聲音清脆,“肯定是師姐告訴媽咪,媽咪來接我們了!”
說著,他就要去開門。
簡澤宇跟著走過去,伸手拔掉門栓。
拉開老舊的木製房門。
在看清門口站著的人影那一瞬。
兩個孩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
簡澤宇立馬往前一步,將等等護在身後,“你們是誰?”
十六歲的少年,個子生得挺高。
隻是因為生病的關係,身體有些瘦削。
出來得著急,身上還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外麵很匆忙地套了件羽絨大衣。
那大衣罩在他瘦削的身體上,顯得特別寬鬆空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