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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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這天,是顧守業七十大壽。
江城威斯丁大酒店。
顧家在江城乃至華國都是有頭有臉的家族。
不少名流商賈、達官貴人前來賀壽。
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顧星晚喜靜,在會場呆了一會兒,實在呆不住。
找了個由頭,去湖邊轉轉。
十八歲的女孩兒亭亭玉立。
身段清瘦婀娜,瓊鼻櫻唇,眉眼如畫。
一雙桃花眼生得眼波流轉。
她在湖邊轉了一圈,忽然聽見一旁草叢裏傳來細小微弱的聲音。
喵喵喵的,像是奶貓的叫聲。
昨日江城下了一場大雨。
草叢被淋得濕漉漉的。
顧星晚卷起裙擺,試探地扒開濕噠噠的雜草,“咪/咪?你出來?”
隨著叫聲越來越近。
她終於看見,一隻渾身濕透的橘貓蜷縮在草叢深處。
貓咪很小,看著也就一兩個月大。
可憐巴巴趴在那裏,看著顧星晚喵喵直叫。
顧星晚自小就喜歡小動物。
心都快化了。
她彎下身,不顧濕潤的草叢弄髒她白色的紗裙。
伸手靠近奶貓,“你別怕啊,跟我走,我給你拿罐頭吃,好不好?”
奶貓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動不動。
眼看著手即將夠著。
忽地,草叢另一側傳來響聲。
小貓受驚,嗖一下就跑了。
“”顧星晚無語抬起頭。
一側走來一個年輕男人。
身姿挺拔,身材高大。
眉目如星宇,器宇軒昂,有種少年老成的穩重感。
長得很帥,但顧星晚沒心思欣賞,急匆匆衝進草叢找貓。
肩膀不小心撞到那男人也不自知。
霍許陪父母來參加壽宴。
被父親帶著接觸了不少生意上的夥伴。
頭都快炸了,想來透口氣。
不曾想會在這兒遇見一個穿白色紗裙的女孩。
那女孩生得水靈動人,皮膚很白,形色匆匆,像是在著急找什麽。
脖子上掛著一隻木海豚。
那小小一串,突然喚醒了霍許的記憶。
他一把抓住女孩纖細的胳膊。
顧星晚被拉住,頗為慍怒,“你幹什麽?”
“你叫什麽名字?”
“關你什麽事?”
許是很少被人懟,霍許微微皺眉,“我隻是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不認識你!”
顧星晚一把掙脫開,徑直往草叢裏走。
好一陣尋找,終於看見那黃色的一小團。
剛想低聲哄著去抱。
男人跟在身後,再次發問:“你是不是叫綿綿?”
小貓莫名警覺,喵了一聲就跑了。
“”眼見貓咪再次跑開,顧星晚有些生氣,“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叫綿綿?”
“不是!”顧星晚哪裏還記得四歲以前的乳名?
不是年少時的那個小姑娘,那個十多年沒見的女孩。
霍許眼神漸漸黯下來。
但她脖子上那隻木海豚,分明是他小時候雕刻的那隻。
顧星晚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已經嚇跑我的貓兩次了!”
霍許回過神,“你的貓?”
“剛剛那隻橘貓才一個多月,淋了雨受了涼,很有可能會生病。
你把它嚇跑了,萬一沒有及時得到治療,是會死的!”
“”霍許默了默,“抱歉。”
顧星晚擺擺手,“算了,你走吧。”
“我幫你。”
“不用,你會嚇著它。”
“我不出聲。”
“”顧星晚抿了抿嘴,“行吧,你動靜小一點。”
“好。”
霍許看著小心翼翼彎著身,找小貓的女孩兒。
那隻木海豚在她胸前晃晃悠悠。
到嘴的疑問又被他壓了下去。
罷了,等找到貓,再找機會問一問吧。
問一問,那隻木海豚,到底是從哪得到的。
顧雲聲在門口跟同學打電話。
剛掛完,回頭就被嚇了一跳。
他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紀盈,“你什麽時候來的?站在後麵幹什麽?”
十歲的紀盈生得活潑乖巧。
她癟著嘴湊過去抓住顧雲聲的胳膊,“雲聲哥哥,你剛剛在跟誰打電話?”
“跟你有什麽關係?小屁孩管得寬。”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少年被逗笑,拿手指點了點小丫頭的額頭,“小小年紀,你知道什麽是女朋友麽?”
“我當然知道!”紀盈秀氣的小眉頭微微皺起,“我要當你女朋友!”
“你才多大就當我女朋友?一邊玩去。”
“我不管我不管!我長大了一定要嫁給你。”
“”
“雲聲哥哥,你不準交女朋友!你等我長大!”
“去那邊玩泥巴去,別鬧。”
“我不管!你答應我!”
顧雲聲隨手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邊,“小小年紀腦子裏都裝的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你是不是不等?”
“嗯,不等。”
這話一出,紀盈眼眶瞬間變紅,眼淚嘩一下就掉了出來。
小丫頭突然哭是顧雲聲完全沒想到的。
狗尾巴草掉在地上。
他手忙腳亂,“不是,你怎麽還哭了?”
“我就要嫁給你!”
“”
“我不管我不管!”
“行,行!我等還不行麽?別哭了祖宗!”
甜品台。
14歲的裴斯年慢條斯理端起一小盤芋泥蛋糕。
遞到廉霜手裏。
小姑娘舀了一口,抿進嘴裏。
裴斯年小心翼翼看著她,“好吃麽?”
“好吃。”廉霜圓溜溜的眼睛彎起來,“哥哥,你嚐一口。”
說著,她舀了一勺遞到男孩麵前。
男孩小臉一紅,推了推她的手,“我不吃,我飽了。
你多吃點,慢慢吃。
不夠我再去拿,全拿你喜歡的芋泥味。”
小丫頭眼睛亮晶晶的,“謝謝哥哥。”
“不客氣。”少年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不遠處。
薑雨時攏緊披肩,拱了拱紀年的胳膊,“還說你兒子不開竅。
你看看,那眼睛都長在霜霜身上了。”
紀年樂嗬嗬笑起來,“誰讓霜霜這麽可愛?”
說著,她挽住宋詞的手,“小詞姐,說好了啊,你家霜霜是我兒媳婦。
我預定了,誰也不能搶。”
宋詞被逗笑,“我說了不作數,讓你兒子以後多做做霜霜爸爸的工作。
她爸爸是女兒奴,前幾天還跟我說,以後誰也別想娶霜霜回去。”
“拉倒吧。”紀年眼珠子一轉,“誰不知道你家老廉是個妻管嚴。
什麽事還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
我不管啊,盈盈和等等,斯年和霜霜,就這麽定了,你們可不能賴賬。”
這孩子氣的話,逗得薑雨時和宋詞都笑出了聲。
三個女人靠著落地窗,一邊說笑一邊曬太陽。
好一會兒。
紀年視線落在窗外一樓的草坪,指著其中一個人,“小雨姐,那個女人是誰啊?長得真漂亮。”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
一樓草坪,女人約摸二十來歲出頭。
烏黑微卷的長發搭在身後。
淺色修身連衣裙,將她的身體線條勾勒得玲瓏有致。
五官生得極為精致,舉手投足宛如鮮活的畫中人。
隻是神情淡淡,眉眼略顯憂鬱。
薑雨時看清,回:“好像是黎城鶴家的太太。”
一聽這話,紀年來了精神,“就是鶴家新娶進門的那位?姓阮,是不是?”
薑雨時應了聲嗯。
宋詞好奇問:“你認識?”
“認識倒不認識。”紀年八卦地眨了眨眼,“就是之前聽在黎城的朋友提起過。
說這位鶴家太太跟鶴先生關係不是很好。
好像兩人有什麽誤會,鬧得不大愉快。
新婚燕爾不都該甜甜蜜蜜的麽?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宋詞聞言,視線落在那女人身上,“她看上去就挺憂鬱的。
像是心裏揣了很多事,垂著眼怪惹人心疼的。”
紀年歎了口氣,“要我說,婚姻既然不開心,幹脆離了得了。
她這麽漂亮,還愁找不到更合適的麽?”
薑雨時淡淡一笑,“感情的事,誰又說得準?”
紀年抿了抿嘴,“也是。”
壽宴一直持續到晚上。
薑雨時作為女主人,即便有酒店服務員,仍舊是忙得腳不沾地。
回到家,她累得直接癱在了沙發上。
沒過多久。
顧沉舟端著水盆,在她麵前蹲下身。
熟練地脫掉她的鞋襪。
握著她的腳,放入溫熱的水盆。
溫水包裹。
薑雨時舒服得眯了眯眼,喟歎一聲,“活過來了。”
男人手掌托著她的腳心,手指撫過腳背紅紅的勒痕,語氣頗為心疼,“下次別什麽都親力親為。
穿著高跟鞋滿場跑,腳能不累麽?”
感受到丈夫滿腔的關心。
薑雨時彎了彎嘴角,“知道了。”
她低著眸,看著顧沉舟單膝跪在自己麵前。
握著自己的腳踝,神情柔和。
視線上移。
薑雨時忽然發現他耳鬢有一抹白。
她微微傾身,拔掉那根白頭發,“老公,你有白頭發了。”
顧沉舟替她擦幹淨腳上的水。
頭湊過來,蹭了蹭她的臉,“嫌我老了?”
“沒有。”薑雨時環住他的脖子,“我老公越老越有魅力。”
房頂溫柔的燈光灑下來。
緊緊相擁的兩人身上被鍍上一層溫柔的光暈。
薑雨時捧著丈夫的臉,親了親他的嘴角。
還好。
此生能與你共相守。
(全書完)
【作者題外話】:放了一個小彩蛋。
阮小姐和鶴先生是下本文裏的男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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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啦~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呀~
期待下本文文與你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