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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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到了出發前往京城的日子。
    在山門前,滕淵和小妃在人群之中,帶隊的人正是池伯長老。
    而姚鑫也在其中。
    不過這一次,他卻顯得低調了許多。
    此次前往京城,上清宮所乘坐的是艘飛行法船。
    這船又高又寬敞,足可以容納數百人,卻隻是用來搭乘十幾個人而已。
    但,這是上清宮的牌麵,自然是要講究排場的。
    很快,滕淵等人便登船了。
    一登上飛船,那姚鑫便低調的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裏,不再出來。
    倒是讓滕淵和小妃感到有些詫異。
    池伯向上清宮眾人揮手,沉聲說道:“諸位,不必送了,我們走了。”
    於是,便激活飛船上的陣法,驅使飛船,朝著京城而去。
    飛船速度不快,是以最慢的速度在飛行。
    畢竟,大夏國的京城,離上清宮並不遠,如果乘坐飛船,幾個時辰便能到了。
    因此,在不趕路的情況下,池伯身為領隊,他自然是不介意飛慢一些。
    畢竟從來隻有別人等上清宮的習慣,沒有上清宮早到的習慣。
    池伯坐在房間內,在他的對麵,是滕淵和小妃。
    池伯看了兩人,眼裏滿是讚許之意。
    上清宮數百年,乃至上千年來,隻有三個人登頂登雲山,眼前的兩人,便是上清宮未來最有希望最有潛質的兩個弟子。
    他自然是不敢以長老的身份自居的。
    因此,他的姿態放的很低,沒有擺什麽架子。
    他微微一笑,歡顏悅色地說道:“滕淵,小妃,此番去往京城給師鬆拜壽,雖說是以我為主,但其實,公主的意思,是你們兩個才是我上清宮的門麵。這一點,你們可要清楚呀。”
    滕淵和小妃相視一笑,點點頭,齊聲道:“多謝池伯長老的看重。我們兩個,畢竟是小輩,一切還是要聽池伯長老的意思的。”
    聞言,池伯很開心,像這種又有潛質,又懂得謙虛做人的弟子,可是不多了呀。
    平日裏那些天驕,一個個傲的要死,哪裏像眼前這兩位,天賦可謂是妖孽中的妖孽,但是卻很會做人。
    說話姿態很低,而且懂得迎合長老。
    這份人情世故,已然是贏過太多那些恃才傲物的天驕太多了。
    池伯很滿意,對兩人笑道:“哈哈,你們兩個能這樣想,那自然是最好的了。不過嘛,我招你們過來,其實是有話要對你們說。”
    滕淵點頭一笑,繼續說著好話,“池伯長老,有什麽吩咐,您盡管說就是了。我們絕對都會好好聽從你的安排的。這一點請你放心。”
    小妃清冷的臉上,依然是沒有絲毫表情。
    在登船之前,滕淵便已經跟她說過了,不管如何,都要和同行的上清宮長老打點好關係。
    這對於兩人在京城的行動,會有很大的幫助。
    畢竟出門在外,主要還是要靠這些上清宮的長老撐腰。
    一旦惹了什麽禍事,也有這些上清宮的長老擦屁股。
    一聽到有人可以做自己的冤大頭,就連一向高傲的小妃都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然的話,小妃才不會這般好說話。
    當然了,她也沒有說什麽,一切還是以滕淵為主。
    在人情世故這一方麵,滕淵還是有很強的能力的。
    他剛一登船,便給隨行的一些長老送上了一些禮物。
    這些禮物,都是他提前在宗門內打點好的。
    無非是一些丹藥,或者天材地寶。
    以他是上清宮宮主梅琳真傳弟子的身份,弄到這些東西,自然是輕而易舉的。
    那些長老們,對於這些小東西也是很歡喜,但更在意的是,滕淵對他們的態度。
    畢竟,在上清宮內,有真傳弟子這樣的身份在,滕淵幾乎是可以橫著走。
    但他卻願意放低姿態,以一種討好的方式,和這些長老們,維持良好的關係。
    這可把那些隨行的長老們都感動的要哭了。
    滕淵這一手,玩的賊溜,也很得人心。
    現在看來,這上清宮宮主真傳弟子的身份,非但沒有讓他和諸位長老心生隔閡,反而是成了加分項。
    能得到真傳弟子送來的禮物,哪怕再輕,對於這些長老們來說,都是意義非凡的。
    池伯長老很滿意的看著滕淵,對他輕聲說道:“滕淵呀,是這樣的,有件事情,需要你注意一下。”
    滕淵點點頭,笑道:“請說。”
    池伯長老收斂起笑容,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是這樣的,那師鬆雖然說是宮主的師兄,但這些年來,一直都和宮主有些明爭暗鬥。”
    滕淵一驚,“有明爭暗鬥?”
    池伯長老一笑,接著解釋道:“你不要誤會,這明爭暗鬥,可不是說他們兩個彼此看不順眼。隻是嘛,你也知道,像他們這樣修為到了一定境界的人,都難免會生出一些爭強好勝的心思來。”
    滕淵一聽,不由得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這師鬆師伯,一直想和師尊較個高下。這也正常,畢竟兩人是同門,同門之間,自然是要比一個高低的。”
    池伯長老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確實如此。那師鬆呀,在沒有成名之前,一直都沒有透露自己的師承,更是一直刻意的撇清和宮主的關係,除了不想借助宮主的名頭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自認為在境界修為上不輸宮主。”
    滕淵咧嘴一笑,“這師鬆師伯還挺有意思的。”
    池伯長老點頭一笑,接著說道:“是呀,但這些年來,他挑戰宮主,無一例外都輸了。因此他也不得不服氣了。但是嘛,他自己打不過宮主,便打算讓小一輩的人來較個高低。”
    聞言,滕淵不由得眼睛瞪大,“原來這事落到我頭上了呀。”
    說著,他不由得臉色苦澀了起來。
    這可不是一個什麽好消息。
    有這麽一個爭強好勝的師伯,那麽去給他拜壽,未必能討到什麽好處呀。
    而且更麻煩的是,這師鬆為了扳回一局,肯定在培養弟子上,花費了很多的功夫。
    這樣培養出來的弟子,恐怕也是非常不簡單呢。
    這讓滕淵瞬間感到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池伯接下來的話,讓滕淵感到壓力巨大。
    池伯長老笑吟吟的對滕淵說道:“滕淵呀,這師鬆有一個女弟子,今年才十八歲,比你還小上幾歲。但已經是七品境的修士了。境界比你還要高一些呢。”
    滕淵臉色苦澀,無奈苦笑道:“池伯長老,莫非,這次師鬆師伯大壽,還要讓我和他的弟子過過招不成?”
    池伯長老點點頭,笑道:“是的,那師鬆聽說了,宮主竟然收了一個真傳弟子,已經指名道姓要見你一見了。想必他的弟子,早已經是磨刀霍霍了吧。”
    滕淵一臉無奈,“我可以拒絕嘛?”
    池伯長老搖了搖頭,笑道:“恐怕不行,如果避而不戰,那會讓宮主顏麵掃地的。”
    滕淵撇了撇嘴,“那如果打輸了,豈不是更加顏麵掃地?”
    池伯長老一愣,繼而笑著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年輕人,不要說這些喪氣話。你的天賦可比師鬆的弟子強了百倍不止,你要打敗她,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滕淵無奈的說道:“池伯長老,你自己都說了,我需要時間,但這次拜壽,我現在沒有這個時間呀。”
    池伯長老又搖了搖頭,反而對滕淵充滿了信心,說道:“你就不要這樣敷衍我了。來之前,宮主說了,你和那師鬆的弟子比試,有八成的勝算。宮主的眼光向來很準,她既然這般看好你,就說明你有這個實力的。一味的叫苦,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呀。”
    滕淵臉更苦了,“師尊坑我呀。來之前她都沒有跟我說起這個事情。”
    見滕淵滿臉愁苦,池伯長老笑了,對他說道:“好了,我現在已經提前告訴你了,接下來,你要好好準備了。如果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了,不用跟我客氣。”
    滕淵點點頭,無奈的說道:“那便先謝謝池伯長老了。”
    池伯長老點點頭,對他揮了揮手,“行了,你可以先出去了。”
    滕淵點點頭,笑道:“那弟子先告退了。”
    說著便轉身離開,而小妃也跟了上去。
    但池伯長老卻叫住了小妃,“小妃,等一下,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小妃一愣,滿臉的不解,“池伯長老有話要單獨對我說?”
    池伯長老笑吟吟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你留下來,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滕淵一臉古怪,但最終沒有說什麽,而是走出了房間。
    小妃重新坐了下來,表情仍然是清冷的模樣,她淡淡的開口,說道:“池伯長老,有什麽話,你盡管說吧。”
    池伯長老臉色恭敬,態度比起剛才還有有過之而無不及。
    顯然,對待滕淵和小妃,他的態度變得越發的恭敬了。
    對滕淵,他還能以長老自居,表現得平易近人,一副慈祥的長輩模樣。
    但對待小妃,他卻變成了討好的表情了。
    對於小妃,他態度恭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弟子,小妃才是長老。
    這樣的態度變化,讓小妃都有些措手不及。
    池伯長老客氣地說道:“小妃,是這樣的,我有樣東西要送你,希望你不要推辭。”
    小妃滿臉困惑,但仍然淡漠的開口說道:“什麽東西?”
    池伯長老從腰間解下儲物袋,將一個奇形怪狀的黑疙瘩拿了出來。
    他搓了搓手,滿臉的不好意思,對小妃說道:“小妃,你看看這東西,你覺得如何呢?”
    小妃接過黑疙瘩一看,隻看一眼,便輕描淡寫的說道:“一個失敗的煉器材料。”
    聽到這話,池伯非但沒有感到一絲沮喪,反而是雙眼煥發光芒,他熱烈而且殷切的看向小妃,“小妃,實不相瞞,這是我花費了重金煉製的法器。但你也看到了,這法器,如今已經失敗了。但材料還是完好的,隻需要一個好的煉器師,便能讓這黑疙瘩,起死回生了。”
    說著眼神之中,多了一絲熱切的期盼。
    他這幅表情,可把小妃給看樂了。
    小妃搖了搖頭,淡漠道:“原來你是想讓我幫你煉器?”
    池伯搓了搓手,一臉的不好意思,點點頭,以一種前所未有的低姿態說道:“是呀,我就是這個打算。在上清宮,我雖然是你的長老,但在煉器上,你才是我的長老。我這點微末的道行,在你麵前,根本不夠看。”
    小妃看著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行吧,你要用這黑疙瘩,煉成什麽法器?”
    池伯心情激動,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聲音顫抖地說道:“我也要煉一把利劍。不知道,可不可以?”
    說著,竟有些緊張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小妃,眼裏盡是期待和忐忑。
    小妃一笑,算是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原來是池伯長老,看到我在登雲山上煉器,這才打算讓我幫你的忙呀。”
    池伯長老搓了搓手,點點頭,說道:“是的,是的,小妃,你在登雲山的壯舉,我至今都無法忘記。隻要你能幫我將這法器煉製出來,便算是我欠了你一個人情。隻要你有需要,我隨時可以還這個人情。”
    小妃微微點頭,打了一個響指,笑道:“正如你所說,這材料,並沒有損壞,如果有爐子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將它煉製出來。至於法器的品階如何,那我就不能打包票了。”
    聞言,池伯長老激動壞了,連忙點頭,“好說,好說,隻要你將法器煉製出來,不管是幾階的法器,對我來說,都是莫大的恩情了。”
    小妃微微點頭,淡淡的開口道:“那麽,事不宜遲,將煉器的路子弄來,還有其他的一些材料,都備齊了,我就開始幫你煉製吧。”
    池伯長老猛地站了起來,從儲物袋中,拿出他早已經準備好的煉器材料,還被一口煉器的爐子。
    他搓了搓手,很是恭敬地說道:“小妃,就在我這房間內煉製,怎樣?”
    小妃點點頭,淡淡的開口說道:“也行,不過嘛,我煉製需要安靜,你在這房間內布置一些禁忌,然後你出去外麵等著,等我煉製好了,自然會將東西拿給你。”
    池伯長老一聽,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失望,他原本還打算觀摩一下小妃的煉製,結果小妃並不打算讓他觀看。
    見狀,池伯長老隻好說道:“也好,我知道煉器對於每個煉器師來說,都是最高的機密。我懂,我懂。”
    說著便布置一些結界,然後便退出了房間,隻留小妃一個人在裏麵了。
    他剛一走出來,便發現了在門口還沒有離去的滕淵。
    見池伯出來,滕淵不由得一愣,“池伯長老?小妃呢?”
    池伯長老笑吟吟地說道:“稍等片刻,很快你就知道了。現在我們兩個都不要去打擾小妃,知道了嗎?”
    滕淵一臉懵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那便等等吧。”
    兩人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在門口外,兩人都有些著急。
    滕淵有些擔心小妃,但又不清楚狀況。
    而池伯長老,則是擔心小妃能不能將法器給煉製出來。
    兩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慮。
    不多時,門口被推開,吱呀一聲,從裏麵走出來一道倩影。
    小妃手裏拿著一個漆黑如墨的長劍,扔給了池伯長老,“如你所願,法器成了。”
    池伯長老寶貝的接過法器,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的興奮,對這法器長劍愛不釋手。
    至此,滕淵算是明白了,原來這池伯長老是要小妃幫他煉製法器呀。
    難怪,這池伯長老,對小妃這般小心翼翼,原來是有求於人,因此才這般低聲下氣。
    現在,法器已成,那池伯的目的算是達成了。
    小妃一笑,略顯疲憊地說道:“走吧。”
    滕淵點點頭,笑道:“好,先回房間去休息。”
    池伯長老連忙將一瓶丹藥拿了出來,遞給小妃,客客氣氣的說道:“小妃呀,這裏是一些回氣丹,能讓你盡快的恢複靈力。一點小意思,還請收下。”
    小妃接了過來,又隨手扔給了滕淵,“你拿著吧。”
    說著便徑直離開了。
    滕淵見狀,便跟了上去。
    見兩人離開,池伯長老便回了房間。
    他在房間內,細細的把玩著手中的長劍,視若至寶。
    他臉上笑容都快要僵硬了,實在是心情太高興了。
    他自言自語道:“這小妃真是厲害,我煉製了數次,都未曾成功。結果她一出手便成功了。真的是太好了。既然法器已成,那麽我便刻下隻屬於我的烙印吧。”
    於是,他便盤坐在床上,將法器放置雙腿之上,開始了烙印印記。
    在離開池伯長老的房間後,滕淵和小妃兩人便回到了房間。
    小妃笑著對滕淵說道:“幫池伯煉製法器,他算是欠了我一個人情了。說不定這人情,在關鍵的時候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滕淵不由得對小妃豎起大拇指,不吝嗇對她的讚美,“小妃,佩服呀。你這可比我給那些長老送禮和說好話要管用多了。說到底,還是你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