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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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妃冷漠地說道:“我要帶他走,你們可有意見?”
    師鬆看著小妃,看著她手中的木劍,不由得嘴角苦澀了起來,搖了搖頭,無奈的苦笑道:“看來誤會是加深了呀。也罷了,你帶著他離開吧。”
    小妃走到桌前,將滕淵抱起,然後轉身離開,整個過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她來這裏就是要帶走滕淵,無人可阻攔。
    雖然不知道師鬆對滕淵是何態度,但她就是不放心滕淵留在這裏。
    既然不放心,那就沒有人能阻止她將滕淵帶走。
    看著小妃離去的身影,師鬆不由得嘴角苦澀,“上清宮有妖孽呀。”
    姬玥微微點頭,剛才小妃給她一種極大的壓迫感,甚至是一種麵臨死亡的危險感覺,這讓她整個人都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這小妃,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如果師鬆對滕淵有惡意,那小妃,估計早就已經動手了。
    可一旦真的動起手來,或許整個王府就要被夷為平地了。
    最後是誰勝誰負,也不好說。
    意識到這一點,就連姬玥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要知道,小妃隻是上清宮的弟子呀,又不是梅琳親臨,竟然也給她帶來了如此強大的壓迫感。
    這簡直是不敢想象。
    姬玥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眼神忌憚道:“這小妃,到底是什麽人呀,怎麽給我的感覺,是那般恐怖。”
    師鬆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罷了,原本隻是想對滕淵表示一下友好,結果現在卻弄成這樣,倒是令人唏噓。姬玥,以後無論是麵對滕淵還是小妃,你切不可大意,一定要小心謹慎,畢竟這兩個人,無論是誰,你都不是對手。”
    雖說不願承認,但師鬆所說的,卻是事實。
    姬玥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下來。
    而在另一邊,小妃已經將滕淵送回了房間。
    她則是坐在桌前,清冷的臉上,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還要裝睡到什麽時候?”
    聞言,床上原本醉酒酣睡的滕淵,一個翻身,從床上走了下來,對小妃笑道:“嘻嘻,還是沒有瞞過你的眼睛呀,小妃。”
    小妃自然是知道的,畢竟在滕淵的眉心處可是有跟她同源的妖瞳,有著妖瞳在,滕淵想要喝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從一開始,小妃就知道滕淵是在裝醉罷了。
    隻是滕淵騙得過師鬆兩人,卻騙不過小妃了。
    小妃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家夥蔫壞著呢,說吧,有什麽打算?”
    滕淵撓了撓頭,訕笑一聲,“倒也沒有什麽打算,隻是想著裝醉躲過一劫罷了。不過現在看來,這倒是有些多餘。那師鬆似乎對我沒有惡意。”
    小妃點點頭,淡淡的說道:“是的,他對你沒有惡意。”
    滕淵一愣,繼而笑了出來,“是哦,忘了你能看穿人心。隻是你既然知道,那師鬆對我沒有惡意,為什麽還要強行帶走我呢?”
    小妃冷哼一聲,“我樂意呀。”
    滕淵臉色一僵,訕笑一聲,“還是小妃你對我最好。”
    小妃瞪了他一眼,“少貧嘴了,快說說,你接下來的打算。”
    滕淵撓了撓頭,反問道:“你問我什麽打算呢?”
    小妃沒好氣的說道:“自然是關於那五毒鼎的下落,還有姚瑤的事情。”
    滕淵卻犯起了難,一臉無計可施的表情,聳聳肩,說道:“你問我,我也沒頭緒呀。也不知道,我之前送給姚瑤的信送到了沒有。”
    小妃問道:“你在信中說了什麽?”
    滕淵如實回答道:“我讓姚瑤務必要來參加師鬆的壽宴。這樣隻要她來了,她就安全了。我不會再讓她回去那個危險的地方。”
    小妃微微皺眉,沉聲說道:“計劃倒是不錯,隻是嘛,未必可行。畢竟,現在的姚瑤,未必就是自由身。她的行動應該是受到了限製。”
    滕淵無奈的攤了攤手,“我這也是抱著一線可能而已。畢竟,按照我的估計,這姚瑤現在應該就在駙馬爺的府上。師鬆是異姓王,在大夏國位高權重,以駙馬爺的身份地位,肯定回來拜壽的。但是嘛,就是不知道帶不帶上姚瑤了。”
    小妃一笑,搖了搖頭,“我看呀,估計八成是不會帶上姚瑤了。”
    滕淵一愣,詫異道:“為什麽這麽說?”
    小妃白了他一眼,“上清宮來參加師鬆的壽宴,你滕淵的名字,肯定已經傳入了駙馬爺的耳朵裏。既然知道你跟姚瑤有關係,他又怎會放姚瑤進入師鬆的府中,讓你將姚瑤留在身邊呢。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滕淵一聽,頓時臉色苦澀了起來,“是呀,這一點倒是顯而易見的。我倒是忽略了。如此一來,那便沒辦法和姚瑤接觸上了。”
    小妃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什麽,對滕淵說道:“其實,有一個人,你倒是忽略了。”
    滕淵一愣,問道:“誰?我忽略了誰?”
    小妃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師鬆呀,自然是他了。你可以借用一下他的名頭嘛。畢竟,你也看得出來,這師鬆對你沒有惡意。隻是被你回避了。現在如果你去主動和師鬆套近乎,他估計願意幫你這個忙。”
    滕淵忽然臉色古怪了起來,“這樣不好吧,我剛才可是剛剛裝醉,躲過了一次,現在又主動湊過去?”
    小妃冷淡地說道:“怎麽取舍,那就看你自己了。我也不好替你做決定。”
    滕淵嘴角苦澀,無奈的撇了撇嘴,說道:“看來也隻能如此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呀。隻是不知道,這師鬆到底想要做什麽,竟然對我如此示好。真是令人費解呀。”
    小妃搖了搖頭,也是猜不到師鬆的心思,說道:“或許,他跟你師尊的關係,未必有傳聞所說的那般差。這兩個人,或許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滕淵嘿嘿一笑,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的。這師鬆或許跟我師尊之間,關係和感情要比想象中的好很多呢。不然的話,我師尊也不至於給這師鬆壯麵子了。這一點倒是我忽略了。”
    小妃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滕淵的說法,說道:“是的,如果兩人關係不好,那梅琳沒必要給師鬆賀壽了。所謂的兩人之間的爭強好勝,估計也是一種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罷了。”
    滕淵點點頭,笑道:“是的,理應如此。”
    就在兩人在房間內說話的時候,忽然有人敲了敲房門。
    池伯長老的聲音響了起來,“滕淵,小妃,快出來吧。”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均是帶著疑惑,不知道這池伯長老此時找來,是有什麽要緊事情。
    很快,門打開,滕淵和小妃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見到池伯長老,滕淵客氣地說道:“池伯長老,你找我們有事?”
    池伯點點頭,笑道:“是這樣的,你們兩個是上清宮最有天賦的弟子,自然應該要出席這樣的場合的。”
    滕淵一愣,“什麽意思?”
    池伯長老笑了笑,對兩人說道:“來參加師鬆壽宴的各方勢力,今晚有一個小小的聚會,算是碰一個照麵。你們兩個自然是要出席的。”
    滕淵這才恍然大悟,點點頭,笑道:“原來如此,我們知道了。”
    池伯長老笑吟吟的說道:“你們不要擔心,隻是讓各方勢力見一見你們兩個而已。你們兩個可是能登頂登雲山的天驕,那些勢力自然是要跟你們兩個混個眼熟的。這也是,宣揚你們兩個的大好機會。結識更多的人,對你們兩個也有莫大的好處。”
    滕淵點頭一笑,對池伯長老說道:“好,我們今晚會出席的。”
    池伯長老笑道:“好,那就行。到了晚上,我來找你們兩個,然後跟著我一起出席就好了。”
    說著,他就要轉身離開。
    滕淵卻喊住了他,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池伯長老,問你個事。”
    池伯長老一愣,見他如此神秘,不由得詫異道:“你要問什麽?”
    滕淵沉聲說道:“我想問問,那姚鑫長老呢?他似乎從進入王府開始,便沒有出現在眾人麵前了。”
    池伯長老笑了笑,對他說道:“放心好了,這姚鑫呀,不會出幺蛾子的。他呢,已經出去了,似乎去京城各處逛逛,似乎要買什麽煉器的材料。他如今人不在王府之中呢。”
    滕淵一聽,不由得心頭一沉,但臉上仍然是掛著笑容,對池伯長老說道:“多謝池伯長老告知,弟子沒其他事了。”
    池伯長老點點頭,笑著揮了揮手,“好了,好好準備一下,養精蓄銳,今晚我帶你們出席酒會。”
    說著便離開了。
    在他離開後,滕淵和小妃重新回了房間內,又開始了商議。
    滕淵微微皺眉,“該死的,這姚鑫果然帶著目的來京城的。他剛一到京城,就急著出王府,去辦事了。”
    小妃臉色清冷,手指輕扣在桌麵上,微微沉吟後,說道:“這姚鑫,一定有所圖謀,隻是不知道他去了何處。這家夥行蹤神秘,不得不防呀。”
    滕淵無奈,苦笑道:“可是我們卻不能強行禁錮他的行動。他的行動是自由的。而且更糟糕的是,我們不知道他去幹嘛了。”
    小妃無奈道:“真是被動呀。”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門口又有人敲門了,是王府的一個下人。
    門開後,他便將一封信遞了過去,對滕淵和小妃說道:“王爺送了一封信給兩位。”
    滕淵詫異道:“送信?”
    那下人點點頭,笑著說道:“是的,王爺說了,兩位一看便知。”
    說著便轉身離去。
    在他離開後,滕淵打開書信,上麵隻有一行字,卻是寫道:“姚鑫離開王府後,便去了駙馬府。一直沒有出來。”
    滕淵見到這內容,不由得眼孔徒然放大。
    師鬆竟然給他送了這麽一封信,內容竟然是寫了姚鑫的去向。
    這分明是師鬆替滕淵監視姚鑫呀。
    小妃看了之後,微微皺眉,冷聲道:“看來梅琳更加信任的是師鬆呀。”
    滕淵一愣,一臉不解道:“什麽意思?”
    小妃指了指信上的內容,沉聲說道:“這信的內容已經表明了,師鬆是站在你這一邊的。至於師鬆為什麽站在你這一邊,還需要我解釋嘛。”
    滕淵點頭道:“當然是因為上清宮宮主梅琳了。看來師尊已經和師鬆有過聯係了。”
    小妃點點頭,笑道:“我算是明白這師鬆對你的善意,是從何而來了。”
    滕淵點頭苦笑,“是呀,原來如此。”
    小妃接著說道:“之前姚鑫將秘境的事情告知了梅琳,沒想到梅琳多準備了一手,讓師鬆也介入其中。不然的話,師鬆不會送這封信給我們的。同樣的,師鬆也是借這封信,告訴我們兩個,對他不必如此戒備。這師鬆倒是有些意思。一封信,短短一行字,便什麽誤會都解釋清楚了。”
    滕淵苦笑道:“是呀,這便是大夏國最厲害的異姓王。有了他的幫助,我想我們的行動或許更加容易了許多。”
    小妃點點頭,白了他一眼,“既然這樣,那你還不快去認個錯。他送這封信過來,言下之意,便是再邀你去見他一見。”
    滕淵一臉尷尬,道:“倒是之前過於小心謹慎了。也好,我去見一見他,順便讓他幫忙想個辦法,將姚瑤給救出來。”
    小妃點點頭,笑道:“我和你一起吧。走,去看看這師鬆,到底想如何做局。”
    兩人便走出房間,朝著師鬆之前的那間小別院走去。
    很快,兩人又重返了回來。
    在小院子門口,滕淵臉色尷尬的敲了敲門,大聲的喊道:“師伯,弟子滕淵求見。”
    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被姬玥打開了。
    門口打開,姬玥沒有看向滕淵,而是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小妃,似乎想要將其看透,卻始終看不透。
    無奈之下,姬玥隻能將視線移開,看向滕淵,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酒醒了?”
    滕淵一臉尷尬,隻能硬著頭皮說道:“不好意思呀,剛才貪杯,一下子就醉過去了。所幸的是,這醉的快,醒的也快。哈哈。”
    他尷尬的笑著,但姬玥卻仍然沒有給他好臉色。
    姬玥哼了一聲,“進來吧,不知道你在防備著什麽。”
    滕淵尷尬的笑道:“謝謝姬玥師妹大度。”
    兩人走入院子中,又見到了一身布衣的師鬆。
    師鬆對著兩人招了招手,笑嗬嗬的說道:“沒想到吧,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
    滕淵隻能尷尬的說道:“是弟子太過於緊張了,竟然這般防備師伯,請師伯見諒。”
    師鬆卻不以為意,笑嗬嗬地說道:“無妨,你初來乍到,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你這樣的表現,我不但不生氣,反而是很讚賞呀。來吧,坐下來。這回不喝酒了,改喝茶。”
    說著指了指桌麵上的一壺茶水。
    滕淵識趣的給師鬆倒了一杯,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請師伯喝茶。”
    師鬆接過茶水,小小的喝了一口,暢快道:“好茶。快坐吧。不用拘謹。你也不是那種拘謹的人。”
    滕淵又是一臉尷尬,隻能坐了下來。
    小妃也不客氣,也在滕淵的身邊坐了下來。
    師鬆將視線看向小妃,對她說道:“小妃,說實在話,你令人很意外呀。”
    小妃點頭一笑,“之前的魯莽,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師鬆微微點頭,笑了笑,揮手道:“無妨,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小妃接著說道:“不知道師鬆前輩找我們過來,是有什麽事情要商量嘛?”
    滕淵也看了過來,問了同樣的問題,說道:“是呀,師伯,你找我們兩個,是有什麽事情要商量嘛?”
    師鬆一笑,見兩人都如此直率,不由得更滿意了,說道:“我給你們兩個人的信,你們可收到了?”
    滕淵笑道:“收到了,不然也不會過來了。”
    這時,一旁一直沉默的姬玥哼了一聲,“倒是厚臉皮了。”
    滕淵一臉尷尬,訕笑一聲,對姬玥說道:“讓姬玥姑娘見笑了。”
    姬玥冷哼一聲,“不敢,我可不敢笑話你。再說了,我也打不過你呀。”
    滕淵聽出了這話中的滿腹牢騷,隻能裝作沒有聽到一樣,尷尬的笑著說道:“姬玥姑娘謙虛了,真的要打起來,我豈會是姬玥姑娘的對手。不用比就知道了,我一定是不如姬玥姑娘的。”
    聞言,姬玥臉色稍稍和緩了一下,但仍然是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油腔滑調的。你這張嘴,肯定沒少騙過女孩子。”
    滕淵訕訕一笑,不再言語,而是將目光看向師鬆,期待著他說下去。
    小妃也同樣望了過來,也在等著師鬆的下文。
    師鬆一笑,對姬玥說道:“玥玥,不要這般小家子氣。好了,我們該說正事了。”
    聞言,滕淵和小妃,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是眼神凝重。
    因為他們知道,師鬆接下來所說的,將是重中之重。
    這是梅琳和師鬆,兩人一同在謀劃那五毒鼎背後的秘密。
    顯然,五毒鼎背後的秘境,對於上清宮宮主梅琳和大夏國最厲害的異姓王師鬆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