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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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走入京城之中,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打算先過了今晚再說。
    在客棧內,滕淵盤坐在床上,腦海中觀想著龍鳳奇陣圖。
    他在修煉,不斷的鞏固修為。
    隨著觀想的深入,他朦朧之中,有種感覺,他似乎要化身為一條金色巨龍了。
    在他的皮膚表麵,竟然隱隱出現一些薄薄的龍鱗,這是要化龍的征兆。
    但此刻閉目修煉的他,卻是渾然不覺。
    不知不覺中,竟然一夜時間過去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天剛亮,門口被傳來敲門聲。
    滕淵睜開眼,從床上走下來,打開門,發現是店小二,不由得問道:“有事?”
    那店小二十分客氣地說道:“客官,你的同伴給你留了一封信便走了。這是信。”
    說著將信遞給了滕淵。
    滕淵一臉詫異,接過信封,對那店小二說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店小二轉身離開,不再停留。
    滕淵將門重新關上,然後打開信封,發現果然是小妃留給他的,不由得狐疑道:“小妃這是不告而別?可是,為什麽呢?”
    他很是不理解。
    信被打開,他匆匆的瀏覽了起來。
    信上寫道:“滕淵,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好自為之,等我回來找你。”
    落款是小妃兩個字。
    其餘再無其他內容。
    滕淵滿頭霧水,走出房間,來到小妃的房間,走了進去,果然發現房間內,空無一人。
    這就很奇怪了。
    這小妃竟然真的不告而別了,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這讓滕淵很是不解。
    但他沒有多想,他相信小妃這樣做,肯定有這樣做的理由,便隨她去了。
    他走下樓,付了房錢,便離開了客棧。
    天微微亮,街道兩旁,是小商販們在販賣早餐。
    他路過一個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算是勉強填飽了肚子。
    他邊吃邊朝著王府走去。
    但是,忽然一個人撞了一下他。
    那人慌慌張張,似乎在逃命一樣,撞了滕淵後,便跌跌撞撞的朝著小巷子口跑去了。
    滕淵微微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多管閑事。
    不多時,後麵追擊而來幾個捕快。
    這些捕快,手裏都拿著兵刃,兵刃上沾著血跡。
    這幾個捕快,攔住滕淵,厲聲問道:“小子,剛才可是看到一個女人逃過去了?”
    滕淵搖了搖頭,“我並沒有看見什麽女人。”
    剛剛撞他的明明是一個男子,可不是什麽女人。
    因此,滕淵倒也沒有說謊。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剛才他以為撞他的男子,其實就是一個女的。
    這女人易容術了得,連身材相貌都改變了。
    因此,滕淵辨認出錯了。
    那幾個捕快,見問不出線索,便四散搜索了起來。
    很快,這些捕快便消失不見了。
    滕淵走了幾步,忽然發現身體有些異樣,他卷起衣袖,發現在手臂的表層,竟然有一層類似龍鱗的血肉。
    這可把他嚇了一大跳。
    滕淵心中一驚,暗暗思忖道:“該死,這是要龍化了呀。這龍鳳奇陣圖,到底該不該修煉下去呀。”
    他心中困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但眼下,除了這龍鳳奇陣圖,他也沒有更好的功法可以修煉了。
    他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打算繼續走路,卻忽然發現,身體有些異樣了。
    似乎格外的燥熱。
    他摸了摸身體,發現熱源,竟然是一塊透明的琥珀。
    這琥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身上的。
    他將其握在手中,隻覺得無比的炙熱,卻令人不舍得拿開。
    這琥珀,似乎有著某種神奇的功效。
    雖然炙熱,但對身體有著說不出的好處。
    隻是握在手中,便讓滕淵體內的靈力,又雄厚了一些。
    滕淵看著這琥珀,不由得陷入了深思,忽然猛地驚醒,便明白了過來。
    這是剛才那個撞了他一下的那個人塞進他衣服裏的。
    顯然剛才那個撞了他一下的人,便是那些捕快追捕的對象了。
    滕淵滿臉不解,“明明是個男人,可是那些捕快為什麽說是一個女人。莫非還能改換相貌不成?”
    此刻,滕淵心中已經猜到了,那人一定是個易容高手了。
    拿著這琥珀,滕淵小心的藏進衣袖裏,不由得輕歎一口氣,“估計就是這琥珀的原因,才讓我身體的龍化,又加快了許多。所以我才看到了,皮膚上出現的如同肉片一般的龍鱗。”
    滕淵繼續往前走去。
    師鬆的王府,很好尋找,他穿過街道,很快便看到了王府。
    遠遠地,他就要走過去。
    可是忽然,一個身影攔住了他。
    正是之前那個撞了他的人。
    可是那人,將身形藏在衣服裏,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隻見那人伸出手,厲聲道:“東西拿來。”
    滕淵一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東西。我是師鬆王爺的貴客,此刻要進師王府。你不要擋路。”
    滕淵這般說,是為了將師鬆給搬出來,也好震懾住她。
    畢竟,這家夥,可是連捕快都怕,更不用說,整個大夏國最厲害的異姓王了。
    那人明顯一愣,似乎很慌張,雖然看不到麵容,但滕淵可以清晰地感覺出來,此刻此人的表情一定很震驚。
    顯然她也意識到了麻煩了。
    那人故意變了聲音,沙啞地說道:“你胡說,能在今天進入師鬆王府的人,都是各大宗門的長老和天驕弟子,你算什麽,莫要誆我了,還是乖乖將東西交還給我吧。不然,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滕淵看了她一眼,便看出了此人的修為境界,笑道:“七品境呀,倒也不錯。你莫非覺得我是在虛張聲勢,其實是怕了你?”
    那人冷哼一聲,沙啞道:“難道不是?”
    滕淵嘿嘿一笑,如今身上有五道龍紋的他,可是絲毫不懼所謂的七品境的。
    哪怕他僅僅隻是八品境而已。
    如今的他,已然可以和七品境的修為,扳一扳手腕了。
    滕淵摩拳擦掌,一步步逼近,笑道:“那便試一試吧。”
    那人竟一時慌張了起來,連忙喊道:“你不要過來。”
    滕淵嗤笑一聲,“你不是要動手嘛,我如你所願了呀。快來吧,將你的東西搶回去。”
    那人一急,竟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顯然她已經受了重傷。
    之所以,這般揚言,不過是為了嚇唬滕淵,如今的她已經是強弩之末。
    哪怕是她的修為境界,在滕淵之上,恐怕也已經不是滕淵的對手。
    因此,真正虛張聲勢的人,其實是她而已。
    她咬牙切齒道:“混蛋,那琥珀,對你無用,你又何必強行拿走呢。”
    滕淵嘿嘿一笑,將湖泊從袖子中拿了出來,在她眼前晃悠道:“這可是寶貝呀,我隻是握在手裏,都能感覺到自身的修為,無時無刻不再增長。這東西,你竟然說對我無用。你可真的是一點都不老實呢。”
    那人恨恨道:“你這個混蛋。”
    滕淵又將琥珀收好,才緩緩開口道:“說吧,這東西,你從哪裏盜走的。琥珀的主人是誰?”
    那人咬牙切齒道:“你會後悔的。”
    說著便匆匆離去,不再停留。
    滕淵見狀,也沒有追擊過去,而是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師王府。
    那人躲在一個角落裏,果然看到了滕淵走進了師王府,不由得再次劇烈咳嗽了起來,恨恨道:“該死,他竟然真的進去了。”
    她很是無奈,卻沒有辦法。
    她轉身,離開了此地。
    走入王府,滕淵回來的消息,便讓整個王府的人都震驚了。
    師鬆親自走出了,見到滕淵安然無恙,便高興道:“太好了,滕淵小友,你果然沒事。”
    姬玥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如果滕淵出事了,她會相當自責的,畢竟那金淩可是被她用滕淵引走的。
    因此,此刻見到滕淵安然無恙的回來,姬玥是人群中最高興的一個。
    這時,池伯長老不禁問道:“小妃呢,怎麽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滕淵搖了搖頭,扯了一個謊,說道:“我和小妃分開逃走,她此刻應該也在京城之中。”
    池伯長老一愣,問道:“你們兩個都藏身在京城之中?”
    滕淵點點頭,“是的,我們兩個離開王府,就藏匿在了京城之中。對了,那金淩如何了?是不是被你們驅趕走了?”
    這時,所有人都臉色尷尬。
    畢竟他們可是不好意思說出口,那金淩為了追殺滕淵,而舍棄了眾人,不與眾人纏鬥。
    這樣的話,他們實在是羞於言語。
    因此,都默不作聲。
    師鬆一笑,打破沉默,說道:“滕淵呀,你回來就好,相信小妃也不會有事的。”
    滕淵點點頭,說道:“以小妃的實力,應該不會有事。”
    這時,師鬆沒來由的想起來,之前在小院子裏的時候,麵對小妃暴怒的場景,那時的小妃,才是最恐怖的一個人。
    這次,妖族來襲,從始至終,小妃都沒有出手過。
    這已經讓師鬆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了。
    但轉念一想,估計這小妃,是為了隱藏手段,不願意暴露自身的實力吧。
    這時,忽然有修士從外回來。
    那些都是王府的修士,和一些宗門的長老。
    這些人回來複命了。
    隻見一個修士,隨手一扔,將一個儲物袋打開,將金淩狼妖的屍首扔了出來。
    龐大的狼妖屍首,被扔在廣場上。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眾人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金淩竟然死了。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當然了,也是一件大好事。
    隻是眾人疑惑的是,這金淩到底是誰殺死的?
    那將金淩狼妖帶回來的修士向前一步,對師鬆抱拳道:“王爺,這金淩死在了山脈之中。我們去到時,它已經死透了。一身精血也已經被吸幹了。隻剩下這些血肉。”
    眾人一聽,頓時滿臉的震驚。
    這金淩的一身血肉都被吸幹了?
    這簡直是駭人聽聞。
    能將金淩一身血肉吸幹,也就隻有妖族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池伯長老疑惑道:“莫非這金淩是被妖族所殺?可是這不合理呀。妖族沒理由殺了金淩呀。這金淩分明就是妖族派來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金淩被殺,一身精血被吸食幹淨,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
    沒有人知道答案,都覺得匪夷所思。
    師鬆搖了搖頭,臉色凝重,“雖然不知道是誰殺死了這金淩,但也算是為我們出了一口惡氣了。這金淩該死,死有餘辜。”
    聞言,眾人紛紛附和道:“是呀,這金淩窮凶極惡,確實該死。”
    師鬆大手一揮,對著眾人說道:“諸位,今日便是我大壽之日了。諸位能來,讓我蓬蓽生輝。既然這金淩已死,那便沒有後顧之憂了。大家今日不醉不歸。”
    眾人一聽,紛紛笑道:“是,祝師鬆王爺壽比南山。”
    一時之間,竟賓客相歡。
    師鬆一笑,指了指這頭狼妖,說道:“諸位,雖然說這狼妖的一身精血,已經被吸幹了。但這狼妖的一身血肉也是大補之物。待會,我便命人將其宰殺,宴請諸位。”
    眾人一聽,不由得眼前一亮。
    這可是二品境大妖的血肉,確實是大補之物。
    眾人隱隱有些期待了起來。
    很快,狼妖被拖了下去,被修士將其血肉烹煮。
    師鬆的大壽,如期進行,不再有意外。
    這一日,師鬆王府格外的熱鬧。
    雖然有不少宗門提前來王府了,但還是有很多宗門和其他大勢力,是今天才到場的。
    一時之間,整個王府熱鬧非凡。
    所有人都在忙著給師鬆賀壽。
    這時,滕淵將池伯長老找來,對他說道:“池伯長老,我問你一件事情。”
    池伯長老一臉狐疑道:“怎麽了,有什麽事情,竟然這般小心翼翼。”
    滕淵將琥珀拿了出來,對他說道:“池伯長老,你見多識廣,你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池伯長老接過琥珀,仔細的端詳了起來,看了半天,仍然是一頭霧水,“這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應該隻是普通琥珀,並沒有什麽稀奇的地方呀。”
    滕淵滿臉震驚,“隻是普通琥珀?”
    池伯長老將湖泊拿在手裏,反複看來看去,肯定地說道:“是呀,就是普通琥珀呀。怎麽,莫非你說這琥珀不簡單?”
    滕淵將琥珀拿在手裏,頓時,琥珀散發出炙熱,一股股熱息湧入滕淵的體內,“池伯長老,你看,這是普通的東西?”
    池伯長老一驚,連忙拿了過來,自己握在手心,卻發現什麽現象也沒有,琥珀到了他手中,隻是尋常的東西,並沒有像滕淵那樣,有熱息湧入丹田。
    池伯長老叫了一聲,“奇了怪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滕淵,你再握住它看看。”
    滕淵依言,重新將琥珀放入手心,那琥珀一入他的手心,便炙熱了起來,一股股熱息湧入他的丹田。
    池伯長老真的被震驚到了,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這東西,很神奇呀。滕淵,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這東西?”
    滕淵便將經過說了出來,“那人撞了我一下,估計是為了避免被捕快發現,便偷偷將琥珀塞在我身上。然後想著事後取回去。但是,她錯估了我的實力和背景了。”
    池伯長老陷入了深思,半晌後,搖了搖頭,說道:“不對,不對。”
    滕淵詫異道:“哪裏不對?”
    池伯長老指了指琥珀說道:“這東西,恐怕隻有在你手上才會有這樣的變化。那人不知道從哪裏偷來的琥珀,在遇到你的時候,那琥珀應該是產生了某種反應,因此那人才順水推舟,將這琥珀塞給了你。”
    滕淵一聽,不由得點了點頭,笑道:“或許還真的是這麽一回事呢。那人還口口聲聲說,這琥珀隻是尋常物件,對我無用。”
    池伯長老點點頭,說道:“這便對了。她是想一探虛實,看看是不是琥珀在你身上,真的有了反應。你這麽一說,她便知曉了。看來,你又惹了一個麻煩了。這琥珀,是那人故意塞給你的。”
    滕淵一笑,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但想來應該沒有什麽強大的背景。不然的話,區區幾個捕快,就能將其弄得如此狼狽。這顯然不是什麽大勢力所為。”
    池伯長老點點頭,笑道:“你說的沒錯。既然這東西落入你手中了,那你便好好保管好了。不管對方是什麽目的,是什麽樣的背景,你是我上清宮的真傳弟子,這一層身份在,誰也奈何不了你。”
    滕淵一笑,點點頭,說道:“是的,不然的話,那人在知道我是來赴師鬆壽宴的時候,就那麽震驚了。顯然她也在害怕。害怕我身後的勢力。”
    池伯長老笑了笑,說道:“是呀,那隻能說明對方是吃雞不成蝕把米了。”
    滕淵嘿嘿一笑,“這樣的好東西,現在歸我了。”
    池伯長老看了他一眼,忽然嚴肅道:“滕淵,你實話告訴我,小妃到底去哪裏了?她既然帶著你離開,就不會跟你分開走的。你實話告訴我吧。”
    滕淵一愣,繼而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和她住進了客棧之中,第二天一早,她留了一張紙條給我,便離開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往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