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天師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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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已經不能稱為天才這麽簡單了吧?”
    女人渾身冷汗,塗君房見她知曉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有多麽作死,也就不想多說。
    因為他自己也理清林秀不尋常的地方。
    世間最可怕的不是項羽這種霸王,也不是劉邦這種小人。
    而是兩者結合。
    強大的同時又懂得如何運籌帷幄。
    林秀實際給他安排了兩件事,這兩件事做起來不難,可後果難以想象。
    林秀的出現無疑在給異人圈重新洗牌。
    “嗬嗬,未知並帶著冒險,不覺得這很酷嗎?”
    塗君房輕笑說。
    轟隆的爆炸聲在遠處響起,打斷他們的對話。
    朝聲響傳來的方向望去,如半輪紅日的罩子映入眼簾。
    是勞情陣。
    勞情陣已經成了紅罩子,整個外表仿佛可以滴出血來。
    高寧等人全都躲在石頭後喘氣。
    “高寧,梅姨你們不是說他沒林秀厲害麽?怎麽我們還得躲著啊?”
    沈衝盡管吸收多人供給過來的炁,也扛不住陸瑾幾拳。
    才對上幾招,沈衝就徹底歇逼了。
    到現在他手臂還一陣陣刺痛。
    高寧維持勞情陣也是大汗淋漓,喘著氣說:
    “沈施主,我說他不如林秀,沒說我們打得過呀,這兩者是不同概念的。”
    好在陸瑾已經快到枯竭的邊緣,高寧還是穩住軍心道:
    “我們躲著就好,他遲早耗死在這裏。”
    幾人已經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
    苑陶失去九龍子,在陸瑾狂暴後直接失去發言權。
    手上的水槍和泡泡槍已經被毀,這次龍虎山他算得上是損失最大的人。
    本次看到這些法器報廢,他都隻能想想木棍來安慰自己。
    至少拿到一根可以突破自己瓶頸的神器,一定不要心疼,一定不要心疼。
    苑陶默默安慰自己,等自己安慰住了,才轉身去安慰兩眼汪汪的憨蛋兒。
    畢竟這些法器都是他的。
    竇梅表示讚同道:
    “穩健最重要,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沒必要多費力。”
    每個人都給自己怕死找了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可是,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吧?這是龍虎山。”苑陶吐槽道。
    沈衝手臂還疼得很,見苑陶這麽著急,就想開口跟他說你行你上。
    還沒等他開口,高寧就臉色大變,本就白嫩的臉頰變得更加蒼白。
    幾人先是一怔,隨後也是表情僵直。
    “嘖,永覺和尚的手段麽?”
    他們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傳來。
    這股恐懼令他們連咽口水的動作都難以做到。
    幾人呆滯在原地,連呼吸都輕上幾分。
    此刻站在陸瑾身前的,正是一絕頂。
    龍虎山天師,張之維。
    “幾位別躲了。”老天師語氣平靜。
    在說話的同時擋下陸瑾狂暴的進攻,金光炁千變萬化,纏住陸瑾身軀,根本不是其他人隻能護體的金光咒所能比較的。
    沈衝嘴角抽得厲害,他可是親手接過陸瑾幾拳的人,光是幾拳就讓他手臂短暫失去知覺,隨後痛覺持續到現在。
    老天師卻能輕而易舉的擋下不說,還順手將他給困住了。
    “永覺師父,我一過來就覺得幾根經脈被人折騰,是你在用手段吧。”
    老天師嘴上仍是客氣,稱呼高寧還用永覺師父,可高寧被這麽一喊,當場泄氣。
    勞情陣的效果不自覺弱了幾分。
    “我待會估計要和老陸費點勁,幾位識趣的要走,不留。”
    老天師根本不在意這什麽勞情陣,甚至可以說他從沒打算在意過這群全性妖人。
    一麵觀察陸瑾症狀的同時一麵繼續平靜道:
    “在這湊熱鬧的話,必殺。”
    苑陶努力咽了咽口水,小聲道:
    “好像還沒林秀來的恐怖,我們要不要試試把老天師也留下?”
    這聲音不大,可單一開口,就讓高寧連最後一點血色都從臉上流走。
    隻見他大喊道:
    “逃!”
    隨後不管不顧猛地衝走。
    幾人本就是受激的兔子,逃字的尾音未落完,他們就拔腿衝出。
    剛一離開,那塊大石頭便轟的一聲碎裂。
    這一下將苑陶都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麽小聲竟然還會被聽到,更沒想到老天師困住陸瑾的同時攻擊力還這麽強。
    “苑施主,你剛才差點把我們全害死。”
    高寧一身肥肉,跑起來輕盈,見老天師沒有打算追殺他們,才算鬆一口氣。
    “呿,他給我的感覺確實不如林秀,還有你們幾塊料幫我,我想著還能試試。”
    苑陶心裏難受,這麽多法器毀在這裏,結果通天籙還是沒撈到。
    高寧苦笑搖頭,無奈解釋說:
    “苑施主,你怎麽跟沈衝一樣,他們兩者無論孰強孰弱,都不是你我能夠撼動的。”
    “更何況他們還是不同類型的人。”
    “不同?”苑陶不解。
    “老天師的殺氣,是跟對待易拉罐拉環一樣,沒有厭惡愧疚,不帶任何感情。”
    “僅僅是為了喝裏麵的水,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它拉開,僅此而已。”
    苑陶明白自己先前的做法有多麽愚蠢,聽高寧這個意思,老天師的殺氣不盛,但絕對純粹。
    純粹到隻想殺你,不包含任何原因,就是單純的殺。
    “而林秀”高寧頓住。
    “他原本的聖人之姿正在一點點瓦解,在沈施主靠近他時會覺得暴躁那一刻,他就已經不是一位單純的劍客了。”
    苑陶哪裏聽得懂這些,急道:
    “別扯什麽聖人不聖人,那是什麽不同?”
    高寧尋思一會才開口:
    “他在走向另一個極端,說實話,他可能還很期待我將他的情緒折斷,他自己都想狂暴得像個魔神。”
    苑陶沉默,他回顧起先前的戰鬥。
    自己也不知不覺中變得好戰。
    自己擁有憨蛋兒的情況下,九龍子已經沒那麽珍貴。
    這種情況下自己怎會因為一顆被毀,然後林秀一句話的事情,就這麽氣急敗壞?
    “你這麽一說,我終於知道哪點不對了。”沈衝接話。
    “先前我調查過他入山時的手段,他的招式純粹無比,完全就是一位劍癡,所以夏禾對他魅惑無效我應當覺得正常才對。”
    “可我像是忘了一樣。”
    沈衝心跳加快,他現在想來,自己當時就像是被林秀控製住。
    這一刻所有人大氣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