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緩緩越過他們。
    沒有人敢出麵阻攔。
    全性等人皆是鬆了口氣。
    夏禾這第一聲救了太多人。
    在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被林秀殺氣震懾，唯有夏禾沒事。
    倘若不是夏禾先開口，全性能活下多少人尚未可知。
    且不說林秀，就單單是在天師府門前這個環境。
    他們就沒幾個能逃。
    不少人雖是喊出掌門，但心中仍有不滿。
    不過為了活命，他們還是決定，先下山再說。
    林秀一走，龍虎山的鬧劇也算徹底結束。
    而老天師德高望重的地位，也走向結束。
    所有人雖沒有明麵說，背地裏卻是已經將老天師數落了一遍。
    一時間，人人都在說他對自己師弟見死不救。
    趕自己師弟的弟子出門，讓其加入全性。
    “師父，就讓他們這麽走了？”
    靈玉見全程老天師都沒怎麽說話，現在林秀都帶著全性的所有人馬下山了，他還一句不吭。
    就算他再想心平氣和，也沒辦法說服自己了。
    “不然呢？你追上去？”
    老天師絲毫不在乎，甚至還逗一下靈玉。
    “師父！他們這麽詆毀您，為什麽您還是”
    靈玉有太多問題，現在來到口中卻不好說出口。
    “因為他沒有說錯呀，這都是你師父我自己挖的坑，罷了罷了。”
    老天師爽朗的承認了林秀的言論，這更是將靈玉整不會了。
    聲音不大，但在場都是異人，耳朵倒是靈光，這一聽還得了。
    所有人都擦了擦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堂堂老天師竟然親口承認自己對師弟見死不救。
    “不，我不相信，師父您怎麽會眼睜睜看著田師叔死。”
    這下連榮山都開口了，田師叔與他師父那般交好，怎會鬧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信也好，不信也罷，好好整理天師府，再好好送客，靈玉楚嵐，你們過來。”
    老天師不多做解釋，在他看來，因為林秀一日布局，再加上幾番話就煽動的弟子，都該好好練練。
    自己領悟才是真。
    大家能成為他老天師的弟子，多少都有點悟性，自然會去思考裏麵的貓膩。
    唯有靈玉是老天師最放心不下的弟子。
    論修行，他絕對是所有弟子裏最刻苦的。
    論腦子，絕對也是弟子裏最一根筋的。
    老天師這麽一說，大家都會思考裏麵的用意，唯有靈玉那是當聖旨一樣。
    深信不疑，現在滿腦子都是：
    師父對田師叔見死不救，本來以為利用田師叔的林秀竟是自己同門，現如今因為說出真相而被趕出龍虎山。
    老天師看他想得腦子發熱，臉上全是汗，恨不能給他一腳。
    三人走到天師府後院。
    弟子們都聽從他的安排在打掃前邊的戰場
    客人們都紛紛散場，該寫帖子的寫帖子，該研究林秀與天師府不可說的秘密的去研究。
    所以這裏已經沒有人在。
    “楚嵐，你認為林秀這麽做，是為何。”
    靈玉已經腦補到師父與田師叔有私人恩怨，借此殺人滅口。
    老天師這麽一開口，打斷靈玉的瘋狂腦補。
    “是為了他真正的師父吧？”
    楚嵐思考片刻說。
    “真正的師父？什麽意思？”
    靈玉懵逼，他可沒有楚嵐公司的背景，對於林秀先前的資料一無所知。
    老天師在陸瑾那裏看過林秀的資料，所以他知道，林秀這麽做一定是在保護自身以外的人。
    這也是為什麽老天師沒有點破林秀的原因。
    要想讓林秀前功盡棄的辦法很簡單，隻需要說出林秀在今天之前與天師府沒有半點關係。
    不過這麽做隻會兩敗俱傷，老天師對於自己的名聲並不看重。
    “嗯，我們哪都通拿到過他的資料，他雖說是孤兒，卻有一位師父，住在深山裏。”
    楚嵐與其他人不同，他看過信，知道林秀在此之前與天師府沒有一點關係，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一點。
    所以他才能得出這個答案。
    “也就是說，師父沒有要田師叔死的意思，這一切都是林秀胡扯！”
    靈玉腦回路總是新奇，他一點都不在乎林秀這麽做的原因，他隻在乎自己師父的名聲。
    “靈玉，你一心修煉是好事，但也不能太一根筋。”
    老天師扶額，這貨不明說是一點都不懂。
    “是，師父。”
    靈玉知道事情不是他腦補的那樣，神經也不像剛才那麽緊繃。
    “然後你還發現什麽？”老天師問。
    楚嵐這次沒有像以前那樣裝傻，表情嚴肅道：
    “我不敢肯定。”
    “就當聊聊天，說說看。”
    老天師也沒想過楚嵐能給出正確答案，連他都不能說百分百肯定。
    讓楚嵐說出來不過是為了讓靈玉知道，萬事不是隻看表麵。
    “他的做法太過奇怪，為了保護師父不惜得罪天師府，聽上去確實是好。”
    “隻是，他這麽厲害，師父自然也不是小人物，那麽他師父應當也是某個名門高手才對，再不濟也應該是隱居的大能。”
    “這一切都十分不合理，他強的詭異，聰明的詭異，他渾身上下，都不合理。”
    楚嵐這麽一分析，老天師暗自點頭，楚嵐能活到現在不被人發現其實力，自然有過人的腦子。
    靈玉也開始有些慚愧，自己一點都沒注意到這些。
    “一個甚至連名氣都沒有野茅山有名的小門派，不可能教出這麽有本領的弟子。”
    並非看不起小門派，而是若那門派真有這麽強的武功秘籍，就算不上小，早就發揚光大了。
    看看呂家，正是因為拿了八絕技雙全手的部分功法，就成了‘名門’。
    “若他所用功法與自身門派無關，那他這麽聰明，怎會來羅天大醮一展拳腳呢？”
    這麽一分析，靈玉腦子直接亂掉。
    老天師也有些驚訝，楚嵐這個年紀竟能分析到如此地步，確實是後生可畏。
    他本來以為楚嵐最多隻能猜測到林秀為保護人而得罪天師府。
    “我在想，他是不是在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喜歡’。”
    楚嵐咽了下口水，說出他認為最荒唐的話。
    “他就好像剛來到這個世界，或者說，剛接觸異人圈。”
    “就跟，奪舍重生的邪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