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背後看了林秀很久，眼睛都不眨一下。
    泛紅的眼白絲毫不覺得痛。
    就連他自己都忘乎時間，直至自己實在忍不住心中的衝動。
    腳步緩緩抬起朝林秀過去。
    嘴裏低聲呢喃著：
    “等不及了，麻煩已經找上來，你死在那公司手裏，太浪費啊，這一身才華，不可以這麽浪費啊。”
    求生的本能在拉著他不要再往前走，可是可以打破一切阻攔的存在。
    就連名門出身的諸葛青，都敢冒天下人唾罵的風險，幫助林秀。
    可見這方麵，再有修養的聖人都逃不掉被控製。
    他渾身發抖，手心冒汗，將雙手摩擦，嘿嘿一笑，頗為小心的朝林秀走去，嘴裏打起招呼道：
    “林大師，我是趙歸真，碧遊村上根器，我們一家人的。”
    這個距離，又是後背。
    很難不令他心動，如果這時候偷襲，萬一成了，自己就能將他身上的寶貝全拿了！
    好在這時候求生的本能，用這麽一個理由勸住他：萬一功法秘籍這些，沒有帶在身上怎麽辦？
    林秀沒有回過頭來，他鼓起勇氣，再湊近幾分。
    這個距離，隱約聽得到林秀嘴上說著：
    “還有什麽遺漏的呢，沒有了吧，對了，趙歸真果然主動找我，這個計劃得改一下順序。”
    見林秀說完，手上提筆在白紙上草草寫了幾行字。
    趙歸真沒搞懂林秀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但聽到提起自己的名字，他激動得連滾帶爬的繞到林秀跟前。
    “大師，您認得我？是不是因為你也注意到了，你注意到了吧。”
    趙歸真開心到大口喘氣，口裏出來的熱氣沾到外麵偏冷的夜色，冒起騰騰白霧。
    有些古銅色的臉頰泛起絲絲微紅，看著像極吃了藥發作似的。
    林秀將手中的筆記收好，說道：
    “注意到什麽？你身上那點玩意？”
    趙歸真更加興奮，頭像小雞啄米一樣，一度讓林秀懷疑會不會掉下來。
    “不愧是大師啊，這方麵的行家，一眼就看出我藏這麽深的東西，大師，您看我這有沒有天賦？”
    跪在地上的趙歸真無比真誠，恨不能將跪著的這塊地削去大半，好讓自己可以跪得更低。
    就連頭都不敢抬起來見林秀一眼，深深埋在地上。
    地麵因為他這激動地一磕頭，凹陷下去。
    見林秀沒有立馬回答，他緊接著道：
    “大師，我知道的，您絕對是這方麵最巔峰的存在，甚至超越鼻祖，您要是覺得我是個可塑之才，不如把我收了吧？”
    “這方麵，哪方麵？”
    林秀逗著他，眼前的趙歸真沒有絲毫尊嚴可說，為了達到目的，可謂是將一切都拋開了。
    “就是您這方麵呀，野，野茅山呀，哎呀，您放心，我啊，早就是野茅山的狗了。”
    趙歸真急得一邊脫一邊說道：
    “你也一定和我一樣吧，我之前是茅山的人，每天在那裏念幾本破經，還要鋤地三年，最後隻授予一道符籙，那種失望感，對不對？”
    趙歸真還不忘悄悄再近幾分，離林秀越近，他就能感受到自己體內另外七煞蠢蠢欲動，欲要衝破他的身體。
    在外人看來，他就像一個癡漢一樣，潮紅著臉，喘著大氣，還一邊脫著衣服。
    “我太知道了，他們都不了解您，林大師，隻有我了解您，當我看到那修了半輩子的師兄被我用習了半年的神通打敗，超爽的。”
    趙歸真無比希望得到林秀一個點頭的認可。
    “我看過您的視頻，您也一樣吧？看著那群螻蟻，修煉大半輩子，被您一刀就斬死了，一群垃圾，連碰您資格都沒有！”
    眼前的林秀令他著迷，可還是缺了點，和昨晚比起來，缺了點味道。
    對，那把黑刀。
    黑刀不見了。
    趙歸真距離林秀隻有兩米距離，熾熱的眼神好似要將林秀全身看透，可就是沒有半點黑刀的身影。
    和噬囊一樣的儲物袋？
    趙歸真一想，感覺不對。
    噬囊不配容下黑刀，黑刀聚集千萬鬼魂的咒怨，怎是小小噬囊能夠容納的。
    “林大師，能不能，再給我看一眼？那把至高無上的黑刀？”
    趙歸真跪著挪動身子，懇求的姿態極其卑微。
    若是大圓滿體質的林秀，或許沒有其他發現。
    可達到探索後，林秀很敏銳的嗅到他癡漢行為背後，還藏著殺心。
    他沒有動手不是以為打不過林秀，而是簡單地想要知道黑刀在哪。
    “你，想要麽？”林秀輕笑，毫不在意他對自己的不敬。
    “啊！我怎麽敢要林大師最尊貴的武器，我不配啊！我就是，想看一眼，您看我。”
    說到這，趙歸真已經將衣服脫下。
    古銅色的皮膚漸漸泛起深灰色，就像紙浸了油一樣在皮膚擴散開來。
    肚皮，胸前，手臂，後背。
    全都冒出青光色瞳孔，裂開大嘴的鬼煞。
    七煞攢身！
    看到這裏，林秀眼裏閃過一絲冰冷。
    他身上這七條命，都是年幼女孩的性命，至邪功法。
    “看到了嗎，我啊，這輩子修到頭來，都隻能是這麽七隻小鬼，您厲害啊，千萬怨念，天呐，您簡直是神！莪願意一輩子伺候您啊！”
    七鬼煞見了林秀，肉眼可見的慌張，明明怕得要死，那青光色的瞳孔又散出渴望。
    亦如現在的趙歸真一般。
    想要，又害怕。
    “可以呀，看一眼而已，其實給你都沒問題。”
    林秀顯得格外熱情，似乎那就是一件不起眼的武器。
    聽到林秀這口氣，趙歸真雙眼更紅。
    越難得到，才會珍惜。
    林秀說隨便給他了，那麽這本來最大的就會被稀釋，從而擠進更大的。
    “他身上還有更棒的寶貝！我全都想要！”
    趙歸真心裏想，嘴上顫抖著說：
    “林大師，之後我就是您徒不，是您身邊的一條狗，您叫我去哪我就去哪，叫我殺誰都行！對了，您這身不得了的功法，我我我，我這天賦，您看可以學嗎？”
    趙歸真癡迷，林秀爽快點頭道：
    “當然啊，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可我看你好像還不是特別有幹勁啊。”
    砰
    趙歸真全力一震，恐慌害怕的七煞竟被強行鎮住，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殺氣騰騰而起。
    “林大師，現在您看我這條狗有幹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