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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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呂良那般富有侵略性的炁團,在旁感受就像是一團棉花。
    “你能夠將我的靈魂恢複如初?”
    “…我不知道,你的損傷太大了,快不成人樣,甚至…你快不是你了。”
    女人看到他眼裏透出精光,對自己這條命又重新在乎起來,現在若是保證能夠修複,眼前三人一定可以帶自己出去。
    可出去後呢…如果做不到,結果也好不到哪去吧。
    更何況還是自己的恩人,利用謊言欺騙恩人,她做不到。
    呂慈多年來虐待的是,而不是靈魂,所以她還能保有高尚的底線。
    看到她麵對活下來唯一的稻草,還能做到誠懇,林秀也暗自點頭,對自己有用,又不是呂良那種小人,可以救。
    “我帶你出去,你試著修複我的靈魂。”
    “可…我不敢保證。”
    “不成功也無所謂,既然救了你,那就是你的機遇,隻不過之後的路,你得自己走。”
    坦誠,世界上哪有百分百的買賣,林秀不過是舉手之勞,換一個有可能恢複靈魂的機會,不成功自己也沒有損失。
    但落在女人耳裏,林秀就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光芒。
    “謝謝你,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
    夏禾扶起她,輕輕走去那間地牢。
    在踏出鐵門那一刻,她的身子還微微一頓,眼裏恍惚,仿佛在做夢一般。
    “原來…我真的有機會出來。”
    女人哭腔擠得這句話都變成了顫音,腳下的土地明明和牢房裏一樣,她卻不願意穿鞋,想要更貼地麵感受重生的喜悅。
    即便虛弱到需要夏禾扶著才能站穩,她也忍不住的加快腳步,看著前方照射進屬於月亮的光芒,她死去的心再去怦然跳動。
    通往地麵的台階成了她重獲人生的階梯,一步一階,一步兩階,恨不能直接躍上去。
    出了台階,麵前就是一扇木門,那是她五年前被抓進來時,才看到的木門,這五年就像是渡過了另外一生。
    再次站在木門前麵,又像是回到自己本來的世界。
    輕輕推開夏禾的攙扶,搖擺的腳努力踏出木門。
    吱吱喳喳的鳥叫和蟬鳴傳進耳朵,夏日涼風撲麵而來,令身子都有些受涼。
    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我,我終於出來了!”
    這一高興,腳踢到一具還未僵硬的身體,好在夏禾扶得快,否則就摔下去了。
    倒是這一踉蹌,讓她望向月光的眼神朝向地麵。
    遍地橫屍,死狀基本都是被如意勁打死,除了嘴角上掛著血跡,表麵沒有什麽外傷。
    再往前看,兩具被削去腦袋的屍體,中間還有一位自己做夢都忘不掉的臉孔——
    呂慈!
    “死…死了。”
    女人雙腳無力,跪在地上,腦子亂成一片。
    好不容易逃出來,好不容易從地獄中爬了出來!
    為什麽!
    他為什麽要死!
    我還沒報仇啊…
    “他怎麽可以死了…他不能死啊…”
    女人哭得失聲,靠著雙手爬到呂慈麵前,用隨手抓起的刀子在他身上狂捅。
    她的力氣所剩無幾,每一下都隻能刺穿表皮,再往前就刺不動了。
    呂慈好歹是煉炁士,身軀肌肉硬朗程度非常人能比,她瘦胳膊瘦腿的身子,就算養足了精神也刺不進多少。
    林秀走到她身後,一手輕輕抱住肩膀,一手握在手背上,稍稍助力,整把刀穿過他的心髒,再一用力,從背部貫穿。
    “抱歉,他也是我的仇人。”
    “我…我想親手殺了他,我做夢都在想。”
    女人無助的目光掃視三人,呂慈的死,無疑是將她生命中唯一的目標打掉。
    再放眼望去,整個呂家村沒有一位活人,全是屍體。
    連報仇的機會都沒了,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都無處發泄。
    “我們是一類人,我殺的,和你殺的,是一樣的。”
    林秀先是看她崩潰的程度,等到眼神微微發散,才說出口。
    主要時機握把正確,便能對一個精神崩潰的人進行洗腦。
    這種做法早在多年前就被人類發明出來,心理上的防線一崩潰,就需要尋找一個足以彌補的精神糧食。
    林秀這句話,便成了她的依靠。
    “呂家…一個都不剩了嗎?”
    “這村裏的都沒了,外麵還有從商的普通人。”
    “普通人…不能殺。”
    盡管有意引導,她也還能保有最後的清醒,不過這就夠了。
    如果她的仇恨波及到了普通人,那麽和自己又有什麽區別?
    到時候自己的靈魂真能恢複,拿回了應有的人性,又該怎麽麵對她的複仇?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女人試著安撫自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奔潰下去,就真的瘋了。
    唯有順著林秀所說,一點點讓自己順從,才可以將激動的心平靜下來。
    滴滴滴——
    在呂慈腰間的電話鈴聲響起。
    女人虛弱的神經被再次激起,一按通。
    “呂慈你小子怎麽才接電話!你家事解決如何了,趕緊出來一起滅了全性那班妖人,要是林秀恢複好了,你呂家也不好受!”
    王藹一陣咆哮後,才發覺電話那頭不太對勁。
    “慈老頭?你他媽別裝死,那群小輩還能傷著你不成?”
    “喂?”
    女人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你是呂慈的誰?為什麽要殺全性?”
    “這話應該我問你,我可沒聽過他有孫女。”
    王藹察覺不對勁,呂慈家的後輩他全見過,巧的是沒有一個女的,成為異人的都是男子,再聽這道聲線,年齡更是二十上下,絕不可能是呂家的人。
    “你如果敢對全性出手,就是我的敵人。”
    女人開始被林秀同化,一聽到王藹要殺全性,隱隱有將仇恨轉移到王家的意思。
    “你到底是誰?呂慈呢?他到底怎麽樣了!”
    王藹心底一沉,呂慈的實力算得上一流,就算是自己對上,也打不過。
    這麽一個小姑娘,哪怕是暗算都不可能將呂慈打傷才對,更別說打死!
    唯一能想到的隻有另一個可能…
    “你旁邊…是不是還有人?”
    那個可能就是…全性已經找上呂慈了!
    “林秀,你是不是在旁邊!”
    女人聽到林秀二字,迷茫的看向旁邊的男人。
    隻是他沒有回答電話裏的問題,而是伸手將手機掛斷,再輕聲對女人說:
    “怎麽處置王家…”
    “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