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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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聚萍在旁坐著,倒是聽明白了孟同恕的言外之意。
    雖然她很不樂意把錢給許柚,但她終究是忍了忍,沒有說話。
    不管對孟同恕有多少不滿,她始終都是孟氏的夫人,還是要以孟氏的利益為重。
    如果四千萬能夠買許柚一個安生,也算是值得。
    然而孟熙寧心底委屈的很,像是藏進了數九寒天的冰塊。
    眼圈頓時一片緋紅,委屈至極。
    她不明白,為什麽孟同恕要做這樣的事情,要這樣傷害她?
    謝聚萍給她2000萬,結果孟同恕大手一揮補償給許柚4000萬,這是什麽意思呢?
    是內涵她隻值許柚的一半價錢嗎?是覺得她就如此廉價嗎?是覺得她就這麽不如許柚嗎?
    為什麽要這麽當眾打她的臉?
    難道孟同恕看不出來,她說這樣的話,隻是為了尋求最後一點點的優勢,不至於讓自己輸得太可憐嗎?
    為什麽連最後的顏麵都不肯留給她?
    他就不能私底下再去安慰許柚嗎?
    為什麽一定要當著她的麵,給許柚更多的錢?
    難道她不是親生的,就在孟家一點地位也沒有嗎?
    明明她和許柚相比,明顯是她對孟家更有用,對孟家更有感情。
    許柚在孟家就是一個刺頭,除了和孟家人吵架、抬杠、惹得孟家陷入困境、引起無數的軒然大波之外,沒有做出任何的貢獻,堪稱是整個孟家的毒瘤。
    而她卻處處乖乖巧貼心,時時刻刻為孟家考慮,連自己的婚姻和愛情都能為孟家貢獻。
    她們兩個相比起來,一個對孟家沒有任何好處,隻能帶來危機。
    一個能夠為了孟家掏心掏肺。
    結果卻為了那薄薄的血緣關係,孟家人就這樣作踐她,將她的情誼和貢獻視若無睹。
    他們從來沒有真心將她當成過孟家的女兒。
    從來沒有真正愛過她。
    這一刻,孟熙寧的心真的冷了下來。
    她看了看謝聚萍,又看了看孟同恕和孟嘉憫。
    心裏頭驟然覺得,這個家裏唯有謝聚萍可能對自己還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但是終究也抵不過她對許柚的感情。
    畢竟她們才是血脈相連的母女,許柚才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來源於血緣中的親密,是她怎樣努力都無法超越的。
    不管她對謝聚萍再好,也不能超越。
    否則,謝聚萍為什麽不阻止孟同恕?
    謝聚萍為什麽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病了這麽久,自己就照顧了她那麽久。
    結果她將將起身,就眼睜睜看著孟同恕當麵作踐她,而一言不發。
    果然,謝聚萍嘴裏的寵愛,最終也不是真的。
    她的一切,都會被許柚搶走。
    不管是地位還是母愛。
    孟熙寧心想,或許自己是時候想個辦法來救一救自己了。
    不能再將自己的未來寄托在孟家身上。
    孟同恕靠不住,謝聚萍同樣靠不住。
    至於孟嘉憫,這個哥哥隻想讓她去死。
    所以她要想個辦法,徹底的救一救自己。
    她不想落入一無所有的境地。
    隻是,當著孟家人的麵她卻一個字也沒說,隻是柔柔弱弱的看了看幾個人一眼,悶悶訥訥道,“是不是我又說錯了什麽話?”
    孟嘉憫冷冷看她一眼,淡淡道:“你何曾說對過話?”
    語氣中的嘲諷,堪稱刺耳。
    不僅是嘲諷孟熙寧的智商和情商,更是嘲諷她的人品。
    幾乎當麵說她是個愚蠢的綠茶。
    孟熙寧臉色一僵,柔弱的看向一旁的謝聚萍,咬了咬下唇。
    謝聚萍當場就怒了,不悅地看向孟嘉憫,“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熙寧是你的妹妹,你怎麽能對這麽對她說話?”
    孟嘉憫收回目光,冷嗤一聲。
    不鹹不淡道:“我沒有這樣的妹妹。”
    許柚不知道在想什麽,無聲的笑了,嘲諷的目光落在孟嘉憫身上。
    孟嘉憫與她對視片刻,又很快收回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的食物。
    忽然覺得他和許柚果真是親生的兄妹。
    看人時嘲諷的眼神一模一樣。
    所以有的人哪怕長相再不相似,眉眼之間毫無相像之處,但總會在某些時候流露出血脈相連的親密感。
    那是時光和經曆都無法抹去的基因印記。
    而這感覺是他和孟熙寧永遠也無法產生的。
    哪怕過了15年,他也沒有辦法和孟熙寧有這樣的相似之處。
    經曆和舉止再相似,本性之中,仍是不同。
    孟嘉憫閉上眼,心底驟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糾結纏繞,前所未有。
    孟熙寧在側看著孟嘉憫和許柚的眉眼官司,垂眸不語。
    果然,哥哥永遠都是最喜歡許柚的。
    她再怎麽努力討好他,也沒有用處。
    下了飯桌,孟熙寧回屋後,打開手機往外撥了一個電話。
    周明既剛接通電話,就聽到自己的小女朋友委委屈屈的喊了他一聲:“明既哥哥……”
    聲音千回百轉。
    周明既微微一愣,聽出她聲音中的憋屈和難過,連忙問道:“怎麽了,怎麽難過了?是誰欺負你了?跟我說說,先別傷心。”
    孟熙寧抽了抽鼻子,小聲道:“沒有,沒有人欺負我。”
    周明既道:“你跟我沒有什麽可瞞的,怎麽回事?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孟熙寧悲傷地放低了聲音,“沒有,我隻是覺得哥哥好像不太喜歡我……爸爸也很喜歡許柚……”
    說著她的情緒有些低落,順帶抽了抽鼻子,懂事地歎口氣:“是我想多了,這也是應該的,我畢竟不是孟家的親生女兒,許柚才是他們的親人,他們更喜歡許柚柚,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這樣的身份,不該跟許柚比較的。我……我隻是忍不住……”
    周明既貴為周家公子,從來自我中心慣了。向來覺得世上每個人都應該喜歡他周公子,按照他的心意辦事。
    就連地球,都應該隨著他的心思轉動。
    聽到孟熙寧自卑的話,頓時又心疼又不滿,當即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就算許柚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但你15年的陪伴也不是作假的,你給他們帶來了多少歡樂,這不是沒有血緣關心就能抹殺的。”
    “他們絕不能對你不公,我決不允許你被人這樣慢待!”
    孟熙寧自怨自艾道:“他們也不算是對我不公,這些事情本就不是我應該得到的,他們不喜歡我,我也能夠理解。”
    “親生的和非親生的,怎麽可能一樣呢?”
    周明既聽著她這麽傷心,卻這麽懂事,心都要碎了,不由道,“你別這樣妄自菲薄,這不是你應該經曆的事情。熙寧,你被孟家那群垃圾pua了,像你這樣可愛的溫柔的善良的女孩子,就應該擁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你相信明既哥哥,所有人都應該對你好,如果他們對你不好,那就是他們的問題。”
    孟熙寧眼淚洶湧,哭泣道:“明既哥哥,隻有你對我最好……”
    “能遇見你,真是我最大的福氣。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周明既無聲地歎口氣,“可惜我不能到你身邊去。”
    孟熙寧善解人意道:“你別這樣說,你的學業很重要,等你畢業了之後,我們、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周明既放柔了聲音,哄著她“你別難過了,等哥哥回去,哥哥給你出氣,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我們家熙寧。”
    孟熙寧破涕為笑,乖乖道:“好,那我等你回來。”
    周明既一顆心又酸又軟。
    掛掉電話之後,孟熙寧眼神涼涼的看向窗外,神態帶著幾分寒意。
    既然孟家人不仁,就不能怪她不義了。
    他們對她做了什麽不公正的事情,她都會如數告訴周明既。
    至於周明既會對孟家做什麽,那就不是她能夠掌握的了。
    爸爸媽媽如果聰明,就該繼續寵愛她,巴結她。
    以免得罪了周氏,影響孟家的生意。
    這般想著,孟熙寧彎了彎唇,低頭看向花園裏停著的車。
    那是來自於孟嘉憫的豪車,價值三千八百萬。
    如果孟氏倒閉,不知道她那個眼高於頂,高高在上的哥哥,是否還能開得起這般昂貴的豪車?
    到時候再去求她,巴結她,可就沒有了。
    孟熙寧微微閉了閉眼,唇角蕩漾起一絲輕柔的微笑。
    她要想個辦法得到周叔叔和周阿姨的認可,成功嫁入周家做豪門兒媳。
    這樣的話以後就不用在意孟家了,任憑他們死活,都與她毫無關係。
    可是她有什麽籌碼能讓周家同意娶她呢?
    孟熙寧想著想著,低頭,目光望向放在桌麵上的全家福。全家福上,謝聚萍抱著她,穿著的白裙子猶如仙女下凡,溫婉美麗,沉靜動人。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移開目光。
    眼睛裏,多了幾分堅定。
    時間還在平靜的過著,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孟氏和許柚的輿論,也逐漸被其他的社會新聞而替代。
    網上越來越少關於孟家和謝聚萍的消息。
    經過一係列操作,孟同恕終於讓孟氏集團從這場風波裏毫發無損的走了出來。
    甚至,他還借機洗白,得到了一些同情。
    有人說同情他娶了一個愚蠢惡毒的妻子,不僅把他們的女兒弄丟了,還惹來了這麽大的麻煩,真是可憐。
    更可憐的是,由於他和謝聚萍家是商業聯姻,甚至不能和謝聚萍離婚,隻能忍受妻子弱智的行為。
    碰上這樣拎不清的妻子,對一個企業家來說真是莫大的災害。
    沒有一個人覺得這件事是孟同恕親自所為,是孟同恕的決策。
    他的目的達成了。
    全網都覺得,他和許柚一樣,是可憐的,清清白白的,被謝聚萍坑了的可憐丈夫,可憐父親。
    算來算去,最後隻有謝聚萍巨平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所有人罵名和不滿,由她一人承擔。
    為此,謝聚萍病了很久。
    但是再重的病,總有好的一天。
    若是一直這樣病下去,也不過是讓外人白白看了笑話而已,誰也不會去同情她,她們隻會覺得她罪有應得。
    所以等又過了一段時間,謝聚萍從床上起來,重振旗鼓,又回到了社交場合。
    她已經失去了奮鬥一生的事業,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家庭了。
    更不能失去“孟太太”的地位。
    若是一直病下去,難保沒有人生出其他心思,想要借機上位。
    她縱然真的病了,也決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現在,終於有了“病愈”的契機。
    這天恰好是孟同恕的妹妹孟桐若的生日。
    孟桐若年輕時候是孟家千金,後來又嫁入豪門商家,屬於是一生榮華富貴。
    在首都圈子裏也是有名的貴婦,她的生活比謝聚萍幸福的多。
    雖然嫁的隻是新商娛樂董事長的弟弟。
    丈夫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老師,沒有大哥那麽多資產。
    但一生過的丈夫疼愛,兒子爭氣,今年高三,在首都一高名列前茅。
    連公公婆婆也和藹,從來沒有受過委屈。
    家中的事情有大嫂操辦,兒子的教育有丈夫管教,她隻管做她的豪門太太,什麽都不用管。
    可以說,出嫁前是公主,出嫁後仍舊是公主。
    今年是她的40歲生日,排場十分大。
    商家為她邀請了整個首都豪門圈子裏的人,還請了當今娛樂圈的眾多流量明星們來參加這場宴會,為她表演節目。
    可以說是風光無量,隻看當晚的晚宴名單,就已經是堪稱名流無數,群星薈萃。
    若叫圈外人看了,恐怕要為之乍舌。
    像壽宴這樣的社交場合,謝聚萍本就不得不出席。
    更何況孟桐若是她的小姑子,她若是不出席的話,恐怕會被人笑死。
    而且孟同恕絕不會同意自己的妹妹被這樣慢待,孟家丟不起這樣的人。
    所以饒是有再多的不滿,謝聚萍當晚還是做好準備去參加宴會。
    隻是在參加晚宴之前,她又和孟同恕產生了一點爭執。
    客廳裏。
    孟同恕隨口囑咐道:“待會兒你帶著許柚和熙寧一起過去,向大家介紹一下許柚,不用說太多。”
    “如果有人問,不用搭理他們。”
    他自認已經很考慮謝聚萍的想法了。
    明知謝聚萍不喜歡許柚,特意囑咐謝聚萍不用說太多。
    謝聚萍仍是很不滿意,“我為什麽要帶著許柚?還要向別人介紹她,我不願意。”
    孟同恕皺眉。
    謝聚萍賭氣道:“我又不喜歡她,她也不拿我當她媽,誰愛介紹她誰介紹她,她拿誰當母親就去找誰,別來找我。”
    謝聚萍語氣很衝:“我不會用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
    孟同恕非常不滿,怒道:”什麽叫別人?許柚是你的親生女兒,除了你去引著她見人,還指望誰?”
    “若是把她交給別人,你還要不要臉?別人怎麽看待你?怎麽看待孟家?”
    謝聚萍正最近一直對他不滿,從沒有給他過一個好臉色,對他的話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不怎麽配合。
    聽他這麽說,頓時惱火不已,“孟同恕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麽不要臉了?我不想帶她去,為什麽你心裏不清楚嗎?”
    “你怎麽能對我說這種話?她對我是個什麽態度?我為什麽一定要帶她去,我就不能有一點自己的想法嗎?”
    孟同恕頓了頓:“你冷靜些!”
    “我冷靜不了!孟同恕你拿我當什麽人,你拿我當你的妻子了嗎?還是拿我當你孟家的保姆,還要低聲下氣為你家服務?”
    孟同恕皺眉。
    “你這是怎麽表情?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你是覺得我不如你外麵的小三?“
    孟同恕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謝聚萍道:“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就是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有本事你就讓別人帶她去。”
    她看著孟同恕,頭一次堅定至此,“反正要麽你就讓她別去,要麽就讓別人帶她去,反正我是不會帶她的,誰愛帶誰帶。”
    她又嘲諷地冷笑一聲:“我不信會有人願意帶個白眼狼。”
    孟同恕深吸一口氣,忍了忍,勸說道,“聚萍,你不要意氣用事,許柚是你的女兒,你若不帶,反而讓別人帶,那別人怎麽看待你?”
    “你一直是溫柔識大體的女人,不要在關鍵時刻賭氣。”
    謝聚萍咬牙道:“她們愛怎麽看就怎麽看,如果讓我帶著許柚去,我寧可自己也不去。”
    “丟人有什麽大不了的?跟許柚帶給她的傷害相比,不值一提。
    今天就算她被那些人罵死,笑話死,嘲諷死,也絕對不願意帶著許柚。
    她不是傻子。
    沒必要這樣傷害自己。
    世界上沒有人會這樣為難自己。
    她是孟家的夫人,不是孟家的奴仆,沒必要為了孟家失去自己的命。
    孟同恕沒有辦法,問道,“你真的不肯帶她去?”
    謝聚萍十分堅定,“讓我帶她去,除非逼我去死。”
    孟同恕實在沒有辦法,點了點頭,”那行吧,我去找人。“
    他歎口氣,身轉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找誰帶許柚。
    若是今天不是孟桐若的生日,那當然可以讓她來帶著。
    姑姑帶著侄女去見人,這樣的事情也很正常,誰也不會覺得奇怪。
    畢竟大家都知道許柚和謝聚萍關係差。
    但今天孟桐若作為主將,她再帶許柚就不合適了。
    世界上沒有主人家帶著客人的道理。
    孟同恕沒有辦法,隻能自暴自棄道:“算了,你把她帶進會場就行了,別讓人家說我們孟家失禮。”
    謝聚萍還是想拒絕,隻是看著他漆黑的眼神,忍了忍,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我會把她帶進去的,不會讓她丟我們孟家的人。”
    她嗤笑一聲,微微揚起下巴。
    為自己獲得了階段性的勝利而洋洋自得。
    真是可笑。
    許柚以前得罪自己的時候,可曾想過今天的尷尬。
    到時候進了會場裏頭,一個人都不認識,一個人都沒有見過。
    分不清香檳和紅酒,分不清各種食物,什麽音樂和舞蹈都叫不出名字。
    那才是真的丟人現眼。
    許柚到底還是年輕,對豪門圈子一無所知。
    不知道他們磋磨人的手段到底有多少。
    等她經過今天,不知道會不會崩潰,會不會痛哭流涕跪在自己跟前,求自己原諒。
    謝聚萍快意地抬起眉。
    對此拭目以待。
    孟同恕心想,隻能這樣了,隻要不失禮就好。
    人家邀請了孟家全家,若少一個人,到底不好看。
    全去了,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至於許柚的感覺,沒有辦法再去顧及了。
    進了會場之後,她會不會尷尬,會不會無所事事,全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孟同恕考慮不了那麽多。
    畢竟也不是別人讓她得罪謝聚萍的,她將自己的母親得罪了這麽狠,就該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
    畢竟豪門圈子裏的女孩,若是沒有母親帶著出去社交,終究是難以融入各種圈子。
    若是能夠因此讓許柚反省,從此做個乖乖女。
    說不定,也是個好事。
    孟同恕歎口氣。
    許柚若想不明白這一點,就合該如此。
    當晚有品牌方送來了幾件高級定製禮服。
    一件緞麵深紅的貼身禮服,簡約大方,溫婉動人。
    一件粉色的紗裙,上麵綴滿碎鑽,手工縫製。
    一件湖藍色長裙,啞光質感,一體裁剪。
    謝聚萍的衣服沒有什麽疑點。
    她穿慣了高定,對自身定位很清楚,當即選了那件深紅色禮物。
    簡約大方的禮服,十分符合她的身份和氣質,又搭配今天珠寶,衣服換上,端的是雍容華貴。
    孟熙寧年紀小,一貫走的就都是甜美活潑可愛的風格,選了那件粉色紗裙。
    穿上和以往並無任何差別,不出錯、不失手,活潑嬌美,像是城堡裏長大的小公主。
    謝聚萍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們熙寧就是漂亮,不愧是我一手養育長大的女兒。”
    可到了此時此刻,有問題的人就變成了許柚。
    剩下的那件湖藍色長裙,因為一體剪裁的緣故,導致十分貼身。
    又長又瘦。
    需要客戶有著極好的身材和氣質,才能壓得住這件衣服。
    否則隻會顯得畏畏縮縮,格外難看。
    可許柚從來沒有穿過高定禮服,也沒有參加過晚宴。
    一個農村出身的姑娘,怎麽能夠壓得住高定?
    謝聚萍不屑的看她一眼,驕傲的抬起了下巴,冷笑道:“有些人恐怕連衣服怎麽搭配都不知道,什麽樣的項鏈跟搭什麽樣的衣服,知道嗎?”
    許柚佑冷冷淡淡的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謝聚萍嗤笑一聲,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雙手抱胸,冷冷淡淡道:“我先提醒你,如果你穿的太難看太土氣,我是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女兒的。”
    許柚冷冷的看她一眼:“好巧,我也沒有你這樣的母親。”
    謝聚萍嘲諷地勾了勾唇,像看笑話一樣看著她:“放狠話算什麽本事,快去把衣服換上,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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