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溫澤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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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君安下意識看了一眼溫窈的臉色,她隻是沉默,無悲無喜,沒事兒人一樣,不由的皺眉,她真的想讓弟弟死的嗎?
    小廝也不敢說話,隻是等著她安排事情。
    就在此時,二嬸林氏氣衝衝走進來:“窈窈,你真的管管你娘了,逢人就說女兒被關禁閉,多可憐,家裏人多冷血,她想幹嘛呀?”
    真是要氣死了,誰家不是家醜不外揚的,她倒好,讓她招呼客人,明明大喜的日子,兩個孩子高中一甲,非要說些掃興的話,她自己不尷尬,聽著的客人都尷尬。
    溫窈眼底冷色一閃,“讓她過來吧,我有話說。”
    “好,窈窈,你也別太生氣了,內宅這點兒事兒頂多丟人些,於大局無礙,你臉色可不太好呀!”
    “我沒事兒,辛苦二嬸了。”
    林氏還忙著,裏裏外外都得她張羅,真是忙的腳不沾地,蘇氏還一直添亂,氣的心口疼,才來找溫窈告狀。
    蘇秋月以為自己的計劃得逞了,兒子們高中,怎麽能少了暖暖呢
    哥哥們的喜事兒,暖暖也得露露臉呀。
    “大丫頭,你是不是要讓你六妹妹出來了?都是一家子姐妹,差不多就得了,一直關著她算什麽事兒呀?
    我可憐的小女兒,都瘦的沒人樣了,心疼的我整夜都睡不著呢。”
    溫窈淡淡看著她:“以後你更加睡不著了,跟我來吧。”
    蘇秋月不明所以,跟著溫窈一路走到了溫澤的院子,很意外:“你帶我來這兒幹嘛?咱們說你六妹妹的事兒呢。”
    溫窈再也忍不住了,質問她道:“六妹妹是你的孩子,五弟就不是了?這要不是雙胞胎,我都懷疑五弟是你撿來的了。
    他從小身體弱,多少次發燒差點兒沒熬過來,你關心過幾次?”
    蘇秋月心虛道:“不是有你的嗎?我一個人哪兒顧得了兩個孩子?都長大了,還說以前那些事兒有意思嗎?”
    “是沒意思,我以為你總會悔改的,看來是我想多了。”
    “你進去吧,最後看一眼五弟,這個你從未在乎過的兒子,他走了也好,下輩子不要遇到你這樣不負責任的母親。”
    蘇秋月大驚失色:“你什麽意思?走了?往哪兒走啊?”
    她下意識想逃走,不想看她不想看到的東西,本能的逃避。
    溫窈吩咐一聲:“帶著大太太進去,讓她好好看看。”
    “不,我不要看,溫窈,你這個不孝女,都是你沒有照顧好弟弟,你害死了你弟弟,你還有臉怪我!”
    溫窈道:“不,是你害死他的,他很早就不想活了,我隻是成全他而已,你為何要害怕?這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親兒子啊,你害怕什麽?”
    蘇秋月的尖叫聲,哭泣聲從院子裏傳來,溫窈隻是靜靜站著,她不離開,沒有人敢放了蘇秋月。
    前院熱鬧喜慶,這裏確實一片悲涼,蘇秋月害怕又內疚,被逼著看溫澤平靜的臉,她才想起來,有多久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了?
    最終實在撐不住暈了過去,溫窈才罷手。
    風君安和溫塵一直陪著溫窈,他們不相信溫澤就這麽走了。
    夜色降臨,溫塵忍著悲痛,問她:“大姐姐,現在該怎麽辦?五弟隻是睡著了,是不是啊?”
    “你以為呢?”
    溫塵難以置信:“不可能是真的吧?大姐姐,你別嚇我,我膽兒小,我害怕。”
    “哎,他是求仁得仁了,重新開始吧,溫塵,你也長大了,有些事兒幫大姐姐分憂吧。”
    “我一定會的。”
    ……
    溫澤走到悄無聲息,沒有散播出去,就連溫家的人也都不知道,隻是讓溫塵把他的屍首悄悄送出府去了。
    蘇秋月因為這件事兒,大病一場,發燒說胡話,差點兒就過去了。
    隻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她扛過來,卻更加依賴溫暖,甚至搬到她院子裏陪著她住,好像這樣就能減輕她的愧疚似的。
    且說溫澤,心一橫喝下毒藥,擺脫這具破敗的身體,從此一死了之,一了百了了,隻是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一間茅草屋裏,有些迷茫,這是什麽地方?
    他不是死了嗎?
    活動一下身體,還是那麽的虛弱無力,肚子更是餓的咕咕叫,像是三天沒吃飯似的。
    起身站起來,走到門外,發現是一個小院子,土胚牆,隻有一人高,木柵欄門,一條黃狗,一群雞,沒有了熟悉的環境。
    就在他想要出去的時候,一男一女走了進來,年紀都很大了,手裏拿著農具,看到他醒來,冷淡道:“你醒了,正好,幹活兒吧。”
    “幹活兒?幹什麽活兒?你們是什麽人?”
    農戶男子道:“我姓陳,大家都喊我陳伯,這是我婆娘,你喊陳嫂子吧,你是我們撿回來的,以後就是我家的人了,但是你也看到了,家裏沒有餘糧,想吃飯就得幹活兒,否則你就餓著。”
    溫澤腦子嗡一下,沒死成,反而落到了溫飽都成問題的地步,下意識抗拒:“你們送我回家,我給你們錢,我大姐姐有很多錢的,給你們一千兩銀子。”
    “你家在哪兒?”
    “京師溫家,皇商。”
    “京師?不行,離著一千多裏地呢,送不了,沒有路費,餓死在路上嗎?”
    溫澤扶著門框才沒有暈過去:“一千多裏地?開什麽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別想偷懶,劈柴去!”
    “我不會!”
    “哼,不會就別吃飯,餓著餓著就會了。”
    溫澤想哭,第一次嚐到了孤立無援的滋味兒,溫窈以前保護他太好了,沒受過一點兒委屈,吃過一點兒的苦,像是瓷娃娃一樣養大的。
    “我,我身體不好,幹不動。”
    陳伯冷笑:“能站得起來就能幹活,身體不好那是幹活兒少了,不想幹活我還把你扔亂葬崗喂野狗。”
    死過一次,溫澤以為自己不怕的,可是真的到了彌留的那一刻,溫澤想著很多事情,反而後悔了,他不該這麽草率的。
    就為了跟大姐姐賭一口氣,就這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