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咱們如何到了這兒來的？你看看大姐姐，多風光，多威風啊，再看看我們，喪家之犬一樣，你就不恨她的嗎？”
    溫暖想起溫窈住在公主府，無數人都捧著她，風光無限，嫉妒的臉都變形了。
    從小她就比不上大姐姐，琴棋書畫，廚藝女紅，打理庶務，溫窈每一樣都做的遊刃有餘，她付出無數精力都比不上大姐姐。
    長輩們嘴上說著大姐姐霸道冷血，一點兒麵子都不講，可是看到她之後，一個個乖的跟小貓似的，不敢有半句不是。
    她也一樣，大姐姐明明沒有生氣，隻是平靜的盯著你看，就讓人心中發虛，這樣的陰影陪伴了溫暖好多年。
    溫陽道：“我不想恨了，也沒有那個力氣了，別說現在，就是以前，你也不是大姐姐的對手。”
    溫暖氣死了：“她是厲害，可是這裏是大金，不是大周，多好的機會不把握，你想一輩子見了她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嗎？”
    “本來就是，溫暖，這種事情以後你想做自己做，不要拉上母親，僅此一次，我不會幫你了，也不會給你銀子花，你好自為之吧。”
    溫暖鄙視他：“就你賺那點兒銀子，也好意思說自己從小經商的，要是大姐姐在這兒，這兩年咱們都成首富了。”
    “是，我沒用，我沒本事，你知道大姐姐厲害，怎麽還處處跟她作對？溫暖，教訓還不夠嗎？你非要作死，徹底沒有路了才死心的是吧？”
    溫暖冷哼：“以後得日子還長著呢，誰教訓誰還不一定呢。”
    就在此時，下人匆忙進來稟告：“老夫人回來了，瞧著不太對勁兒啊！”
    大金沒那麽多的講究，誰都能喊個夫人，溫暖和溫陽顧不上吵架，走到門口看看，蘇秋月像是沒有看到他們一樣，眼神直勾勾的，回了自己房間。
    “母親，你這是怎麽了？”
    “娘親，你別嚇我啊，不是去認公主姐姐了嗎？”
    蘇秋月眼神閃了閃，第一次對溫暖發火：“你閉嘴，她不是你姐姐，你想害死她的嗎？她是大金的公主，是尊貴的公主，你記住了！”
    溫暖撇嘴，當初為何換掉的不是她呢？蕭司予倒是好命，當了二十多年的公主。
    溫陽擔心道：“是不是宮裏出事兒了？你跟我說說，我幫你想想辦法。”
    “不用，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溫陽送她回房間，沒有搭理氣鼓鼓的溫暖，出門打探消息。
    結果一無所獲，皇宮內的事情自然不會傳出來，就算是能查到，以溫陽現在的能力還查不到。
    回到家裏，溫暖不在家，去找淩族少族長淩雷了，想著把他拿下，大哥靠不住，親娘又無能，隻能嫁個好人家了。
    目前來看，淩雷是最合適的，雖然最近有些冷淡，溫暖有自信能讓他重新迷戀自己。
    淩雷確實被溫暖給拿捏的死死的，不管是撒嬌使小性子，還是可憐無辜裝柔弱，都讓淩雷迷戀，明知道危險還是不舍得徹底甩開她。
    這次，溫暖又來找他，哭得眼睛都腫了，淩雷心中一疼：“誰欺負你了？”
    “沒事兒，就是難受，有些話想找人說一說，卻不知道能跟誰說。”
    “你可以跟我說啊，”淩雷脫口說道：“咱們去我別院那邊，慢慢說。”
    “好，我都聽你的，我真的好無助，好害怕。”
    滿眼的崇拜，加上她本身長的也不錯，嬌小玲瓏，比起大金女人的高挑身材，淩雷更喜歡這一類的。
    他還有別的心思，這麽長時間了，溫暖不曾給他得手過，漢人女子最終貞潔，她要留在新婚之夜，這樣才完美。
    淩雷以前也一直盼著這一天，想要完美，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家裏給他說親，不可能娶溫暖，淩雷就想著當外室養起來算了。
    毫無根基的女子，又是漢人，淩族長可不會答應她嫁進來的，對淩族沒有一點兒幫助。
    聯姻也是部族之間合作的重要手段，沒看姚族長，娶了個夫人，陪嫁了一座寶藏，誰不羨慕？
    你找一個平民女子，陪嫁都沒有，你還能指望她幫你什麽？
    淩雷這麽想著，今晚上忽悠著溫暖，成就了好事兒，他不會虧待溫暖的，對她也是不錯的安排了。
    溫暖也是這麽想的，隻要和淩雷成就好使，生米煮成熟飯，要是懷了孩子就更好了，母憑子貴，她有的是法子逼著淩雷娶了自己。
    兩人各懷鬼胎，難得的默契，晚上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兩人難舍難分的，淩雷也是有過女人的，可是那些粗腰肥腚的女人，比自己都壯，哪兒有溫暖這麽嬌小可愛啊？
    溫暖看他如此癡迷，露出得逞的笑，卻又裝著痛楚可憐的模樣，更是心疼地淩雷心都恨不得套出來給她。
    ……
    溫陽回到家，院子裏都沒有點燈，不知道為何，有種不好的預感。
    除了屋簷下的燈籠，院子裏靜悄悄的，嗚嗚的風聲刮過，像是誰在哭泣。
    “少爺，要用晚膳嗎？”
    一個下人上前問道，溫陽隻用了十個下人，再多了也負擔不起。
    “小姐回來了嗎？怎麽沒有點燈？母親呢？可有用膳？”
    “小的不知道，少爺自己去問吧，小的是前院兒伺候的，你不是說不能去內宅嗎？”
    下人是個金人，對大金這些個規矩很是厭煩，事兒事兒的。
    要不是給的銀子多，他才不幹呢。
    “我去看看。”
    溫陽不屑跟他計較，畢竟不是調教好的下人，懂規矩。
    先去了蘇秋月的房間，“母親，用晚膳了嗎？”
    推開房門，就著外麵的亮光點燃了油燈，卻發現燈影之下，一道長長的影子晃蕩著，一晃一晃的，溫陽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僵硬著腦袋抬起頭來，對上的是蘇秋月爆出的眼球，長長的石頭，掛在房梁上，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母親！”
    溫陽一下癱在了地上，蘇秋月上吊自盡了。
    “來人，快來人啊，誰伺候的？”
    溫陽好半天才喊人來，兩個丫鬟跑進來，同樣的尖叫，“死人了！”
    “快把人放下來！”
    溫陽哆嗦的不行，所有的奴才都驚動了，都很震驚，這可怎麽辦？
    “你們怎麽伺候的？說，為何母親會死？”
    丫鬟道：“不管我們的事兒，夫人說了，不要來打擾，我們也不敢違抗啊。”
    丫鬟很冤枉，主子吩咐的事兒，她們不想幹了來煩她？
    “嗚嗚……母親，為什麽呀？你為什麽會想不開？溫暖，六妹妹，溫暖呢？她去哪兒了？”
    沒有人知道，溫陽隻好先把蘇氏的屍首整理一下，讓人去買棺材，買紙錢，壽衣等東西，準備喪事兒。
    大金和大周的習俗不一樣，人死了有水葬，有天葬，土葬也有，火葬也能介紹，土葬倒是很少。
    因為大金地方太大了，第二年就找不到墳頭了，不如水葬，回歸自然，靈魂能升天。
    還會請喇嘛來做法，讓死者順利歸天，和道士，和尚的活兒是一樣的。
    棺材不好找，紙錢倒是有，可是誰都不懂喪事兒怎麽辦，溫陽還在發愣，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樣。
    溫暖沒有留宿，第一次讓淩雷得手了，不能讓他太滿足，堅持回家，淩雷自然要送她的。
    隻是到了溫宅，卻看到燈火通明，下人們進進出出，門口掛著一串白色長蟠，淩雷道：“誰死了？”
    這是大金的習俗，死了人會掛這種白蟠。
    溫暖大驚失色，快步跑進去，看到溫陽鬆口氣，“大哥，這是怎麽了？為何要掛那種晦氣的東西啊？”
    “你去哪兒了？”
    溫陽眼珠子都紅了，直勾勾盯著她看，溫暖眼神閃爍：“我，我出去逛逛，回來晚了是我不對，你先跟我說，到底怎麽了？”
    “你去裏屋自己看吧。”
    溫暖走到蘇秋月床前，因為是橫死，蘇秋月的眼睛還死死瞪著，溫暖冷不丁對上，嚇的尖叫起來：“啊……”
    淩雷剛剛得了滋味兒，正是心肝兒寶貝呢，衝進去保護她，結果也嚇得夠嗆。
    好半天兩人才回神，淩雷問道：“這是你母親？她怎麽死了？”
    溫暖跑出來質問溫陽：“為何會這樣？誰害死母親的？”
    “自盡，懸梁自盡了。”
    “為什麽啊？”
    溫暖難以置信，白天還好好的，以前那麽艱苦都熬過來了，日子好一些了，為何這個時候想死了？
    溫陽道：“我想著，跟宮裏的事情有關，淩少族長，你能幫忙打聽一下嗎？”
    淩雷沒有推辭，“好，節哀，喪事你們打算怎麽辦？這種情況，必須邀請喇嘛來超度的。”
    “我現在很亂，什麽都不知道，還要麻煩少族長了。”
    淩雷能怎麽辦？畢竟是便宜丈母娘啊，又碰上了，要是不管，以後也就跟溫暖徹底沒戲了。
    “好吧，我來安排。”
    淩雷離開，溫暖臉色變幻，道：“你說，母親走了，大姐姐會不會來？”
    “你想做什麽？”
    “不做什麽，就是想見見她，畢竟咱們溫家養了她這麽多年呢，她總不能絕情的死人都計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