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孟傾洲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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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上的雨忽然停了。
    她仰頭一望,多日不見的麵孔倒映在她眼中。
    以及孟傾洲略帶沙啞的聲音,和發白的臉色。
    “下雨了也不知道往屋簷下跑,你是傻麽?”
    她的眼淚霎時在眼眶裏打轉,涼聲拒絕,“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媽回去沒跟你說明白麽,我已經不要你了。”
    握著傘的手僵住。
    “不要我了?”
    “是,不要你了,孟傾洲,下次追人之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別空口誇大。”
    路口紅燈變綠,她厄了他一眼,邁步離開。
    孟傾洲立刻跟上,“聽我說。”
    忍耐到此時已經是極限,齊攬月這些天的委屈在一瞬間全部爆發,二話不說,抬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啪——”
    “我說讓你滾,你是聾了麽?!”
    動靜不小,吸引了幾位路人的注意。
    孟傾洲臉上的巴掌印清晰浮現,他察覺不到疼似的,眼眶卻紅了——
    “月月,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很難過,抱歉,沒有在你最難受時守在你身邊。”
    “現在道歉有什麽用?你覺得我是那麽好心的人,你道歉我就要接受?”
    “不,我想告訴你真相,”他愈發卑微,“我表舅是部隊軍官,我爸托他派人把我關去部隊了,每天有人守著,抱歉……抱歉……我沒能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及時趕到……”
    他這段時間用了各種方法逃離,裝病跳窗,等等等等。
    可部隊處處都是監控,逃不開舅舅的掌控。
    每一次的逃離眼看成功,舅舅總會帶很多人在終點守著,給他更要命的懲罰。
    那些人成群結隊,又都是全身腱子肉的軍人,他試了幾次,打不過。
    來之前,他在湖水裏泡了一整天,凍得高燒不退,舅舅察覺情況不對,派人把他從水裏撈了出來,為他叫了醫生。
    無意間,舅舅來看他,無意間和孟母打電話時,說起齊家親戚覬覦齊氏的事,齊攬月今天回國,並囑咐看好他。
    他凍得全身發抖,但憑著這件事,意識才清醒著——
    誰也別傷害她。
    他吃下藥,等身體不再癱軟,第一件事就是打暈醫生,穿著白大褂出了部隊。
    幸好當時換崗,沒人注意他,否則他還被困著。
    從部隊出來後,他第一件事就是拖著帶病的身體,獨身去齊家各處,挨個警告那些人。
    他就是不要命了,齊攬月也不能受委屈。
    解釋完,齊攬月渾身發抖,不知是生氣還是別的。
    她呼出一口氣,聲音卻是極輕的——
    “孟傾洲,你的事和我已經無關了,你沒必要和我再解釋什麽,從此再見麵,我們就是路人,希望你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她相信他說的是真的,瘦削的臉和發紅的眼都可以為他作證。
    可真假已經沒那麽重要了,孟家反對態度那麽強烈,她失望攢夠了。
    孟傾洲眼神閃爍,似有淚光,“你不信我是嗎?我回去給你調監控,今晚給你送來,月月,別和我分手,求你了,別和我分手。”
    他不斷重複著這句話,像條被拋棄的小狗,任誰看了都於心不忍。
    “事已至此,你還沒意識到我們不合適麽?”
    孟傾洲想抱住她,“合適的,合適的。”
    他日夜惦記,好不容易追到的人,怎麽會不合適。
    齊攬月仰頭望天,不再去看他。
    “合適個屁,從我們兩家明來暗往這麽多恩怨開始,我們就已經沒可能了。”
    “你不會拋棄你的家庭,我也不會拋棄我的,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從小也是被嬌慣長大的,憑什麽因為你受委屈。”
    孟傾洲身形一僵,一滴淚落在她的脖間。
    “我和家裏斷了聯係了。”
    輕如煙的一句胡,讓齊攬月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麽?”
    “我和……家裏斷了聯係了。孟家傷害你的時候,我沒陪在你身邊,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麽彌補,但隻要你開口,能做的我都會盡力去做。”
    “月月,我一輩子就喜歡過你一個女人,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雨勢變小了。
    齊攬月心如火煎,她沒想過再給他機會,她向來在任何事上都果斷,隻有在感情上時常一次又一次猶豫。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她餘光忽然看到了什麽,呼吸一窒息。
    他的脖頸,有幾股印記。
    是捆綁留下的青紫痕跡,一層疊一層,已經發黑發青了。
    隻有長時間被吊在半空,才能有這種痕跡。
    她不敢想他經曆了什麽,但心疼不由自主泛起。
    “孟傾洲,你還會再讓我失望麽?”
    這是一句沒用的廢話,她喃喃自語,像在說給自己聽的。
    “不會的,不會的。”
    “那我再信你最後一次。”
    那些狠話在此時都不作數了,她的心告訴她,再給孟傾洲最後一次機會。
    她叫來司機,帶他回了家,讓他脫掉上身衣服。
    密密麻麻的傷,新的疊加舊的,多半是鞭痕和綁痕,看的人心驚。
    她不知道怎麽處理這些傷口,戳了幾下問他疼不疼,他隻搖搖頭,一遍又一遍的問她。
    “你信不信我?”
    舅舅從小到大都嚴厲,他又每個暑假都被送到部隊,已經習慣這樣的傷。
    她別開目光,藏住眼中心疼泛起的淚,“你覺得呢?”
    如果不信,她還會把他帶回家麽?
    孟傾洲先是怔然,隨即笑了。
    他身上還燙著,齊攬月下廚做了一頓簡單的飯菜。
    吃飯時,他始終看著她,笑意不加掩飾。
    齊攬月:“別看我,吃飯。”
    “好。”
    什麽都好,隻要她願意收留他,隻要她願意再給他一個機會。
    吃完飯後,他吃下退燒藥,準備離開時,她罕見叫住他。
    “別走了,今晚住下吧。”
    孟傾洲停在門口,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過來後,隨即鋪天蓋地的驚喜將他包圍。
    他一把抱起齊攬月,“你要我住下?”
    “嗯,你這個狀態回去,我怕沒到家就倒下了,萬一出了事,我就是第一責任人。”
    孟傾洲並沒因為她的話而氣餒。
    但雖然說是住下,兩人並沒發生什麽。
    齊攬月讓他住進離主臥最遠的一間臥室,她老早就回房間休息。
    坐了一天飛機,腰酸背疼,她沾到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半夜不知怎麽打了雷,震的她從睡夢中清醒。
    薄紗窗簾遮擋的窗戶電閃雷鳴,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差點被雷電閃了眼。
    剛想伸手摸床前燈的開關,房門傳來一聲輕響,被從外打開。
    齊攬月握緊被子,佯裝沉睡。
    刻意放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身旁下陷,男人炙熱的胸膛包裹她的後背。
    她就知道!
    她想起身,孟傾洲緊緊從後抱住她,聲音可憐,“月月,我害怕。”
    “你害怕什麽。”
    “害怕打雷。”
    騙誰呢,他這麽大的男人會害怕這些?
    她想拆穿他,他卻不給她機會,沿著脖頸後方從後吻她。
    一步步向上,讓她緊握被子的手逐漸鬆了,意/亂/情/迷。
    “孟傾洲,你發燒還沒好。”
    “已經好了。”
    他欺壓在她身上。
    明明臥室是黑的,她仿佛能感受到他那雙猩紅的眼。
    “月月,我想,可以嗎?”
    他沒告訴她,其實她剛下飛機時,他就到了機場。
    他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向她搭訕,那時他怒火中燒,有種最貴重的東西被別人搶去的感覺。
    可她拒絕了。
    她……拒絕了。
    他所有的不安在那一瞬間全部放下。
    齊攬月沉默不語,臥室靜默。
    片刻後,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這是無聲邀請,他呼吸加快,心跳加速。
    齊攬月警惕心很強,晚上睡覺時都會反鎖房門,但今晚,她說不清楚在即將鎖門時,又為什麽會停下動作。
    或許那時,她就已經做好準備。
    她感受衣服被一層層褪去,接下來的一切,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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