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調僵硬，像是不熟悉l國的語言。
    齊攬月站直身體慣性看了他一眼，是個異國麵貌的陌生麵孔。
    她不記得哥州商界有這號人物，但眼下來不及多想。
    “沒事，謝謝你。”她轉頭看向孟母，“孟阿姨，你這是謀殺啊。我萬一有個好歹，你賠得起麽？”
    孟母的輕蔑溢於言表，“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如果再敢和我兒子糾纏，下次就不止這麽簡單了。”
    威脅擺放到明麵上了。
    齊攬月眼底滿是寒霜，嘴上卻掛著浮於表麵的笑，“你真不像政界的，你應該去做黑澀會，那個比較適合你。”
    “你不用費心挖苦我，最近哥州幾個招標項目中，我也有說話的一席之地，我猜測，就算齊氏準備的再充分，也不會中標。”
    齊攬月冰冷的笑意僵了下去。
    “你敢拿齊氏威脅我？”
    “我隻想讓你知難而退。”
    “好啊，你真有心機和手腕，我現在有點替張小姐擔心了，她真嫁進了你們家，估計被你們吃的渣都不剩。”
    她沒注意說這話時，身後的男人悄然抿緊了唇。
    孟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幸好有妝容遮掩，否則顏麵盡失。
    剛才兩人的爭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她難堪極了，隻能剜了齊攬月一眼，整理皺了的衣服，維持最後的體麵快速離開。
    路過齊攬月時，齊攬月似有若無說了句，“這麽沉不住氣，我還真是高看你了。”
    孟母快氣冒煙了，“日子還長著，咱們慢慢看。”
    “慢走不送。”
    孟母離開以後，齊攬月準備坐下，又想起身旁似乎還有個男人沒解決。
    她轉身看男人，他的褲子都被酒打濕了，還是一身白色，酒漬格外明顯。
    她不好意思，“剛才謝謝你，你沒傷著其他地方吧？”
    男人扯出溫潤笑意，“沒有。”
    “那就好，抱歉，把你的西裝弄髒了，去定製一套西裝吧，各大奢侈品店都有我的賬，直接報我的名就行。”
    “不必了，一套西裝而已，當做交朋友了。”
    交朋友？
    齊攬月這才仔細看她，“我似乎沒在哥州商圈見過你。”
    這人也不像政圈的，畢竟是個外國人。
    “我自幼在國外長大，為追心上人來哥州，今天偶然來這裏。”
    “那很棒，”她伸手，“齊攬月，幸會。”
    男人與她輕輕一握，“理查。”
    兩人聊了刪了片刻，季時予過來打斷，理查笑著告別離開。
    季時予納悶，“那人誰啊？”
    “不知道，說是偶然來這裏的。”
    “偶然，你也信啊？這裏的安保又不是瞎子。”
    齊攬月若有所思，“我也覺得他的身份不一般。”
    理查察覺身後兩道明晃晃的探究消失，停在暗處，在宴會中央搜索那道記憶中的身影。
    看到張茉微乖巧待在孟母身邊時，他後槽牙無聲咬緊，脖頸青筋暴起。
    憑什麽。
    晚宴進行到十一二點，齊攬月懶得和那群假麵老狐狸在一起，待了一會就離開。
    孟傾洲已經給她打了幾個電話催促，一開始她還接，後來覺得他嘮叨，索性掛斷不接了。
    說來可笑，孟傾洲給她定了個不合規矩的規矩。
    兩人不在一起時，她每晚九點之前必須到家，晚一分鍾都不行。
    她覺得莫名其妙，但把車停到車庫時還是習慣性的看了一眼時間。
    九點二十三。
    這下他要鬧了。
    從電梯出來後，她一邊玩手機一邊往門邊走，沒注意門口站了個人。
    地上煙頭已經一小片，她剛抬頭準備開門，忽然一陣天旋地轉。
    孟傾洲強勢的把她拉去抵在門上，控製住她的身體，讓她被迫仰頭和他接吻。
    走廊上的白熾燈亮的晃眼，孟傾洲身上的煙味還沒完全消散，盡數鑽到了齊攬月的鼻子裏。
    “你幹什麽，別在這！你身上的煙味好難聞！”
    孟傾洲近乎啃她，“為什麽回來這麽晚？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他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去握門。
    “宴會上那群老狐狸不放人，我也沒辦法……你先放開我……”
    一聲響動，門被打開，他擁她更緊，把她推著往客廳帶。
    兩人吻得激/烈，沒注意到電梯門再次被打開。
    接著，一道尖銳的女聲打破他們。
    “你們在幹什麽！”
    這聲音——好耳熟。
    兩人不由自主停下動作轉頭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孟母。
    她的臉是妝容都掩蓋不住的憤怒紅。
    “傷風敗俗！你們簡直傷風敗俗！”
    她這兩天都去孟傾洲平常居住的地方，準備和他談談，沒想到幾天都沒蹲到他，問助理也不說。
    不知怎麽的，今晚看到齊攬月離開，她派人把張茉微送回去，自己鬼使神差的跟了上來，害怕又忐忑。
    難道這兩人已經同居了？
    荒唐！他們孟家人從沒婚前同居的先例，這說出去成何體統！
    沒想到事實真是這樣！
    她恨不得打死孟傾洲，但更想弄死齊攬月！
    這個女人一點沒把她的警告放在眼裏！
    “你有沒有禮義廉恥，一個女人婚前和男人同居，你爸媽沒教育過你麽！”
    齊攬月：“少陰陽我爸媽，我想做什麽是我的自由，別用你那套迂腐的理論定義我。”
    “我看你就是沒臉沒皮！”
    “夠了！”孟傾洲擋在齊攬月身前，“同居是我提出來的，沒臉沒皮是我，不知廉恥的也是我，跟她沒關係。”
    “啊！”孟母要瘋了，“回家！跟我回家！離這個女人遠遠的！”
    “我不回，我說過，我的事是我自己的，和孟家沒關係。”
    孟母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她氣的全身顫抖，失望至極的看著他，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讓整個孟家恥辱！”
    憤怒離開。
    電梯門合上，短暫沉寂後，孟傾洲像個沒事人似的，轉身抱起齊攬月進屋。
    齊攬月，“你媽氣的不輕，你不去看看？”
    “不用管她，”他有一下沒一下啄她的唇，把她抱到臥室，“如果跟她離開，她隻會覺得我妥協了。”
    “你媽估計又要罵我了。”
    她沉思，沒注意到他的手已經開始解她的衣服。
    “不用害怕，我護著你。”
    他聲音夾帶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情/欲，話音剛落就撲在她身上。
    一夜/春/意。
    孟傾洲第二天蘇醒時，齊攬月剛穿完衣服從衣帽間出來。
    從上到下包裹嚴實，把昨夜的荒唐都遮擋住了。
    她走到床邊，俯身吻他一下，“公司要開個早會，我先走了。”
    “先別走，我送你。”
    他反手把她拽到床上，掀開被子就要起身。
    齊攬月笑著推開他，“行了行了，來不及了，我自己開車去就行，你再多睡會吧。”
    孟傾洲故意耍流氓，“我怕你腿軟，開不了車。”
    “去你的！走開！”
    齊攬月出門以後，孟傾洲也沒了睡意。
    他起身洗漱完後回到臥室，手機鈴聲響起，正在床頭櫃震動。
    是孟瑾弦的電話。
    他心中隱隱浮現一個猜測。
    劃開接聽鍵，孟瑾弦清明的聲音傳來，直奔主題——
    “爸要見你。”
    “不見。”
    “這次你躲不過去了，他已經去你公司等著。聽說昨晚媽撞破了你和齊攬月同居？”
    “嗯。”
    “你完了。”
    孟瑾弦留下這句話，掛斷電話。
    “……”
    孟傾洲把手機扔在床上，若有所思。
    完了？
    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和齊攬月同居，完什麽完？
    到公司時正好是晚上九點。
    孟傾洲到了頂層時，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助理見他來了，小心翼翼說，“小孟總，您父親來了，不知道為什麽，臉色……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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